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弟子让师父挂心了。”
世承泽扬起一抹如三月清风般的笑容对他轻轻一笑。
“星涧此话便见外了,你我本就是师徒,身为师父理当为徒弟解困!”
冥寂终是听不下去,两人你来我往的谦卑之言,生冷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谪溪君如此深情,知道的是觉你们二人师徒情深,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而是意味深长的瞅了世承泽和世星涧两眼,嘴角笑意惹人深思。
世承泽神色微变,没了方才的温润之色,似乎对冥寂此番言辞有些动怒。
“莫不是二殿下有如此癖好,所以才觉他人也是如此!”
“呵呵,没想到一向淡雅如风的谪溪君竟然生怒了,莫不是因为被我说中了什么?”
“冥寂!”
卿歌眉头轻皱唤了他一声,他这才停了戏谑之言。
见她有些难为之色,他道:“我只是见他每每都这般温润如玉,觉得好玩才想要逗逗他而已。生起气来倒是比那般温文儒雅之时好玩多了!”
卿歌对他此言自是赞同,在她两世的记忆里,世承泽似乎永远都是那种儒雅谦逊之色,待任何人都是谦谦有礼。
几百年来都是仙门之中的典范,是百家仙门继承人的楷模,甚至好多仙门之主都依照世承泽的样子培养自家子女。
一时之间,世承泽便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垂头不语的世星涧。
仿佛是因为冥寂的戏谑之言让他心生羞怯,惹得世承泽内心万分不爽,看着冥寂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气恼。
冥寂噙着杯沿嘴角勾起,挑衅地看着他,对他的气恼丝毫不予理会。
卿歌道:“承泽师兄此番通讯可只是为了询问云涯之事?”
世承泽道:“并非只有一事,昨日阑风絮阁忽然差人送了张请帖,请潮生涯参加七日后的苏家婚宴。”
“婚宴?”
“嗯,程屹与苏沐儿的婚宴。”
卿歌闻言有些疑惑,这苏沐儿对穆风的感情她看得清楚。
依苏沐儿的任性妄为,怎得如此轻易同意与程屹完婚?更何况距离穆风离开阑风絮阁至今也不过三月有余。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冥寂,心道:难道情感转变当真如此之快?那么眼前这个桀骜不驯的男子却从初识至今守了自己几百年。
察觉一道火热的目光投向自己,冥寂抬头望着她,眉开眼笑道:“怎么?忽闻别人婚配,卿歌可是羡慕了,故而用如此渴求的眼神望着我?”
卿歌越来越觉得他变得不再像他自己,待在这人间久了,反倒是染上了市井之气和俗世诨语。
没理会他的插科打诨,她道:“那承泽师兄对此事可有异议?”
“这修仙界本就是一家,原本就该同气连枝。虽然阑风絮阁自建立起就不与各家来往,但终归属于修仙界一门。
如今相邀想必是愿与百家仙门来往,作为仙门之首,此事理当应之。”
卿歌也已猜到了是此种结果,世承泽如这烨世明珠,心中光明坦荡对百家仙门事事亲为。
阑风絮阁此番邀请,他自然是看重。只是她心中总觉得此事仿佛另有隐情,让她生出一种不安之感。
可是想到他如今已在大乘之期,离飞升成仙只差一步,想来伤他之人应该是不存于世,她便稍稍安心了些。
忽而她想到了桃花渡暖香阁一事,便问道:“承泽师兄可知道一种以修者自身精血为引,以人偶为介的化身成形之术?”
世承泽闻言,惊道:“卿歌师妹如何得知此种秘术?”
“我们在上官家中发现了‘饮魄’的踪迹,后将消息散布于阑风絮阁与桃花渡中。
在桃花渡的暖香阁里,我们发现了此种秘术的痕迹。不知……承泽师兄可会此术?”
世承泽闻言,笑得颇为无奈。他这个师妹还真是耿直,就连怀疑也是如此的直截了当。
“此种秘术到了化神期之上皆可研习,我自然是会的!”
“那不知以师兄的能力可将人偶维持人形多久?”
不明白她为何这么问,世承泽倒也如实告知:“若无意外,最长时间应当是三日。”
卿歌闻言明显松了口气,世承泽不问便知她为何如此神情,他没有说话,只是笑而不语。
见他们之间停了交流,世星涧问道:“师父此次受邀参加阑风絮阁的婚宴,可是还有何安排?”
他想应当是有的,不然以自家师父的性子,若无安排,此等小事他又怎么会刻意来告知他们呢?
“嗯!我此次通讯是想让星涧在洛水镇多停留些时日,待我安排好潮生涯事宜,便与你们汇合一同前往阑风絮阁。
至于云涯一事……有些事情是着急不来的。
风涟,你要相信以云涯的机敏一定能够化险为夷的。他想要保护的人还在这个世上,他定然不会弃之不顾!”
世风涟忽闻自家师父提到自己,又说到世云涯的执念,不禁鼻间一阵酸涩,眼中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他虽然有些时候羡慕云涯,甚至有些嫉妒。可是自家那个傻弟弟却不论何时何地心中始终在意着他这个哥哥,甚至守护自己都成了他心中的执念。
想的越多,他便越发感到后悔。
良久,他道:“谢师父宽慰,弟子相信云涯一定能够化险为夷的!”
世承泽闻言,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再无言语,断了与世星涧之间的通讯灵境。
冥寂目光如炬盯着世星涧,眼睛微眯,神色有些锐利。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何人?值得世承泽如此对待。甚至为了你将自身精气嵌于你的‘遣芳’,在危难时刻不惜损害本体来保护你。”
冥寂字字饱含深意,问得世星涧神色有些闪躲。
一种别样的心思从心底油然而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我只是师父捡来的。因为手腕处有个星状胎记,又因在山涧捡来,故师父给我取名为星涧。”
原本所说为事实,世星涧却又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只因方才冥寂那模棱两可的问话,让他心中再也无法直视师父对自己的好。
冥寂听闻若有所思,对世星涧的身份愈发好奇了。嘴角依旧挂着标志性的邪笑,浅饮着杯中的茶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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