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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名字还要补课”
古通老怪明显不愿带更多的人回去,听了太白宗主的安排,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道“若无什么大事,便不要带太多人回去吧,多一个人,便多双筷子,多个人吃饭”
“这件事很严重的”
太白宗主不听他那些叙叨,只是淡淡道“你且问问他自己推衍的功法叫什么名字”
“什么”
古通老怪听了先是一惊,目光奇异的上下打量了方贵一眼,掩饰不住内心的怀疑,但又知太白宗主不会说谎“太白宗弟子才筑基境界,就已经可以自己推衍功法吗”
方贵听了,神色平淡,点头微笑。
古通老怪眼神愈发奇异“你那功法叫什么名字”
方贵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兴奋,傲然道“横扫九天无敌霸玄功”
古通老怪点了点头,向太白宗主道“这课业是得补补”
两人几句话一说,便已定下了下一步的计划,太白宗主先命古通老怪的童儿,去将随他一起来的白石长老叫进仓来,这时候白石长老早就已在仓外等候,闻言急忙进来,太白宗主便命他将郭清带回仙门,又言方贵将会先随着自己往丹火宗走一趟,随手递了封书信给他。
白石长老也未多言,收了书信,点头答应。
带了郭清出去时,转头看了方贵一眼,不及说什么,只是向他点了点头。
“太白宗主在么”
此时的舟舱之外,忽然响起了几声清朗的声音,客气问询。
古通老怪顿时紧紧皱起了眉头,转头看了太白宗主一眼,却见太白宗主点了点头,道“让他们进来吧,此次他们跟着白跑了一趟,若没个交待,他们心里总是不会满意的”
古通老怪闻言,这才命童儿将那些人引了进来。
方贵搭眼一瞧,却见进来的却是幽冥道、朝天洞、古岳宗等几大仙门的宗主,皆是气度不凡,修为深厚,方贵只瞧得一眼,便知道这些人虽然也名为仙门之主,却与在楚国那四大仙门的宗主绝非一个境界,瞧着那傲意与神态,便一望可知是真有深厚底蕴的。
“老太白,你发了邀请,咱们兴致勃勃的来了,结果连那魔山秘宝的影子都没看见”
人还未至,便有声音先传了进来,闷雷也似,正是朝天洞的洞主萧散人,一听得这话,古通老怪脸色便已沉了下来,难掩面上不愉之色,倒是太白宗主早有意料,缓缓起身,向着他们揖手为礼,而那几个人入得舱来,一看到了太白宗主的脸色,也顿时微微一愕。
太白宗主苦笑了一声,道“诸位现在知道我为何不与玄崖尊主较真到底了吧”
那几人都是修为深厚,眼力过人的,只消打量这一眼,如何还能看不出太白宗主已身中奇毒心里顿时豁然开朗,难怪太白宗主已经赢了十二邪神,为何到了最后,却轻易相信了玄崖三尺的话,为何明明赢得了赌注,但到了最后,却是轻易放弃了眼前的优势
原来他明面上赢了,实际上还是吃了大亏。
没有当场毒发,失了态,便已经是太白宗主强力撑着的结果了。
“唉,尊府果然底蕴深厚,防不胜防”
幽冥道主阎七道叹了一声,道“你这等修为,再加上你师弟的剑道,已是吾辈之中的佼佼者,本以为会逼得尊主毫无话说,没想到悄无声息的,居然也吃了这等大亏”
太白宗主笑了笑,道“我虽吃了亏,但尊府也不好过,十二邪神已死,另外还得再搭上一个家族奉养的雪女,尊府这份损失,又不是我们可以算得明白的了,诸位,来之前我便已说过,这一道出世的魔山秘宝,并不值得什么,我们的重中之重,是要看着其他各处的魔山,倘若那些魔山皆有洞府开启,秘宝出世,那才是性命倏关,该我们全力争夺的啊”
说到了这里,微微一叹,道“这一次的魔山秘宝,虽不知到了哪里,但毕竟已得了尊主一句承诺,下一次魔山苏醒,我们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取宝了,这也算是好事一件,便如之前那几位前辈所言,我们此来,能赢得什么并不重要,先带头与尊府表一个态才是真的,倘若安州真的乱了,能定乾坤的不是我们这些人,而是那些现在仍然在观望的人啊”
幽冥道主等人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有些无奈与不甘,但又能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向太白宗主拱了拱手,笑道“老太白果然高瞻远瞩,吾等皆不及你,这一次的事情,倒是达到了那几位前辈所想,只可惜,对我们来说,终究还是白跑了一趟,只得空手而归了”
“倒不如太白宗,好歹还带了几个弟子回去呢”
古岳宗宗主山立远呵呵一笑,似有意似无意的瞥了方贵一眼。
方贵迎着他的目光,气咻咻的挖了挖鼻孔,顺势往他脚底下一弹,古岳宗主脸都绿了。
也不知怎的,本来这些前辈说话,他也不该插嘴,但这时候听着那些人的话,他却越听越不开心,隐隐觉得,这些人多少都有些不满意,甚至是抱怨太白宗主的意思
明明是你们不过露个脸而已,我家宗主却是打生打死,哪容得你们抱怨
“呵呵,诸位也看到了”
也就在这时,古通老怪忽然叹了口气,向那几人道“几位也看到了,太白宗主身中尊府邪毒,我须得尽快带他回丹火宗拔毒的才是,只不过”他微一沉吟,抬头道“尊府刚刚吃了大亏,未必甘心善罢甘休,所以诸位要是有空,不如跟我回丹火宗做客可好”
方贵听着心里一阵诧异,刚才说要带师姐回去,古通老怪都怕会多张嘴吃饭,怎么到了这几个老家伙了,他倒忽然要请他们跟着回去做客
听着也不像客套,心里顿时觉得有些诧异,然后就留神打量着。
只见那几位宗主听了古通老怪的话,脸色忽然都变得有些迟疑,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
“呵呵,丹火宗乃是安州圣地,早就该去拜访了,只可惜我们这一趟出来,也算是与尊府撕破了脸,想必尊府事后会找麻烦也说不定,我们几个,还是回去坐镇的好”
“不错,这一次老太白大发神威,尊府倍受打击,想必也不敢再找麻烦了”
“”
“”
听着他们的话,方贵忽然明白了过来,心里顿时极不痛快。
那古通老怪,分明便是在暗示这几个人,太白宗主已经受了伤,担心尊府会不甘心,事后谴人来找他麻烦,所以邀请他们几个同行,其实便是想请他们一路护卫来着,结果这几个人不见兔子不撒鹰,一见没有了好处,却不约而同的推脱,不想再掺与进来了。
“呵忒”
越想越气,方贵一口唾沫吐在了幽冥道主的脚下,幽冥道主的脸顿时也绿了。
“诸位对我丹火宗都不敢兴趣么”
古通老怪也像是带了点气,淡淡道“太遗憾了,老夫还想炼几炉丹请诸位品尝呢”
这几位宗主一听古通老怪的丹,倒是颇有些心动,但他们看了一眼满面霜色,似乎身上一丝灵气波动都没有的太白宗主,又看了一眼老的老,小的小的其他几人,却还是都笑着摇了摇头,连声道“可惜可惜,不过日后想必还有机会去丹火宗拜访,倒不急于一时”
古通老怪面无表情,也不再开口说些什么。
倒是太白宗主听到了这里,轻声一笑,拱手道“我也知几位道友这一次过来,算是甘冒大险,如今心忧仙门,想要回去主持大局也可以理解,便不耽误几位的行程了”
那几人听了,倒是如释重负,皆朗声大笑,而后揖手作别。
“有好处便伸头,有麻烦便缩首”
待到那几人都出去了,古通老怪才缓缓叹了一声,向太白宗主道“指望这些人逐退尊府,还安州一个朗朗乾坤,难喽,老太白,这条路看起来还有得难关要过啊”
“他们这次能露面便已不错,又如何能要求他们更多”
太白宗主倒是不以为意,轻轻笑了笑,然后伸手摸了摸方贵的脑袋,似乎是看出了他心里有气,随手安慰他一下,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着向古通老怪道“不过他们不肯跟来,也不见得算是坏事,这一次的事情便如此结了尾,再有什么事,也不干着他们了”
“罢了,罢了,这一路风雨,见招拆招就罢了”
古通老怪叹了一声,便命童儿扬帆起航,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向太白宗主道“不过可要提前说好,若是尊府真有人赶上来找麻烦,老夫可是只会炼丹,不懂打架的”
太白宗主笑了笑,道“放心,定不会给你添麻烦”
“这就要走啦”
宗主与古通老怪的对话,方贵没有再听,倒是见着法舟真要启程,心里却起了些别样的滋味,他趴在了舟舷之上,见法舟已升上了半空,脸色忽然有些寂寥,低声的说着。
古通老怪看了他一眼,笑道“舍不得尊府的好日子,还是舍不得你那些没收拾的破烂”
“都舍不得啊”
方贵低声说了句,不太想搭理古通老怪,只是一想到自己呆了一年多的尊府,如今居然说一声走便要走,心里却挺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自己留恋什么,只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眼前不由自主的闪过了几个人影,便如白天家的姐妹,玄崖玉,白天默,还有那个
眼见得法舟越升越高,方贵心情越来越沉,忽然取出了一个瓶子。
他望着下方那一片荡荡魔域,心里暗叹了一声,便将那瓶子打开,轻轻洒落了下去。
瓶子里似是露水,飘在了半空之中,便如寒泉,嗅得一丝,便让人心神清明。
不远处正在说话的太白宗主与古通老怪忽然都呆了一呆,转头向方贵看了过来,一看方贵手里的瓶子,顿时脸色都是一惊,再一看方贵居然将瓶子里的露水倒了出去,顿时惊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双眼圆瞪,看那模样,像是恨不得立刻冲上来抢在自己手里才好。
“小子,你在干嘛”
古通老怪忍不住先开了口,声音都有点发颤。
方贵满脸的低落,道“我在祭奠一位朋友”
古通老怪咽了口唾沫,颤声道“你那可是可是清天白露”
方贵点头道“对啊,我从尊府抢来的,想想看,也就用这个祭奠他比较好了”
古通老怪惊的气都喘不过来了,马上要翻白眼。
就连太白宗主也迟疑着开口,小声劝道“方方师侄,祭奠朋友,其实可以用酒的”
古通老怪顿进一口气顺了回来,忙道“对啊,我这里有上好的百花酿呢”
“用酒的话,总觉得还是有些对不起他”
方贵一口气倒了半瓶子,这才在古通老怪与太白宗主两个似乎要哭出来的表情里,将剩下的半瓶子重新塞上了塞子,背着两只手走了回来,随手把剩下的半瓶子清天白露往太白宗主怀里一塞,道“呐,看你中了毒,也挺不容易,这半瓶子你就拿了去疗伤吧”
说着装作若无其事一般,懒洋洋的躺在了一边。
这回轮到古通老怪自己一个人瞪眼了,太白宗主望着那半瓶清天白露,慢慢露出了笑容。
“老太白,你这徒弟怎么教的啊”
古通老怪憋了半晌,才小声的向太白宗主问道。
太白宗主笑道“我也不知道,太白宗弟子好像都挺孝顺的”
古通老怪感慨了半天,忽然抽了旁边的童儿一巴掌。
“真要走啦”
方贵倒了半瓶子清天白露,心里倒也舒服了很多,轻轻感慨了一声,心想算了,该走还是要走的,尊府毕竟不是适合自己呆的地方,青云间已死,自己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这么想着,他决定彻底清空脑袋,再不想尊府的事。
不过他不知道的,在他登上了古通老怪的法舟时,婴啼正得意洋洋的在人群里逛悠,跟在一条母蛇身边磨磨蹭蹭,等着方贵叫自己走人,没想到刚磨蹭了一会,那母蛇还没生出感觉来呢,忽见远远的方贵进来的那法舟居然腾空而起,然后然后就这么走了
“嘤嘤嘤”
婴啼一下子就慌了神,“嗖”一声便驾风追了上来,急的眼睛都甩出来了,两只小翅膀不停的扑扇着,一个劲的加速再加速,连头上泼了满头满脸的露水都没顾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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