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愕然，握着猫jio的手没意识地加大了力气，雪球转头就是一声“喵”，从秦书手中挣脱开，眯着眼睛走了。
谢澜之的问题已经够让他猝不及防，再加上后面那个称呼，秦书感觉自己有点hold不住了。
先说称呼，谢澜之并不是第一个这么叫他的人，吕儒律也会这么叫他。吕儒律的“小情书”在他听来和“小秦”“老秦”之类的称呼没什么区别。谢澜之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中带着点儿好奇，兴趣，试探，分明没有故意撩人的意思，却听得人不知所措，浮想联翩，胸口也酥酥麻麻的。
秦书，情书，两者的发音太过于相似，对某些前后鼻音不分的人来说简直一模一样。他的名字本身就有一层暧昧的意思，谢澜之的声音还那么好听，脸还那么好看，换谁谁都hold不住。至于他问的那个问题……
秦书定了定神，无辜道：“有吗。”
“有。”谢澜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在他带着求知欲的目光下，秦书的呼吸都放慢了。“你看着我的时候，我是你关系不错的学长；可一旦你的眼里没有我，我就成了你能离多远有多远的对象——我说对了吗？”
“……”对，太他妈对了，谢澜之你敢不敢别这么聪明。
秦书很清楚，他和谢澜之主要的矛盾在于他是真心喜欢谢澜之的颜，一对上他的脸就控制不住地犯花痴；但他对“城宁”CP的心更真，更坚定。他对谢澜之的排斥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就开始了，一想到谢澜之将来会把他儿媳妇抢走，他根本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和谢澜之做朋友。
秦书抿了抿唇，说：“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谢澜之笑了笑，显然不相信秦书的回答。“我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真的挺好奇。我哪里招惹到你了吗。”
秦书低下头，小小声说：“还不是因为学长你的颜值太高了。”
谢澜之微微怔了怔。
“长成这样会让人没安全感的。”
谢澜之细细品味着秦书的话，缓缓道：“我让你……没有安全感？”
“可不是。”秦书郁闷地说。谢澜之太好了，好到徐宁只要多和他说一句话，秦书就感觉自己磕的CP要凉。
秦书的解释让谢澜之更加茫然。他又不是秦书的男朋友，秦书为什么要在他身上找安全感？“你……”
从洗手间出来的吕儒律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卧槽澜哥，不是我说，在你家上洗手间都是一种享受，和在寝室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谢澜之冷淡道：“谢谢，但这种事情就没必要说出来了——你挺快的。”
吕儒律懵逼道：“什么快？”
“这么快就出来了，要不要去泌尿科看看，我可以介绍医生给你。”
秦书一个没绷住，“噗——”
吕儒律“靠”了一声，“谢澜之你够了啊。”
等楚城也出来，三人差不多就要走了。谢澜之送他们到玄关，看着他们一个个换好鞋。
吕儒律说：“那明天课上见了。”
谢澜之心不在焉地点头，突然说：“秦书。”
见谢澜之对他的称呼又恢复了正常，秦书松了口气，“怎么啦？”
“伤口，”谢澜之朝他胸口扬了扬下颔，“还疼么。”
“……”看来他的气还是松得太早了。
“什么伤口？”吕儒律问，“小情书受伤了？”
秦书强颜欢笑，推着吕儒律进电梯，“没、没有。走了走了，宿管阿姨的骂一点都不香。”
回寝室的路上，秦书相比平时安静了不少。他这种欢脱的性格，一有什么异样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本着对学弟的关心，吕儒律问：“小情书你还好吧？”
“不好，一点都不好。”他胸口憋得慌，已经结痂了的小孚乚头也痒痒的，但又不能抓。
难受！
吕儒律和楚城对视一眼，搂住了秦书的肩膀，“来，和哥说说，到底咋滴了。”
楚城猜测：“跑1500米跑傻了？”
秦书摇摇头，仰天长叹，“律哥你安慰不了我的。”能安慰他的只有城宁CP的糖，或者一米八六大长腿，六块腹肌，声音好听，学习好家里有钱颜值超高会哄人，还会给他买鸭锁骨吃的小哥哥。
啧，这特么不就是谢澜之嘛。
秦书一阵心力交瘁，决定自己扣点糖吃。他看向楚城，说：“明天你要和宁宁去健身吧，带上我呗。”
“行啊，”楚城在秦书胳膊上稍微用力地捶了捶，“早就看你这小身板不顺眼了。”
*
谢澜之到教室的时候课已经上了十分钟。这节是一百多人的大课，一般人迟到了从后面悄悄溜进去就行，想早退也没关系。然而谢澜之目标过于显眼，他出现在后门的一刹那，自带帅哥探测雷达的女生纷纷回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谢澜之找到吕儒律，淡定地走到他身边坐下。
吕儒律问：“怎么迟到了？”
谢澜之说：“雪球发/情了。”
“啥？！”吕儒律一时没控制好音量，惹得四周的人侧目，他赶紧趴下来，压低声音，“那岂不是要带她去绝育。”
谢澜之打开书，“等她发/情结束才能手术。”
吕儒律心情复杂，“她还是个孩子啊。”
大课连续上一个半小时，课间有十分钟的休息。吕儒律刷起了朋友圈，看到秦书昨晚发的一条状态，笑成了猪叫。“澜哥，你看小情书的朋友圈了吗。”
“没有，”谢澜之漫不经心道，“他说什么了。”
“‘心情不好打了两局王者，结果发现刚刚自己心情挺好的’。还有一张战绩的配图，1-11-2，2-5-1……惨还是他惨。”
谢澜之拿出手机，翻到秦书的朋友圈，看了一遍，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吕儒律耸耸肩，“我咋知道，昨天回寝室的时候他就怪怪的。”
难道是因为昨天他们的对话？谢澜之想了想，说：“你说，如果一个人对你忽冷忽热，态度捉摸不透，是为什么。”
“哟嚯。”吕儒律眼中亮起了八卦的光芒，“是谁啊，用这么老土的方法吸引你的注意。大人，时代变了，欲擒故纵早就不管用了。”
谢澜之哽了一下。秦书对他，欲擒故纵？
谢澜之失笑，“不可能，他有喜欢的人了。”
“怎么不可能了，”吕儒律说，“之前有不少妹子对你用过这招啊。”
“有吗。”
“有啊！”吕儒律激动起来，“她们的套路我都摸清了，先是每天用各种理由找你，突然有一天就冷淡了下来，就是在等着你去找她们呢——虽然你一次都没找过就是了。”
谢澜之真不记得有这些事。
吕儒律也知道谢澜之从来不在乎无关紧要的人对他的态度，因此更好奇了，“哎哎，所以这次到底是谁啊，居然让你在意上了。”
谢澜之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书本上，“我没在意。”
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谢澜之收到快递的短信，他在网上买给秦书的马克杯到了。
拿到快递，他给秦书发微信：【在哪。】
【情书：在去健身房的路上。（有何贵干？.jpg）】
【水门柬：楚城在419吗？】
【情书：（黑人问号.jpg）】
【情书：没，他和我一起呢。】
【水门柬：1】
谢澜之把手机收了起来。既然419没人，只能跑一趟健身房了，他之前听楚城提起过那家健身房的名字。
而秦书盯着谢澜之的“1”字，一头雾水，搞不懂他到底想干嘛。
“秦书，”徐宁温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有什么事吗？”
秦书露出笑容，“宁宁我在！我没事！”
楚城冷冷道：“上一个过马路玩手机的同学，坟头的草已经有五米高了。”
秦书跟在两人身后，故意走得很慢。如果这时楚城和徐宁回头，就能看到他陷入恋爱一般陶醉的表情。
楚城和徐宁肩并着肩，相隔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秦书死死地盯着他们在身侧摆动的手，内心马景涛咆哮：牵，给老子牵啊！他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拿支502把两人的手直接粘在一起。
然而楚城和徐宁只是普通好哥们一样地走着。楚城说话一如既往地难听，徐宁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毒舌，静静地听他一通瞎讲，偶尔回他两句，气氛不算暧昧，但也很和谐了。
秦书情不自禁地流下了老父亲的泪水，用手机拍下他们同框的背影。
健身房的老板是他们体育学院的学长，楚城和他关系不错，两人经常一起锻炼。
老板看到楚城又带了一个新面孔来，笑道：“你这是又给我介绍生意了？”
楚城说：“我估摸着他坚持不了几天。你先让他免费体验体验？”
老板很好说话，“成。”
秦书反驳道：“我能坚持的。”为了磕糖，他可以！
楚城嗤笑道：“你练完今天再说。”
徐宁道：“走吧，我们去换衣服。”
进了更衣室，秦书发现里面没有隔间，热血沸腾了。没有遮挡物，楚城和徐宁同时换衣服……四舍五入就是doi了啊！
嗷嗷嗷嗷，不行了，他开始缺氧了，他要在糖海里淹死了！
徐宁和楚城开始脱衣服。两人的身材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一个是满满的力量感，一个是满满的美感——什么叫绝配，这他妈就是绝配！
脱完上衣，他们继续脱裤子——妈呀呀呀呀，他们今天穿了同样颜色的内裤！救、救命……他已经喘不上气了，他要幸福得昏过去了。
换好衣服的徐宁看到满脸通红的秦书，生生愣住了，“秦书，你还好吧？怎么不换衣服？”
秦书张了张嘴，声音都是哑的，“我……我有点渴，先去喝点水。你们继续脱！”
秦书飞快地走出更衣室，从饮水机那接了满满的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身上的兴奋劲却一点没下来。
看到了刚刚的那幕，他就是死，也死而无憾了！
秦书又接了杯水，刚要喝，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差点没被呛死。“咳、咳咳——”谢、谢澜之？！他怎么会来？！
谢澜之也看到了他，朝他的方向走来。
这时，身后不远处响起了徐宁的声音：“秦书？你没事吧。”
秦书的眼中满是惊恐，好像有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前面是谢澜之，身后是徐宁。那，他们两个是要相遇了？！
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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