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在庞弗雷夫人又一次的检查后,墨提娜出院了。
“其实我建议你不要离开这,你是唯一没有被石化的人,我担心继承人会再找你麻烦。”庞弗雷夫人皱眉,“但你不想落下学习进度,是么?”
“是的夫人,”墨提娜点头,“而且,如果继承人真来找我麻烦,那么里面的学生也不会安全,但我在外面的话,只要不落单就行了。”其实墨提娜的心里巴不得继承人快点出来,直视蛇怪的眼睛是会死的,那些学生只是运气好被石化而已。
庞弗雷夫人打开校医室的门,门外只有麦格教授一人,学生们不允许探视。
“弗利维下午有课,所以我来接她回宿舍。”麦格教授说。
墨提娜跟在麦格教授后面往宿舍走去,教学楼里静悄悄的,除了教授们讲课的声音外没有任何声音。平日这时,没有课的学生也会出来活动活动,看来这次袭击的影响真的很大。
麦格教授把墨提娜送到拉文克劳宿舍门口就离开了,她得回格兰芬多宿舍接等会要上课的学生。墨提娜打开门环钻了进去,在记忆恢复后,门环也不会提问了。
休息室里只有一个人,正靠在背对门口的椅子上看着书。平时只要没课,公共休息室里总会有几个人的,看来墨提娜赶上了全拉文克劳都在上课的时间。椅子上的人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后直起身子回头,随后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
“嗨,你出院了?”翰特趴在椅背上对她挥着手。
“我刚出来,”墨提娜走了过去,“你怎么没去上课?”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翰特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在墨提娜看来和平时没多大区别。“大概是感冒了,觉得好冷,所以弗利维教授建议我留在宿舍里休息。”
墨提娜仔细感受着翰特的魔力波动,果然察觉到了那一丝不属于人类的气息。
这是墨提娜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遇见有吸血鬼血统的孩子。千年前,人类混魔法生物的孩子虽然多,但混吸血鬼的几乎没有。吸血鬼是以人类血液为生的种族,很少有人愿意和它们打交道。他们四人里直接面对过吸血鬼的只有萨拉查和戈德里克,一个是当时最强大的黑巫师,一个是负责剿灭异族的骑士。吸血鬼的话不能信,虽然有些吸血鬼真的想和人类做朋友,但大多数则是以吸血为目的接近人类。
“那我就先回寝室了,我想躺一会。”等会就下课了,墨提娜还不想被堵在公共休息室,翰特抬了下手表示知道了。
回到了四天没踏入的寝室,里面的摆设还是和从前一样,除了自己的床头柜上多了几样东西。墨提娜拿起放在最上面的盒子,是布兰登送来的巧克力球,其他的还有哈利送来的蛋白卷,德拉科送来的曲奇……
“因为校医室不允许探视,所以他们就通过你的室友送到了这里。”
墨提娜呼了一口气,“海莲娜,你过来。”
“母亲——”身后的幽灵犹犹豫豫,但还是飘到了墨提娜面前。
“为什么一直躲着我?”墨提娜看着幽灵那不停躲闪的目光,“一年级时,和萨拉查在走廊里说话的也是你吧。”「我希望她能不要因为这件事郁郁寡欢,而步后尘。」现在才知道,当时萨拉查的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我——我不敢见您,而且看到忘记我的存在的您我会更悲伤。”
但是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全想起来了……
“我们几个建学校时,我就想等事后再带你出去游玩一番,好好弥补和你的空白,结果学校建成后事情却多的让我顾及不了你。”霍格沃茨建立后,除了运转资金外还有学生生源,这些都得自己想办法。纯血的学生要上门拜访,吃到闭门羹也是常有的,混血和麻瓜出身的相对来说要好说话点,但麻瓜出身的学生还得仔细调查他们的家长。再加上建校初期各种设施、资源的不完善,他们几个就没怎么休息过。“虽然你也是第一批入学的孩子,但想着既然是自己家的,少操心一个也能让我轻松点。正因我忽视了你才造成事态的不可挽回。”
“不,如果我不任性偷走冠冕,巴罗也不会来找我,我也不会和他吵架,我们也不会——母亲你也不会因病去世。”海莲娜带着哭腔细声说道。
“我不是因为这件事才去世的,我那时的生命也已经到尽头了。”这是使用禁忌魔法并一人主导的代价,魔力供给不上就用生命力。“而且,如果我一开始就把冠冕交给你,抽空和你聊聊天,给予你更多的关爱,你也不会变成那样。全是因为我的问题,我不是个好母亲。”
“不,是我的错才对,母亲你说过冠冕不能碰的。”海莲娜拼命摇着头。
“但起因是我,你不要——再往心里去了。”感觉自己语气有点颤抖,果然还是没能控制住,毕竟有谁会愿意自己孩子变成幽灵出现在面前呢?墨提娜看着眼前的海莲娜,那和千年前一模一样的脸庞,如今却变得透明又不可触摸。墨提娜伸出双手抱歉地对海莲娜说,“虽然现在已经迟了,但——你能原谅我么?”
“明明——”海莲娜捂住脸,眼泪涮涮而下,“明明是我自己这么做才会这样的。”
海莲娜扑进墨提娜的怀里大哭起来,虽然幽灵是触碰不到的,但此刻墨提娜却感觉还能和从前一样抱着她。
谢谢你原谅我。墨提娜的泪水穿过怀里的海莲娜落在袍子上,海莲娜哭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久没见到了,从准备建立霍格沃茨后。
一千年啊。
海莲娜看着多少家族消失于历史长河,
看着多少伟人变成历史传记,
不变的只有自己那永恒的灵魂,和星空的轨迹。
“海莲娜,你没想过我们还会回来吧。”海莲娜无声的点点头,本以为永远都不能再见面的母亲居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种莫名的飘然感油然而生。“把你心中的这份感情藏在心里。”墨提娜对她说,虽然巫师死后选择回来就不可能在离去,但是否真会消失?这只有幽灵自己清楚。
“我会的,我还想继续待在这里。”待在有母亲的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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