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萱萱感觉有些不对劲。
赵媛媛则是直接炸了,站起来就要扇她,被林琅拦住,忍不住爆了粗口:“陈萱萱你踏马太贱了吧!不喜欢林琅可以不和她玩,你怎么好意思一边收她的东西一边说她的坏话?”
“不,不是……”陈萱萱想要拿回手机,却被江舟摁下了。
“确实是她一直在给林强发我们的定位。”江舟叹了口气将聊天页面怼到陈萱萱面前:“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不,不对,我不是删了吗?怎么会出来?!”
陈萱萱口不择言的一句话,林琅就知道大局已定。
她闭上眼在心里笑,为什么删除的聊天记录会出来,当然是用的黑科技“帮忙”恢复的啊。
以为删掉记录就可以有恃无恐吗?人在做天在看啊。
陈萱萱说过话就后悔了,歇斯底里的伸手去挠林琅:“是你在捣鬼!是不是?是你动了我的手机,那些都是你瞎编的对不对?”
“我踏马什么时候摸过你手机了。”林琅往后一让,躲开她的“魔爪”:“你自己手机里的聊天记录你不认,还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陈萱萱你到底是不是个人!”
“她不认也没关系,回去比对林强的手机就可以了。”警花小姐姐将陈萱萱的手腕扣住,皱着眉耐心劝道:“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现在交代清楚我还能算你一个自首,可别再负隅顽抗了。”
陈萱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自己知道错了。王翰有些不忍,赵媛媛却是冷笑:“王翰我知道你喜欢陈萱萱,可这不是你是非不分的理由吧?还有陈萱萱,你现在装可怜有用吗?你和别人联手害林琅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是错了?要是今天林琅被人得逞了,难道是你一句道歉就可以抹平的吗?”
“那不是没得逞么。”陈萱萱哭泣道:“林琅又没被怎么样,你们干嘛死抓着我不放啊。”
这下连江舟都不淡定了:“陈萱萱,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法律要设定犯罪未遂这个说法?未遂不代表你可以逃脱惩罚,更不代表你没做错。今天是林琅运气好,打通了媛媛的手机,我们帮着报了警。可要是其中有一环出了差错,她一辈子就这么给你毁了!”
“林琅还叫你先走。”赵媛媛抹眼泪:“我至少听到了两次她叫你先跑。她把你当朋友,你怎么那么狼心狗肺!”
“王翰,如果换成陈萱萱,如果有人设计强丨暴陈萱萱,还要拍她落照,你知道了会怎么办?”林琅突然直视王翰问道:“会不会想活撕了那些心思龌龊的人,哪怕他们还并没有真正实施计划?”
王翰在她的逼视中说不出顾左右而言他的话,低下头轻声道:“……会。”
“所以在你心里,陈萱萱最重要,而我是可有可无的路人甲,甚至连路人甲都不如,只要不原谅陈萱萱就是恶毒小气对不对?”林琅笑的苍白而冷漠:“王翰,我不会原谅陈萱萱。你这个朋友我要不起,也不会再要了。”
“从此以后不要和我谈交情,不要和我打感情牌,就当我们不认识。我用法律维护自己的权益,你也大可以对我咬牙切齿的诋毁。”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是受害人,陈萱萱是加害者,这一点到哪里都改变不了。你觉得她道歉了就能揭过去,那是你的一厢情愿,我做不到你那么大度,我只知道公道自在人心。”
王翰喏喏的说不出话来。他还在想那个问题——如果今天被设计的是陈萱萱,或者他的亲人,他还会觉得道歉就够了吗?如果今天不是陈萱萱对林琅下毒手,而是另一个陌生人你,他还会觉得只要对方道歉就可以轻轻放过吗?
可是陈萱萱是他喜欢的人啊,他怎么可能不维护她?
王翰的纠结在江舟和赵媛媛眼里看的一清二楚。两人对视一眼,坐的离他远了些。朋友可以兴趣爱好不同但不能三观不正,更不应该强求他人圣母来成全自己的自我感动。
那不叫爱,不叫牺牲,那叫圣母裱。大家还想多活两年,惹不起躲得起吧。
陈萱萱被送到医院检查身体,左肋下的踢伤被鉴定为轻微伤,医生给了她两片止痛片就打发了。只是她和林琅还得回警局做笔录,王翰江舟赵媛媛也跟着一块儿去了。
林强是个怂人,被警察叔叔严辞问过几句就把一切都交代了。他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就是证据,陈萱萱再怎么巧言令色避重就轻也逃不出一个共犯的罪名。
那五个被林琅电晕的倒霉蛋也醒过来,他们手底下的肮脏事可比林强多的多,被有经验的老刑警带走提审。
“不过这里有一点疑问,他们说你是在一瞬间把他们击倒的。”刑警大叔努力摆出柔和的微笑问林琅:“可以说说是什么情况吗?”
林琅一脸无辜的上缴了今天新买的电击笔:“我第一次用这个东西,就糊里糊涂摁了一下。”
“小姑娘挺有自我保护意识,出门还懂得随身携带这个啊。这是什么时候买的?在哪儿买的?”
“今天出门的时候突然想到就买了。”林琅实话实说,又交代了商店的位置。她低下头闷闷道:“你们查了我的底吧?我是个孤儿,如果我都不能保护好自己,就没人会保护我了。”
刑警大叔心里刚升起来的一点儿小疑惑又被打消了,暗暗唾弃自己犯了职业病。世上巧合千千万,小姑娘就是个普通十七岁高中生,背景着实是清白的很。
又不是哪里都能演出天才黑客故意设套的戏码的,她这次能侥幸带着电击笔就是老天保佑,难不成他还能盼着人家“遵循常理”的倒霉?
一直跟进的警花小姐姐白了大叔一眼,把林琅带到一边小声道:“林强他们最高可能也就判个强制猥丨亵、侮辱罪的未遂。既然未遂,量刑就会从轻,你可想好了要怎么办?”
林琅感激的看她一眼,握了握拳坚定道:“我要告他们,就算只是判他们拘留罚款也要告,我不会和他们私了的。”
“那行。”小姐姐没劝她,而是和她交换了个联系方式,笑着在她耳边说:“我刚刚看你档案,你挺有钱的哦,去找个好律师,好歹能帮你出口恶气。”
林琅点点头,顺杆往上爬:“姐姐有没有哪位良心律师可以推荐的啊?”
警花小姐姐想了想,还真给她发了张电子名片,伏在她肩膀上小声说:“这位大佬要价有点贵,打官司是真的能行。不过他有个毛病,就是怎么辩护、提什么要求和索取什么赔偿都得听他的,雇主指手画脚他就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林琅一头黑线。
小姐姐忍笑:“你放心,他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肯定不会和稀泥让你私了的。他只是讨厌仗着受害人身份就漫天要价索赔的人,觉得他们追求的不是正义而是金钱,就算官司打赢了也没意义。”
林琅扶额,拍了拍胸口道:“看来这位大佬和我还挺合拍?多谢小姐姐啦。”
他们说话这会儿功夫,陈萱萱的父母也已经赶到了。两人听完警察的话差点儿晕过去,陈父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陈萱萱脸上。
“我没你这样的女儿!你这个——你这个——”
他气的说不出话来,陈母一手给丈夫顺气,一边犹豫着往林琅这边看。
林琅果断的站起来:“我口供做完了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诶……”
“可以了,我送你出门。”警花小姐姐提前一步拦住陈母的视线,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把林琅带到门口,帮林琅拦了辆出租车才转身回去。
陈父还在大声责骂,陈母拽着他的袖子悄悄流泪。警花小姐姐没事人一样坐回自己的办公位,一旁的小哥哥悄悄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林琅一个孤儿,真被同学家长哭哭啼啼又求又跪的怼到面前要怎么办?她是选择坚持还是选择原谅?不原谅是不是就心胸狭隘无理取闹?
警局里这种以道歉为名的道德绑架看的太多了。陈母才起了一个眼神,他们就都看的出她的目的。林琅今天已经受了太多的委屈惊吓,他们可不忍心看小姑娘还要被一个“长辈”折腾。
世人同情弱者,有时却忘了那个弱者之所以惨,其实是他罪有应得,本该受到正义的惩罚。
警局也不是庙宇道观,不是街道办,他们代表的是公正,是对错,不是感情用事,更不是息事宁人。
陈母敢打林琅的主意,想着哪怕下跪哭求抱大腿也让她饶过陈萱萱一回,却不敢和公职人员对着干。警花小姐姐几句话和她说明厉害:“她这个算得上证据确凿了,而且是团伙作案,您在这儿和我们说没用,我们总不能执法犯法的把人给放了吧?”
“那可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啊。”陈母老泪纵横。
“你们去求求林琅,求林琅别起诉。”陈萱萱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拉着陈母的手大哭:“我不想坐牢,妈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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