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咱家仓鼠真的成精啦,不信你回来看就知道了。”季星欣放下手机往桌上一拍,吓了正在爬电脑键盘的仓鼠一跳,“气死我了,不但不信,还骂了我一顿,嫌我打扰她打麻将,最后直接挂电话了。”
夏临幸灾乐祸地吐嘈:“你们一开始不也是不信吗?”
夏小宇道:“……”
季星欣装作没听见,拎起键盘上的仓鼠,用手指戳着它玩起来。
仓鼠爬过去,又被她拎回来,爬过去,又被拎回来。
夏临:“……”
这只仓鼠可能有点蠢,季星欣平时可能也没少这样玩它,它竟然还对季星欣颇有好感。
过了片刻,仓鼠似乎有点生气了,蹲在那里不动了,用圆溜溜的小眼睛瞪着季星欣:“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季星欣一听,开始威胁它:“还想不想吃好吃的了?你知道外面的鼠都是怎么过的吗?每天藏在肮脏的下水道里,三天两头的饿肚子,你想过这样的日子吗?像你这样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什么也不用操心,你还不满足?”
“主人,我知道错了。”仓鼠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指,用小眼睛幽怨地偷偷瞅了一眼夏临。
唉,父神很显然是不可能会要它的,它也就只能靠讨好主人来维持自己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季星欣继续教育它:“知道错了就好。对了,以后不准再偷偷存粮了,知道吗?难道我还能饿着你不成?你竟然还嫌弃我抄你家,我还嫌弃你天天窝藏食物呢。来来来,既然你都已经成精了,就让我好好教教你,平时应该怎么生活。”
季星欣捉起仓鼠回到客厅,将它放回到整理箱里:“以后不准再在浴沙里尿了,明白吗?别尿完了就在里面打滚洗澡,脏死了。也不准再在跑轮上尿,清理起来很麻烦的,知道吗?想尿就固定到这个角落里来,方便我每天帮你清理干净,这样味道也不会太重。”
季星欣一门心思投入到仓鼠的教育大业中去了。
书房里,夏临和夏小宇面面相觑,这养宠物的人想法就是与众不同,竟然还一本正经地教仓鼠怎么拉尿。
夏临轻咳一声:“我去睡个午觉,晚饭前喊我。”
“那我呢?我做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不理我啦?”夏小宇满脸幽怨。
夏临耸了耸肩,进了客房,将门关上。
说是睡觉,其实是闭关。
他需要思考应该如何改变启灵方式。
如果不能尽快做到远距离启灵,就算一时半刻不会有人疑心,但时间一长,难保不会有人看出端倪。
一个人偶尔撞见几次异常事件,尚能被认定是运气问题,可如果每次都曾在现场出现过,那就一定是这个人本身有问题了。
到底该怎么做呢?
他现在能做到哪些事情呢?除了启灵这个本职以外,作为神,他所创造出来的眷属也能为他所用。
但很可惜,眷属们本身并不拥有启灵这种能力,自然根本就帮不上他什么忙。
当然,他不仅仅能对眷属们下达指令,他甚至还能降临到他们身上去。
只是,仍然很可惜,眷属们的身体实在太过脆弱,根本就无法承受他的降临。
就算他现在极其弱小,他毕竟也还是一个神,双方之间的差距是极大的。
一旦他神降到眷属们身上去,对方就将彻底失去所有意识,身体也会在一段时间后崩溃。最可怕的是,这个过程完全无法逆转,压根没有救回来的可能。
既然代价将会是眷属们的生命,他自然不太乐意利用神降来达到目的。
正想着,忽然间,一只蚊子不知从哪里飞出来,停到了他的手上。
夏临瞅了它一眼,顿时无语。
这只蚊子生命力实在顽强,这么冷的天,它到底是怎么一直活到现在的?最离奇的是,它竟然还有力气飞出来吸血?
不过它这是在做白日梦,一只小小的普通蚊子,怎么可能叮得破他的皮肤?怎么可能吸得到他的血?
何况就算是吸到他的血了,它的下场也只会是爆体而亡。
夏临看着它,忽然灵机一动。
蚊子这种害虫根本就不值得怜惜,遥想过去还是普通人的时候,他曾多少次遭受过蚊子的伤害?
蚊子不但要喝他的血,还骚扰他不让他睡觉,简直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他深深地痛恨着这些蚊子,现在将蚊子当作神降对象,就当是为过去的自己报仇了。
夏临当即对蚊子予以启灵,将其转化为自己的眷属,并迅速分出一道意识,神降到这只蚊子身上。
很好,现在这只蚊子就像是他的分体一样,他可以自由地控制着它飞去远方了。
他在这只蚊子身上付出了不少神力,这只蚊子已经不再是普通的蚊子了。它不但不再惧怕严寒,还能飞得又快又远,体形也不太引人注意,简直是完美的神降对象。
然而,不等他有所行动,他便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饥饿感。
唔,真的太饿了,饿到要发疯了。
生命体与非生命体是不同的,被启灵的生命体仍然需要进食,不会脱离生物本身的范畴。
他感觉到了蚊子强烈的吸血本能,这很显然是一只母蚊子,公蚊子是不会吸血的。
但他怎么可能让蚊子吸他自己的血?他想了想,打开房门,让蚊子飞进客厅之中。
季星欣仍然在客厅里兴高采烈地玩仓鼠。
夏小宇则不在客厅里,估计是留在书房里,继承了季星欣的电脑,这时正在玩电脑呢。
夏临于是采取就近原则。
趁季星欣不注意,他控制着蚊子,飞到她的手背上叮了一口,吸了一大口血。
等蚊子吸完血飞走,她手背上顿时肿起了一个大包,季星欣才猛然反应过来,痒得挠起了手背。
她气得崩溃地跳脚:“这时候哪里跑出来的蚊子?为什么大冬天的还有蚊子?”
她试图找到蚊子拍死它,但蚊子遛了她一圈,便迅速飞到她视线的死角,从门缝里飞回了夏临所在的客房。
季星欣继续找了一圈没找到,只好愤愤然吃了这个哑巴亏,重新蹲回去玩仓鼠。
蚊子成功归来后,夏临轻轻将房门掩上,打开客房里的窗户,送走了这只吃饱喝足的蚊子。
一路向远方飞去。
每过一段时间,就有一个人因为被蚊子吸血而恼怒:
“为什么冬天还有蚊子出来吸血?”
“大冬天的,为什么会有蚊子?”
“啊!好大一个包!好毒的蚊子!”
夏临莫名地感到轻微的爽感,变成蚊子吸人血这种事情,为什么令人如此快乐呢?
夏临作为蚊子飞了很远,一路上零零散散地启灵了好几棵树,最后,格外顽强的蚊子终于承受不住神力洗礼,身体崩溃爆体而亡。
蚊子的视野就此消失,夏临这缕意识迅速返回本体。
这时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夏临早已离开了姑姑家,正在爷爷奶奶家的客厅里。
“快看,这只仓鼠是真的成精了,我没有骗你们吧?”季星欣兴致昂然地用手捧着仓鼠,展示给自己亲近信赖的家中长辈们看。
仓鼠缩在季星欣的手掌心里,有一点害怕,又有一点好奇,圆溜溜的小眼睛看来看去。
“……”长辈们看季星欣就像在看傻子。
夏爸爸向夏姑姑投以谴责的眼神:“小妹,你平时也别给她太大压力,实在考不上研就算了,别把孩子逼得都不正常了。大不了咱们出点钱,送她出国镀金算了。”
在夏家这一大家子中,夏姑姑家是家境最差的,不太有能力送孩子出国留学。
夏姑姑倍感冤枉,同时又忧心忡忡:“我没给她什么压力啊,考研是她自己的想法,我根本就没怎么管她。”
夏奶奶瞪着夏姑姑:“整天只顾着打麻将,孩子都不管,哪有你这样当妈的?”
“……”夏爷爷皱着眉头,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一般不会发表意见。
夏临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夏小宇在角落里躲着捂嘴偷笑。
季星欣瞪了这俩看笑话的人一眼,催着仓鼠说话:“你倒是别装傻,有什么可怕的?说好的带你出来玩,你自己也答应了。在这里的都是一家人,这是我妈,你认识的……”
仓鼠被季星欣用手指戳了戳,终于开口:“我记得她,她以前经常来看我。”
一屋子长辈们:“!!!”
这一刻,常年受唯物主义熏陶的他们三观俱碎,碎成渣粘都粘不起来了。
夏爸爸的眼睛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刚才是这只仓鼠在说话?!它竟然真的成精了?星欣,你这是从哪里弄回来的仓鼠?”
夏妈妈也无法维持平静了,走到季星欣身旁,观察起那只仓鼠来。
其他亲戚们也纷纷围过来看稀奇,一个个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就连正在忙碌的夏姑父、夏二叔也过来了,他们连饭也不做了,菜也不管了。
季星欣回答着夏爸爸的问话:“就是从花鸟市场买回来的啊,以前是一只很普通的仓鼠,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突然间就成精了。临哥说,他不是第一回见到这种事了,不信你们问他。”
夏临作为幕后黑手,泰然自若地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据我所知,上面正在封锁这类消息,这只仓鼠的事情,你们暂时不要透露出去,否则就留不住它了。”
夏妈妈好奇地问:“它除了会说话,还有别的特殊能力吗?”
季星欣想了想,摇摇头:“好像没有吧,我暂时还没发现。不过它还挺聪明的,我教它什么就会什么。”说着,她分外得意,与有荣焉。
夏爸爸内心不断咆哮着,表面上却尽量镇定地提议:“那暂时都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别像傻子一样当出头鸟,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唉,幸亏它是家养宠物,对咱们人还挺友好的,万一是那些对人不友好的动物成精了,国家还不知道要怎么头疼呢。”
夏临:“……”
放心,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出现,毕竟他是一个只想平静生活的神,自己的眷属还是能管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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