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人群中站着一道绝色身影,原来冯素琹也来了。
她看到林啸便一路小跑奔了过来,一张美丽的小脸无比灿烂,配上一双月牙一样的眼睛和曼妙的身姿,招来全场无数的目光。
“哥,你好多了吧?来,转个身,让我看看。”
小妖精旁若无人,捉起林啸的手,甜甜的笑道,都半个月不见了,想不亲热都不行啊。
“嗯,好了,多亏了你啊……还有你姐。”林啸有点尴尬,讪讪的应道。
“哥,你想我了没?我可一直牵挂你呢,”冯素琹亲昵地揽着他的胳臂,转头对一旁的卢华说;“姐,有没有想我?我可天天想你呢。”
卢华挂着微笑安静站着,自成一道亮丽的风景,闻言柔声道:“这几天你不在,我一个人服侍他,都快累死了,可没空想你。”
“等我回来,把哥交给我,你就不累了……哥,不许欺负姐,她身子弱,别让她太累了。”
“呃……”这口气,谁是正宫?林啸抓头挠耳,有些不解地望着众宾朋羡艳的目光。
“呀,新娘子来了,我看新娘子去了,”
冯素琹话还没说完,身影就在远处了,声音从背后传来,“哥,你呆着别动,待会儿我来敬你酒。”
林啸看了看一脸微笑的卢华,哂笑道:“她,还是个孩子……”
“是……吗?”
卢华美眸依然含笑,那目光,却分明带着幽怨。
“……”
……
高朋满座,宴席虽热闹,终有曲终人散时。
林啸因为要陪老陈四处敬酒,喝了不少酒,卢华却像是有心事,滴酒不沾。
回营的时候,夜色已深,渐渐的起了薄雾,大车沿着已然冷清的小路前行,山谷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山下游荡,而山峰的阴影,更快地倒压在村庄上,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成一体,但不久,又被月亮烛成银灰色了。
林啸远眺西边黑黢黢的大山,裸露的岩石上,隐隐有几棵小树,顽强地生长着。
路边近处的高地上,朦胧中有着一丛丛带着刺的野生酸枣,还有那一片片刚脱去枯黄的幽草,春天一到,它们便焕发生机,欣欣向荣。
远处村庄传来一两声牛叫,开春了,快到春耕时节了,勤劳的农民又要迎来辛苦劳作的一年。
车到桃花湖畔的时候,卢华美眸看向林啸:“下去走走?”
“好,”林啸闻言心头微动,大声对众人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想走一段,练练脚劲。”
诸人心照不宣,一哄而去,林啸便一瘸一拐的陪着卢华,沿着湖岸小路默默踱步,路灯已经布好,点点灯光在雾气中发出昏暗的光亮。
走过一片小树林时,雾色渐浓,墨绿的松叶,尖尖的,针叶里仍裹着一颗颗熟透了的松果,像调皮的娃娃一样依恋着她的母亲,不肯离开。
雾气在林间飘浮着,流动着,各种形状的树叶,浑圆的、椭圆的、细长的、多角的……雾气拂着它们,在叶掌上留下一层细小的水珠,小水珠流动着,在掌心汇成一颗大水滴,像托着颗晶亮的水银,沉重了,便掉下去,另一颗大水珠又在生成……
卢华停下脚步抬头望月,刚过月半的银色月光虽已朦胧,却仍顽强穿透沉沉雾霭,照及该照的地方。
大独墩山上的竹篁在月光下变成了一片黑色,身边草丛中似已有早春的虫声,间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会有一只草莺“落落落落嘘”啭着它的歌喉,不久之后,这小鸟儿又好象明白这是半夜,不应当那么吵闹,便仍然闭着那小小眼儿独自安睡了。
月光下,卢华美眸中闪过一丝伤感,只见她低下头,眼眸有些红,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望着那张完美无瑕的容颜,以及楚楚动人的眼神,林啸的心瞬间融化了,走上半步,伸了伸手又缩了回来,低语道:“我,……你,这段时间,辛苦了。”
卢华嫣然一笑,看着林啸有些紧张的表情,柔声道:“别这么说,我,不累。”
随后,她抬头望向湖面,低叹道:“这湖,真美。”
耳边传来林啸的喘息:“湖美,月美,你……更美。”
虽然知道是甜言蜜语,但卢华已然有些心软,脸一红,不再言语。随即,便感觉到一只魔爪正伸向她的腰间,轻轻环绕而过,卢华身体颤了下,便也任由着林啸,身体微微倾斜,脑袋轻轻枕在林啸的肩头。
这一刻,宁静而美好,心与心的距离,从未如此的贴近。
良久,卢华小声道:“开心,人很好,又比我好看。”
“有了你,三千粉黛无颜色。”林啸手下又紧了紧,声音有些颤。
“油嘴滑舌,应该是六宫粉黛吧?”
卢华美眸中目光流转,抬眼瞪了他一下,她可是知识女性,林啸哪糊弄得了她。
“天地良心,绝无此念!”
林啸连忙叫道,“桃花湖为证,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轻点……可她,也是真心的,恐怕,她心里,也已容不下别人。”卢华一声轻叹。
“别瞎想。我说过了,她,还是个孩子,跟我差了整整一折呢。”
林啸用眼睛逼近卢华的脸,笑着数落道:“况且,她和你我,不是同一时代的人啊,怎么可能。”
“我是怕……你已经伤害了她。”
“改天吧,我……去和她谈谈,天涯何处无芳草,她还那么小,应该很快就会走出来的。”
“十八岁……不小了,南宫小姐和她同龄,不都已经嫁为人妇了么。”卢华又是轻叹一声
林啸闻言也是怅然,如果他知道,在他昏迷的那天,冯素琹的那份柔情,也许,他会更不安,更内疚。
越善良的人,总是最容易受伤。
……
“累了吧?”卢华低声呢喃。
“不累,站到天亮都不累。”
“可我累了,我想回去睡了。”
“额……那我们回去吧。”林啸恋恋不舍地松开魔爪,却仍一把抓住了卢华的玉手。
卢华并不挣扎,心中格外的美好,昏迷那天,两人就已经双手紧握过了。
回到指挥部宿舍,卢华就把林啸往里间推,这几天她是真累了,她要睡觉了。
为了照顾林啸,卢华把自己的行军床,就铺在了林啸宿舍的外间,这么多天,两人就隔着一块屏风睡觉。
林啸却磨磨蹭蹭地不肯走,色眯眯地望着卢华说要看着她先睡着才走,就是不肯挪步。
休养了这么长时间,这个精力过剩的坏家伙,竟然意犹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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