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的帅哥爽快的报了警, 还请几位一直在录像的吃瓜群众把录到的视频发给他,到时候好提交给警方作为证据。
林琅则给罗律师打了电话, 这种当街行凶的带恶人不太可能是林家出来的——看林家这群人一脸懵逼后怕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已经出乎他们的意料了。她估摸着十有□□, 这事儿和即将接受正义的裁决的冯朗一群人脱不开关系。
简单的说, 就是社会大哥进去了,小弟来找她这个罪魁祸首报仇来的。
这事情早就在罗律师的意料之中, 加上人证物证俱全, 处理起来还是挺快的。林家老少在警局一轮游之后很是被警察叔叔批评教育了几句,吓的连夜开车反悔老家,更顾不上找林琅的茬儿了。
罗律师则在看到见义勇为大帅哥时楞了一下:“这不是沈先生吗?这么巧居然碰上了!”
讲道理, 一般来说罗臻大律师都是以冷面孤高的形象示人的, 能被他特意主动打招呼, 可见这位沈先生的牌面不低。
林琅乖巧低调的坐在一旁听他们商业互吹了几句,大概品出味儿来了, 这位沈先生算是个富二代加官三代, 亲爹是这几年崛起的某数码大品牌的老总, 亲爷爷是三十年前江城建设发展的奠基人,最要命的是,他亲大伯正是江省的省院检察长, 和罗律师很有些交情。
或者直白点说,为了钉死冯朗这群人, 罗律师还特意去攀关系聊过,只是当时说的以场面话为主,并没有得到沈检察长的全力支持。所以这次碰上沈莫易自投罗网, 他当然要趁机套套近乎刷刷存在感,毕竟怎么说,新鲜出炉的证人笔录还在桌上呢,沈莫易四舍五入也算“参与”进来了嘛。
沈莫易对林琅的第一印象其实挺不错,听完罗臻详细解说前因后果便拍胸脯保证:“我大伯肯定是支持您打击犯罪的,冯朗这些人都敢当街行凶,这已经是很严重的行为了。回头我和爷爷聊一聊,看看能不能想办法配合你们。”
罗臻和林琅自然是感激不尽。
沈莫易顺势邀两人吃饭,说的十分诚恳:“我自己最近在筹备开一家小饭馆,现在准备的差不多了,随时可以营业的状态。你们就当去试吃,咱们顺便说说林琅这事儿到底怎么个情况,看看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这就有点儿太热情了吧?林琅看了罗律师一眼,见他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才答应下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打开了好感度检测器看了一眼。
挺不错,分值足有88,可见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并不是打什么坏主意。
当然,饭局上主要还是罗臻与沈莫易在聊,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林琅听的百无聊赖,唯一的兴趣是沈莫易居然是个吃货,毕生所爱就是到处去找纯天然无污染的美食。
换句话说,这位爷的胃口和林琅差不多挑剔,差别只是林琅是后天“修炼”所迫,而他是天生的罢了。
罗臻对吃喝玩乐没什么兴趣,实打实是个工作狂,于是话题聊到最后,慢慢成了沈莫易一个人吐槽现在的菜太难吃,哪怕自己能找到好地方耕种也找不到好菜种。
林琅心中一动,这些东西她有的是,蔬菜水果在自家阳台天台上长着,魏大妈前两天还说大米长势十分良好,说不定十二月初就能收获。
不过交浅不好言深,林琅便没接他的茬。三个人吃饱喝足散场,林琅回家继续折腾她的琴棋书画。
要说系统给的外挂也是真牛叉,她才学了这么十来天,弹琴写字已经很像那么回事儿了。请的家教老师都夸她聪明天才,唯有她自己渐渐发现了瓶颈。
简单的说,如果只是模仿姿态和力度,她在书法和音律上已经是一片坦途,只要看过老师示范,基本上就能原汁原味的复制出来。
但是赝品就是赝品,对于怎样融入自己的情绪甚至态度,也就是做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她还是一点儿摸不着头脑。虽然几位家教都觉得以她这个速度,假以时日肯定能摸索出门道,她却不免有些心急了。
系统大佬嘲笑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拉仇恨?谁不是十几年如一日慢慢琢磨出自己的风骨的,你还想半个月速成书法大师咋地?”
虽然话说的不怎么中听,但道理是这个道理。林琅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太激进了。再者说,苦逼高三生的第一要务还是学习,哪怕她天才也不能随便松懈。
于是林琅在老老实实上了两周课后,再次在月考中拿下年级第一和接近满分的成绩。面对班主任的夸赞,林琅心如止水的淡定回应:“我只是尽自己的努力做了自己该做的罢了。”
有一说一,当时在场的几位老师都觉得她有点儿欠的慌。
若说上个月还有人对她的成绩持怀疑想法,这次的成绩单一出,所有人就只剩下仰望了。要不是林琅有不上自习的特权溜得快,估计得被人暗暗套麻袋。
校草学霸张北辰熬了一个月的黑眼圈,到头来非但没赶上林琅的成绩,反而因为睡眠不足精神不振而落到了年纪第三名。小伙儿心中憋着气,看向林琅的空座发呆,被有心之人看在眼里,话传话的又是一番窃窃私语。
十分钟后,班里几个女生群里已经同时出现了“张北辰讨厌林琅”和“张北辰暗恋林琅”两种截然不同的流言,甚至隐约开始站队撕逼。而作为故事中心的林琅同学,这会儿已经溜达在北城的书画市场了。
林琅去干什么呢?这还得从前两天说起。她的书法老师是位挺负责任的老爷爷,听过她的困惑后,虽然觉得她有点儿急进,但还是给了她一个方向,就是多去看看别人的画作并揣摩,而不是自己在家闭门造车。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林琅欣然接受了他的建议。只是之前忙着月考,拖了两天才过来这边。
这里说是市场,其实每一家卖文房四宝和装裱书画的店铺差不多都有一个大展厅,也不禁止路人来欣赏店里的书法化作。林琅是不太喜欢那种正儿八经的书画展的,索性就来这里溜达溜达。
只是还没看完两家店,迎面就撞见一位熟人——正是小半个月前认识的沈莫易沈先生。他见到林琅也挺好奇,打了个招呼问她:“小姑娘不上课的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林琅把自己的情况说了说,沈莫易便惊讶了:“居然是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学霸啊!实在是失敬失敬。”
林琅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店里的老掌柜和沈莫易显然认识,拿过他手里的字画打开来看看:“这是要重新装裱?”
沈莫易点点头:“老人家的画,之前的画轴受潮断裂了,我正好今天有空,顺道带过来弄个新的。”
林琅凑过来看,沈莫易又笑:“学霸说说,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画是嶙峋石壁上一丛翠竹,左下角用龙飞凤舞的行书题了郑板桥的诗,《竹石》。
要说门道还真有点儿门道。林琅这十来天也不是白学的,不怎么虚的点评道:“这幅《竹石》是近代的作品,看纸张笔墨不超过五十年。其中作画部分沉稳大气,想来是个经历过沉淀磨砺的端方的文人所作。而字写的飘逸潇洒,多半是个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士。”
沈莫易摇头:“小丫头胡说八道,这是我家老爷子作的。”
他一边说,一边店掌柜也点头,还指了指墙上的一幅字道:“小姑娘自己抬头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的笔迹?”
林琅皱眉:“只能说是这两位模仿老爷子的运笔方式仿作的吧?其实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再说了,您家老爷子是什么人,那可是高瞻远瞩又脚踏实地的拓荒者,是复杂的政治家,和文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的。”
她认真解释道:“《竹石》这诗也好,这画也罢,本就是带着锋芒。若是老爷子早年进取之作,笔迹应锐不可当;若是中年奋斗之作,笔迹应力沉万钧;便是晚年修身养性所作,也应内敛沉静又蓄势待发,或是返璞归真后风平浪静的开阔,怎么都不可能是书生意气与率性侠气呀。”
沈莫易就觉得她在胡扯。
林琅无奈的摊手:“要不然你自己问问老爷子?毕竟三五十年前的画,其实出处来历你也不清楚对吧?”
按说沈莫易没必要和林琅纠结这个问题,可是看她笃定的表情,沈莫易还是鬼使神差的摸出手机,打电话问了老爷子。
老爷子接到自家大孙子的电话还挺好奇:“怎么想起来问画了,你不是对书画没兴趣么?”
沈莫易就把林琅点评复述一遍,末了道:“爷爷您给个结论,免得小姑娘不服气。”
那边,沈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是个小姑娘么?真没想到,现在还有小孩儿眼睛这么毒的,可比圈子里不少人都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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