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靠近西边海滩不远处的山峰半山腰,几十个水师兵卒以及工匠喜不自禁,大声欢呼
一大片山岩被火药炸开,脱离山体滑落到山脚,甚至因此将两个躲避不及的工匠砸成肉泥,不过这会儿没人悲伤感叹,大家全都被山岩之下露出来的带着金灿灿纹理的山体震撼得狂喜不已
这是金矿啊
这里的工匠都是倭国各个贵族派遣到此地,对于探矿采矿颇有经验,只看这金矿的矿脉走向,搞不好整座山底下全都是,哪怕只有一半,开采出来的数字也足以令人瞠目结舌
这特娘的就是一座金山啊
等到房俊匆匆赶到,在场所有兵卒和工匠们看向他的目光,全都是崇拜与痴迷
谁都知道放开了人马将一条山脉差一点翻过来搜索宝贝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位侯爵阁下做了一个梦,因为一个梦就大动干戈这般声势浩大的寻找宝贝,不得不说太任性了,这几乎是所有人最初的想法,包括对房俊忠心耿耿的苏定方以及水师兵卒在内。
然而现在,所有人看着房俊的眼神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随便做个梦都能找到一座金矿,这是什么运气
简直就是上天宠溺之人,要逆天了
房俊上前抚摸着绽放着金色纹理的山石,心中大定,只要发现了这座举世闻名的金矿,此行便绝对不虚。
与此相比,区区高句丽的水师算什么
这座曾出现在无数穿越小说之中的矿山,是一条金银矿,前前后后出产黄金八十吨,白银两千三百吨
如此之多的黄金,足以使得大唐的国力更上一层楼,让房俊关于大唐基础设施建设的构想有着充足的资金支持
甚至以这些黄金作为储备金,由此而衍生出一个超级钱庄,彻底改变大唐的金融模式都不无可能。
只是到时候需要在金本位与银本位之间好生取舍一番
“所有参与搜寻的兵卒与工匠、矿工,没人赏赐铜钱五百文,发现这座金矿者,赏赐铜钱一贯从此刻开始,水师巡逻全岛的舰船数量和巡逻次数增加一倍,务必保证任何人不能随意进出佐渡岛,将工匠和矿工按照五人一组编制,与水师兵卒的一伍为单位,施行连坐制度,一人失踪,五人皆斩”
佐渡岛发现金矿的消息务必严密封锁,起码要在与倭国关于佐渡岛的争议取得解决方式之前,绝对不能让倭国方面知晓,否则倭国必然举全国之力来攻,谁能放着这么一座金山无动于衷
水师不惧倭国之战力,只是此时大动干戈有违房俊的本意,倭国是必须要收拾的,天皇是必须要干掉的,只不过最好让虾夷人当做排头兵冲锋陷阵,大唐就跟在后头暗中资助摇旗呐喊就好了
这道命令所有人都予以理解,就连被俘虏的倭国工匠矿工都没有意义。
再蠢的人也知道这座金山意味着什么样的财富,为了隐瞒这个消息,五人连坐已经是最轻的惩罚,若是换了残暴的倭国贵族,直接能将在场所有人都杀掉
“喏”
苏定方当即领命。
他现在对房俊早已惊为天人,随便做个梦,也特么能梦到一座金矿,谁敢信
然而现在真真正正一座金山放在眼前,看着房俊虽然喜悦却依旧云淡风轻的神情,他都有一种顶礼膜拜的感觉。
这就是差距
所有水师兵卒都兴致高涨军心振奋,军人的荣誉感最高,水师更是大唐军队之中的翘楚,能够发现如此之大的一座金山,都知道这意味着大唐的国力更上一层楼,也意味着军备开支将会愈发巨大。
越来越多的新式兵械被兵卒们掌握,也让兵卒们越来越重视兵械的重要,“两军相逢勇者胜”固然是决定战争胜负的重要因素,可是在全面压制的武器装备面前,有些时候勇敢也仅仅代表着死得更壮烈一些
就比如当天下各国的水师与大唐水师在海面上相逢,唐军水师的舰船更加坚固、速度更快、拍杆更多更长,还有开山裂石歼敌于十里之外的火炮,那一点点的勇敢又能管得什么用
只要唐军自己不崩溃,任何人都唯有失败一途
更好的兵械装备,就意味着更多的胜利,意味着兵卒可以最大限度的活下去。
可是研发、制造新式兵械就需要更多的钱,帝国财力终究有限,横亘在西北的数万铁骑更是吞金的怪兽,那是保护帝国边境不受突厥胡族侵扰攻袭的武力,务必要保证军费的优先供应,轮到水师,有限的军费还能剩下多少
须知现在朝中早已有不少大佬看着水师碍事,几次三番的向皇帝觐见要将水师的军费削减之最低
现在于佐渡岛发现这座金矿,固然最后定然是要皇帝的内帑与帝国的国库,可是作为负责开采、运输、保护这座金矿的水师,必然能够获得更多的优先之处。
每一分军费的增加,都会使得军备更强,兵卒们自然更容易获得战功,更容易在战争中活下去。
军卒们如何能不欢欣鼓舞、士气大振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水师要绕着佐渡岛进行不间断的巡逻,务必保证水路封锁不使消息外泄,然后有人火速赶回华亭镇,再一次催促大唐派来更多有经验的矿工和工匠。
阿倍比罗夫返回越国之后,立即书写了一封密信,派遣心腹手下火速送往飞鸟京,呈于天皇陛下面前御览,请天皇与皇子、大臣们定夺。
面对房俊,阿倍比罗夫怒火中烧,却又束手无策。
他不敢决定是否赔偿,更不敢决定是否割让佐渡岛
每一种选择,都有可能与大唐正面开展交战,这更是他绝对不愿意面对的,那位嚣张跋扈的大唐侯爵仗着大唐之国力欺人太甚,他却也只能忍气吞声,倒是希望天皇陛下能够强硬一回,直接宣战,自己也要好好领教一番唐军水师的战力,让那个大唐贵族出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
只要最后不至于使得倭国全面沦陷,他即便是身死,也顾不得了
秋雨淅沥。
苍翠耸峙的香具山、耳成山、亩傍山成三足之势,包围着其间一片清明水秀的平原土地。这里地势平缓、河水清澈,一座一座宫殿拔地而起,石垣围起来的山城、美轮美奂的苑池、精致的寺庙房舍,颇有一种地势形胜、帝王之气。
这便是倭国的都城飞鸟京
板盖宫中,清澈静谧。
淅淅沥沥的秋雨在屋顶陶瓦上落下,顺着瓦片流淌下来,滴落在屋檐前的青石板上,叮叮咚咚的声响没有半分喧闹错乱,反而平添了几分和谐的韵致。
宫殿之内,一个青年跪坐在案几之前,凝神看着手中的信笺。
此人一身素麻衣袍,身量不高,生得浓眉大眼,面庞微黑,气质沉稳,此刻跪坐于地,一手捧着信笺,一手扶着腰间的金鞘剑,剑首垂下流苏一抹,缀着一方光洁无瑕的白玉坠。
正是皇极天皇的儿子,葛城皇子
在他的对面,则跪坐着一位面貌清癯的中年。
这人三四十岁年纪,头戴漆纱之冠,身穿深绿色左右侧面缝合的的襴袍,左衽,系上红色的长腰带,下身着白袴。眉目疏朗,神情恬淡,坐在那里背脊笔直,颇有中原名士之风
两名面上敷着粉白的侍女垂首立于殿中。
一盏檀香燃在一旁一座铜炉之中,青烟袅袅,香气氤氲。
良久,葛城皇子方才放下手里的信笺,将其轻轻置于面前桌案之上,吁了口气,蹙眉道“中臣先生,对此有何看法”
那相貌清癯的中年正是葛城皇子的首席智囊,倭国大儒南渊请安的得意门生,中臣镰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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