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蒙蒙亮。
有的人还在与周公约会,有的人已经起了个大早,开始张罗着今天要做的事儿了。
大街上,飘着肉包子的香味,让路过的行人不禁咽了咽口水。
“给我来两肉包子。”
“好勒”
摊主利索地将两个肉包子包好,递给对面的人。
“诚惠五文钱。”他带着笑容说着。
今天天气好,他也终于能够多卖点包子了。
前几天奉城一直阴雨绵绵,就算他出来摆摊,街上也没什么人,生意自然是特别萧条。
摊主高兴地数了数自己兜里的铜钱,计算着现在卖了多少包子。
“来两个包子。”
就在他低头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声音从他头顶上传来。
摊主高兴地说着“请问您吃什么、馅儿的啊。”
但当他抬起头时,语气停顿了下。
无他,只是因为他面前这个人实在是有些奇怪。
身穿一袭黑袍,将全身都遮得严严实实的,不但脸被遮住了,就连手都没有露出分毫。
这一瞬间,他心里闪过不少念头,也猜测了眼前人的身份。
但是无论他是江湖中人,或是朝廷罪犯,亦或者是身份贵重的人,都与他无关。
他只是个卖包子的普通人罢了。
打定主意后,摊主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继续招待黑袍男子。
“肉馅即可。”还是那阵低沉的声音。
摊主立马立下头装了两个肉包子,心中惴惴不安,他与那个黑袍人对视了一眼。
那眼神,如同深冬最为阴寒的冰块一样,让他感觉自己的血脉都被冻住了。
“诚惠五文钱。”尽管如此,但是想着自己家里一大家子人都靠着自己摆摊挣钱,他也硬着头皮和黑袍男子说了句话。
无论他是谁,这钱应该还是要给的。
“给你。”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伸向了摊主。
摊主立马伸出手去接,只见那黑袍男给的竟是一两碎银子。
“这位客人您可有铜钱,我这小本生意,实在是没那么多零钱给您。”摊主看着手里的一两银子有些为难地说道,他开这个摊子这么多年了,从未见过一个人拿一两银子买两个包子的。
“那就不用找了。”说完这话之后,黑袍男子径直转身离开。
他这是撞大运了
摊主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一两银子,这足以买下一大笼包子啊。
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将手中的银子放进嘴里咬了咬。
还真是银子啊
摊主看着这两碎银子开心地笑了起来,他这是时来运转了啊。
哈哈哈哈。
心中还在大笑的摊主突然觉得天怎么有些昏昏沉沉的,眼前也黑了起来。
“快来人啊,这里有人晕倒了”有路过的行人看见包子摊摊主一下子倒地了,立马上前来查看。
霎时间,这里就围了一大群人。
“这不老钟吗,怎么突然晕倒了呢”有认识的人看了两眼后说道。
“赶快送医馆里去啊。”大部分的人都还是热心的,想着尽快把人送去医治。
可还没等人去抬,就有人发现不对劲了。
“老钟这怎么一丝起伏都没有啊,该不会是”话没说完,但意思谁都知道。
立刻就有人上前去探探鼻息后,浑身一抖,有些害怕地说道“真没气儿了。”
人群哗然。
李府。
“娘,您尝尝这个,是新来的厨子做的。”锦理给欣然挑了一筷子菜,语气温和地说道。
李老太装作有些吃醋地样子说道“咱们锦理懂事了,知道给娘挑菜了。”
锦理有些无奈地笑笑,又给李老太和李老头都挑了一筷子菜。
“爷,奶,你们也吃。”
“好好好。”虽然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筷子菜,但是因为只是他们最喜爱的孙子给挑的,自然是有些不同的。
李老太乐滋滋地吃着菜,感觉这新来的厨子就是不一样,菜更和她口味一些。
一家人就其乐融融地吃着饭。
欣然一家并不算是什么有底蕴的书香门第,所以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在吃饭的时候还经常聊聊天,分享一下近况。
就在几人聊得正开心的时候,欣然的贴身丫鬟翠儿来了。
她神色罕见地有几分慌乱,在欣然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锦理注意到欣然在听到话之后,她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翠儿说“夫人,门外有一位男子说是已逝的姑爷的亲戚,前来将少爷带回家的,而且他一身黑袍,看不出来什么模样。”
欣然刚听到这话时,确实是心头一慌,随即又平复了下来。
她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是找来了。
不过,现在的她还有锦鲤可不是多年前那样就算是游魂都能欺负的弱者了。
欣然咬住牙齿,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这些人来做什么。
“将他请进来,带到偏房去,我和锦理等会儿就去。”欣然对这翠儿吩咐道。
翠儿听到话后,点点头,退出房间。
这下看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欣然也没什么胃口了,她草草地吃了几口后,就放下了筷子。
吃饭完后,欣然就带着锦鲤来到偏房。
一走进房门,欣然就看见了那个一身黑袍的男子。
他此时正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丫鬟给沏的茶水,有一搭没一搭地喝一口。
因为要喝水,所以欣然和锦理能够看见他的面貌。
其貌不扬,毫无特色。
就像是走在大街上随时都会碰见的路人一样,就算是看见过,但没过一会儿就会忘记的那种长相。
只是他的眼神,那种毫无感彩的眼神让欣然有些不适应。
她感觉黑袍男人看这些丫鬟就和看一只待宰的鸡鸭没有任何区别。
看见欣然和锦理走进来后,黑袍男子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两人。
特别是欣然,他眼神中还透露着些许惊讶。
“想必二位就是锦理和弟妹了吧。”黑袍男站起来,脸上带着几分僵硬的微笑。
“您是”欣然有几分疑惑地问道,就像是一个普通妇人般。
“瞧我这记性,我的名字是王石,早年间因为家中变故,我和弟弟,也就是王涛分开了,经过这么多年的寻找,我才知道原来家弟还留有一子,便来看看。”王石说道,话倒是听起来有理有据。
欣然听到话之后将信将疑,有些迟疑地说道“您是否知道些特殊的事情,毕竟这些消息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
其实欣然在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认定这人就是她一直提防着的人了,只是她必须要表现的像一个常人家的妇女,不能露出异样。
锦理就在一旁站着,没有说任何话。
“要说这事,我确实是知道的。”王石听到话后,故作沉思后回答道。
“我们家有个传统就是生男丁容易难产,又或者说是不太顺利,所以我和王涛,咱们俩的娘就是在生王涛的时候难产而死的,今日看见您身子骨这么硬朗,还有几分惊讶呢。”王石带着几分轻松的语气说道,言语之中并不把难产这件事当做是什么难言之隐,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锦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事,他有些吃惊地看向欣然。
如果真是难产,那娘得多疼啊。
欣然深吸了一口气,显然她也想到了自己刚来这个副本时所经历的状况。
直到现在她都还深刻地记得那个游魂的样子,那种被压制,无法动弹的无助感。
她语气有几分不好“我生锦理时确实是难产了,但好在我娘请了一个有经验的稳婆,再加上家里珍藏的老山参也被拿来给我续命,我才挺过这一劫,但是这并不能就证明你是王涛的哥哥。”
王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是这样她才侥幸活下来的啊。
他没有说的是,对于世家之人来说,一般的孕妇在孕育血脉的时候,都会因为生命之力枯竭而死亡,通常表现为难产,但也有一部分幸运的人因为身体强壮又或是有天材地宝的滋润而挺过一劫,但大多都病恹恹的。
像是欣然这么康健的,也确实是少见。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胎儿在母体时吸收的营养可能不足,换句话说,锦理的天赋,血脉浓度或许不怎么样。
想到这里,王石有几分恼火,但还是耐下性子继续说道“其实除了这件事,还有事情可以证明。你和锦理常年都呆在一起,肯定能够知道他总是会遇见一些奇奇怪怪,没有办法解释的事情。”
说到这里,王石顿了顿后,才继续说道“比如一个人和空气聊天,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之类的。”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欣然语气有几分急迫,神情激动地走上前。
原本她还想再靠近王石一些的,顺便探究一下他是否有些什么异样。
但是还未靠近就被王石给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看到欣然的表现,他有几分满意。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说道“这其实是我们家祖传的一种病,但是祖上有药方传下,可以治好,今天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真的真是太感谢你了,我每次看见他和空气聊天都吓得半死,原来这是一种病啊,能治就好,能治就好。”欣然有几分惊喜,拍着胸口说道,语气之中还有几分后怕。
“不过”王石表情有些为难。
欣然一看到他这幅样子,就知道重头戏来了,但是她还是努力配合着王石的表演。
“怎么了是缺药材还是缺钱,我都可以想办法。”欣然就像是被骗子忽悠得团团转的傻白甜,把自己的底儿都暴露了。
“倒不是这个,问题是锦理得跟着我去离开,这个病只有在特定的地方才能治好。”王石一口气把这话说完。
“这”欣然有些迟疑了。
两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一旁的锦理身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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