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帮你干什么呢。”炭治郎用清澈的大眼睛望着无惨, “是找那个能让你走在阳光之下的药物吗?”
“是的。”无惨苦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他在炭治郎面前表现得与在其他人面前不一样, “我好可怜啊。像我这样的存在竟然必须待在阴影之下。炭治郎,炭治郎——你一定能让我回复健康的, 对不对?”
他微微提起了一丝唇角。
小孩子一本正经地捧着对方的脸,认真地端详对方的眸底。
身上的血腥味……好重。
……。
刚刚的上弦们加起来都没他的重。
他吃过多少人了?
为了基本的饱腹欲,怎么吃得下这么多呢。这样可是上不了极乐的。那一杯治愈万物的酒怎么能让这种人饮下?
炭治郎眉眼弯弯地笑着说:“我会尽力的!”
他会尽力将光酒藏起来的。
这不是谎言。
他的眼眸中承载着一个太阳。暖洋洋的光洒下来, 醉人得心碎。
无惨摸了摸孩子的头,夸赞他:“好孩子。”
他暂时没有动将对方变成鬼的想法。
等这小鬼治好他之后。无惨想,他会将至高无上的永生荣光赐予他的。
但是他的耐性不多, 所以——
“但你得快一点, 再快一点。不然我会忍受不了的。”
炭治郎笑着答道:“嗯!”
那是童磨教会他的——犹如模板一样的笑容。小孩子面上一片真诚, 但眼底却是冷的。
一旁的柱看得清清楚楚。
。
黑死牟语气僵硬:“我不会带小孩。”
猗窝座诚恳地看着他:“你会!”而且你超会!!你带的也超好!
“……我不想带。”
“无惨大人说要把他养在无限城!”
“可以交给童磨。”
“………黑死牟阁下, 你认真的吗?”
两人无言地对视一眼。
交给童磨这货…
黑死牟沉吟了一会, 脑海里浮现了童磨诸多的不靠谱事件:“鸣女……要跟在大人身边,剩下的上弦都说有事。无限城现在只有你我二位吗?”
“对!”
黑死牟有些头疼:“先放在我那吧……”
猗窝座揉了揉炭治郎的头, 指着黑死牟说:“跟着他吧, 他是你未来的老师。当然, 我也是。”
炭治郎用指尖抵着唇看向黑死牟,黑死牟僵硬得不得了——他连自己的孩子都没相处过,更别说别人的孩子了。
……而且, 他长的这么像缘一。
炭治郎笑着向他伸出了手:“多多指教!”
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里满盈的是单纯的快乐。
黑死牟叹了一口气,谁能抵挡得了孩童清澈的眼眸?更何况……
他微微抿出一丝笑意:“多多指教。”
于是炭治郎就这样入住了无限城。
富冈义勇&炼狱杏寿郎&蝴蝶忍:……
在观看炭治郎回忆的大多数时候,柱们都在冥思苦想两个问题。
第一个:我们这么努力地想要找到鬼的大本营都是为了什么?
——分明问一下炭治郎就可以了啊!!!
第二个:炭治郎为什么可以这么老练地待在这些鬼身边啊!!!他的心也太大了吧!
心大男孩·炭治郎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黑死牟练剑的手停顿了一瞬, 他转过头,无言地看了一眼猗窝座:……要买药吗?
猗窝座的眼中透露出些许犹豫的意味:人类应该没这么脆弱吧?
曾经有过孩子·大家长·黑死牟:……小孩子都是很脆弱的。
不,人类都很脆弱。
猗窝座抹了把脸,真的去买药去了。
黑死牟练剑练着练着觉得哪里不对,他回头一看,炭治郎撑着脸正在看他。
黑死牟:……
猗窝座,你回来,让我去买药好不好!!
那个最多不过五六岁的孩子坐在椅子上摇着双腿,眼巴巴地看着他。
水润润的眼睛睁得又圆又大,脸颊鼓起成一团,看起来像只可爱的小狗。
黑死牟叹了口气,在这样的视线中他怎么安心练剑?
这个冷淡的男人随手拿了根枝叶,将上面多余的部分刷刷两下削掉,他转手递给炭治郎,表情难得温柔下去:“你也跟着我习剑吧。”
炭治郎乖乖地点头,乖巧地学着他的模样下劈上挑。
“……姿势不对。”黑死牟用剑柄点了点炭治郎的手,他说:“——应该这样。”
黑发的青年马尾随风摇摆,六只眼眸同时流露出专注的光。他看向自己的剑,仿佛在看着什么珍宝一样。一片叶子从空中落下,黑死牟一瞬间动起!他的剑往下猛地一劈,这动作看起来很慢——视线甚至能捕捉到——但实际上,仅是在眨眼间完成的。
那是一道非常美的剑光。
没有使出任何招式。仅仅只是简单的一劈。
“就像月光一样……”炭治郎喃喃自语,他的眼睛里全是醉人的星星:“好,好漂亮!”
黑死牟说:“你来。”
“……这,”富冈义勇不可置信地说,“他绝对是会呼吸法的剑士……普通人绝对无法使出这样的招式……”
蝴蝶忍咬着牙:“躲不开。”
凭她的灵敏度,她不确定能否躲开。可怕!好可怕!这就是上弦一的实力吗!竟是这般——竟是这般——
可望不可即。
太难过了。
炭治郎站起来,模仿黑死牟的样子向下劈!
尘土飞扬。
和刚刚黑死牟潇洒飘逸的一剑简直云泥之别。
黑死牟捂住嘴:“……哈哈。”
时隔百年,他第一次笑出声。
虽然只是低低的,短暂的笑容,但对永远面无表情的上弦一来说已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了。
竟然是为了这件事笑。
黑死牟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咳。你的下盘不稳,还是从基本功练起吧。”
他学着猗窝座的样子揉了揉孩子气鼓鼓的脸,嘴角微微提起说:“如果我当初没有去……鬼杀队,我应该也会这样教导我的孩子吧。”
“鬼杀队?”炭治郎懵懵懂懂。
黑死牟的态度明显软化下来,但他在这时温和地说出极其冷酷的话:“不值一提的玩意。继续吧……你得先从基础开始。”
猗窝座提着药回来时就看见本来坐在一边围观的炭治郎莫名其妙地站在了场上。
黑死牟很温和地指导炭治郎,告诉他站姿哪里不对。
黑死牟。
黑死牟??
猗窝座整个鬼都傻了。
他捏了捏鼻子,感觉世界都哪里不对:——第一次时我没参与你两的互动,你两那么熟我能理解。但这次我可是完完全全参与了全程,为什么我还是格格不入呢?
柱三人组:我们即使看到了全程也感觉不明所以。
谢邀,利益相关。炭治郎那操作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练了一下午基本功,身体健康的炭治郎突然倒下了。
“……发烧了。”猗窝座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垂下眼睫,上弦三不赞同地抿唇:“小孩子不应该布置那么重的练习量。你给他布下的任务太过分了。”
黑死牟心里委屈,面上仍然是冷淡的样子,只是六只大大的,往角落里瞥的眼睛出卖了他的想法:“我已经……好久没接触过……人类了。”
更别说小孩子了。
两个都没带过小孩的现·单身汉默默对视。
猗窝座:你之前是怎么把他带那么好的?
黑死牟:?
猗窝座败下阵来:“……我先给他煮药。”
药店的老板看见他害怕得不得了,生怕是什么强盗之类的家伙,战战兢兢了半天才摸索出一袋药来。猗窝座没存心思难为老板,他对所有比他弱的人都不感兴趣——炭治郎除外,回来时猗窝座才发现这药袋子里面什么药都囊括了。
……应该多给点钱给老板的。
猗窝座边想着,手上的动作毫不停歇,干脆利索。对煮药他倒是得心应手的很。
哪来的得心应手。
猗窝座有些怔楞地抬起手,他凑到鼻尖闻了闻。
好浓的药味。感觉就像刻在了骨髓里,怎样都抹不去。
“你再发呆……药要糊了。”黑死牟慢吞吞地说。
猗窝座熟练地提起壶子,他将上面的滤布拿掉,重新将药放进去。
“你在……做什么?”
“第一遍要过滤。否则太浓了。这是常识。”
前身大少爷·这种事从不操手·黑死牟:……这是常识吗。
猗窝座行云流水地将药倒进碗里,而后用扇子轻扇,让热气腾腾的药稍微凉下来一点。这才端起碗给炭治郎喝下。
炭治郎脸都烧红了,晕出的红色扩散一片,汗珠一滴一滴落了下来,小声地说:“好冷。”
“喝下。”
“我不要……”炭治郎难得耍起了小性子,“我不喜欢喝药……你哄哄我嘛,像我哄祢豆子一样……”
“……”猗窝座叹了口气,他低声说:“乖一点。你不是长子吗?帅气成熟的长子不会撒娇的。”
炭治郎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猗窝座心软了。
他还只是个孩子。
现在的炭治郎只是个孩子。算了吧。小孩子还是要宠爱的。至于他成为强者……至少是今天之后的事情。
猗窝座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已经很努力了。那些错误……不应该怪你。家人的死亡也不是你的错。你真的,真的是个非常厉害的孩子。”
炭治郎的眼睛闪过一丝暗光,他抿了抿唇,不□□心地看了猗窝座一眼:“真的吗?”
“……嗯。”
猗窝座退出房门。
黑死牟:“你很熟悉他。”
猗窝座:“我只对强者感兴趣。”
黑死牟看了他一眼,转过头:“你……算了。”
猗窝座是里面唯一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黑死牟摸了摸剑,垂着眸想:但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同事。
没什么好在意的。还不如看看里面的那个昏睡着的孩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写一哥的文。一哥好香。我回顾了一遍觉得一哥真的好软啊,看起来强硬实际上内心特别脆,真的好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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