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亲差案后的第二天的夜晚,熟睡中的夏天被人推醒。醒来的第一眼她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看到的便是一张说优雅的脸。
那是一个大概六十多岁的老妇人,虽然年华已去,但是夏天敢肯定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
不管如何美丽优雅,但是大半夜出现在夏天的房间里,还是蛮吓人的,正准备惊叫,嘴巴却被那妇人捂住了,那老妇人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夏天点了点头表示听懂了。
那妇人放开夏天后,夏天大口的出了几口气,然后静静的看着对方,对方也静静的看着她。
“你没什么想问的?”半晌那妇人开口说到。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里?”夏天问道。
“因为我想收你这小女娃为徒。”那妇人将“小女娃”三个字说得特别重,要知道夏天为了以防万一,睡觉都是盘着头的。
夏天下意识的将被子拉了拉,然后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老妇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小女娃的?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哈哈,你果真是小女娃,怪不得看着像呢。至于为什么要收你为徒,是因为我和老头的一身本事想找个聪明点的娃来继承,你那天扔那假亲差鸡蛋时入了老婆子我的眼。”
“你,武功很高?”夏天看了看紧闭的窗门试探的问了一句,她正愁着如何才能成为武林高手呢。
“还行。”那老妇人说话间便站了起来,并示意夏天向下看。
夏天只见那老妇人的脚向下陷,待那妇人移开双脚时,地上已留两个深坑。夏天惊的嘴都合不拢,那老妇人脚向下陷的时候,根本没看出来用力。
接着那妇人又换了两个方向使力,那两个深坑又被填平了,夏天惊得跳下床把手伸在刚刚两个深坑上摸了半天。
到这个世上,她第一次见到了高手。
“你,非常厉害?在这天下,你能排进前一百?”夏天问道,她不知道这老妇人的功夫在这个世界上算不算厉害。
“前十应该不成问题,想学,明天你一人到离这里不远的紫金山东南方向的山腰来找我。”那妇人说到。
“我要是去了,你把我拐走怎么办?”夏天的谨慎让她问了一句蠢话,待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我现在把你拐走,难道你还能反抗!”那老妇人留下这句话便走了。
第二日陈夫子讲了些什么,夏天完全听不进去,满脑子的想着昨日那老妇人给她的震撼,可是她总是觉得那老妇人想收她为徒那么简单。
思来想去,成为武林高手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她便找了个借口将陈夫子打发了回去,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出了府,向紫金山走去。
紫金山离夏府并不远,但是夏天还是一个八岁孩子,等他爬到山的地方时,她首先见到的并不是昨晚的老妇人,而是一个全身火红的小女孩。
那女孩应该比她大个几岁,正盘腿坐在那里认真的弹着琴,对于夏天到来不闻不问。夏天正在想是那女孩没觉察到自己的到来,还是不屑她的到来,就见那女孩已抬起头漠然的看着她。
“你是谁,走错了吧,你回吧!”
夏天从未见过一个小孩这么漠然,她呵呵的笑子两声说到。
“额,我是来找人的。”
“哦,小丫头,你来了啊。”不知何时昨日的那老妇人已走了出来,走到夏天面前很自然的拉过了夏天的手。
“来,洁洁,这个是你的师妹夏天。夏天,这是你的师姐,赵洁洁。”那老妇人说道。
“师妹?”赵洁洁打量着夏天,平静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比起伏,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
看到赵洁洁的表现夏天不得不承认,总有些人生来就具有超出常人的淡定。
在夏天感叹的时候,那老妇人已经拉着她进了小木屋。小木屋内有两人正在对弈,都是上了年纪的,一个气质超然,一个面白无须。
“老头子,咱们新收的女弟子来了。”那老女人一进门就喊到。
那气质超然的老者停了下来,目光转向夏天,温和而儒雅,叫人心生舒爽。
“夏天,以后他就是你二师傅,教你琴棋书画。我是你大师傅,教你武功。”老妇人说到。
“等等,我没说要学琴棋书画啊。夏天正想着,膝盖像是被什么打中一样跪了下去,而那老妇人已不知何时与那超然的老者并排坐下。
“还不快拜见两位师傅。”那老妇很是高兴的说到。
“见过大师傅,二师傅。”夏天无奈的拜倒在地,心想哪有这样收徒弟的。
就这样,夏天糊里糊涂的有了两位师傅,还有了一个师姐。为了解决学习时间问题,夏天不得不对不起陈夫子了,他也不能直接让陈夫子走。
“夫子,儒学很厉害,为什么当年孔夫子周游列国如丧家之犬啊。”夏天睁着无辜的大睛很是天真的问道。
陈夫子“……”
“君事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若是君不以礼待臣,臣子该怎么办呢。”
陈夫子开始流汗。
“哦对了,孟子说过‘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皇帝老儿不把臣子当人看,咱们就把皇帝当作敌人,赶他下台,是应该这样的吗。”夏天仍然一派天真的问道。
陈夫子手脚都吓得抖起来了。
这个时空,历史到东汉便发生了拐点,但之前的历史还是一样的。
汉武帝时期,董仲舒为了重扬儒家,做了妥协,在强调皇帝的权力时而刻意忽视了皇帝的义务,着重强调了三纲,儒家也因此在汉武帝的支持下兼并百家,后世帝王同是将儒家学说作为统治工具。
也就是说,目前的儒学,已经是变了味的儒学。汉武帝之后,儒者一直都在回避皇帝的义务这些论调,这可是在当世大逆不道,搞不好要杀头的。
刚刚夏天所说的都是孔子、孟子的原话,也确实是儒学。陈夫子见夏天突然转了性似的不停的追问他这些问题,早已是惊吓的不行。
如是几天,陈夫子终于请辞了,若以后夏天在公共场合讲出这些话,并且还说是他教的,他可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如此几翻,夏天每天都偷跑出府到紫金山去找她的大师傅,二师傅去。由于她只能功夫感兴趣,所以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和她的两个师傅搭成共识,只学琴与功夫。
夏大人,夏夫人知道夏天是个女子,并无强迫夏天读书,只是夏老爷子非得要求,他们见陈夫子请辞,也就由着夏天每天在外面跑。
当然,夏天虽然跟着她的两个师傅学艺,但是仍然怀疑她莫名的被她的大师傅跑上门来收徒的行为赶到怀疑。
于是在夏天学艺的空暇,经常会听到这样的对话。
“大师傅,你有什么未尽的心愿,徒儿以后帮你完成。”
“没有,师傅此生无所求,只希望你和洁洁平安快乐。”
“哦,大师傅,以前有没有什么人得罪过您,到时徒儿学成之后为您出气。”
“为师在这里隐居五十多年了,与世无争,哪有什么人得罪师傅我。”
“啊,五十多年,师傅,您一生下来就在这里啊。”
“为师今年快八十了,当年和你二师傅一起来的。”
“哦,那大师傅,您以前和二师傅是做什么的啊。还有孙伯也是一直跟着你们的吗?”
“问这么多干什么,还不起来练功。”
这样的对话一直重复着,夏天的功夫一天比一天高,和赵洁洁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但是夏天永远也没有等到她的两个师傅对她有什么要求,待她却是非常的好。
直到她十三岁那年,她的两个师傅将她和赵洁洁叫到身旁,告诉了他们的真正身份。原来她的两位师傅便是当年失踪的玄隐帝和顾盼盼,而孙伯则是当年玄隐帝的贴身太监。
“你们师姐妹两个以后一定要互相帮助,洁洁,夏天比你小,你要多照顾她。”
不久,两位老人便无疾而忠,夏天即伤心又有些自责,他一直觉得两位老人收她为徒有目的的,可是自始两位老人从未向她提供半点要求,反正是她,从两个老人那里得到了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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