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粮,你个不要脸的畜生,给我滚出来!!!”怒呵声在陈家的砖瓦房上空炸开。
陈玉蓉早先从原主的日常中仔细分析过老队长儿子陈建华的脾气,爆烈的很,有一年陈家村和隔壁赵家村抢水源灌溉庄稼吵了起来,结果大队长的儿子连夜带人给吵嘴的赵家人打了,人家的家也砸了,直到大队长登门道歉赔钱才收场。
陈父原先倒是没那个胆儿勾搭王桂香,可王桂香垂涎老陈家独一户富裕的砖瓦房,手上的上海表,主动撩拨了陈父,俩人有一就有二,一来二去没被发现倒是渐渐胆子大起来了。
她见大队长家的人打上了门,立即松了陈母的手,跑出了房门像原主挨打那样缩着身子,带着哭腔喊:“娘,我做饭,做饭,您不要打我了,我乖。”
“娘,求求您了,别打我了,我已经两顿没吃饭了,没力气。”陈玉蓉边跑边喊,被老队长儿子那一嗓子引来看热闹的街坊四邻虽然对这场景早已司空见惯,但这会儿也忍不住唏嘘。
“玉蓉托生到这样的家,真是命苦啊。”
“不是县里说考上那什么大学了吗?为啥老陈家不对玉蓉好点儿?”
“昨晚上听说玉蓉的大学通知书没放好被小侄子撕了,人都往河边去了,这又打,我看老陈家早晚要玉蓉的命。”
“玉蓉是亲生的吗?就是亲生的,不喜欢孩子也不能这么打啊。”
“这孩子可真可怜,前几年就那么点儿大,就天天干活,老陈家两口子真狠的心呦。”
........
陈玉蓉听到那句大学通知书被小侄子撕了,之前想不通的地方瞬间明白了,陈老爷子指挥陈父陈母当面撕了小姑娘的大学通知书,想让小姑娘内心绝望,摧毁求生的意志,从而自己跳河,但小姑娘虽然瞧着外表柔软,但内心坚韧没想跳。
于是陈老爷子趁小姑娘没个防备就把小姑娘推下了水,对外只说录取通知书被小侄子撕了,小姑娘一时没想开自己跳河了,陈家人就都撇清了嫌疑,陈家村乡下封闭得很,如果老陈家不追究小姑娘的死,小姑娘又没有其他的亲戚朋友,所以这件事就能轻轻揭过。
看热闹的众人都议论纷纷,追出来的陈母听见这些当面的议论涨红了脸,才知道被陈玉蓉耍了,急的摆手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我没还没打呢。”
“咦,如果不是玉蓉跑的快,你早就打上了吧,别以为街坊四邻都是瞎子,你打了玉蓉十多年了,还没打呢?”人群中一个跟陈母年纪差不多的大娘李春花带着鄙夷的神色反驳。
围观其他人纷纷点头,李大娘本就看不惯陈母一天到晚瞎嘚瑟养了个京市姜家的大小姐经常送钱陈母臭显摆。
这会儿瞧见边上凑热闹的人都赞同自己的话更得意了,于是更大声地说:“指不定陈玉蓉不是老陈家亲生的,姜家那个大小姐才是亲生的呢,要不能给自己亲闺女这么欺负?”
陈母冷不丁被人说出了真相,心虚极了,脑子里的血都倒灌回来了,只想撕烂李春花的嘴,顿时就双眼赤红,伸手要撕李春花的嘴。
陈母的举动把李春花吓了一大跳,本来也就是信口瞎胡诌,抹黑一下陈母,没想到对方跟个刚下山的母老虎似的,眼神恨不得吃了自己,被围观的邻居拉住了,看得李春花爽快极了,嘴上还不住地说:“被我说中了吧,想咬我啊。”
陈母被人拉住听见这话恼得狠,一时之间周边的三个人竟然没拉住,正要抓了李春花打一架却被人抓住了胳膊。
陈母回头顺着胳膊看了看来人,眉目狠厉的很,看着凶神恶煞,竟是大队长家的儿子,想起了昨天自己打了王桂香,腿肚子一阵哆嗦,也就没敢再挣扎。
老队长的儿子陈建华昨晚上就听说了村里的流言,进门本想打给王桂香一顿,王桂香上来就抱住陈建华呜呜咽咽的哭,说是陈余粮人不检点,自己好端端的上山打猪草,下雨了赶快往家跑,陈余粮见自己长得好,出言调戏,自己挣扎抵死不从,但却被陈余粮的媳妇瞧见,非说自己勾搭陈余粮,被泼了脏水又挨了打。
原先在家王桂香就把陈建华吃得死死的,这次又呜呜哭,陈建华火爆的脾气到王桂香这儿也成了绕指柔,被王桂香温言软语哄了半夜,怒气全都移到陈家夫妇的头上,这不一大早就拎了棍上了陈家门。
陈建华攥住了陈母的手,凶狠地瞪着陈母,恶声恶气地说:“陈余粮呢?让他滚出来,有胆量欺负我媳妇儿,没胆量承认吗?”
陈母为人虽然泼辣,但也是听过陈建华的大名的,横的就怕这种不要命的,一时之间整个人都在发抖,只结结巴巴说:“他...他不在家。”
陈建华以为是陈母撒谎,甩开抓住的胳膊,大步地走进了陈家房里,拿着棍子气势汹汹的挨个房间搜,把门摔的咣咣响,屋里的东西翻得碎的碎烂的烂,陈母虽怕陈建华,但是更心疼钱,心疼物件儿,见陈建华粗暴的搜索,肉疼极了,跟着陈建华不住解释陈父带着陈老爷子去了医院。
围观的群众有嘴快的直说老陈家这是糟了报应,要不陈家老头子昨天还能跑能跳,咋第二天就进了医院?
可陈建华不信,怎么这么巧自己上门就去了医院,挨个屋子咣咣砸,砸到一半,老队长来了,人群中让出了一条路,老队长看到自家冲动的儿子也很头疼,陈余粮家能是好砸的?
等陈余粮告诉那个京市的姜家小姐,自家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老队长过来先是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通自家儿子,就想和陈母将这事轻轻揭过。
陈母见老队长来制住了陈建华,还好言好语的赔笑脸,心里的恐惧倒是没了,又重新恢复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看着眼前的满地狼藉张口就要老队长赔偿摔坏的东西,老队长忌惮京市姜家不好惹,打算舍财 ,正准备答应,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成功的让老队长的话咽了回去。
“可是爹出门的时候反复告诉娘,你一定要花钱把桂香婶的孩子要回来啊,爹说那可是我亲弟弟啊”陈玉蓉有意无意地给亲弟弟加了个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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