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制定了目标, 那就得执行。
江晚是个行动派,待二人散步结束, 一起回到逢春院, 钟离昭知道她怕黑,特意把她送到了门口。
“早点睡,不要再挑灯夜读了, 不知情地还以为你要去科考。”他在江晚头顶上轻轻揉了一下, 语气调侃。
江晚一惊,眸子瞪地老大,“你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知道自己每天晚上不睡觉,点着灯看话本子,难道是她身边伺候的侍女中出现小叛徒了
钟离昭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脑子里在想什么, 抬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 语气凉凉, “晚上别再看了,下次再叫本王发现,就不叫魏砚给你买话本子了。”
她就住在自己眼皮子低下, 当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江晚低着头,脚尖在地上碾来碾去, 小声嘟囔道“知道啦钟离妈妈。”
别人的对象都是亲亲抱抱举高高, 怎么到自己这里, 就一直管东管西, 还一直罚她抄书。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玩点成年人的东西好不好她嫌弃地想。
“”
钟离昭十分头疼,他王妃的性子是越来越调皮了,常常语出惊人。可偏偏自己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罚抄书的话,她还会撒娇卖痴混过去,真叫人拿她没办法。
“再乱说,明日就没有亲亲了。”他顿了顿,试图警告。
江晚撇撇嘴,将手背到身后,有些得意地想。
没了就没了,她现在是要干大事的人,小小的亲亲她已经看不上了 ̄︶ ̄
“好啦,我晚上不看便是。”她拉住钟离昭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雀跃地问道“殿下要不要进来待待,我刚叫陈妈妈做了两碗冰粉,特意叮嘱过,给殿下你那份里面糖放的比较少。”
快答应,快答应
吃完她的冰粉,晚上就是她的人了
钟离昭只觉得她的语气太过荡漾,好似遇到了什么好事情,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便是那桩“好事。”
夏天炎热,哪怕是稍微凉爽一些的晚上,也惹得身浑身是汗。自从吃过自家王妃琢磨出来的冰粉后,钟离昭就喜欢上了这冰粉。
虽然他不曾说过,但江晚明显能感觉到,一提到冰粉,他的眉眼都舒展了许多。
果然,钟离昭微微颔首,矜持道“也好。”
江晚喜笑颜开,拉着钟离昭进了屋,招呼采风把冰粉端上来。
软塌中间放着一个矮桌,两人各坐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面前的冰粉,偶尔说上两句话。
不过江晚一直没有忘记正事,等钟离昭吃完了冰粉,她把屋里的侍女全部赶出去,一脸严肃道“殿下,我有事情要与你说。”
钟离昭抬眸,见她这般严肃,也认真了些,“你说,本王听着。”
江晚指着他面前的冰粉,托腮道“吃人嘴短,殿下在我这吃了这么多顿饭菜,如今是不是该拿什么来抵做饭钱啊”
“你要让本王拿什么东西来抵”钟离昭挑眉,反问道。
江晚改托腮为捧脸,不好意思地笑道“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殿下有没有觉得,我们都已经亲亲那么多次了,是不是可以再做点别的呀”
钟离昭闻言,眸子微微眯起,他靠到身后的软枕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江晚,“王妃继续说,别的事情是指什么事情”
他倒要看看,他的王妃究竟有多大的胆子。
江晚犹豫片刻,吞吞吐吐道“就就是可以生孩子的事情。”
钟离昭沉默片刻,忽然薄唇轻启,轻飘飘道“你想得美,小色胚”
江晚“”
就知道他会拒绝自己。
她偷偷地看了钟离昭一眼,看到他那张俊美的脸蛋在烛光下分外好看,难怪都说灯下看美人,美人温如玉了。
“不同意的话就算了。”江晚肩膀一跨,低下头道“那我就只能再想想办法了。”
“”
钟离昭叹了一口气,起身弯腰将人抱了起来,慢悠悠地走到床边,将人放到床上,温柔道“乖,梦里什么都有。”
“”
江晚眨眨眼睛,勾住钟离昭的脖子,忽然仰头亲了上去。
干嘛要做梦,人明明就在眼前。
钟离昭弯着腰,手撑在她两侧,没有拒绝这个吻。
江晚亲了一会儿,手渐渐下滑钻进他的衣襟里,然后又去扯他腰上的玉带。
钟离昭顿了顿,摁住了她的手,然后抬起头松开了她。
“早些歇着。”他的声音暗哑,染上了浓重的情欲。
“”
“你出去”江晚把自己埋到被子里,气咻咻地指着门口,没有看钟离昭。
呜呜呜钟离昭他太监,竟然不馋自己的身子。
钟离昭揉揉额角,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那个鼓包,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转身往外走去。
江晚竖着耳朵,听到他的脚步声渐远,气得眼泪一下子就飚了出来。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眼泪汪汪道“你是不是嫌弃我胸太小了”
钟离昭扭头,讶异地看着她,见她可怜巴巴地跪坐在床上,眼里包着一汪泪,仿佛下一刻便要涌出来一样。
他又叹口气,转身回来,将人搂进自己的怀里,“别胡思乱想。”
明日他便叫魏砚去请云生道长来一趟王府。
江晚拉着他的衣袖,“那殿下你陪我睡觉。”
钟离昭“嗯”了一声,脱衣上了床,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哄她“快睡吧”
过了两日,德宗长公主忽然病重,怕是不好了的消息传到王府。
江晚和钟离昭身为晚辈,自然要去公主府探病。
到了公主府,新安郡主穿着一身素服出来见了他们,她眼睛红肿,见到钟离昭的那一刻眼泪唰地一下流了下来。
“昭表哥我母亲快不行了。“新安掩面痛哭道。
钟离昭蹙眉,淡淡道“太医如何说的”
“太医说,就这些天了。”新安咬唇道。
她抬眸看钟离昭,眸子里满是泪光,“陛下在里面陪我母亲,殿下进去看看吧我母亲刚喝过药,如今正清醒着,听闻昭表哥你来了,便叫我出来请你进去,她有几句话想要与你说。”
毕竟是自己的姑母,既然来探望了,自然是要进去看看的,况且他皇兄还在里面。
钟离昭看了江晚一眼,嘱咐了一句,“乖乖在外面等着本王。”
“好。”江晚点头。
新安看着二人,心里又升腾起了一股不甘,就连指甲掐入了掌心也没有感觉,直到钟离昭淡漠的声音响起,她才回过神。
“昭表哥随我来。”她痴痴地看了一眼钟离昭,擦擦眼泪,侧身行了一礼道。
江晚看着二人进去,不知怎地心里有些不安。
从端午那日惊吓后,德宗长公主的身子便不好了,后来又在烈日下跪了一个多时辰,被新安郡主扶回去就缠绵病榻起不了身了。
钟离昭进屋后,看到德宗长公主枯瘦衰老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没认出来。
“昭昭来了。”德宗长公主艰难地睁开眼睛,然后对床前立着的皇帝道“皇上,周家的事儿姑母知道让你为难了,姑母糊涂了”
“从今以后,他们如何我是管不着了。但我放不下我的小女儿新安,她年纪轻轻便守了寡,日后我去了便没人护着她了”
“母亲”新安哭成了一个泪人。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的身子突然就垮了,明明前世这个时候,她好好地活着。
都是江晚,若不是她,她的母亲又会变成这样
“朕会护着新安的。”一直没有开口的皇帝看了一眼新安郡主,忽然开口道。
“不,我说的是新安她的婚事。”德宗长公主咳嗽道“当初要不是我糊涂,将新安嫁给了萧祁,如今她早该与昭昭成了婚。”
“我知道昭昭如今有王妃,所以也不敢求正妃之位,只想给新安求个侧妃之位,叫她后半辈子有个依靠便是。”
皇帝沉默片刻,点点头道“可以”
“不可”他话音未落,便听钟离昭冷冷地拒绝道“我身子比姑母身子更弱,不定哪天便要一睡不醒。如今我已耽搁了我的王妃,万不可再耽搁新安。”
以他王妃那个醋坛子的脾气,他若是敢应一个字,回去怕是不得安宁。
“我这幅模样,怎能做新安的依靠”钟离昭咳嗽两声,看着皇帝道“我觉得皇兄更适合做新安表妹的依靠。”
“昭昭,不可胡言乱语。”皇帝心疼地看着自家弟弟,“你会长命百岁的。”
钟离昭摇摇头,“我的身子我清楚,皇兄不用多说。”
“如今姑母最放心不下新安表妹,皇兄便收了新安表妹吧做皇兄的妃子,总好过做我这个病秧子的侧妃。”
皇帝犹豫片刻,看了一眼新安郡主,握住德宗长公主的手道“姑母放心,朕会好好待新安的。”
新安虽然是寡妇,但生的貌美,他忍不住生出一丝怜惜,应了自家弟弟的请求。
“皇上”德宗长公主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新安也不可置信地看着钟离昭。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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