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的电话还有个别名, 叫做鬼来电,故事是这样的”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女孩叫玛丽, 她的父母工作繁忙, 没时间陪伴她,便给她买了个昂贵的洋娃娃。娃娃有一头金色的卷发和碧绿的眼珠,穿着条鲜艳的红裙,十分漂亮。玛丽对它爱不释手, 时常向它吐露自己的心事, 并给它也取名为玛丽。”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 玛丽长大了, 她不再需要娃娃的陪伴, 于是越来越冷落对方。终于, 某次搬新家时, 她将娃娃连同废旧的家具一起送进了垃圾场。”
“而就在她扔掉娃娃, 搬进新家的当晚,玛丽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号码很奇怪, 是由四个零和四个四组成的,显示为00004444。起初,玛丽以为这是恶作剧或推销电话,就没有接, 直到手机铃声第二次响起,她才犹豫着摁下了接通键。”
“但电话接通后, 那边并没有传来人声, 只有一种窸窸窣窣的、类似于老电视雪花屏的杂音, 时不时还夹着一段尖锐的摩擦声, “撕拉”、“撕拉”刺得人耳膜发疼。”
“玛丽认定这是个恶作剧,她大声地骂了句请不要开这种玩笑,就挂断了电话。怎料不过十秒,手机铃声再度响起,依旧是那个号码,玛丽生气地摁下挂断键,只是她没想到,手机竟然主动跳到了接通界面,一个嘶哑含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像是嗓子口含着痰一样
我是玛丽咔咔嗬嗬我在这里”
“玛丽更生气了,她选择性地忽视了手机的怪异,朝着屏幕愤怒地大吼“我才是玛丽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说着便去摁挂断键,可令她惊恐的是,电话怎么也挂断不了,那个刺耳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好像在不断靠近。”
“极度慌张下,玛丽握着手机跑进了房间,并将房门反锁。她刚做完这些,电话就“滴”一声挂断了,手机铃声也不再响起,一切似乎恢复成了常态。玛丽顿时松了口气,准备给父母打个电话,让他们尽快回来。”
“然而,她刚点开锁屏,一只惨白的手就从黑色屏幕里伸了出来,那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一点一点拖进了不知名处”
“啪嗒手机摔落在地,房间里变得空无一人。诡异的是,“咔咔”的摩擦声仍在继续,像是咀嚼、又像是拖行。
手机蓦地亮起,黑色屏幕上闪烁着出现了一个血红的笑脸,笑脸的嘴角咧到耳根,眼尾上扬。沉寂间,有什么东西开心地笑了起来,叽叽咯咯,声音清脆,它说
我是玛丽我在这里我就在你身边”
“故事完。”
或许是担心不够刺激,平头男又补充了一句“忘了说了,第二天,玛丽的父母出差回来,看见女儿正抱着娃娃玛丽坐在沙发上,朝他们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完。”
他话音刚落,巨型兔子立即高兴地鼓起了掌“好啊真好听”
平头男一喜。
可下一秒,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因为巨型兔子嬉笑着吐出了一句“七号在哪里啊呀啊呀,差点忘了,我就是七号呀”
不等众人反应,它就自顾自地说起话来“讲什么好呢啊呀啊呀有了”
黑暗中,兔子的三瓣嘴夸张地咧起,幽幽的声音让玩家们的心瞬间沉到谷底“我要讲的故事有个非常美妙的名字,叫怪谈大会,嘻嘻是不是很熟悉呀啊呀啊呀,都怪你们给了我灵感”
果然
池醉无声冷笑,他之前的猜想完全是正确的
如果不出意外,巨型兔子接下来要讲出的怪谈,应该是六个年轻人参与怪谈大会后,被提到过的怪谈找上,最终死于非命的故事。
至于怪谈是找各自对应的玩家还是一齐上阵,池醉倾向于后者。
这样看来,他和薄冰进副本前做的那些准备应该会很有用。
整整一晚,两人都在搜集各种怪谈,并根据民间流传的说法准备了抵御之物,像盐灰、椰子糖和朱砂这类物品,他们可准备了不少。
池醉又点开通讯器的聊天界面,打下几个字,在他不断输入时,巨型兔子已经开始了矫揉造作的表演。
它“咿咿呀呀”地唱着小曲儿,声调怪异,歌词更是令人不适
一个两个三个猪猡
四个五个六个猪猡
肩并肩讲起了怪谈
猪猡一号说“人皮裙子真美”
猪猡二号说“八尺大人真高”
猪猡三号说“钢琴声真好听”
猪猡四号说“幽灵跑得真快”
猪猡五号说“一寸婆婆真小”
猪猡六号说“玛丽真会搞怪”
啦啦啦
听故事的七号,帅气的拉克拉公爵却说
一条红裙穿上身
门口开了一条缝
钢琴面前人贴人
还剩三个猪猡
啦啦啦
日暮后的跑道上
天花板的摄像头
还剩一个猪猡
啦啦啦
这时
娃娃玛丽睁开眼
一个猪猡都不剩
就在巨型兔子唱完小曲的瞬间,灯光猛地亮起。
刺目的强光下,池醉只瞥见了兔子那对猩红的、满怀恶意的瞳孔,接着便在一阵天旋地转中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四周空空如也。
青白的月色穿过纸糊的窗子,在地上投下不带温度的阴影,勉强照亮了室内的一切。
池醉从地上爬起,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非常老旧的房间,家居少得可怜,只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且床上落满灰尘,像是多年未曾打扫一般,呛得人鼻酸。
值得一提的是,椅子上放了个小布包,池醉打开一看,是一袋已经完全变色的盐灰,大概没什么用了。
看完屋里的摆设,他又走到门前拉了拉,发现门似乎上了锁,门前地板上还躺着把钥匙,应该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
联系到盐灰和密闭空间,池醉立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在看到覆盖整个窗户的白影时,他更是了然于心。
不过池醉看惯了这种东西,倒也不觉得害怕。他径直走到窗户前,对着两颗不停转动的白色眼珠比了个中指,接着勾了勾唇,慢条斯理地从通讯器里掏出了
一麻袋盐灰。
真的是整整一麻袋
看见贴在窗户上的两颗眼珠里流露出的惊讶情绪时,池醉的心情更好了。
他朝八尺大人笑笑,手指弯弯,意思是你有种进来啊。
那两颗眼珠射出的视线顿时变得怨毒起来。
很快,窗户上的白影离去,一切似乎恢复成了平静状态。
只有麻袋里不断变色的盐灰在提醒池醉
还没结束。
果然,过了不到十分钟,门外就传来了一阵焦急的喊声。
“池醉、池醉安安出事了你快过来看看”
哦豁,居然是池斐然
池醉玩味地挑眉,决定让门外的鬼物交一次智商税。
他故意跑到门前,装作要开门的样子“安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她的呼吸越来越弱了你快出来看看她”
“我这就出来”池醉夸张地大喊,然后在门上弄出了一点声响,“不行啊这门打不开,坏了爸、妈你们用头把门撞开吧”
“”
门外一片静默。
池醉简直笑出了猪叫“哦不,说错了,爸、妈,你们直接把池安送进火葬场吧反正她身体那么差,迟早要玩完,长痛不如短痛,你们搞快点”
“”
门轻轻地颤抖起来,隔着厚厚一层,池醉都能感受到八尺大人的怒火。
他收起笑容,还嫌不够般开启了嘲讽模式
“我十八岁那年就离家出走了,自此成为孤儿,你扮成我爸妈是不是傻就你这智商,直接撞死拉倒吧,骗什么人”
八尺大人“”
它愤怒地发出了“嗬嗬”声,房门震颤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池醉却不以为惧,只嗤笑一声,继续骂“你有本事就进来,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薄橡仁薄大爷,坐这儿等你来你进来”
哎嘿,反正是薄冰的姓。
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自然得把来自鬼物的祝福一并送进田里,这才叫真正的有难同当。
池醉美滋滋地想着,远在另一个地方内的薄冰却打了个喷嚏。
谁在骂他
薄冰略一思考,立即冷笑起来。
除了池醉那个狗王八,还能有谁
再回到池醉这头
门外的八尺大人简直被他气到双眼泛红,却又苦于规则,无法闯入门中将他撕成碎片。
听着池醉嘚瑟地唱着小曲儿,它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自己进不了门,难道别的东西进不了
它还真不信了
无论如何,它今天一定要让里面那家伙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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