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珏回家的时候, 见到在餐桌上的姜玉莲吃了一惊,又看了一眼在主座上的奶奶, 脸上不满的神色又收了回去。
昨天宴会的事情, 韩珏始终觉得自己上了别人的套,但事后再查, 除了一个服务生不知去向, 其余的疑点,反倒是像一个大手将这些痕迹都擦的干干净净,倒是没了痕迹。
但思来想去自己本身跟姜玉莲就是未婚夫妻,这件事情发生之后, 最大的获益人无非就是姜玉莲或者是正在和韩家合作的姜远山,想到这儿,韩珏抬眼看了正在讨好喊奶奶那的姜玉莲一眼。
姜玉莲见韩珏冷冰冰的看过来, 也知道这次这步棋走得急了, 但对于姜远山来说,没有价值的女儿就不是姜家的女儿, 所以这一步不得不走, 即便是韩珏不乐意,只要韩家老太太乐意,这婚事就能成。
想到这儿, 顺势给韩珏夹了菜, 体贴的说:“韩哥,最近都瘦了,应该多吃些。”
韩家老太太, 看了一眼温婉的姜玉莲心里自有盘算,虽然真假千金的事情也是知道的,但是真千金陈玉蓉先是乡下来的不说,又听说性情倔强和姜远山对着干,不讨姜远山喜欢,哪里有现在的温婉的姜玉莲讨人喜欢,看到两人这会儿相处的还不错的模样,心里多了几分满意。
韩珏皱了皱眉,冷眼看了姜玉莲一眼,又看到奶奶奶看来的目光,忍下了,等到晚餐结束的时候,便越过韩玉拉着姜玉莲的胳膊将人带到了后花园甩开了手。
韩珏淡淡地看了还未站稳的姜玉莲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昨晚上是不是你下的药?”
姜玉莲迟疑的看了韩珏一眼,换上了一副委屈的神色,低声说:“韩哥,你是不是觉得是我下的手?”
“可你想想我们少说也认识十年了,我是那种人吗?”说着声音里透露着哭意。
姜玉莲今晚穿了白色的裙子,这会儿天色已经泛着灰色,本身就是纤细的身形,这会儿伴着细细的哭腔,柔弱的仿佛稍稍用力就能掐断脖子似的。
韩珏看了一眼对自己的猜测有了怀疑,难道是姜远山担心韩家来借真假千金的事情做为话柄来分得更多的利益?所以先把假千金生米煮成熟饭来订个韩家?而姜玉莲根本不知情?
姜玉莲余光看到韩珏迟疑的神色,猜想到韩珏只是来诈自己,就更显委屈,一把抱住韩珏的胳膊,哭哭啼啼:“韩哥,我知道你不乐意我们的婚事,这样的局面也不是我想看到的,既然你不乐意,我这就搬出韩家,不让你心烦。”
韩珏看到姜玉莲不住抽噎的模样,只觉得也同姜玉莲算青梅竹马,也从来没见过哭得这样惨的模样,一时之间,倒是有几分心疼,伸手帮姜玉莲擦了擦脸上的泪,颇有些愧疚的说:“是我错怪你了。”
姜家
“什么?你把秦姐姐名下的资产都给了玉蓉?”李婉柔因为过度吃惊声音比平常大了几分。
“瞎喊什么!有什么可惊讶的,她回来了本来就应该给她的东西,真要是不给才让人笑话呢!”姜远山脸上的神色烦躁,手上的勺子,嘭的一声落在碗里,将李婉柔吓了一个激灵。
李婉柔抚了抚心口,才试探着说:“那……那当初那封信,不找了?”
姜远山脸色一冷:“你找了十年都找不到,给她她就能找到了?”
李婉柔见姜远山面色不善,也不敢再说话,默默地收了紧了手里的信,没敢拿给姜远山。
第二天一大早,姜远山就带了李婉柔去了秦家,到秦家门口的时候,恰好陆臻上门。
姜远山温和的看了看陆臻,亲热地打了招呼:“小陆啊,这是去找松原和松茂吗?”
陆臻冷冷淡淡地扫了姜远山一眼,回了句:“姜伯父,有时候,这人在做,天在看,报应迟早会来的,您说是不是?”
姜远山被陆臻的话一噎,脸黑了黑,正想说些什么,秦家开了门。
“是陆少爷,快进来,原少爷正等你呢。”王妈亲亲热热地将陆臻迎了进去。
姜远山和李婉柔见王妈先请陆臻有些气闷,但想到昨天已经将东西给了出去,又咬牙忍了忍,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进了门。
秦家老太太看到姜远山冷哼了一声,对着身边的陈玉蓉说:“即便是回了姜家业不要害怕,如果有谁敢对你不好,你就回秦家告诉你大哥,让大哥给你撑腰。”
姜远山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脸色黑了黑,但看到秦老太太警告的眼神,颇有几分讨好意味的开了口:“妈,玉蓉回自己家怎么会受委屈?我肯定会好好待玉蓉的。”
秦老太太扫了姜远山边上的李婉柔一眼,神色有些讥讽:“是不是自己的家,这也说不准,毕竟家里的人都怀了什么心思,这谁说得准?”
李婉柔感受到老太太不屑的眼光,心里暗恨,手指掐进了手心里,想到早上姜远山的警告,忍住了。
姜远山听到秦老太太的话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拒绝,便赔了笑,说:“无论玉蓉回家以后开不开心,都可以随时回到秦家。”
“妈,你放心,我亏欠了和舒,一定会加倍的给玉蓉补回来的。”
秦老太太抬了抬眼皮子,深深地看了姜远山一眼,语气里带了愤怒:“十八年前,你也是在这里跪着对我说,如果我能答应你,你娶到我的女儿,也会好好珍惜,好好爱护我的和舒,可现在,我的女儿呢?”
陈玉蓉见想起秦和舒让秦奶奶伤心,便抚慰性地拍了拍秦奶奶的手,说:“我会常常回来看您的。”
陆臻冷眼瞧了姜远山和李婉柔将陈玉蓉接走后,和秦松茂说了句:“不是爱护妹妹怎么还让她回了姜家?”
秦松茂见妹妹回去正心里窝火,这会陆臻偏又哪壶不开踢哪壶,冷冷地看了一眼陆臻说:“就算我妹妹对你有好感,我也不可能同意你们的事情。”
陆臻:???
秦松原正巧下楼听到这句,愤怒地看了陆臻一眼,质问:“你勾引我妹妹?”
陆臻转头淡淡地扫了一眼秦松原,秦松原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凉,又摆了摆手说:“不可能,妹妹这么好,怎么会看上陆哥。”
这话一出,只觉得背后冒起了凉气,转头看到陆臻冷冰冰的目光,迟疑地补了句:“不过也有可能?妹妹还救过陆哥呢。”
话刚落音又察觉到一道冷硬的目光,顺着视线看到秦松茂又黑又臭的脸,立马站直了身子,试探地说:“大哥,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没有,你说的很对。”秦松茂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危险。
陆臻自从秦松茂说陈玉蓉对自己有好感便有意无意地想听有好感这个结论是从哪里得出的,结果被秦松原一搅和,只听到秦松茂暗暗磨牙的声音了。
陆臻上门本就是为了将这些天收集到的有关李婉柔的信息给陈玉蓉一份,这会儿信息也在姜远山进门之前送到了,见秦松茂面色不善告辞,把秦松原带出了秦家。
陈玉蓉到了姜家,被安排到了楼上的房间,坐在姜家的客厅里,突然想到了原主,本该属于原主的人生就这样被姜玉莲生生占了十多年,今天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了姜家。
又想到姜玉莲,便想到昨天晚上从邮局寄出的信,这会儿也应该辗转到韩珏手上了吧,想到这儿,陈玉蓉看着一脸温柔可亲的李婉柔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李婉柔早先帮姜玉莲冒名顶替做了清扫,原想着斩草除根,但还没出手,意外地发现了姜玉莲时不时往陈家村寄信,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放了手,倒是没想到,姜玉莲看起来有心计,却还是让陈玉蓉来相认了。
这会儿,李婉柔已经是后妈的身份,多少只眼睛都盯着对这个继女的一眼一行,所以自从将陈玉蓉接过来便一副温柔可亲的模样。
“玉蓉你的房间在楼上,我让人刚刚打扫过的,现在要去看看吗?”李婉柔有几分对待客人的热络。
陈玉蓉刚想说不必了,还未出口,便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个抱着书包的男孩子,进门喊了句:“妈,我回来了。”
李婉柔听到声音回了回头,看到门口的男孩子眼圈红了红,走上前去,说了句:“黑了,瘦了,都怪你爸爸,说什么把你送到军校里去锻炼,原先有什么不好?!”
陈玉蓉顿时明白了来人的身份,传言里姜远山和李婉柔的私生子,也是秦远山出轨的证据,想到这儿,陈玉蓉冷冷淡淡地扫了姜玉坤一眼,便不再看。
姜玉坤看到沙发上的人,随口说了句:“妈,你有客人啊?怎么不见玉莲啊?。”
李婉柔才想起来沙发上的陈玉蓉,只觉得陈玉蓉有些碍眼,但又想了想心性单纯的儿子,于是拉了姜玉坤,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了句:“玉坤,这是你玉蓉妹妹,你玉莲妹妹这会儿在韩家。”
姜玉坤虽然有着大家子弟爱玩的习性,但心思单纯的很,一时之间也没看出李婉柔的为难,只顺势对着沙发上的陈玉蓉打了招呼:“玉蓉妹妹好。”
陈玉蓉看到神色纠结的李婉柔,又看了一眼一脸懵懵懂懂的姜玉坤,冷冷淡淡地说:“这是我家,我并不是所谓的客人,还有你的玉莲妹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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