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哈利——
哈利醒了,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正用双手捂着脸。
“哈利!你还好吧!”罗恩跪在他身边,他被哈利的样子吓坏了。“你突然倒了下去,脸色惨白惨白的,还大叫着——”
“我还好。”哈利坐了起来,他的脸上全是汗。
刚才发生了什么?哈利环顾四周,上占卜课的学生全都围着他,大家也吓得不轻。纳威被吓得这会还在抖,而墨提娜则心思重重地看着他。
自己好像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梦……
一想到这,哈利额头的伤疤又疼了。
“唔——”哈利摇晃了一下,用手捂住额头。伤疤就像火烧一样,差点疼出眼泪。
“哈利你没事吧?”罗恩把哈利从地上拉起来。
“他当然有事!”没等哈利说什么,特里劳妮教授扒开人群挤到哈利身边,双手抓着哈利的肩膀,她看上去兴奋极了。“你看见了什么?一个预言?一个幻影?还是——”
“我什么都没看见。”哈利没好气地说道,自己都这副样子了,特里劳妮教授反而更兴奋。“我想去校医室。”
“你刚才捂着伤疤呢!”特里劳妮教授没理他,继续说道,“你肯定看见了什么,告诉我吧,我最有经验!”
“我想去校医室。”哈利重复了一遍。“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想说。”
“亲爱的,你肯定是受了我教室里的超视感应的影响!所以别害怕!”特里劳妮教授摇晃着哈利的肩膀,哈利好像听见了海迪亚斯的冷哼声。“如果你离开,你就看不到你从未见过的——”
“我想他现在只想看到如何让他的头不疼,教授。”没等特里劳妮教授说完,巴德尔就打断了她。他推开人群,歉意地对特里劳妮教授笑了笑,然后抓住哈利的手边往外走边说:“我带他去校医室,你继续上课吧。”
围着他们的学生自觉地朝两边散去,巴德尔没有给特里劳妮教授机会。还没等她说什么,他已经抓着哈利来到了活板门前。
“回头见。”哈利转过身对罗恩说,他还看到了特里劳妮教授沮丧的神情。
他们爬下梯子来到平台,风透过窗户吹进高塔,哈利感觉舒服多了。
“你现在感觉怎样?”巴德尔问。
“比刚才好多了,”哈利捂着伤疤,“但还是有点疼。”
“现在呢?”巴德尔用魔杖指了指哈利的伤疤,一道白色的光球缓缓进入哈利的脑袋。
“哦,不疼了!”哈利摸了下伤疤,“太感谢了!”
“不用,”巴德尔收起魔杖。“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嗯——不知道……”哈利抓了抓脑袋。之前真的只想去校医室,而现在他可不想回去上占卜课。
“那我们去找阿不思聊天吧!”巴德尔把双手放进袍子的口袋里,悠闲地朝通往地面的楼梯走去。
“去找邓布利多教授?”哈利追上巴德尔。
“对,”巴德尔说,“顺便再和我说说你暑假时做的那个梦。”
“梦?”
“罗伊娜说你暑假做了一个梦,那个梦让你的伤疤疼了,可你没告诉其他人。”巴德尔说。“因此我想听你仔细说说。”
“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我,所以才瞒着他们,但是刚才——”哈利叹了口气,刚才很多人都看到了他痛苦的样子,没准用不了多久,所有学生就都知道了。“关于那个梦……”
两人边走边说来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入口。入口旁的石像懒散地趴在地上,一看过来的人是巴德尔,它马上跳到一边端坐在那。
“真方便。”哈利小声嘀咕。
大门打开了,哈利跟在巴德尔后面穿了过去。
门后是一个通往上层的螺旋阶梯,在身后大门关上的那一刻,阶梯缓缓上升,把他们带到了一扇有着黄铜门环的橡木门前。
巴德尔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请进”的声音。
“你好啊,阿不思!”巴德尔带头走了进去。
“噢!我没想到是你,格兰芬多阁下。”邓布利多打着趣说,“你总是幻影移形过来,可把我这老头儿吓得不轻!”
“幻影移形方便嘛!”巴德尔大笑。
墙上沉睡着的画像们突然醒了,各个伸长着脖子往这看。
如果画像里的人能出来,哈利敢用十个加隆赌它们这会已经把巴德尔围在中间了。哈利把视线放回邓布利多身上,他发现邓布利多正用魔杖指着太阳穴,从脑子里抽出一根银色的东西。
“这是——”
“我的记忆,哈利。”邓布利多说,他已经放下了魔杖,把缠在杖尖上的银色丝线放入桌上的一个石盆里。“这个是冥想盆,我用它来存放多余的思想和记忆,有空的时候再仔细看它们。”
“真是神奇!”哈利走到石盆前,石盆里记忆的丝线泛着银光,一圈圈向外扩散,既像液体,又像气体。哈利把脑袋低了下去,他好像在里面看到了年轻时的克劳奇。
“如果去碰它,你就会掉入我的记忆里。”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
“就像那本日记本?”哈利抬起头。
“也许?”邓布利多抬了下眉毛。“我们开始说正事吧,你的伤疤又疼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伤疤疼?”哈利惊讶地问。
“拉文克劳女士在暑假时曾给我写过信,她说如果你被四人里其中一人带到我的办公室的话,就说明你的伤疤又开始疼了。”邓布利多说,“而且他们还会根据你的意愿告诉你关于伤疤的事。”
“呃——我的意愿?”哈利转头看向巴德尔,巴德尔松散地靠在墙上朝哈利笑了一下。
确实,如果没有这四人,自己遇到这种问题肯定会先想到邓布利多教授,而现在他肯定更倾向于四位创始人。
“那么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哈利把暑假里做的那个噩梦和刚才占卜课上看到的东西全部告诉了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仔细听着,两道眉毛也渐渐拧在了一起。
“我有时候感觉自己就是伏地魔身边那条蛇,但有时候却像看电视一样看着发生的画面。哦,电视是——”
“我知道电视是什么。”邓布利多说。
房间里安静了,只有壁炉内柴火燃烧的声音。邓布利多严肃地看着桌子,显然是在思考刚才哈利说的事。哈利不敢打扰邓布利多,他转过头,发现巴德尔环抱双臂,面无表情地看着凤凰福克斯。
这位也在想事情……
哈利把头转了回来,尴尬地站在原地。
两分钟后,邓布利多终于不看桌子了。
“教授?”
邓布利多看着哈利没说话。
“抱歉,教授。”哈利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我的伤疤——为什么会疼吗?”
“你也知道你的伤疤不是普通的伤疤。”邓布利多说,“以前你的伤疤疼,都是因为伏地魔在你附近对吧?”
“没错,”哈利说道,“可这两次我都很安全。”
“这只是个猜测,哈利。我认为,这个伤疤把你和伏地魔连在一起了。”
哈利一惊。
“所以教授,你认为我看到的是——是真的吗?”
“很有可能。”邓布利多说。“哈利,你看到伏地魔了吗?”
“没有,”哈利回想着,“我看到椅背——看到大蛇的身体——还看到从椅子上凭空伸出的魔杖。但是伏地魔没有实体啊,他怎么用的魔杖?”
两人又沉默了。
“我来说吧。”
哈利和邓布利多一起看去,巴德尔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有些事我们四人不想让你知道,哈利,因为你还不够年龄。我们认为你晚点知道会更好,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巴德尔严肃地看着哈利,哈利身体里不属于他的那个灵魂已经开始感应其他魂片了。“你接下去将要知道的那个东西,是远超于你理解范围的,也是人们万万不可涉及的。”
“那是?”哈利问。
“比如二年级时的那个日记本。”巴德尔说。
“你是说——”邓布利多看向巴德尔,巴德尔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默默地叹了口气,如果真如他所想的这样,那就是最坏的结果了。
“日记本?”
“对,罗伊娜应该和你说过关于那个日记本的危险性吧?”巴德尔说。
“她说——没有任何炼金物品能把人的记忆灌输进去,除非是最邪恶的……”哈利越说越小声。
“除非最邪恶的黑魔法。”巴德尔说。
“那这和我的伤疤有什么联系吗?”哈利问。
“接下去就要看你的意愿了。”巴德尔说,“接受?还是放弃?”
哈利朝邓布利多看去,邓布利多对他摇了摇头。
“哈利,你现在确实还没到能接受的时候,你才四年级。但如果你执意要知道——”邓布利多看向哈利紧张地神情。“接下来的事可能会让你感到坠入深渊,也可能让你感受到绝望,即使如此,你仍想知道?”
哈利承认自己确实想打退堂鼓了,连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都露出严肃表情的事,肯定是很严重的。
“你想好了再问也不迟,在你成年前有的是时间。”巴德尔看出了哈利的犹豫。“你现在先放松心态准备比赛吧。”巴德尔拍了拍哈利的肩。“我先回去了。”
巴德尔正要幻影移形,哈利突然打断了他。
“我不想——我不想等到成年!”
哈利坚定地看着巴德尔,眼里的犹豫已经消失了。
“我迟早要知道,迟早要面对不是吗?而且——”哈利又看向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教授也说了,墨提娜说‘如果我由你们带到这就说明我的伤疤又疼了’,这就表明事情开始严重了对吗?我告诉过她我的噩梦,她可是拉文克劳,她肯定已经发现到了什么,所以才、所以才——”
巴德尔伸出拳头,轻轻打了哈利一拳。
“有胆量,不愧是我学院的学生。”巴德尔笑着说。“那么你准备好了吗?”
哈利握紧了拳头点点头。
“那么我们从一切的开始说起吧。”巴德尔说,“从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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