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红鱼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简风迟竖起手掌:
”我发誓,这事儿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刚才你不也说了吗,其他神使并不知道他曾经在天令的那一段过往,这就证明,那些事情,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安排的,你说是不是?“
牧红鱼仔细思量一番,这才逐渐放下了对简风迟的怀疑,冷哼道:
“就算这件事儿你不知道,那当初他背叛流玥,你也半点未曾听闻?”
简风迟靠坐在椅子上。
“我若早知道,那事儿也不会发生了。”
虽然数年来,他一直备受楚流玥打击,但其实心里对她是敬佩至极的。
他自己也清楚,正是因为有楚流玥,他才能不断提升实力,直到今日。
“只不过”
简风迟面露迟疑。
“当初出事儿之前的半个月,他一直闭门未出,我去找了他好几次,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拒之门外。当时我没在意,谁知——“
牧红鱼轻嗤。
“他是早有预谋的,会这样也没什么奇怪的。”
“对,他就是早有预谋。”
简风迟的手在扶手上敲了敲,
“这一点,我也是后来才看出来的。甚至我觉得,就算没有江羽丞上官婉,他应该也是会动手的。”
牧红鱼红唇一撇。
“我知道,他是为了那琴谱。”
毕竟是幻神宫的第一神使,这不是很好解释了吗?
简风迟反问:
“当时琴谱已经认她为主,他若真是想要,直接把人带回幻神殿就是,何必非要下此狠手?”
牧红鱼一愣。
“何况,你别忘了,帝姬——可从来没有真正死过。”
“阿玥,你说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折?”
团子趴在床上,两手托腮,一脸茫然,
“而且,他既然是第一神使,当初又怎么会听命于墨时谦呢?”
墨时谦是第六神使,身份地位和实力,按理说都是远远不如慕青和的。
但当时慕青和的确是在墨时谦那受了不少痛苦折磨的。
那绝不是假的。
“如果是想演戏给你看,也不用这样啊毕竟当时他都已经对你动手了诶。“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何必再上演苦肉计之类的无聊戏码。
实在是没这个必要。
楚流玥坐在窗边,身前放着一盘棋,手中捏着一枚棋子。
听到团子的话,她眸光微动。
其实她也在想这个问题。
可惜墨时谦已经死了,再想问什么,也是没机会了。
唯一能问的,就是慕青和。
但估计他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肩膀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先前发生的一切。
如今的慕青和,早已经不再是那个被她从街头捡回去的乞丐般的孤苦少年。
又或者
从一开始,一切都只是一个局?
她笑了一声,将手中的棋子落下。
啪。
“十一神使和十二神使,都不知道慕青和在天令的那段过往,那么,墨时谦不知道,也很正常。”
就墨时谦当时的反应来看,他一定是不知道慕青和的真正身份的。
团子恍然:
“啊!说的也是!那会不会他自己也不知道啊?“
楚流玥眼帘微垂,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我也不知。”
关于慕青和的一切,她现在都充满怀疑。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猜不透,也不想猜了。
“总之,他现在只有一个身份:幻神殿的第一神使!除此之外,前尘过往,他可能早就忘光了吧。”
谁会想要记得自己最狼狈时候的样子?
哪怕是伪装,在她身边卑躬屈膝的那些年,对于第一神使这样的身份而言,应该——也是不想留下任何记忆的吧。
团子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两条小短腿儿蹬来蹬去。
“我好想去找他问个清楚啊啊啊啊啊!实在不行,把红妖放回来也好啊!”
楚流玥提醒道:
“如今他已经恢复身份,红妖应该不会再来了。”
以前,所有人不明就里,红妖还能偷偷的跑去凤鸣山看团子。
但现在,**裸的真相摆在面前,双方对立,泾渭分明。
红妖肯定是不方便再和她们有什么亲近往来的了。
团子气恼又伤心。
“怎么会这样呢?”
楚流玥看向棋盘。
是啊,怎么会这样呢。
团子在楚流玥这待了一天,就又回了凤鸣山。
经历过这次的事情之后,她再次深切的感觉到,自己的实力还是不够!
慕青和都成了第一神使了,而且还打伤了阿玥,她必须得尽快变得更厉害才行!
楚流玥则是出去逛了一圈,发现那天幻神海中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人知晓。
显然,是慕青和将这消息压了下来。
距离天门关闭,只剩下最后一个月,街道之上冷冷清清,唯有星路之上,多了不少人。
临到最后关头了,觉得自己还有点希望的玄师,都已经开始行动。
楚流玥从星路旁走过的时候看了一眼,就基本上已经判定了这些人的结局。
之前的沐雅风有缙云来帮忙,都没能成功,更何况这些人?
不过,楚流玥此时总算是有些明白,为何缙云来会按捺不住去帮沐雅风了。
——这星路,对于这些玄师而言,的确是太难。
若是一个成功的人都没有,那到时候他的脸上应该也不太好看。
其实,缙云来早就看出来楚流玥的天赋是高于沐雅风的。
如果他能将希望放在楚流玥身上,估计就不会沦落到今日的结局。
可惜,因为楚流玥没有血脉图腾,他一直存有偏见,错过了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机会。
楚流玥回到了之前的院落。
刚刚推门而入,一张清隽妖孽的容颜映入眼帘。
她一怔。
“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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