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烨笑意更深,哦了一声,身子往前倾了倾,道:“白雪公主,可真是奇怪的名字,诶,难道这个大能其实是一国公主?”
桃染状似随意的道:“可能不是名,是字吧。”
啊,好羞耻啊!她现在特别想穿越回去打自己一巴掌,叫你随便起名字,遭报应了吧!
还有俞烨也是,他就算不知道如今的她是桃染,也该知道她从前的笔名是白雪公主吧!还问真是一国公主吗,有毒吧!
“哦,可能。”俞烨重新靠靠上椅背,单手撑着脑袋,问她,“这么好的秘籍,想必对同为剑修的我也有好处,我也挺想看看的,可以吗?”
桃染:“……”呜,她还没写。
桃染硬着头皮拒绝:“还是不要了吧,这秘籍于我这样的初学者而言有用,但您已是剑尊,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存在了,就不必看这种小儿科了吧?”没必要,真没必要。
俞烨摇头道:“你这话就狭隘了,但凡没有飞升的,修仙路都是无止境的,逍遥门祖师于花开中悟道,观星楼楼主见流行划过顿悟,古刹的开山佛慈见乞丐讨食而至飞升,兴许我见了你这秘籍,修为能更上一层呢?怎么,你不愿意吗?”
桃染:“……”他变坏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明明知道那是“她”写的!她为何没有早些看到他的本质?若看到,兴许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弟子当然愿意,只是那秘籍弟子也忘了放哪了,待弟子回去找找,再拿来给师尊。”桃染自己都觉得逻辑不通,但是莫得办法,她只能强势转移话题,“师尊,昨日大师兄给弟子的剑不小心碎掉了,可是没有剑,算什么剑修呢?”
桃染瞥了眼俞烨腰间的流光,眼露艳羡,嘴上却道:“您能赠弟子一把新的吗?什么剑都可以,我不挑的。”
俞烨这回很爽快的答应了:“万剑冢将开,届时我带你去挑一把中意的,如何?”
“啊?那太好了!谢谢师尊。”从前她还活着时,一直想去万剑冢拿下那把神器炽骨,奈何万剑冢五十年开一次,所以她一直都只用一把普通的剑,她执念了那么久,都没有得到,如今复生一次,竟然要有机会了吗?
“可是……”想起自己的现状,桃染迟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师尊,弟子如今连筑基都未到,恐怕拿不到什么好剑。”
俞烨不在意的道:“无事,离开冢还有些时候,这段时间你努力提升修为,想必到时候便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了。”
况且到时他拿下来,送给她,也是一样的。
“好,多谢师尊信任我!”桃染也觉得自己行,不就是修炼,她有经验,“那弟子先拿块玄铁练着?”
俞烨嗤道:“万剑冢开冢之前,会先举办红叶会,届时你若要上场,难道还要用一把破铁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剑阁亏待弟子。”
红叶会每五十年在昆仑举办一次,因举办时为秋季,昆仑无量峰漫山红叶盛开,是以命名红叶会。届时修真界年轻一辈的修者都将聚集在昆仑,选出这一代弟子最强者 ,赠予仙品法器,而且四洲四海所有修士皆可前来观看,将是一场盛会。
若是有机会,能参加当然很好,仙魔大战之前,桃染曾为那届的红叶会准备良久,最终也没派上用场。
桃染眼珠子一转,往前亲自给俞烨捏了捏肩,道:“那师尊是想给弟子一把更好的剑吗?”
虽然俞烨是个人渣,但他是个好东西的人渣,就可以暂时忽略那些外在问题,尊严什么的,能吃吗?
俞烨被桃染这动作惊了一下,身体立即僵住,从前他是阿染师弟,也时常有肢体接触,这没什么,可自从那件事后,他就不在敢碰她了,当然,那时她一直躲着,他也碰不到。
俞烨又想让她松手,又舍不得她松手,可肩膀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他此时正处于一半骨头酥,一半骨头僵的状态,话都快说不出了。
桃染献了半天殷勤却得不到回应,疑惑道:“师尊?”
俞烨心口一跳,直了直身体,道:“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手拿开。”
“哦。”原来是不想被她碰,她又不脏,干嘛这样。
“那弟子的剑?”不会被我作没了吧?天那,他以前明明没种这臭毛病的!
俞烨未语,抬手摸了摸剑柄,流光感受到主人情绪,发出一声剑鸣,自己从剑鞘中飞身而出,在大殿内转了一圈,最后竖着停在两人面前,流光是一把子母剑,身长三尺六寸,比一般剑还要宽一些,母剑身是银色,子剑却是暗红色,二者相扣,极为绚丽。
哇,简直是照着桃染的审美铸的,好想要。
俞烨拿起流光,将子剑与母剑分离,递给桃染赤色的那把,道:“这把子剑叫赤照,正好契合你的火灵根。”顿了顿,又道,“你是火灵根吧?”
“是是是!”桃染已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赤照的剑刃,赤照像是有感应似的,立即回了她一声剑鸣。桃染惊喜抬头,“你看,它喜欢我!”
你终于握上了它,我为你准备的赤照。
俞烨矜持的点了点头,伸手拿起茶盏,灌了口凉茶,才道:“在去万剑冢之前,你便先用它吧。”
随即又掏出一个大小合适的黑色剑鞘,此剑鞘为寒铁所铸,是他精心打磨的,“这是我随手做的,你也先用着吧。”
“多谢师尊!”桃染握上去,感到一阵寒凉正好可以压制赤照的灼热!太凑巧
她明显喜欢的不得了,连看俞烨都顺眼了许多,小师弟还是会做点好事的嘛。
见她这样开心,俞烨眼里也染上些了笑意。
阿染,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
术阁漱玉殿内,叶遥遥服过丹药后睡了一觉才缓过劲来,她侧卧在塌上,再想起方才在演武台上俞烨扶陶然的那一幕,觉得无比刺眼,明明才认识的第二日,为何小师叔对那个女人那样温柔,就因为是师徒吗?可她还从没见过小师叔对谁有那样温柔的眼神……
她这样仰慕他,难道他就一点也看不见吗?
郑胥排查了所有昆仑弟子,现在应当已经没有被千幻附身的了,可是最重要的问题,千幻如何混入昆仑,并悄无声息的附体,以及天雷的事,都毫无线索。他捏了捏鼻梁,去寻叶遥遥问一问话。
“遥遥,你身体好些了吗?”
叶遥遥起身道:“好多了,多谢师尊挂心。”
“身体无碍便好。”郑胥坐在一旁,问道,“今日演武台之上,太雷落下之前,你可发现有什么异动没有?”
叶遥遥当时正受身旁师兄师弟们捧着,哪里能注意得到这些,于是回道:“没有,天雷来的又急又烈,弟子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是吗?唉,此次天雷劫,明显是冲着咱们昆仑的弟子来的,你大师兄受伤不轻,现下还昏迷着,我却扔未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郑胥叹了口气,继续道:“幸好还有你小师叔,若不是他在,恐怕咱们还要损失的更惨重啊。”
“师尊,您别担心,小师叔是剑尊,如今修真界最厉害的剑修,一定可以护住昆仑的!”叶遥遥说着,又想起那个碍眼的陶然来,若早知她会如此,她宁愿不要她救!
见叶遥遥突然怔愣起来,郑胥便问:“遥遥,你怎么了?”
叶遥遥揪了揪衣摆,小心的看了眼面目温和的郑胥,问:“哦,师尊,为何我感觉你们对桃染这个名字好像都很避讳,又好像很怀念的样子?她到底是谁?”
“阿染啊。”郑胥似乎是想起什么,叹了口气,道,“阿染是我们曾经的小师妹,但后来不知为何在外陨落,至今都没有寻到尸骨。”
叶遥遥继续问:“既然如此,那为何弟子总觉得众长老在有意的不去谈论她?且当日收徒大典之时,陶然的名字仅仅是与桃染师叔相像而已,您与众长老都很震惊的样子。”
“因为她的父亲。”郑胥站起来,眼睛望着窗外,似在怀念什么,神色复杂,“既然你之前听到阿染的名字,想必也知道她是剑阁的弟子,她的父亲,便是剑阁的上一任阁主,当时修真界实力最强的剑修,又因其年少成名,为人潇洒不羁,被人称作剑仙。”
“我师尊羽化的早,我那时年轻,虽早已跟在师尊身边学习,可突然上任宫主,还是不适应,那时都是师叔教我。”郑胥顿了顿,叹了口气,“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叶遥遥小声道:“可是弟子听闻,上一任剑阁阁主是入魔了。”
郑胥道:“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那样做,到如今,都无人知晓他是失踪了还是陨落了。你既然知道这些,便也该明白我们为何都是这样的态度,之所以避着,一来是因剑仙,二来便是因为你小师叔了。”
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叶遥遥精神了一下,身体往前倾了倾,道:“和小师叔有关?”
郑胥点头道:“你小师叔是我们这一辈最小的弟子,也是阿染的师弟,听闻在剑阁时,二人关系便极好,后来阿染本命灵玉破碎,他却扔不愿相信,当年他血洗秋阑山,便是为了寻找阿染。”
为了一个师姐,只身一人血洗深渊魔域,这感情不可谓不深厚了,叶遥遥觉得有点心痛,但还是不甘心,问:“桃染师叔是不是很漂亮?小师叔是不是……喜欢她?”
“当然,那时昆仑弟子,少有不喜欢阿染的。”郑胥今日来这一趟,引出许多伤心事,他不想再说了,便起身道,“你好好养身体吧,有空去看看你大师兄,我还要去接着寻找线索。”
叶遥遥回的心不在焉:“是,若是有需要,师尊尽管吩咐弟子。”
郑胥出门前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思飘远,便抬脚离去。
郑胥走后,叶遥遥一人在屋里打转。
师尊不好议论已死之人,但她大致也可以猜到,若是小师叔心里有桃染师叔,那是不是代表着,他对陶然的好,全然是因为二者相像呢?哼,不过是个替身罢了,她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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