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心里存疑, 想到之前医院给的结果是思虑过度, 但梦就像真的一样,陆臻倒是想去直接找陈玉蓉问个究竟, 但想到昨天已经去了姜家, 这会去的话姜远山未必能放行,更何况, 今晚就是韩家的宴会,想到这儿又按下了心里的诸多疑问。
很快就到了晚上,因为和上次的韩家老太太生日宴不同, 这次是订婚宴, 所以更早的就开了场, 陈玉蓉原是想韩家既然换了订婚对象, 最起码要见见自己,结果从传出消息到现在始终没有家人上门, 既然是丝毫不关心的联姻,那今晚就不要惊讶自己的拒绝了。
想到这儿,陈玉蓉在姜远山的目光监视下进了宴会厅,也是巧,一进门就先碰到了韩珏的妹妹韩玉。
陈玉蓉自觉去看了一场韩玉和姜玉莲反目成仇的戏码,韩玉估计心里也是不愿意这桩婚事的,结果韩玉态度转变的倒像是被下了降头, 进门非但没有恶言恶语,反倒有几分扭捏的热情,一改平日里火急火燎, 反倒是细声细气地叫了声:“嫂子。”
陈玉蓉听这一声嫂子只觉得比上次来韩家参加宴会被算计还恐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无意识地摸了摸双肩。
韩玉自从听到嫂子人选从姜玉莲换成了陈玉蓉,很是在韩家大闹了一通,但昨晚上碰到了李明月回来就转了态度。
李明月,一个李家的私生女,虽然在韩玉眼里也是上不得台面,但说的韩珏继承整个韩家,即便是不愿意,陈玉蓉也要嫁进来,这会儿哥哥正高兴,惹了不快反倒伤了兄妹感情,不用自己动手,韩珏总归早晚会腻了陈玉蓉。
韩玉看到陈玉蓉没有预想中的受宠若惊,皱了皱眉,眼睛里闪过一丝鄙夷,余光瞥到远处走过来的韩珏,又伸手就要拉陈玉蓉的胳膊。
陈玉蓉一直留心韩玉的表情,见这会儿,韩玉什么也没发作反倒来拉自己的手,条件反射性的向后退了一步,颇有些感兴趣的看着韩玉。
原以为想韩玉这样的人,记吃不记打,还会来挑衅,没想到这会儿居然是自己看走眼了。
陈玉蓉往后一退,韩玉捞人的手落了空,离远处看倒像是韩玉伸手要打陈玉蓉的人,在韩珏眼里事实的真相就是这样,结合着之前韩玉大闹昨晚上又突然认错装乖和原先欺负陈玉蓉的黑历史,只觉得韩玉这是故意来宴会欺负陈玉蓉,还未走近便怒气不已:“你在干什么?”
韩玉对韩珏的熟悉的很,听到这语气便知道哥哥动怒了,心里不住地想,我主动跟你做朋友,你不跟我做,惹我哥哥生气了吧,再不听话,今晚订婚对象是不是你还两说呢,毕竟我哥哥那么抢手……
就在韩玉想着陈玉蓉要倒霉了的时候,韩珏走到两人面前,语气轻柔地对陈玉蓉说:“我妹妹从小道大莽撞惯了,没有打伤你吧?”
陈玉蓉一时不察被拉了胳膊,迅速的将胳膊抽了回去,听到韩珏的话先是一愣,看到韩珏赔礼道歉的眼神便明白了,这是被误会了,但她没想着替韩玉解释,毕竟韩玉跟自己可是有太多的过节,好心也泛滥不到为一个敌人辩解。
韩玉也愣了愣,随即明白了韩珏的意思,有些委屈的大声辩解:“我没有打她,我没有,陈玉蓉,我打你了吗?你跟我哥说实话。”
韩珏一听这话拧紧了眉头,想到韩玉跟着姜玉莲上次给陈玉蓉难堪的事情,又看到急于辩解的韩玉,更觉得韩玉这不是在问陈玉蓉,更多的是恐吓,便带着几分怒气喊了句:“韩玉!不要闹了!”
韩玉被喊愣住了,只觉得心里委屈极了,随即眼泪涌了上来,看了看陈玉蓉,又转头看了看韩珏神色冷漠,一副回护陈玉蓉到底的模样,又惊又怒:“哥哥,你居然向着她?”
“好!你们俩才是一家的,我才是多余的那个。”韩玉说完转身跑开了。
陈玉蓉冷眼看着这插曲只觉得韩珏也不简单,上次韩家宴会闹的事情要比这次的子虚乌有大多了,上次如果说韩珏没收到信儿,几乎是不可能,既然当时选择了旁观,那么这次是因为即将成为未婚妻的自己还是因为姜家?这就耐人寻味了。
就在陈玉蓉意味深长地打量韩珏的时候,陆臻也在远处看着陈玉蓉。
陆臻因为急于见到陈玉蓉确认一些事情,所以本来就来的比平日里偏早,有意无意地看了一圈没有看到陈玉蓉的影子才去了休息室等陈玉蓉,这会儿远远看到陈玉蓉就往这里走,刚走进就听到韩玉那句话一家的话,心里生了疑惑,但脸上神色不变,走近了两人。
韩珏见陈玉蓉看自己,只觉得这桩联姻倒是合心意的很,不像姜玉莲的柔弱哭哭啼啼的依附,陈玉蓉是带着冷淡锋芒的美丽,一举一动皆是透着一股由内而外的贵气,再加上陈玉蓉是实打实的姜远山的亲女儿,虽说传闻姜远山并不疼爱这个亲女儿甚至还不如姜玉莲疼爱多,但难说这样做不是姜远山这个老狐狸故意掩人耳目。
韩珏作为原先的男主角身量是男主角的标准身高,这会儿靠的近微微低头便能看到陈玉蓉白皙修长的颈,想到今晚过后陈玉蓉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心里有几分火热,走近一步,正要替妹妹向陈玉蓉赔罪。
陆臻过来了,先是冷冰冰地扫了走近的韩珏一眼,又转头升了几分温度看向陈玉蓉,说:“你给的东西,我整理好了,在我休息室里。”
陈玉蓉听出来陆臻的意思是看出了那封信的玄机,冷冷淡淡的脸上也带了几分生动,转头看了一眼想要说话的韩珏,说了声抱歉,便要跟陆臻过去。
韩珏见陈玉蓉即将成为自己的未婚妻,还要跟别的男人走,有些恼怒,但想了想姜韩两家的合作,又忍住了,对陆臻说:“是什么东西?我替玉蓉去拿。”
陆臻久病,平日里来往的都是陆老爷子的朋友和陆二叔年纪的人物,倒是对同龄人的接触不多,两人倒是交集不多,但看到韩珏这一副将陈玉蓉纳为囊中之物的样子,心头有几分不快,便语气态度一改之前的冷淡,反倒是带上了几分强硬:“是不是你的人,还尚未有个定论,手先不必伸得这样宽。”
韩珏讨厌陆臻很久了,京圈就那么大,当韩珏还是一个成绩优异,为人处世都上上佳的15岁大家子弟的时候,陆臻已然少年成名,从那年之后,每每夸赞韩珏的话总是陆臻第二,老一辈里总会说,这小子比着陆臻还差点儿,同龄人提起韩珏满口夸赞,但只要提一句陆臻,必定人人恭恭敬敬地叫一声:陆哥。
常常暗恨上天吧公,既生瑜何生亮,一次次被陆臻的光环覆盖,韩珏有时候也会阴暗的想,既然是个病秧子,倒不如早早的……
韩珏眼神晦暗地看了陆臻一眼,不知想到什么,脸上重新带了面具般的微笑:“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既然玉蓉想过去看,那就过去吧,不要忘了时间。”
陈玉蓉没听说韩珏和陆臻有什么过节,只觉得面前的气氛颇有些剑拔弩张,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但陈玉蓉一心只扑在雕花匣子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内容,便也没再多说,只同韩珏点了点头,就和陆臻一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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