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你了!善眠大佬!”
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飘到更高的水平面上, 我用着上帝视角观察着战场。
【雷之呼吸·拾之型·恸雷之海】
举剑招架,镰刀与太刀摩擦生出细小的闪电, 善眠兄与妓夫太郎的周遭范围内涟漪般荡漾弥漫起一圈由雷电构成的水纹型波动。
这一招式让面前之鬼的身体钳制在细密的雷海之中,随着海浪般的起伏迅速将两人的距离拉远,使其身躯因麻痹无法灵敏动弹。
【潮起】
剑尖微动, 海面似泛起暗潮, 攻击顿时化作汹涌的海浪顷刻间从四面八方朝着妓夫太郎的脖颈而去,血液融入一片雷电的汪洋,最终归于平静。
丝毫没有出乎意料地,战斗才刚刚开始便已经结束, 善眠兄以碾压的气势摘下了还尚且未曾扑腾几下形成气候的妓夫太郎。
再看那边的晴明,也已是轻松将妖物净化解决,只是这时不知为何我仍就无法安心下来。
“你……呃,可恶, 你究竟是什么人?”
只是,非常很奇怪的是, 分明被斩下了首级, 这名被换作“妓夫”的鬼身形却依旧不曾消散。
“唉?为什么会这样?我听这里的人说明明用你那什么刀砍了脑袋就行了啊,”得空的晴明这时也小心地走近一步,眯眼观察起来, “唔……身上虽然有稀薄的妖力, 但却不是来自本人,这个男人本身并不是妖怪。”
“稀薄的妖力?并非来自本身?”
我盘腿坐在半空中思考了两秒,战斗开始前吃下的那颗摆脱小葵从西洋甜食店买来的酒心巧克力的酒劲还没有过去, 这时候自然是不可能“醒来”的。
“系统你怎么看?”
等了几秒,没人回答。
看来是不在线,不知从啥时候起又跑去哪溜号去了。
【雷之呼吸·拾壹之型·天雷网】
底下的善眠兄随便丢了个招,弄出网状的雷电剑型将妓夫太郎死死笼罩困死,彻底动弹不得。
见状我想了想,于是操作着沉睡的本体,接近了妓夫太郎并微微弯下腰问他道:“你不认得我?”
他似乎是愣了一秒,然后深恶着我的狂妄似的啐了一口:“哈?老子为什么非得认识你?”
他的全身现在被雷网电麻,无法使用任何攻击,只是恶狠狠瞪视着我。
无视了他充满红血丝的眼刀,我又说:“你们那什么……鬼之间不是有情报互通的设定吗?唉,实话告诉你吧——”
我操控着本体闭眼坐在屋檐上翘起二郎腿,看起来像个大爷:“我(/善眠兄)砍了你们的老大,鬼舞辻无惨,砍了两次,”伸出两根指头,唇角上调,“两次都剁得很碎那种,这种事情你都不知道?”
面前,妓夫太郎早在听到“鬼舞辻无惨”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便瞪大了一圈,心音几乎接近破碎地不断颤抖。
而在我说出我对他们老大作出的迫害行为之时,更是以心脏骤停的响动回应了我。
“哦,看来你并不知道,”作出一副遗憾的表情,我接着拿指头敲了敲脑袋,“所以,你的情况是:与鬼舞辻无惨的联系被什么东西强行强行切断了吗?是妖怪的力量?”
故意三番五次在他的面前直呼鬼舞辻无惨的大名,我实则非常享受着那因恐惧而地震的不稳心音。
“真是坏透了……”系统的声音此时传来。
“你终于知道上线了啊?”我没好气地对着和某黑暗骑士一样转头没的统翻了个白眼。
“你那什么表情!”他抗议,“俺刚刚那是给你去收拾烂摊子去了好不好!”
“烂摊子?”
“这个等一下在说。说起来善善,他就是那个消失的前*上弦之六啊!”系统指出。
“谁?妓夫太郎吗?”
“对,你没看到他的眼珠里有着上弦的字样吗?”
说起来还真没有注意到……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这时才仔细去看,果然有上弦六的文字。
“这不怪我,是……他眼白太多,还总朝我翻白眼,我才没有注意到。”我嘴硬着。
“行吧……”
“所以他为什么杀不死?”我接着问,“是什么特殊的血鬼术吗?”
“这个很遗憾,”系统说,“有关鬼的一些情报,我也没有提前知晓的权限,除非……”
未等他说完,身边蠢蠢欲动又开始给善眠编起麻花的晴明兄,此时像是猛然地感受到了什么般,倏地折扇张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速便欲朝身后退去。
我这时耳朵也立即捕捉到空气中,有着由远及近,朝这边而来的异常声响。
那是如同千军万马之势般的,朝着这边席卷而来的,强烈到拥有实体化的——
恶意。
只是善眠兄的反应显然比我想象中的更为迅速,当下反手扯住准备拉着他后跳的晴明兄将其固定在自己身侧的同时,将日轮刀高举过头顶,看似毫无准星地随意朝着天空挥舞了一记。
【雷之呼吸·拾贰之型·不动鸣王王座】
直径在5、60米的大范围雷光罩自整个半彼屋的上空展开,硬生生接下那自远处偷袭而来的攻击。
【血鬼术·雾冰·睡莲菩萨】(破)
巨大的冰雕一瞬间冒起白烟,雷电在其间游走,冰身“咔吧咔吧”于一片雷中支离破碎、因高温而不断融化消噬。
大量粉碎的冰渣自两人的头顶扑簌簌落下,化作无数细小冰晶,似下了场荒谬的盛雪。
“哦呀哦呀?”
夜色中,一道轻浮到有些缥缈的声音幽幽飘来。
“本来还想给你尝尝我这好不容易制作出来的大家伙。”
“不过,好像失败了呢~~”
同一时间,捏着折扇的曼妙身影出现在月下,木屐轻点,降落于不远处的屋檐。
“嘛啊,不过,果然如同黑死牟阁下猜想的那般,你那将对手反弹的邪术并非无法破解~”
“这一点,从你方才施出还击的手段就能够验证了~~”
背光的人影轻摇对扇,一双绚烂的彩眸在阴影处折射着使人挪不开视线的光芒。
“嗯,”折扇叠起,对方轻轻笑了笑,“不愧是黑死牟阁下呢,轻易便想到了可能的破解办法,实在令人敬佩。”
“怎样怎样?”同样将惊险一幕尽收眼底的系统在脑内惊恐地冒泡,“这家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而且刚刚那一瞬间【攻击反弹】的技能也确实没有判定成功!阿西吧是哪里出了错吗?”
我摆了摆手,叫他别慌。
沉思几秒后才说出了内心的想法:“刚刚那个家伙,攻击并不是冲着我亦或是我周遭范围内的人而来的吧?”
“你的意思是说……?”系统被我这么一提醒,也瞬间反应过来了,“他最初的攻击目标,是朝着我们脚下半彼屋的所有人而去的?”
我点点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那不远处的草菅人命之……鬼。
【攻击反弹】的判定条件是反弹一切对“我”有敌意的攻击。
并且倘若攻击紧挨着我、在我身边一定范围之内的人也会被划分到“我方”,成功被技能所保护,从而将攻击原封不动地反弹回去。
但换作是刚才那种情况……那个突然出现的女鬼一开始便无视了“我”(和我边上的晴明兄),对“我方”丝毫没有敌意,转而是冲着远处范围内的所有半彼屋的人们而去施展的攻击的话——那么他的血鬼术便可以在不触发【攻击反弹】技能的前提下,连带着我们所有人一起将整个艺馆化为乌有。
钻了技能判定的空子啊……
但是,仅为了杀掉我一人,便不惜连同拉上整个艺馆的人们和我一起殉葬么?
未免过于心狠手辣了吧?
不,或许对于鬼来说,杀掉几个人或是几百个人都无所谓,反正人类在他们的眼中只是面包一般的存在。
试问在他们眼里,又怎会细数自己变鬼以来吃过多少块面包呢?
像这种面皮空有虚浮笑容、内心丝毫没有仁慈之心的恶鬼,必须予以灭杀。
心念一动,房上的我妻善眠周身气场瞬间一寒。
眼睛虽仍是闭着,杀气却是能从那张睡颜上彰显无遗那般,如同一枚高速移动着的炮弹,直射向远处月色下的不速之客。
下一刻,连鬼之瞳也无法捕捉的速度,从点到点连成一条跃动着雷电光亮的直线,飞速朝着月亮之下的彩瞳鬼而去。
面对着以不可思议之速逼近之人,月下持对扇的身影确是将唇轻轻一挑。
“哦呀?挺快的嘛~”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超神速】
【雷之呼吸·拾叁之型·天雷】
两种剑型同时凝聚于刀,眼看着因为力量过于强大而时得整个刀身微微颤抖欲要撕裂的日轮到就要砍掉那使用冰的鬼的头颅之时……
“但是很遗憾——”
【死之花开·万妖花海·哀之恸哭·繁花血景】
“我这边也是有援兵的哟~”
“善逸兄当心!!”
晴明此时高声提醒,但是已经迟了。
一道色彩繁杂的身影鬼魅般闪过,挡在那被对扇遮挡了面容的鬼身前。
大丛的惊艳花朵与交错的藤蔓从忽然出现的女人袖中,就这么恶心地如同章鱼触手般缠绕延长,凭空绽放在了静谧的空气之中。
仔细看去,那盘旋在一起难舍难分的花与叶之间还夹带着被吞噬剩下的人类或是动物的森森白骨。
霎时间,五颜六色的花朵簇拥在一起,不同种类的混合着,融成一片浓烈而腐朽的味道,同时造成了视觉与嗅觉上双重的强烈冲击。
另一方面,善眠那原本高速冲向对手的身体,被这突然起来的猛烈攻击猛地打飞,“啪”一下摔向房顶,溅起一片白尘和破碎的瓦砾碎屑。
屋檐破损,整个人软绵绵地掉入了自身所砸出的坑洞,掉入到了半彼屋的内部。
似乎是进到了某位艺妓的隔间,艺妓馆中立刻响起一阵躁动。
男人的惊呼伴随着女人的尖叫从那下边传来,而原本以游魂状态漂浮在半空中只是看着的我,此时意识立刻被拉回身体。
梦游状态被切断了!
*
*
“那个气息……是妖怪!”系统在我脑内警报,“【攻击反弹】并没有启动,是其他世界的生物不会有错了!”
“这个大体上我已经知道了……现在的问题是……”
超痛的唉!
就没有什么消除痛感的技能吗!?
我咬牙切齿地从一片废墟中艰难地爬起来,感觉身上折了起码不止一根骨头。
身边吓成一团的男人见我只是个头破血流的“小姑娘”,还好心地将我扶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很快回过神来的女人瑟瑟发抖也在旁这么惊恐地说。
“有鬼,鬼和妖来袭击了,”我撑着刀勉力站起,觉得我这回可真的是栽了,“赶紧叫这座房子里……不,叫这整条街的人迅速撤离,不然大家都会死。”
丢下一句简短的交代后,我当下纵身一跃重新从洞口窜回了房顶。
没时间废话了,只希望那两个人能抓紧时间见机行事。
耳朵已经捕捉到房上晴明和敌人战斗的动静,我知道光凭他一个人对抗两鬼一妖一定顶不住。
“善善你的巧克力呢?”系统慌乱地提醒,“里头有酒的那种!!”
不抱任何期待地空出手摸了摸兜,果然如同我所料,原本鼓鼓囊囊的糖袋如今已空无一物。
“大概是摔下来的时候掉到废墟里去了,”我说,“现在没时间慢慢找了。”
依靠着这具身体开了挂的敏捷感知力,抽身闪过等待着时机带着恶意朝我而来的花蔓攻击。
“那咋整!你不会用呼吸法。”系统听起来有些许急切,看来这强大妖怪的现身也出乎他的意料。
“没关系,”我说着,帮着晴明兄砍掉了几丛缠上他式神身上的藤蔓,“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总之这么大的动静,宇髓先生和善逸无一郎那边应该很快就会被吸引过来吧?
“那你再撑一小会哦!一下就好,因为他马上……”
系统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他的话很快被另一道女人的声音所盖过。
“嘻嘻嘻,竟然接下了妾身精心准备的一击,”那如同鬼魅般尖细却又甜腻的嗓音自头顶飘来,“嘻嘻嘻嘻,还真是有那么两下子嘛,小虫子~”
缠绕着细细藤蔓的裸足轻触房顶,身着华美繁复纹样十二单的妖怪,就这么轻飘飘地从那片糜烂而又绚丽、腐朽而又绮丽、盛开的死亡之花与交缠着骸骨的粗蔓上踏了下来,一个眨眼如同夺人性命的艳鬼闪至身前。
“我妻兄!小心!”被解脱出来的妓夫太郎和另一只女鬼缠住的晴明在远处大喊着,“那女妖的花里有毒!不要吸……唔,咳咳咳!”
话没说完,那边似乎便已陷入了困境。
“哎呀呀,感觉被小看了呢?”繁花枯骨和密叶的遮挡后,那名还未看清全貌的鬼声音飘来,“战斗的时候可不能分心哟,阴阳师先生,我这边也是能够驱使毒的,不要大意啦。”
该死……
原来这一鬼一妖的早就商量好了吗?
这边的花妖用来牵制无法净化妖怪使其消失,也无法对另外一个世界的攻击开启【攻击反弹】从而拿其没有一点办法的我。
而那边,专攻除妖、不会剑术也没有日轮刀所以对鬼没有致命伤害的晴明兄,则被鬼所牵制着。
最开始的妓夫太郎和老板娘只是充当诱饵、让我们放松警惕的开胃菜而已。
大意了……
只是,依旧想不通那妓夫太郎为什么最后被砍断脖颈还没有死去,难不成是与当初那半天狗一样,有着分.身一类的存在躲在什么地……
“啊啦啊啦,真是失礼呐。”
“明明面对着妾身,却似乎在想着其他臭男人的事情呢~”
那女妖,拥有一头幽蓝色朝着浅紫渐变发色、操控着百万繁花的妖怪,不满地看向因战斗而显得有些衣冠不整、却依旧套着女装的我。
“再这样的话,姐姐可是要不高兴了哟?可爱的金发小妹妹。”
“……”
被夸赞了?
高兴不起来啊……
闪身跳开一个朝我而来的藤蔓,女妖分明操着那副邻家大姐姐般甜腻温和的嗓音,手上的攻击却是与之柔情截然相反地狠厉难以招架,只是一鞭就将屋说一大片的瓦砾敲了个稀烂。
对方妖力之强大,再加上我骨骼破碎不用呼吸法只知平砍已到极限,竟然是一时间落了下风。
“哈哈哈,别挣扎啦,小虫子。你看起来脸色很痛苦哦?快要呼吸不上来了吧?”花妖眉眼弯弯玩也似地继续朝我挥着花鞭。
最终,没能坚持几下,被一堆盛开着眼花缭乱花朵的藤蔓捆束簇拥着,我被缓缓地拎到了那个女人的跟前。
凑得近了,花妖用一双仿佛在鲜血中浸过的妖瞳凝视着我,眼里透露出一种格外粘稠且令人毛骨悚然的痴迷。
“啊啊,真是漂亮的头发,要是能够再长一点,保养得更漂亮一点……”
杏眼迷离地眯缝着,尖利指甲的手指轻轻地拉过披散的金发,像是找到了什么心仪的玩具,脸上是孩子气的笑容。
“嘛啊!妾身决定了,”仔仔细细端倪了一会儿,最终她猛地拍掌,“妾身决定再把你留在身边饲养一会儿,再将你的头颅当做妾身的工艺品。”
“双手和双脚的部位送给小梅,精气的话就给阿萝!”
“至于~剩下的部分……就去喂磨磨子好了!”
“嗯!就这么办!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
你好骚啊。
花妖这么自顾自地嘀咕完毕以后,笑容满面地打了个响指,将那边的三个缠斗在一起的人与鬼通通用着妖藤给捆束了起来。
“好了,都给妾身停手。”她突然命令道。
“?”
“妾身已经确认过这个剑士和这个阴阳师并敌不过妾身强大的妖力了,你们不要给他们漂亮的头发染上污血才是。”
收紧了看来中毒颇深的晴明兄,她把他也用藤条给拽到了身前,如我所愿地靠到了离我距离不远的地方。
“因为这样,就不美丽了~”
她说着,半眯缝着眼睛,又将指尖探入晴明那头有些像月华的银辉的长发之中,脸上露出痴狂的神情。
破案了,是个恋发癖不会跑了(话说有这种奇怪的名词么)。
执念于集齐七彩的头发……召唤神龙什么的?(大概)
“抱歉我妻兄,把你也牵扯进来了,”晴明留着面条泪转过脸来对我说,“我被坑了,这娘们的实力好像根本就不止小boss的水平,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在花妖没有注意到的暗处握紧了手中的物事,闭起一只眼仔细查看着另一边的状况,食指置于唇边作出让晴明兄稍安勿躁的手势。
他立刻接受到了我的信号,虽不知我打算做什么,但还是配合地将视线透至他处,顺便,不着痕迹靠得我更近,用自己的身体稍微遮挡住我的小动作,阻拦着敌人的视线。
GOODJOB,老铁。
“哎呀呀,这和说好的可不一样呀,妖弥大人。”那边的白橡色长发的艳鬼,忽然露出了一个看起来十分虚伪笑容。
“您不是说,只要我们替你解决掉会来找你麻烦的阴阳师,您就会替我们杀掉这个金发的剑士么?”
“但是您现在的行为,让我很是伤脑筋呀~”
“闭上你的嘴,磨磨子,”名为妖弥的花妖见他张口,抬眼用着极其厌恶的语气说,“少和妾身哔哔赖赖地谈条件。要不是你那头发和眼睛稍微特殊了些,你以为妾身会轻易原谅你用女装接近妾身这件事吗?”
女装?接近……?
我和晴明兄对视一眼,同时缄默。
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当做没听见吧,嗯。
“可是大人,”被叫做“磨磨子”的女鬼嗫嚅着,“这个金发剑士他不是强不强的问题,他真的是那种,那种很少见的……”
“闭嘴磨磨子,”花妖眉毛一凝,“我家那暂住时任屋的纯血紫藤萝妹妹阿萝,似乎很愿意再见你一面。”
“磨磨子”顿时哑然失声。
最后,他也被藤蔓捆束着,被花妖的幻肢与我和晴明兄聚拢在了一起。
整整齐齐.jpg
另一旁的妓夫太郎,则被嫌弃似地远远地吊在身后,脸上和身体上盛开满了花朵,像是花妖不愿看到那张脸故意而为之那般。
从喉咙里长出来的花迫使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神翻白地被远远地吊着。
“哼,要不是看在你是那孩子的份上,妾身才不会想再多看你一眼呢。”妖弥撅起嘴巴嘟嘟囔囔着,拿手指卷着自己色泽奇怪的头发。
顺带一提,离得近了,也没有了先前那么混乱的状况,我这才看清,花妖口中的那个“磨磨子”,竟是一名涂着厚厚脂粉像个鬼一样的、身穿鲜红色金鱼纹样和服的……奇怪女子。
并且那五颜六色的眼睛,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啊啊啊!你不是那什么……上弦之贰吗!?”晴明兄替我发出了疑问。
他高声喊着,转向被缠得更木乃伊似的还笑呵呵的童磨。
“哎呀,阁下竟然认得磨磨?”女体(女装?)的童磨从眼中落下泪来,面上的□□被眼泪打湿,在脸上变成一道道诡异的水痕,“能被您记住真是……令磨磨非常感动……”
他娇俏地以袖口掩唇,垂下睫毛柔柔笑着。
我:“……”
没救了。
看来这也是一个入戏颇深的。(另一只善逸:阿嚏!)
“可是,上次在镜子里,从我妻兄那看时你不还是个男人吗?”某直男阴阳师打断搔首弄姿磨磨子的话,停顿一秒,随即用一种微妙的眼神将着对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
“呀,”童磨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细声细气地说,“实际上,这都是为了那位大人……”
我:“!!!”
什……为了满足老板的xp而被迫女装的员工?
屑老板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屑老板……突然就有点同情起眼前的童磨来了……(屑老板:我不是我没有!!)
“为了完成那位委派给我的任务,为了他的大业,”童磨楚楚可怜地自七彩眸中滚落出一滴清泪,活脱一名失恋的文学少女,“就算要拟态成女性磨磨也在所不辞~~”
“噫,我知道了,什么都别说了,你是变态,”受到传染晴明兄万分嫌弃地翘着兰花指与他拉远了距离,缩到我的身后,“变态,下三滥,离我远点~~”
花妖:“……”
你们玩够没有……
*
*
“我回来了,善善,”在晴明飙戏替我拖延时间的同事,和我分头行动的系统终于在我脑内发声,“花街人群撤离的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我在内心点点头,手中握住的羽毛随手松开。
“那么,”他说,“就按事先说好的来吧。”
以移动中萌萌的羽毛为信物,方才通过【瞬间移动·幻视】的技能,我已经看到这附近的客人和艺妓们无一例外都已经朝着安全的范围撤离了。
整条街道被完全清空。
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那么,来吧!”系统说。
“好。”
睁开双眼,强迫着自己调整着呼吸,虽然肺部传来抗议的痛感,但我觉得我可以。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于是乎,深吸一大口起,我一把拉过身旁正和童磨进行着鬼身攻击口吐芬芳的晴明,在他浑然懵逼的情况下,将紫藤萝花样式的发簪插到了他的头顶。
“去吧,晴明君!就决定是你了!”
“嗯嗯!哈?啊?啊咧?”
朝着完全处于懵逼状态的队友竖起大拇指,我拍拍他的肩。
另一头,早已准备好的系统在这一瞬间为他开启【瞬间移动】,在一鬼一妖略显讶异的扭头注视下,这么大一只晴明,身体逐渐透明,眨眼消失在了当场。
无一郎那边的状况刚刚也已经看过了,对方在时任屋与一名妖力看起来弱上许多的紫发花妖正进行着拉锯战,把晴明兄弄过去应该可以帮得上忙。
再然后是这边。
我凝视向妖弥花妖愤怒朝我看来的红色妖瞳,那其中仿佛有地狱的业火在熊熊燃烧着。
“你这可恶的臭丫头!把妾身那可爱的收藏品弄去了哪里!?”
“好不容易才有这么透彻的银色……绝不原谅绝不原谅绝不原谅绝不原谅!!”
似乎戳中了什么雷区,她情绪激动起来,整张脸也瞬间扭曲在一起,有种随时快要崩坏的迹象。妖弥的妆粉扑簌簌地掉落,猛地弹射出倒刺的花之藤蔓也躁动不按地朝我抽来。
“要上了!善善!”系统按下手中某键。
轻轻吐吸。
【雷之呼吸——】
脚尖点地。
【终之型!】
腾空而起。
身体挣脱了束缚直冲上云霄,几乎要与月亮争得一席夜空。
失重而下的同时,我调动着呼吸,抬手,挥刀。
【——后备隐藏能源·天雷劫!!】
口中喊出剑技的之名,下落的刀锋受到感应般通体散发出夺目金光。
身体急速而下,与空气摩擦带起闪电撕裂星辰盘绕于身侧,四面八方的气流躁动着凝聚成百万伏特的电流,日轮刀喷涌出似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吞噬殆尽的气质。
“哇哦哦~~”
“可恶!!你以为这样就能够……”
一条具象化的雷龙蜿蜒咆哮而至,朝着房屋顶上仰头张望的两鬼一妖露出了致命的獠牙与利爪。
自视甚高的花妖自然是操控着藤蔓和花朵窸窸窣窣地抵挡。
但是那枝条抽动的速度,又岂能快得过远远超越了光速的神速一击的终之型?
这是被神明眷顾的斩击,电光石火一瞬间,云从四面八方海量凝聚,几乎笼罩整片云海的亮光也随之乍显。
轰然巨响。
伴随着撕裂鼓膜的雷之咆哮,无数道龙形态的道道惊雷无情劈下,像是神明降下天谴迅速整个半彼屋连带着一切邪祟通通夷为平地。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花妖所有的枝叶和花朵在一片电光之中,随之一同化作焦黑的粉末。
一片废墟之中,妖弥捂着脸痛苦地惊叫着,浑身抽离出去的枝条还在不断颤抖,抖落下一层层黑色粉末。
“唔啊啊啊啊,你……你给妾身等着!”
“咳咳咳咳咳,敢弄伤妾身脸的家伙……妾身绝不放过!!”
将脸用宽大的袖子捂得严实,却是留下了一句标准的反派宣言后仓促转身离开。花妖很快消失,如同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一丝花香也不曾剩下。
结束了。
空气中,一时又只剩下焦糊的气味。
*
妓夫太郎和童磨也自然是在这一击的范围之内的。
而之所以敢如此断言,只因我亲耳听到了两声剑斩的声响。
不过不知道头和身子落到哪一片废墟之下就是了。
至于我刚刚是如何使出那一杀招的,那是我在与系统商量过后,从他口中得知的、即使在非沉睡状态下我也能使出的最终技能。
那种技能刻印在我的脑海中,不用思考身体也能够依靠着本能动弹起来。无需刻意领悟自然悟到了如何施展出呼吸法与剑型。
是一种消耗极大、一没使用好在窜上天之时还有可能被雷劈中、很有可能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高危技能。
并且技能成功以后,也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代价大概类似于强行“以血换蓝”,压榨自身的hp去换取非睡眠状态下空空的。
简而言之,此时我的状况非常糟糕。
耳朵和大脑嗡鸣作响个不停,肺部传来撕裂如刀剜的疼痛,拼命忍耐住才使自己没有口吐白沫嘴啃泥地倒下。
不过好在眼前的状况已经解决,要是再出现什么反转的话……
“哦呀哦呀~”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竟然连万花之王的花妖都能够重伤么,不愧是令那位大人也惧怕着的存在呢……呵呵,开玩笑的~”
“不过,看起来似乎也就到此为止了呢。”
是童磨的声音。
淦,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说起来上二滥那家伙怎么可能会还活着,我明明应该已经……
“哎呀,是在好奇我为什么会还活着么?”他洋洋得意地在我身后扇着扇子,一股凉意直达脖颈,“实际上被你砍中脖颈之前,我早就已事先用黑死牟阁下给我的鬼之刃自断了脑袋哦,不然可就麻烦了呢~”
黑死牟黑死牟又是黑死牟,你们两个有一脚是嘛……我愤怒地在内心用眼刀跺他。
趁我精疲力尽暂时无法动弹的功夫,身后的童磨将将我的脖颈用一株植物的藤蔓缠上。
“奉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哟?”他轻飘飘地说,“这是花妖大人的毒蔓,人类的血液只要稍微沾上一点就会死掉。”
“你想……怎么……样?”
我大喘气,问他,已经察觉脖子上的藤蔓在渐渐收紧,硬质的刺似乎随时就要刺破皮肉。
“哈哈,说实话还没想好耶,不过,你让我思考一下哦?”
像是故意要让我的恐惧在长久的死寂中酝酿开来,好半晌后,他才慢悠悠地重新开口,打破了独有我沉重的呼吸声:“啊啊,想到了~”
歪了歪头,故意用着极其玩味的语气凑近了我耳边说,“首……”
可惜,他口中的那个“先”字的发音还没有来得及冒出,我便猛地感受到一阵带着高温热度劲风擦身而过,再然后,身后的威胁猛地解除。
“?”
不明所以地强撑身子扭头看去,一眼望见身后站着个花容失色的惊恐捂脸的姐妹。
夸张白脸大红腮,不是那善子又是谁。
“那,那个,我我我……他……他他他他……”女装的善逸瞪大了那用脂粉修饰的吓死人的巨眼,显得有些惊恐地用着眼神示意我去看另一边,“缘……缘一他……拔了我的刀就冲过去了……噫噫噫噫!”
其实不用他提醒,耳朵里早就传来了“噗嗤”、“噗呲”劈砍的残暴响动和日轮刀划破空气的声音。
“缘一算了算了,你起码……给他留颗完整的头吧。”我艰难地站稳转过身,挂着汗对着给地上童磨补刀的缘一说道。
令我稍有些意外的是,这个时候的缘一已不再是幼童的外貌,不知何种缘故已是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了。
所以说一会儿不见的功夫,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啊……
错亿。
“呼,总算是赶上了,”系统松了一口气,在脑中突然开口,“善善你没事就好。”
说起来我才发现,这名队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久都没有冒过泡了。
这回,有了真正的战力天花板在场,我总算是如释重负松出一口气,身体也放松下来,并顺口系统刚刚干嘛去了,缘一的突然成长又是怎么回事。
“还记得被你落在蝶屋的那面安倍晴明留给你的镜子吗?”
“嗯。”
“后来那面镜子被打扫蝶屋的小葵发现,觉得陌生便猜想可能是你的东西,于是便找到呆在房间的缘一并交给了他。”系统慢悠悠地说,“那面镜子上面也是拥有耐久度的,所以我便顺着你与缘一的联系摸了过去。
顺便操作一波把镜子的耐久度通通转换到了缘一的身上。——于是他就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咯。
不过应该维持不了多久就是了。”
原来如此。
随后系统还告诉我,自己刚刚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原因是,一直留在缘一那边替他带着路,这才摸索过来。
“好在途中遇上被啾太郎啄着赶往这边的善逸,不然的话,即使是神之子也无法徒手拆恶鬼啊。”
他最终总结。
*
*
——(战斗发生之前的几天,童磨视角)
啊呀啊呀,真令人难过。
不知最近是作了什么样的事情让无惨大人不顺心了,总感觉遭到了他的嫌弃。
想来,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前几日听从了一名教徒的建议,将头发染成的耀眼的金色,说是这样能够让我看起来更像是“光明神降临人间”,虽然我并不想刻意去改变原本白橡色的头发,但看那傻姑娘一副期待的样子,不自觉就满足了她一次。
嘛,对于我来说,别说头发了,就算是被打掉的脑袋也能够轻易长出来,为了让那个姑娘保持好心情从而使得肉质更加鲜美,小小地牺牲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出于这种理由,染成了金发。
……结果被召见的时候就因为这件事被无惨大人责骂了。
……并且还打掉了脑袋。
QVQ…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
将被打落在地的脑袋重新安回脖子,我陷入了沉思。
无惨大人……莫非不喜欢金色吗?
也是呢,太阳的颜色可不就是金闪闪的金色吗?
只是这样一想的话,那无惨大人岂不是连红色或是与太阳接近的颜色都该讨厌了?
“真是可怜呢……猗窝座阁下。”我留着泪,这么对身边的粉红发色的青年如是讲道,被对方一脸莫名其妙地不悦瞪来。
“因为您看嘛,”我说,“您的发色是粉色的。而粉色又接近于太阳的红色,这么想来,说不定猗窝座阁下早就已经被无惨大人给讨厌了哦?”
猗窝座:“……”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刚刚完成拼接不久的脑袋又一次被迫分了家。
唉,我真是太难了呀~
这一次我为自己落泪。
“虽然听不懂也不想去弄懂你在说什么,”猗窝座阁下将锤飞我金色头颅的拳头捏得骨骼咔吧作响,太阳穴上青筋爆起,冷酷道,“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想打你这件事。”
哇啊,他这么说了耶……
哎呀哎呀,真是无情呐,猗窝座阁下~
明明还想稍微和您搞好关系的说~看来,我还得加把劲呀。
嘛啊,既然猗窝座阁下这边行不通的话,就只好从黑死牟阁下这里下手啦。
记得有位可爱的信徒小姐曾和我说过:必要的交流能够搭建起人与人之间交往的桥梁,抵达彼此的内心。
那么,我想鬼与鬼之间也是一样的吧,想要和其他两位阁下搞好关系,没话找话的本领显然是必不可少的。
想通了这一点后,我于是捡起脑袋,弹了弹上面的灰尘,转身去和一旁生着六只眼的青年搭话:
“我说黑死牟阁下——”
“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PTSD’这个词呢?”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依旧0点更新
520快乐!
意思意思加更了
虽然很垃圾
但不妨碍我给你们的爱~
因为实在不晓得断章就这么长了……
要是你们介意的话我下次每章短一点?
照旧推文时间:
1.
我的另一本文:
《[综鬼灭]日月之刃》
一句话简介:继国家的兄友弟恭
神之子缘一与鬼兄大正猎鬼奇谭
我的弟弟/哥哥,哪/就有那么可爱
无cp亲情线he,兄弟二人解开心结
2.
安利CP的文:
《[综鬼灭]奶爸无惨在线养女儿》
by梧叶青青
文案:
自从平行世界中的屑老板生了个小公主后,十二上弦们的日常画风就变了(虽然他们的画风一直都不正常)
任务一:定时带小公主去晒太阳(集体抗议! !)
任务二:晚饭后准备紫藤花甜点给小公主(???)
任务三:阻止鬼杀队的人把小公主拐走! ! (这个可以有)
任务四.....
至于去找鬼杀队闹事?那是不可能的事!
十二上弦: ? ?? ? (臣妾们做不到,告退!)
***
屑老板很烦恼,他生个女儿只想后续有人,继续把他的事业发扬光大,帮他寻找/创造青之莲花,只是这个女儿和他想象中的继承人有很大出入。
屑粑粑开始要用强硬手段/调/教小团子,他要教出十全十美的继承人,好让对家瞧瞧他的能力!然而....这个天天爱撒娇,这不吃那不吃的小团子是咋回事???
与他想象中的知书达理、精明能干,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
小团子:粑粑,来玩
正在和下属开会中的屑老板面色大变:先别靠过来!
小团子(酝酿眼泪中)
屑老板连忙抱起小团子:粑粑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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