止水带着鼬,借着地利,很迅速的将传信求援的忍者逼入绝境。
想着临死反扑的年轻忍者,握紧了藏在衣袖中的密信,神情满是不甘与愤恨。
他几乎已经到了国境,根据地图所示,很快他便能抵达云隐村设在边境处的哨所,届时,他的任务便完成了。只要云隐村出兵救援,他便能救下村子所有的人!
可是,为什么,明明这两个忍者还是孩子,论实战经验完全不可能比得上他的,为什么他会被拦在这里,寸步难进?
手段多得可怕,反应快得吓人,无论他使出什么招数,这两个小忍者都如同天网一般,将他拦得无处可去,再加上环境陌生至极,他甚至好几次都要被逼得走投无路,几乎要被绝望的情绪击溃。
要不是他曾经历过十分严苛的训练,如今,他怕是要用出最后的一招,利用自爆,拉着这两个忍者下水了。
不,这是最后的手段,现在,他还有活路!
听着身后巨大的轰鸣,早已经被各种忍术以及起爆符陷阱炸得灰头土脸的年轻忍者,对着渐渐逼近过来的两个人黑发黑眸小忍者,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疾步后退,他的身后是绝壁,悬崖之下是滔天的波浪。
纵身一跃,他落在泛起白泡的海水中,迅速的消失不见。
……
几秒钟后,月光照耀下的海水中,泛起一丝深色。
很快,海水冲击着一具破破烂烂的尸体,将他送上岸边。
……
鼬站在悬崖边,低头看了一会儿,才有些无语的问止水,“那个……他究竟知不知道,这附近的海岸遍布礁石啊……”
而且还是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他莫不是精神出现了问题,被迷幻阵折磨疯了?
“啧,看他跳下去时那庆幸的表情,”止水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猜测道,“大概他认为自己是天命所归的主角,命中注定要临危受命,拯救世界于水火之中,所以觉得自己受到‘跳崖不死定律’的保护?”
“定律?”鼬满头黑线,“……那是什么鬼?”
从来都没听说过好么。
“嘛,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任务完成了。”
止水伸了个懒腰,正打算带着鼬转到崖下,好歹替这位可怜的忍者收个尸,就被敲了一下脑袋。
他格外大的眼睛迅速的蓄满了水雾,委屈兮兮的抬头,“千鹤大人,为什么打我?”
也不知何时,止水竟然也放下了一直秉持着的敬意,开始像个真正的后辈一样变得喜欢撒娇起来,虽然消却了与我之间的距离感确实挺不错,但整日面对这样一幅表情,我实在有些吃不消。
我收回手,遮住嘴清咳两声,还是硬着心肠拉下脸来。
“你觉得呢?”
他大大的眼睛滴溜溜转着,发动他所有脑细胞思考着自己挨抽的原因。最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心翼翼的抬头看我,“莫非,是我们做的太过火了?”
我轻哼一声,“你还知道过火啊?”
任务开始前就说过,此次目标是拦住他。阻止他传信的话,将他扣在这里几日已经足够,止水却一出手就步步杀招,将他迅速的逼往绝境。
虽说这样确实一劳永逸,这个忍者再也无法将求援信息传出去,但在战争之中额外增加无谓的流血与牺牲,实在有失作为一个“人”的自觉。
在争斗中,用出任何手段我都不会多加置喙,甚至会有意的教他们使用一些不怎么光明正大的招数来达成目的减少损失。
但生命是一切谋略的底线,我不希望自己眼前有着温暖笑容的少年们,有朝一日会无视生命的温度,只为一味追求任务完成率而变成冰冷的杀戮机器。
“无论何时,止水,你要记住,人的生命是最为沉重的枷锁,因为与之相连的,是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一切在意他的人的爱意。夺取他人生命之前,你要在心底衡量一下,你是否有要背负这份重量的觉悟……”
低头看向似乎陷入深思的鼬,我微弯了弯嘴角。
“鼬也一样哦。”
动作轻柔地摸摸他柔软的小脑袋,我低声道,“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一天,你们最亲近的人被人杀死了,你会怎么样呢?”
止水眼睛倏然睁大,看了看我之后,目光落在了鼬的身上。
鼬垂眸,没有说话,只是抿起了嘴唇,很明显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假设。
我也没指望他回答,只是用手指慢慢地梳拢着他的头发。
半晌,我勾起嘴角,轻轻地开口,声音裹挟在海风中,缥缈空灵。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话也没有关系……偷偷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如果我在意的人受到了伤害呀,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伤害他的那个人,千百倍奉还。要是他杀了我在意的人呢,我也不会杀他,只会啖其肉,食其骨,极尽折磨之能事,让他一直身处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呵呵呵……”
手底下鼬的脑袋一下子僵住了,止水也扶住了自己的下巴,生怕太过惊讶而脱臼。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蹲下来使劲揉了揉鼬的包子脸。
“真信了?”
“……”
“止水也信了?”
“……不、不是真的?”
“两只小笨蛋!”
恨一个人,太累了。
像我这样精力不够旺盛的人,面对仇人时,用的最狠辣的手段,也就是夺走他的生命让他付出最惨重的代价罢了。多余的心思,与其浪费在与敌人斗智斗勇恨他一生上,还不如省下来,留给我爱的人。
×××
被我逼真的语气给骗了的两小只,一路上都别别扭扭不肯说话。
我忧伤的慨叹了一声之后,也只能默默敲了自己脑袋一下,唉,对于心思细腻又纤细敏感的类型,果然还是不要太多的灌输阴暗思想比较好,要小心的呵护他们脆弱的心灵啊。
说实话,能够承受我这种程度玩笑的,迄今为止也就两个孩子。
一个是带土,他天生就像是生活在阳光下,从不吝于以最大的善意去对待别人,即使受了委屈,也很快会忘记。听到我开类似这种的血腥玩笑,最多也只会故作成熟的叹口气,“姑姑你还是少看《王子复仇记》了,有那功夫,还不如跟卖豆皮的阿春姐借两本《霸道族长爱上我》。”
他这样的人,一般小小的得罪或者摩擦他根本不会往心里去,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但越是这样的人,一旦触及他的底线,爆发起来可能越发的可怕。
还有一个,是已经分别很久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孩子——小松。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
好歹是第一个叫我‘母亲’,并且与我共同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孩子,分别良久,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正想着呢,就察觉到阵中又进来了人。
我拉住鼬和止水,带着他们两个迅速的跃上树梢,屏住气息,用好几个幻术套在一起,隐去了我们三人的身形。
视线中,一个深色皮肤的男子正唱着怪异的rap,一副嘻哈传人的样子,慢悠悠的往西走。虽然他动作随意,似乎满是破绽,但他却总在不经意间用下一个动作弥补起来,十分连贯,很难找到死角。
一看就是个高手。
我眯眼,被血脉力量强化过的双眼,赋予了我看透查克拉的能力。
张牙舞爪的八条尾巴似乎在随风飘摇,和着不成调的rap打着节拍。
啊……又是一只尾兽。
止水戳戳我,打了几个手势。
[云隐村护额,援兵?]
我摇摇头。
[不像。]
不过看他行进的方向,却并不排除他有掺和进火土战场打算的嫌疑。
嘴角微勾。
不管他是不是援兵,进了我的幻阵,就先留下来坐会儿吧。
××
两天后。
“所以这就是我在这里徘徊流连,无法离去的原因?”
奇拉比歪着脑袋,抬手捏碎了一道雷光,然后把隐藏在树枝后面的符纸揭了下来。周围似乎有玻璃破碎的声音,很快,笼罩在整座林子里的幻阵被破解,原本十分茂密的树林变得有些稀疏,互相叠加的投影消失不见。
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他手握拳头敲在手心。
“原来如此~漩涡一族~果然厉害~你这混蛋!一张纸条~作用奇大~非常有趣~你这笨蛋!”
“不是哦,比。”牛鬼轻笑了一声,给予尚还年轻的人柱力一点指点,“那一族擅长的是封印,可不是这么复杂的幻阵。”
能够将幻术用到这种程度的,绝不会是早年便因其他族群围攻而销声匿迹的漩涡一族。
“说的也是~漩涡一族~已经没……”
不好!
我一手一个,拉住身旁的小家伙就迅速逃离了藏身的大树。
“雷犁热刀!rui——”
刚刚落地,身后的树便晃晃悠悠的倒了下来。
还保持着伸出胳膊姿势的奇拉比身上冒出缕缕白色的蒸汽,半晌,他歪歪头,看着出现在他面前一高两低的三个人。
“木叶忍者?”
止水和鼬齐刷刷抽出刀来,迅速闪身到我的面前挡住,浑身紧绷,警惕着面前的陌生人,默契度和速度直接没让我反应过来拦住他俩。
我叹了口气,有这俩小家伙在一旁听着,估计我那一套为了忍界永久和平而牺牲小我成就忍界共同敌人的说辞是不能拿出来诳八尾了,只能先想办法脱身,过后再来跟八尾“谈心”。
举起手来,表露自己的无害,我从他俩中间走过去,朝着对面的奇拉比耸耸肩,一脸无奈与疲惫,“喂喂,不是吧,我们一家三口出门散个心而已,刚找到一棵够高够粗壮的大树来搭个窝凑合一晚,这树就被你砍了……要不要这么暴力?”
看着憨厚的人柱力却并不如表面那么好骗,墨镜挡住了他的视线,同样也让我无法判断他真实的想法。
奇拉比沉默了一下,便开始说唱,“现在可是~战争中~你说出门来散心~我不相信~你这笨蛋!你这混蛋~”
我轻啧一声,做出一副头痛的样子,“啊抱歉抱歉,我承认我刚刚随口胡诌了。但是啊大哥,我们只不过是出来做个小任务,可没打算和雷之国产生冲突。你也只是路过,想必也不会随便跟偶遇的忍者来一场没必要的争斗吧?你砍我树,我诳你一遭,扯平了,行不?”
“唔……你说的对。”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两手摆“六”,交叉了一下,唱道,“大哥的事情,不能耽误,那么今天,我们两个,相视一笑,泯恩仇,oh yeah~”
“……”
果然,他的目的地是战场。
莫非有其他途径将求援信送到了?
我面色微沉,继而重新挂上笑容,“嗯嗯好呀~既然你还有事要办,我也得带我俩侄子找地方住去,那……就此别过?”
“OK~bye~”他很爽快的放了人,自己也朝西走去。
我背对着他,手悄悄地伸进了忍具包,按住了开始闪烁的桧扇。
八尾人柱力,自五岁成为人柱力起,就经受了控制尾兽的各种训练,据说如今他已经可以完美的操控八尾的力量,比我之前遇到的那几个半吊子人柱力可要厉害的多。
以八尾的战力,一旦插手战场,会对战局造成极大的影响。再加上以雷之国与火之国相互竞争这么多年的过往来看,他极有可能会站在势弱的土之国一边,只为稳定五大国鼎立的局势。
届时……伤亡惨重的,可就是现在还在前线拼杀的木叶忍者了。
所以阻止他赶往前线,势在必行。
可,如果现在拦住他,我倒是有办法脱身,身边两只小拖油瓶可就不一定有这等好运了。
摩挲着扇骨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直到奇拉比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我的手突然被热源覆住。
讶然的低头,就见刚刚一直没有开口的止水和鼬已经收了武器,两人伸手按在我一直游移不定的右手上。
“这种时候,任务最重要。”止水仰头,咧嘴露出一个笑容,大大的眼睛几乎眯的只剩一条缝,“千鹤大人,刚刚那个人是敌军援兵,你已经确认过了。不是吗?”
“那个人,很强吧。但是没关系哦……”鼬也抬头看着我,小脸上写满了认真,“千,跟从你的内心就好。而且,我们没有那么弱。”
交叠的双手温度被不断传递过来。
我一怔,才缓和了面容。
半蹲下来轻轻地抱了抱他们两个,我低声道,“放心吧,就算你们不强,我也可以把你们俩平安带回去。”
这两个小家伙可是我们一族的瑰宝,决不能丢在这里的。
起身,我手作喇叭状,对着走远的奇拉比的背影喊道,“那个……刚刚还有一件事情忘记说了!”
奇拉比顿住脚步,回头,面露疑惑,“还有什么事情?”
“我辛苦布下的阵,本来打算打两头狼带回去交任务的,被你给毁了,你说,你是不是该赔我啊?”
“……”
奇拉比转身走了回来。
×
“喂,比!你该不会真信了她的鬼话吧?那个幻阵,就算是用在战场上,作用都极大,她说打狼,你觉得……”
“阿八,我虽然对rap以外的东西不感兴趣,但也不傻。本来被困两天就已经耽误了大哥的事情,她又冒出来,想拖延时间,很明显,她最开始说的出来执行个小任务,就是阻止我们云隐插手战场。”
“……”
“怎么了,阿八?”
“不,只是觉得,这么睿智,有些不太像你啊……而且说话方式竟然这么正常,你的标志性走调说唱呢?”
“……这是重点?你这混蛋!你这笨蛋!”
“哈哈哈这才是你嘛!比。哟西,既然她有本事困住你两天,现在又有这自信站出来阻拦你,就证明她实力不会太差。在真实之瀑新修炼出来的招式,要试试吗?”
“来吧阿八!让我们大闹一场!”
r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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