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怀君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她离开了忘尘峰。
潮生涯的众弟子,看着那一抹红蓝相间的灵光划过,眸中闪着满满的疑惑。
星闻从桃泽崖上下来,门中弟子见了他纷纷示礼。
“弟子见过星君!”
“不必多礼,幽怀君吩咐了,他有事要离开潮生涯一段时日,这期间就由我看顾你们,修行剑术千万不可懈怠!”
“是,弟子领命!”
交代完一句,星闻便回了桃泽崖。
虽说他心有不甘,却也不敢怠慢了幽怀君交待的事情。
若是他离去的几日,门中弟子修为见下,那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不过幽怀君不在,他在这潮生涯便没了先前那种压迫感,当真是惬意非常。
桃泽崖上有一小片桃林,林中深处的石桌上刻着棋盘。
有风吹过,落得满地桃花,铺展成了一片粉色的画面。
星闻坐在石桌前,喝着茶。
这茶是在世承泽的偏房中找的,泡出来后带着淡淡的桃花香味,他十分的喜欢。
他指尖划过那石桌上的棋盘,笑道:“这个世承泽,一个人居住在此处,刻了个棋盘,这是左手跟右手下棋么?”
他仰头喝下那杯茶,似乎回味无穷,颇为享受地摇着头。
风吹过,那身后吹扬的发丝落在肩头,莹白色的衣衫上落了片片桃花。
他扭头看着胳膊上的花瓣,唇间轻笑,手指轻拈。
“这世承泽能将你们做成茶,为何不酿成酒?不知这桃花酿的滋味如何?”
他话刚说完,余光便瞧见不远处那道月牙白的身影,伫立在桃林之中,如同他第一次见他那般美妙。
他正要起身,世承泽便朝他走来。
待到身前,他屈身见礼:“弟子见过星君!”
星闻双唇启合了半天,竟不知如何称呼他。
叫世承泽,显得太过生硬;叫承泽,似乎又太过于亲昵。
“那个,我……”
“星君唤我承泽便是,幽怀君临行前交待过,星君人在潮生涯。
所以,弟子此次从外回来,便先来拜见。不知星君在此可还习惯?”
世承泽与幽怀君不同。
幽怀君浑身透着清冷,说出的话都能让人有冰冻三尺之感。
而世承泽整个人温润如风,相处起来,恬静安然,无比舒适。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两个性格迥异之人,如何会这么融洽地成了师徒。
“习惯习惯,承泽的桃泽崖十分幽静,这茶也甚是不错!”
世承泽目光落在那茶杯中,眼底带着一抹笑意。
“让星君见笑了!星君若是喜欢,弟子那还有许多。待星君回九重天时,带着回去。
这桃花茶众师弟们都喝不惯,总觉得它虽有桃花的香味,却带了些涩。难得入了星君的眼,实属弟子之幸!”
听他一口一个星君唤着,星闻心中十分不适。
“既然我唤承泽,承泽又何需唤我星君?岂不是生分了?”
“星君说笑了,于弟子而言,星君乃九重天上之神,弟子理应不得越矩。”
或许是知道他骨子里太过尊师重道,星闻便没再强求他。
“不知承泽这次回来,幽怀君有没有作何安排?”
其实他真正的意思是想问问,幽怀君有没有说,让他回九重天一事。
“没有!幽怀君此前命弟子出去寻人,吩咐找到人后便带回潮生涯来,等他回来再做安排。
除此之外,并未提及他事!”
星闻眼中一下子暗淡下来,看来回九重天一事又遥遥无期了。
见他神色有异,世承泽问道:“星君可是有什么事情?”
“啊,没有没有!我先回屋了,你去忙吧!”
说罢,他便拍了拍世承泽的肩膀,出了桃林,回了屋子。
世承泽转身离开了桃泽崖,往教练场上而去。
门中弟子见他归来,纷纷收剑迎上前去。
“大师兄,你回来了!”
“大师兄大师兄,忘尘峰上是不是有女子?”
“女子?”世承泽疑惑道。
“对呀,大师兄不在的日子,我们听到忘尘峰上传来了女子的笑声!”
“对对对,而且幽怀君离去时,我们还看到了一束红光。”
他们说得煞有其事,世承泽只是温文尔雅地笑着。
“好了,兴许是九重天来了人,师弟们就不要多想了,专心修行才是!”
许是世承泽为人温和,又无盛气凌人之势。所以门中弟子与他之间相处甚是融洽,面对他时,才敢提及幽怀君的事情。
不过他们也甚是崇拜这个师兄,能成为天生为神的幽怀君的第一个弟子,能力必定非凡。
与他们寒暄一阵,世承泽便去了师弟们住的云峦峰。
他将月满安置在了云峦峰上,拜会完星闻,便又返回来。
月满正在屋内与那团小东西玩耍,戳着它肉肉的身子,他道:“你说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肉肉的,软软的,还挺可爱!”
世承泽推门而入,那小东西便朝他飞去,围着他上下蹦哒。
“幽怀君这几日出山了,待他归来,我便带你见见他,可好?”
它快速的在世承泽周身飞了两圈,下一秒便被一道灵光锁住,拉出了门外。
世承泽与月满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没反应过来。
待到转头望去之时,只见星闻手中正抓着一张灵网,那团小东西便困在网中,凶狠的嗬嗬直叫。
“哪里来的小妖,居然敢闯进潮生涯来!”
星闻本在屋中歇息,忽然察觉有丝丝妖气,便循着气味而来。
世承泽见此,慌忙示礼。
“星君误会了,此物是弟子带回潮生涯的。想请幽怀君看看是何物,再做打算。
不过星君放心,它才刚有灵智,并未为祸。”
星闻听此,伸手戳了戳它肉肉的身子。
“软的?这究竟是个什么?”
他正要松开束着它的灵网,谁知它拼命挣扎,一下飞出去落在了门旁的水桶里。
月满两步冲过去,伸手将它从桶里捞了出来。
只见它原本绿油油的身体,赫然变成了有些淡黄的颜色。
“太岁?”
三人异口同声叫出了声。
月满将它放在桌上,伸手戳了戳它的身子。
“还真的是太岁!之前浑身脏兮兮的,居然没看出来你竟是如此灵物。”
世承泽走到桶前,看着桶里绿色的水,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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