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第一场大雪也在感恩节这一天如期而至。
艾尔莎刚起床，就看见窗外鹅毛般的雪花纷飞，整个天地像是拉起了白色的大帐篷。
艾尔莎趴在暖暖的窗户上，轻轻呼吸就能在透明玻璃上哈出好几个爱心形的圈圈来。
忙碌的蝙蝠家并没有过节的习惯，除了平安夜和圣诞节，鲜少有人齐的时候。
以至于艾尔莎揉着眼睛走下楼梯，厨房里馋人的香气飘来，阿福已经筹备起丰盛的晚餐，可偌大的餐桌空荡荡的，只有提姆孤零零坐在那里。
尽管艾尔莎已经能够自己爬上椅子，但提姆还是把小公主抱到餐椅上，因为这样可以收获一个奶香味的啵啵。
果然，随着“姆啊”一声，艾尔莎亲了亲他的侧脸：“提宝哥哥早上好。”
“艾尔莎早上好。”满到溢出的幸福瞬间笼罩提姆，他甚至觉得今天可以多看一倍的集团文件！
等提姆依依不舍地去过社畜生活后，厨房的香气依然缭绕在艾尔莎鼻尖。
刚吃完早餐的艾尔莎咽了咽口水，仰头对阿福说：“爷爷，好香。”
阿福笑得眉眼弯弯，他告诉艾尔莎，今天是感恩节，厨房正为晚上的大餐忙碌着。
尽管不一定有多少人参加。
艾尔莎2岁起渐渐有了节日的概念，今年更是懵懵懂懂地知道感恩节要做些什么，吃些什么。
小身板突然绷直，她灵光乍现，哒哒哒跑开。
再回来的时候，小手抱了个杰森为她做的小板凳。
艾尔莎踩在凳子上，才堪堪摸到话筒，她照着墙壁上贴着的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按下去。
嘟嘟几声，那头很快接了起来。
“爸爸。”艾尔莎双手抱着话筒，拢在耳边，“今天是感恩节，艾尔莎祝你高兴。”
尖耳朵的蝙蝠侠坐在正义大厅里，头一次，面罩下的唇角温柔地扬起。
他的声音也并不沙哑，而是恢复了属于布鲁西宝贝的磁性嗓音，他微笑起来：“爸爸也祝艾尔莎高兴。”
通讯器另一头，阿福欣慰地说道：“去年这个时候，莎莎公主还不会说那么多话呢。时间过得真快，小公主都这样大了。”
布鲁斯几乎能想象到阿福在家里抹泪花的样子。
艾尔莎虽然比去年长高了不少，看上去依然还是小小一团，需要小板凳才能够到许多东西。
阿福又说：“老爷，莎莎公主知道今天是感恩节，就第一时间致电您。您是小公主第一位祝福对象。”
“是吗？”布鲁斯声音淡淡的。
可老父亲一颗想要炫耀的心立即被激发了出来。
他假装不刻意，实则非常故意地抬高音调：“我是第一个吗？”
布鲁斯余光瞟向超人，果然看见氪星大男孩的耳朵抖了一抖。
他满意极了。
*
艾尔莎打完电话，抱着吸管水杯吸了一大口，又紧锣密鼓地拨去第二个。
小小背影充满忙碌。
可这一个就接得没这样快了，耳边绵长的嘟嘟声持续好久。
她不知道，此刻的夜翼正在——
“我当然想你了，babe。”从机车上跳下来的夜翼手持卡里棍，站在布鲁德海文的街头。
他嘴角挂着轻佻的笑容，即便面前的对象是体型足有他3倍壮的敌人。
敌方大块头撞上这小子调情的眼神，也惊呆了：他在勾引我？
虽然夜翼只是在煲电话粥，挂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闪烁着幽幽蓝光。
战斗一触即发。
蓝色身影如闪电般，灵活地躲过大块头毫无章法的肌肉攻击。紧接着，他一个翻身绕到敌人背后，卡里棍迅疾地攻向头部。
“决定好今晚吃什么了吗？”夜翼打得热火朝天，说出来的情话却比动作还要火热，“吃我？babe，我整晚都是你的。”
“稍等，接个插播电话。”
他甚至悠闲地掏出手机。
硬挨了几棍子的大块头愤怒地转过身来，他咧开嘴角：“我可不会等你，babe。”
说完，一脚把夜翼踢飞了出去。
可怜的大蓝鸟摔飞在地上，他没忙着起身，而是仰面朝天，高兴地接收来自艾尔莎的祝福。
“迪基哥哥，你在布鲁德海文高兴吗？”
夜翼看着300磅的大块头紧跟着跳了过来，很有一脚踩扁自己的趋势。
“我很高兴。我也很想你，甜心。”夜翼语气依然轻松，“你想哥哥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大蓝鸟又问：“什么时候想哥哥？”
他在这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眼看对方真的抬起脚来，夜翼先一步行动了。
孔武有力的大腿直接缠上敌人的脖子，腿部肌肉绷紧，他一个欺身坐到了大块头的脖子上，双腿一扭。
随着咔一声，一记极为漂亮的绞杀！
敌人轰然倒下，晕厥过去。他听见艾尔莎认真地说：“起床的时候会想，吃小甜饼的时候会想，还有听故事的时候。”
夜翼心里暖极了。
于是——
“抱歉，babe。”大蓝鸟依依不舍地叹了口气，“很遗憾我们今天没办法约会了。”
遗憾归遗憾，他发送消息的手倒是点得飞快。
没等信息完全发出去，手机一塞口袋，他毫不犹豫地翻身上了机车。
夜翼一脚将油门踩到死，风驰电掣地轰隆隆开车走了。
*
红头罩接到电话时，处境也和夜翼差不多。
他面对的敌人虽然没有300磅，但足足有3个，还不算他打趴下的一群。
艾尔莎听着话筒里呼呼作响的风声和各种砰砰的声音：“哥哥，你在上班吗？”
“我刚刚在健身，宝贝。已经结束了。”
红头罩手持双枪，一把顶着敌人的下巴，另一把对准另一个敌人的脑袋，剩下的小可怜则被他的大长腿招呼着，踩在地上，“现在安静了。”
红头罩维持着这个艰难的姿势，高高兴兴地和艾尔莎聊了好长一会的天。
聊到反派们都累得快睡过去。
——然后就被挂了电话仍处在高兴余韵中的红头罩揍了个半死。
*
提姆这边就正常多了。
他没想到早上刚道别的小公主打电话过来，为他苦逼的社畜生涯注入满满的元气能量。
为此，韦恩集团的接班人一高兴，又多收购了一家公司。
*
至于达米安，可怜的大米，因为上小学不能带手机而被踢出电话队伍。
艾尔莎不仅给爸爸和哥哥们打了电话，还为做好排队准备的克拉克、戴安娜、巴里……一一送上软软的祝福。
可把她忙坏了。
阿福虽然是最后一个得到祝福的，但他拥有大家都没有的啵了又啵。
小公主的电话似乎有魔力。
虽然她只是表达了一下想念和感谢，到了晚上，蝙蝠家的老爷和少爷们竟然全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可阿福露出遗憾的表情：“抱歉，小姐和少爷们，火鸡和南瓜派被我烤坏了。”
“小事情，阿福。”迪克将老管家按在沙发上休息，自觉套上蓝色系围裙，顺便一左一右地拎起大红和小红，走进厨房。
鸟崽子们的厨艺没有遗传父亲。
这真是一件好事。
尽管厨房里传来各种砸锅和打架的声音，到了饭点，长长的餐桌上真的变出了一桌子好吃的。
油光红亮的火鸡包裹着内里鲜嫩多汁的肉质，丰富的油脂完整裹在香脆酥口的表皮里。圆鼓鼓热乎乎的南瓜饼夹在两片薄薄的脆饼中间，裹满了香香的白芝麻，一咬流沙的南瓜馅还能在嘴巴里爆浆。
还有装在篮子里酥酥哒的可颂面包、香浓可口的奶油蘑菇汤、甜香轻盈的慕斯大蛋糕……
布鲁斯和阿福并肩站着，他压低声音：“这么多年，你的厨艺从来没有失误过。”
“总有意外，老爷。”阿福轻轻地道。
他抬出一架颇有历史的相机：“现在，让我们一起合影吧。”
于是，小手捏着大鸡腿的艾尔莎被布鲁斯抱在腿上，阿福站在艾尔莎身旁。左边是勾肩搭背的迪克和杰森，右边是站得规规矩矩的提姆和虽然笔挺但脸臭臭的达米安。
蝙蝠大家庭和丰饶的餐桌一起，在暖黄的背景色调中，留下了一张珍贵的全家福。
这是一个快乐的感恩节。
大家都想要快乐的时间延长些，所以当艾尔莎终于爬上她的小床时，几乎一沾枕头就要睡过去。
艾尔莎的小脑袋连着枕头一起埋在布鲁斯胸口，她的声音困到迷迷糊糊的：“我喜欢感恩节，爸爸。”
布鲁斯温柔地笑了一下。
艾尔莎又说：“谢谢你，爸爸。”
她呢喃着：“谢谢你做我的爸爸。”
布鲁斯低头亲了下女儿的发间，又吻了吻小巧的额头：“也谢谢你做爸爸的女儿。”
当然，艾尔莎实在太困了，以至于最后的“s”尾音没发出来。
她其实说的是：“谢谢你们做我的爸爸（s）……和妈妈。”
幸好布鲁斯没听见。
不然他就要拔出珍藏的40米大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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