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六,这天学生们不用上课,可以窝在被子里睡个懒觉,或者做其他事。
但没有人这么做。
火焰杯被放在了门厅,放在了放分院帽的凳子上。那里是去礼堂的必经之地。墨提娜也早早来到了那,和别的学生一起围在一条金色的丝线外面。金色的丝线就是年龄线,它把火焰杯圈在了里面,没到年龄的学生谁也不敢跨过去。墨提娜也没到年龄,但即使够了年龄,她也不打算参加。
比赛需要公平,如果自己参加了,就相当于邓布利多和一个一年级的学生比试魔法一样。
“你要不要试试跨过年龄线?”一名格兰芬多的男生对同伴说道。
“我才不要!”同伴皱着眉看向他,“为什么你不去试?”
“你下个星期就满十七岁了,我还有三个月呢!”
没到年龄的学生们笑着推搡着,羡慕地看着一些到年龄的学生把名字投入火焰杯。
“你也把名字放进去了吧?”墨提娜侧了侧头,海伦娜站在自己身边,她们一起看着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排队往火焰杯里放入羊皮纸。
“那是当然,我来这的主要目的就是参加三强争霸赛,不过我知道布斯巴顿的勇士肯定不会是我。”海伦娜摊开手说着。她说得很随意,似乎一点儿也不伤心。“芙蓉是我们年级里最强的,而且她也是马克西姆女士最喜欢的学生。我敢打赌要不是只带一个学生太丢布斯巴顿的脸,马克西姆女士肯定只会带芙蓉一人过来。”
马克西姆喜欢芙蓉的原因大概还有她们都是‘混血’的关系吧?墨提娜想。
不一会,斯莱特林四年级的学生们也来了,德拉科眼巴巴地望着火焰杯,可惜他只能站在年龄线外面。
“你要不去试试?”海迪亚斯走了过来,墨提娜指了指火焰杯小声对他说。
海迪亚斯没有踪丝,理论上也不受年龄线的限制。
“去欺负人?”海迪亚斯挑眉。“别忘了我现在的年龄。”
好吧。墨提娜耸了耸肩,她朝另一边看去,巴德尔似乎挺想参加的样子,和别人说话时眼睛都不离火焰杯。
这时,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他们身边还围了很多六年级的格兰芬多。
“成了!”弗雷德乐呵呵地拍着哈利的肩。
“什么成了?”哈利被拍的差点撞进年龄线。
“增龄剂!”乔治激动地搓着双手,把魔药从袍子里拿出来。“我和弗雷德这几天一直在研究这个,今天终于成功了!”
“这可是邓布利多教授设的年龄线,你们以为他没考虑过吗?”赫敏提醒道。
“可我们再过几个月就十七了,都不用等到三强争霸赛结束!我觉得邓布利多教授肯定也把这个考虑进去了!你说是吧?乔治!”
“是的!弗雷德!”
“那我们——”
“一起跳?”
众目睽睽之下,弗雷德和乔治喝下增龄剂一起跳入了年龄线,他们还特地等了会,但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就——成了?”德拉科瞪大眼睛。
“怎么可能——”墨提娜瞅了眼年龄线,这可是货真价实的。
“那他们——”
“你看着就行了。”海迪亚斯瞥了眼张着嘴的德拉科。“把嘴闭上,你太夸张了。”
格兰芬多们看到双胞胎成功进入年龄线,全都用力鼓起掌,大声欢呼起来,只有赫敏不停摇着头。
一旦拥有选择的权利,反而会更谨慎的看待这件事,也只有不被允许参加的人才会想方设法加入进去。
弗雷德和乔治围着火焰杯转了三圈,才从口袋里抽出写有自己名字和学校的羊皮纸投入火焰杯之中。可就在这一瞬间,年龄线突然发出嘶嘶的响声,紧接着弗雷德和乔治就被一股力量弹到了年龄线外面。等他俩从地上爬起来时,惊讶的发现对方都长出了白花花的胡子。
“所以他们俩是想化妆成圣诞老人?”看到这,德拉科大声讥笑道,“可今天是万圣节,不是圣诞节!”
双胞胎滑稽的样子惹得在场的人放声大笑,就连罗恩也难得没反驳德拉科说的话。
“看来邓布利多教授是故意设计成这样的!”弗雷德不但没沮丧,反而更加兴奋了,他勾着乔治的肩膀说,“为了让跨入年龄线的学生有后悔的时间!可惜我们俩太耿直了!乔治,你看我的胡子帅气不?”
“一点儿也不!”乔治扯了扯弗雷德的胡子。“我们的胡子都没有邓布利多教授长,不能学他捋胡子!”
这是邓布利多私人的恶趣味吧,故意让跨过年龄线的学生长出和他一样的白胡子?
“他们真是——”墨提娜笑着对海迪亚斯说道,“如果真想投名字,直接把名字交给高年级不就完了——”
突然,门厅安静了。墨提娜一愣,发现大家都恍然大悟地看着她。
“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弗雷德松开乔治,从口袋里抽出羽毛笔和羊皮纸,快速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和学校,转头大喊:“安吉利娜!介意帮我投进去吗?我知道你上星期刚满十七岁!”
“呃——好吧——我试试看?”
安吉利娜有些不愿意,可弗雷德真挚的眼神她不忍心拒绝,最后还是答应了。她接过弗雷德的羊皮纸,跨过年龄线站到火焰杯前。
这可是邓布利多的年龄线啊!
安吉利娜犹豫地把弗雷德的羊皮纸投入火焰杯,蓝色火焰突然升起,把羊皮纸吞噬殆尽。
“看样子——成功了?”弗雷德欣喜地问。
“好像是的?”安吉利娜瘪了瘪嘴,退出了年龄线。“我没感觉到自己有哪里不对。”
格兰芬多们再次欢呼起来,大家争先恐后地讨要着羊皮纸,在羊皮纸上写上名字和学校,再把羊皮纸交到符合年龄的学生手上。那些学生当然乐意帮他们投名字,对霍格沃茨来讲,参加的人越多越好。
“你们这是违反规则!”赫敏生气地说。“你们没到年龄!”
“去他的规则吧!我现在只想参加,反正选勇士是火焰杯的事!”罗恩飞快地写完纸条,把纸条交给安吉利娜。“哈利!你也来!”
“我可不来,”哈利摆手,“我每年都会被卷到麻烦里,我可不想自己去惹麻烦。”
“那可真遗憾!”罗恩边说边看着安吉利娜把大批纸条投入火焰杯。
看到格兰芬多们这样,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们也坐不住了,纷纷效仿起他们的行动。
“你可别去凑热闹哦。”诺谢尔说道,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投入名字后他没有随队离开,而是站到了墨提娜和海伦娜边上。
我要投我早投了。墨提娜白了他一眼,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话居然会造成这么大动静。
“那些不在的怎么办?”一名格兰芬多突然问。
“反正时间还早呢,让他们自己找人投吧。”一名赫奇帕奇说。
“那多麻烦!”乔治说,“不如我们把学院里所有四年级以上的学生名字都投进去吧!”
“别写我名字!”哈利和巴德尔一起冲向乔治。
门厅显得更加乱哄哄了。
德拉科捏紧拳头颤抖着,他朝身后看热闹的斯莱特林七年级的一名学生大喊:
“沃灵顿!写我名字!我也要参加!”
沃灵顿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一员,也是德拉科认识的少数高年级之一。
“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那名叫沃灵顿的男生悠闲地拿出一卷羊皮纸举在胸前。“想参加的人到我这来写名字!我不会和冲动的格兰芬多那样把所有人名字写上去,我尊重你们的个人意见!”
斯莱特林们没到年龄的学生全走到沃灵顿面前,就连文静的从不爱凑热闹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也把名字写到了羊皮纸上。
“冈特,你不参加吗?”沃灵顿喊住了海迪亚斯,海迪亚斯正打算离开门厅去礼堂。“我觉得你满强的。”
“不了。”海迪亚斯头也没回,他抬了抬手。“有你们就够了。”
“那好吧。”沃灵顿耸了耸肩。
墨提娜朝脸色不好的巴德尔和哈利那走去,他们俩没能从乔治手里抢过羊皮纸。因为大部分人都想参加,所以他们不想让人妨碍乔治写名字。哈利和巴德尔只能看着写有自己名字的羊皮纸消失在火焰杯中。
“你为什么愁眉苦脸的?”墨提娜问,“你之前不还表现出很想参加的样子吗?”
“那是装的!”巴德尔把墨提娜拉到一边小声说。“格兰芬多的学生都很想参加,大家都爱冒险不是?如果我表现出一副不想参加的样子会很奇怪!”
“我就不想参加。”哈利举起手示意,但他很开心。“不过既然你的名字被投进了火焰杯,那我也放心了,霍格沃茨的勇士肯定是你。”
“这样霍格沃茨提前锁定了冠军,不也很好嘛?”墨提娜拍着巴德尔的背。“你认命吧!”
“你就不担心自己名字也被高年级的投进去?”巴德尔拍开墨提娜的手,没好气地说。
“怎么可能——”墨提娜转身朝拉文克劳们看去。同年级的迈克尔·科纳刚好在把一片片羊皮纸交给罗杰·戴维斯,他是少数符合年龄的六年级。罗杰又从玛丽埃塔手中接过好几片羊皮纸,然后把它们一起投入火焰杯里。
不是吧——
“迈克尔!”墨提娜大声喊道,“你刚才交给了罗杰什么?”
“嗯?噢,是我们年级所有人的名字。”
“你——好歹问我一声吧?”墨提娜非常生气。
“没关系的啦!”迈克尔把双手放到脑后轻松地说,“反正火焰杯也不会选我们,重在参与嘛!”
对你们来说确实是这样但对我来说不是啊!
墨提娜叹了口气,这次轮到巴德尔拍着她的背了。
“这样看来,赫尔加的名字肯定也被他们学院的人写了,你觉得我们三人谁最强?”
墨提娜看着巴德尔那张大大的笑脸真想一拳打上去。
“那个——”哈利突然插了句话,“海迪亚斯的名字应该也被斯莱特林的人写进去了吧?”
“他没有,”墨提娜摆着手说。“那个沃灵顿不是说了尊重个人意见吗?”
“等等,你说他没有?”巴德尔突然眼前一亮。“罗伊娜,要不我们——一”
墨提娜皱眉,他知道巴德尔想做什么。
“这么卖队友不好吧——”
“那就只能赌那百分之六十多的概率了。”巴德尔两手一摊。
“我没意见。”墨提娜举双手赞成。“反正我和赫尔加没你强。”
“不不不,”巴德尔伸出食指摇了摇。“我们只是擅长的领域不同,但实际上我们三人互相之间并没比过不是吗?”
哈利发现墨提娜突然不说话了,而且她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差。
“好吧,”墨提娜黑着脸说,“我参加你的计划。”
墨提娜和巴德尔非常清楚,萨拉查·斯莱特林是四人中最强的,即使他们之间没有比过。如果想让火焰杯不选自己,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比他们更强的人。
“你们都挤在这做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学生们迅速把羊皮纸和羽毛笔藏起来,就像没事人一样面带微笑地看着声音来源。麦格教授奇怪地看着分成四个学院站成一堆的学生们,她刚从礼堂里出来。一起出来的还有邓布利多,他颇有兴致地看着双胞胎的胡子。
“你们肯定用了增龄剂。”邓布利多笑呵呵地说道。“和拉文克劳的福西特小姐以及赫奇帕奇的萨默斯先生一样。”
“那么我们的胡子谁更漂亮?”弗雷德和乔治异口同声地问。
“噢——当然是你们的。”
双胞胎兄弟开心的击掌庆祝。
“行了,”麦格教授也不想多说什么,她忍住笑说,“你们快去校医室吧,至于其他人,我想你们也看够热闹了,该进去吃早餐了!”
学生们快步走入礼堂,门厅瞬间变得空旷。
当晚宵禁后,墨提娜和巴德尔偷偷摸摸来到门厅。金色的年龄线依旧围在那里,现在离时间结束还有一个多小时。今天是万圣节,学生们在宴会上玩地很欢乐,这回早睡死在床上。
“你们这样斯莱特林教授会生气的……”塔莉娅颤抖地说,她是被墨提娜带来的。
“反正他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巴德尔说。
塔莉娅权衡了一下,比起得罪墨提娜和巴德尔两人,还不如得罪海迪亚斯一人。她叹了口气,无奈地把写有萨拉查·斯莱特林名字的羊皮纸投进火焰杯。
“别把我捅出去,我只是个无辜的群众。”塔莉娅说。
“不会不会!”墨提娜和巴德尔满口答应。
“不过写他真名没关系吗?”塔莉娅问。
“没关系,火焰杯是个神秘的炼金物品,写假名的话不一定有用。”墨提娜说,“而且邓布利多也知道我们是谁。”
很快就到了公布勇士的时间,这一晚大家都心不在焉地,因为大部分人都把名字投了进去,他们在心底祈祷选中的人是自己。
火焰杯又被搬到了教工席面前,杯中的蓝色火焰已经变成了红色。
“看来火焰杯马上就要做出决定了,大概不到一分钟。”邓布利多说,“待会被选为勇士的人请走到礼堂顶端,再走到那边的房间里去。”邓布利多转身指了指教工桌子后面的一扇门,“你们将在那里得到初步指导。”
邓布利多话音刚落,红色的火焰突然变得旺盛起来,火星噼噼啪啪地迸溅出去。接着,一道火舌蹿到空中,从里面飞出一片被烧焦的羊皮纸。羊皮纸落到地上,烧焦的地方马上消失了,火焰也变回了蓝色。
邓布利多弯腰捡起羊皮纸,礼堂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邓布利多宣布第一位勇士的名字。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是——威克多尔·库鲁姆!”
欢呼声和掌声席卷了礼堂,不止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就连布斯巴顿和霍格沃茨的学生都认为这个选择没有争议。
但当事人却不怎么开心,他没精打采地走到礼堂前面,朝后面的房间走去。
“他一定是紧张了!所以才绷着脸!”一名学生边鼓掌边说。
几分钟之后,火焰再次变成红色,它蹿入空中,带出了第二张羊皮纸。
“布斯巴顿的勇士是——芙蓉·德拉库尔!”
芙蓉高傲地站起身,一甩自己的银色长发,让男生们发出一阵惊呼。
墨提娜朝布斯巴顿的学生看去,大多数人看上去就和海伦娜说得一样,早就猜到勇士是谁,所以并不伤心。可他们送给芙蓉的掌声却是象征性的掌声,只有马克西姆女士和少数几名学生非常激动。
难道芙蓉真的和海伦娜说的一样朋友很少?
但接下去才是重点,因为马上要宣布霍格沃茨的勇士了。
在火焰又一次带出羊皮纸后,一些学生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就为看一眼羊皮纸上写得是谁。
邓布利多捡起羊皮纸,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怪异。他环视了一圈人群,把羊皮纸握在手心里。
“霍格沃茨的勇士是——海迪亚斯·冈特!”
“什么!”
“这样真得可以?”
“不是吧!”
激动地、遗憾地、不可思议地议论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不得不说学生们的反应让教授们有些意外。
这是第一位没有获得掌声的勇士,所有人都很震惊,就连海迪亚斯本人也是。墨提娜偷偷双手合十,闭眼祈祷着:
感谢梅林……
“这不可能,让我看看!”
斯内普走到邓布利多教授身边,从他手里抽出了纸条。纸条上的名字确实写得是海迪亚斯,斯内普不敢相信地朝海迪亚斯瞪去。
其时邓布利多的内心也十分混乱,因为弹出来的纸条上写的名字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他能保证肯定是那几位祖宗干的,可他不能念这个名字啊!只能偷偷把名字改成了萨拉查的假名。幸好他把名字改了,不然斯内普看到纸条上的名字后会有什么反应?
海迪亚斯站了起来,他冷漠地扫了眼斯莱特林的高年级们,高年级们整齐地摇头否定,有些人都快把头摇成拨浪鼓了,因为海迪亚斯散发的低气压实在是不舒服。
“冈特先生,你先上来,到里面去。”邓布利多说。
海迪亚斯也不想解释,既然不是自己学院的人干得,那么剩下的就很好查。等他进入房间后,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才反应过来,激动地鼓起了掌。别的学院的人也没敢抱怨,因为大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找高年级的学生投名字嘛?我们也干了!只是没想到这个万一真中了!
“好了,现在我们的勇士都已经选出了,尽管结果有些意外,但我相信他们!”邓布利多愉快地说。他当然很高兴,一旦被选中就不能中途弃权,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参赛,冠军宝座霍格沃茨坐实了,只是可惜了另外两位勇士。“同时我也相信在座的所有人,你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地为他们加油——”
可邓布利多话还没说完,火焰突然又变成了红色。大家疑惑地看着火焰杯,看着火焰托出第四片羊皮纸。
邓布利多捡起了羊皮纸,他和众教授对望了一眼,把羊皮纸举到眼前。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所有人一动不动地瞪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也瞪着羊皮纸。
最后邓布利多收起羊皮纸,严肃且疑惑地朝格兰芬多的长桌看去。
“第四位勇士是——”邓布利多顿了顿,清楚地说道:
“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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