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运宁、江运侨刚一回到江府,江永平的身边的小厮便匆忙的迎了上来,对江运侨说道:“二老爷您可回来了,少爷不知犯了何事您一走就被老太爷叫过去了,到现在还没被放回来,听说正在被老太爷责罚。老太爷让您一回,就去道观里去找他。”
“知道了。”江运侨沉声说道,便向道观里走去,江运宁看着江运侨的背影,眼里满是猜疑和怨恨。
“儿子见过父亲。”江运侨来到道观,果然见自己的儿子江永平跪在那里,心中已明白是何事。
江大峰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江运侨,江运侨便随意坐到旁边的一个蒲团上。
“你这个败家子,你知不知道老夫花了多大的代价与太子搭上关系,你这一转手就将柳氏给抛了出去!”江大峰无比痛心的说到。
原来那柳氏是太子之生母陈贵妃宫中的贴身宫女,因到了年岁,家中父母年岁已高,便求陈贵妃,被放出宫中。一直想与太子搭上关系的江大峰偶尔得知柳氏的身份,便用尽办法将柳氏娶近江府给江运宁为妾。
后来又用柳氏在宫中的关系,几经周折终于与太子搭上线,让太子对他们江家有了几分信任,柳氏也成了江家与太子联系的重要之人。
可到关键时候,江运侨竟然不声不响的将柳氏这个关键人抛了出去,这让江大峰之前的经营顿失化为乌有,这可真叫江大峰肉痛的。
“儿子是怕父亲脚踏两条船,将来掉江里去了,所以提早替父亲做个决断。”江运侨拱手说到。
“你晓得什么!当初本以为三皇子勇猛无敌,深受当今皇上宠爱,将来必能荣登大位。不想这三皇子就打仗厉害,别的却是一无是处,如今天下承平,政务能力才是首要,三皇子离那位位子只怕会越来越远!”
虽然现在道观里就他们祖孙三人,可是江大峰仍然压低声音说到。
“父亲别忘记了,守江山是要政务能力的,夺江山就是要比谁更狠,像太子那样羸弱之人如何争得过三皇子。而且我们江家已与三皇子已经有十多年的关系了,这十多年的关系都是用真金白银砸出来的,这十多年不知道砸了多少进去,怎么能就此放弃!”
江运侨说道。
“就算三皇子将来能登大位,咱们江家也未必能撑到那个时候。这三皇子胃口越来越大,咱们江家对他的供奉年年递增。”
江大峰说到这里,满脸的怒气也化成的愁云,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继续说道“咱们江家虽然每的能挣些银子,可税赋却是收的越来越重越来越严,三皇子也更是变本加厉,咱们所挣的十之**都用在这两头上了,所剩也无几,年景差的时候,连府上的正常开支都不能保正。再这样下去,江家就是有金山银山也得被掏空啊。”
“三皇子此是为了笼络人心,所要自然是多了一些,他日若当了皇帝,难不成能少了咱们的好处!”江运侨不以为然的说道,只觉得自己的父亲太短视。
“你要记住这天下没有同盟,只有利益!当年瑞帝争霸天下时,咱们江家恨不得砸锅卖铁的支持他。如今天下稳定不过四五年,当今皇上便开始反悔了,想着法的把当初承诺给咱位的向回收!”
江大峰提起此事,便有些愤愤不平。当年瑞帝四处征战,耗费极大,后勤供应困难,瑞帝亲自宴请金陵的商贾世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并许了无数承诺。
以江家为首的金陵世家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热血沸腾,不遗余力的支持瑞帝。瑞帝统一天下后也确实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如今不过六七年时间,却开始反悔了,开始把当初给的一样一样的往回收。
“儿子自然明白这个道,所以支持太子和三皇子也没什么区别,父亲又何必放弃多年的经营,转而投向太子?”
江运侨想到这一层,便觉得江大峰真的是老糊涂了。
“那也要看三皇子能不能当得了皇帝,再说当今太子仁慈,当初虽很少上战场,可是这后方的供给都是他一手处理的,如今守天下讲得便是一个汉治理,三皇子一介武夫如何比得上?只怪老夫当年没看透这一层,硬是错过了与太子结交的机会!而且据老夫所知,太子也从未向支持他的商家狮子大开口过!”
“错过了便是错过了,这条路就算是错的,也得走下去,直到把他变成正确的路!”江运侨意气风发的说到。
江大峰看着藐视一切的儿子,仿佛又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他本想放手让江运侨折腾,却没想到江运侨的第一步就是断了自己苦心为江家经营的后路,这让他不得不谨慎。
“先不说夏可道父子,就说当今皇上,如此精明之人,怎会被你借刀?”江大峰说道。
江运侨听了江大峰的话下意识的瞪了一眼一直跪在那里的儿子江永平。
“你不用瞪他,他是你得儿子,倒是很是听你的话,连我这个爷爷都不肯说。可是你别忘记了你也是我的儿子,而我是这江家的家主,就算他没说,你想做的,我还猜不出来?”江大峰哼了一声说道。
昨日他听说官差进府将柳氏带走,便让贴身的人一查,便明白了江运侨的打算,今日一早就差人去叫江运侨,不想江运侨也一早就出去了,只好把江永平叫来了。
“你们都说那皇上是极其精明,若真是精明之人怎会被相胡用忽悠的团团转?宰相胡用在朝中借着皇上的宠外排除异已,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江运侨一想着那些老人那么忌惮瑞帝,便有些不屑。
“谁借谁的手还不一定呢?你真是年轻不晓得厉害!”江大峰一见江运侨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又是气又是急!
江运侨自然是将江大峰的话听不进去的,但也不好反驳,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小心驶得万年船,做任何事不能做绝都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为父的话你可要听进去!”江大峰见江运侨如此,又将自己怒火的强压下去,缓和了下语气说道。
“父亲说得是,只是目前事已至此,也断无回头路了!”江运侨拱手说到。
“你自己小心行事吧,这事对夏家是一个劫,对咱位江家也未必不是一个劫,半点马虎不得,等这个劫过了,再做打算吧。”
江大峰有些疲惫的说道。将柳氏抛出去已是得罪了太子,如今若再回头,又会得罪三皇子,到时只怕真像江运侨所说的两头不讨好。
江运侨,江永平一脸沉闷的退出了道观,江永平跪了半天,腿都跪的有些不听使唤了,心中的怨愤更深。
“爷爷也真是,父亲都四十多岁了,还当父亲是小儿,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江永平偷偷的看了眼江运侨,见江运侨也是满脸乌云,便说道。
“胡说什么,你可要把那柳氏的家人给看紧了。”江运侨扫了江永平一眼,厉声说道。
江永平的话虽然说到江运侨的心坎上了,可是转念又一想,这儿子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便如此不屑江大峰,过不了几年说不定就会上天,对自己恐也会如此。
“父亲说得是!”江永平一听江运侨这话就知道自己猛浪了,敢紧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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