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黑死牟阁下有没有听过PTSD这个词呢?”
“黑死牟大人您不要理会他……”
猗窝座很无语地在旁这么说着, 真是过分呐~
“P……TS……D?”而被我问话的黑死牟阁下,宛如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孩, 艰难地重复了一下我方才所吐的洋文,严肃道,“并未, 愿闻其详……”
六只眼睛也缓慢地眨了眨, 瞧着这副不太灵光……咳咳,正经认真的模样,还真是可爱呐,叫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呢^w^~
唔~不过, 看着猗窝座阁下那可怕的警告眼神,我摸了摸此刻还安然无事长在脖颈上的脑袋,果断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实际上,我也是最近几天才从冈场子那边的食物小姐那里听说的呢, ”放弃了捉弄黑死牟的念头,我轻摇着扇子, 带着习惯的笑容对着他解释, “据说,这个词汇来自于西方,是那个什么……啊, 记起来了, 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缩写哦!简单来说就是:某个人在历经或目睹到死亡的威胁/严重的受伤/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哟~”
童磨老师,如是说~~
“原来如此……”认真听完后的黑死牟阁下双手拢袖, 严肃地点了头,“也就是说……是对‘一朝……被……蛇咬,十年……惧……井绳’……现象的解释与概括……么?”
“哇哦哇哦~”我故作可爱地眨巴起眼睛,小海豹式噗噗噗夸张鼓起掌,“不愧是黑死牟阁下呢~就连这么深奥的话也能够从您口中听闻到,真是好让我好生敬佩哦!”
嘴上虽这么夸着,但是实际上我一直有在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发出笑声。
因为……断断续续而努力说话的黑死牟阁下,实在是好呆好搞笑哦!
这么会有这么老实的人呢?感觉不好好嘲笑一下都要对不起我自己了!……噗呼呼呼呼!
不行不行,我要忍住呢!
要不然猗窝座阁下的拳头又要蛮不讲理地往我头上伺候了。
虽然可以无数次再生,但是那种痛感可是真实存在的,我可不想再被他打掉脑袋了。
“没什么……好称赞的……我也只是……略知一二,仅此而已……”
然而,听到我毫不吝啬的夸赞,黑死牟阁下将脸扭了过去,似乎是很不习惯被人赞扬似的,微微低下了头。
啊啊,一看就是曾经没怎么被人夸奖过呢,真是可怜啊,黑死牟阁下~
另一边,竖着耳朵在听的猗窝座阁下却是十分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沉默几秒钟后他凝重地对着我说:“虽然不知道你又打算瞎扯什么,但有一点我能够肯定的是:每次你一开口我都忍不住萌发出一种想要打你的冲动……”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他皱眉,看起来略有些苦恼地在那沉思。
什……
太过分了,猗窝座阁下!
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伤透了我的心,但我只道您绝对不是因为讨厌我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绝对不是!
我于是只是摇着扇微笑着,猫猫头娴熟落下泪来。
“或许……这便是……”被我赞扬地疑似害羞了一阵的黑死牟阁下这时又悠悠将脸扭回来,伸出一根手指十分认真道,“‘打是亲、骂是爱’?”
“原来如此。”猗窝座阁下拧着眉,表情肃穆地点了点头,似乎认可了,“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既然连黑死牟大人都这么说的话……那就应该不会有错了。”
他说着,又转身用万分复杂的眼神投向我:“也就是说,我之所以我抑制不住想要打你,是因为……想和你这家伙变得更亲近?”
“虽然听着……很恶心,”黑死牟阁下点着头,也同样用复杂的眼神(x3)转向我,“但事实……没准正是如此……”
“哎呀哎呀,”虽然搞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会读气氛的我还是很快诚惶诚恐展露出配合的笑容,“原来阁下们都那么爱我呀还真是……嘤,真是令人感动到落下泪来呀,”
“嗯嗯,我也最喜欢你们了哦猗窝座阁下,黑死牟阁下~”
我绽放出我此生所能出现在这张脸上的,最为灿烂的笑容。
——什么嘛,果然不论怎样被打掉脑袋,我果然还是鬼中最受欢迎的那一个嘛~
“行了,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吧,够倒胃的,”猗窝座阁下受到什么巨大冲击一般后仰着闭了闭眼,“你之前说的那个P?”
“P……T……S……D……”
“噗嗤!”
“……?”
对不起黑死牟阁下!这回我无论如何也没忍住呢。
在两人怪异朝我看来之时,保头欲望极强的我赶紧擦掉了被挤出来的一点泪花,揉着肚子这才装作正色道:“二位没有察觉到吗?——PTSD,这个词,放在无惨大人的身上意外地贴切呢!”
两人八目相对地沉默了一会儿。
“脑袋不想要可以捐献给需要的鬼。”随后,猗窝座用“这人没救了”的表情这么艰涩说。
“哎呀安啦安啦,”我摆摆手,吐了吐舌头,“无惨大人又不是全天24小时监视着所有的鬼,我们在这里的闲聊他是不会发现的。”
猗窝座阁下用无法苟同的眼神扫视着我。
我继续说下去,作出一副十分难过的模样,用扇面遮住下巴:“况且,他现在元气大伤,应该在专心静养吧?……呜,真是可怜啊,无惨大人,竟然两次都被切成碎片了呢,太不幸了呢……”
“无惨大人……P……创伤后应激反应……么?”黑死牟听我这么说似是有了反应,很快垂着睫毛轻声喃喃,“最近似乎……确实有这样的……兆头。”
“对吧对吧?”
猗窝座看起来本不再想理会我,此时见黑死牟都发言了,也心平气和下来好好思索了一番。
随后,他若有所思地打量起我的头:“金色……的头发,也就是说,无惨大人今天是因为你发色的缘故才打掉了你的脑袋?”
哦哦,总算开窍了嘛猗窝座阁下。
还以为您只是位脑子长满肌肉只晓得用拳头解决一切的热血笨蛋呢。
开~玩笑的。
“就是这样没错哦,”我回应着猗窝座,学着记忆里那些女孩子对我撒娇的模样,装作委屈地可怜巴巴对戳手指头,“哎呀哎呀~就因为我无疑之中把头发染成了金色,所以才让大人联想到了金发剑士而产生厌恶的情绪了。”
“这么看来,金发剑士对无惨大人的创伤实在非常严重呢~真是太可爱……不,太可怜了呢,我们的无惨大人~”
“原来是这样,”猗窝座作恍悟状以拳垂向掌心,“本以为无惨大人是终于领悟到像你这种家伙,就理应被这么对待!”
唉唉唉唉?
“好过分啊好过分!你这么说我的心会哭泣的哦!猗窝座阁下!”
“啧,谁管你……”
“不过……那名金发的剑士……确实有两下子……若是,能够被转化为鬼……想必……”
“咦?才不要咧,”我连忙打断黑死牟阁下可怕的想法,说,“任何攻击都能反弹回去的妖术,太作弊了不是吗?这种人要是真的成为了鬼,说不定会通过换位血战踩在黑死牟阁下您的头上哦?即使这样也不要紧吗?”
“我没……”
“您不是一直追求着胜利吗?要是黑死牟阁下真给从上弦之一的位置上挤下来,让我来猜猜看会不会不甘到哭出来呢?”
“够了,童……”
“哦哦,这么想想觉得好期待!稍微有些好奇六只眼睛的黑死牟阁下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呢?会很疼吗?我很好奇!”
“……”
“喂喂,你还真是只会说出一些让人讨厌的话啊!”猗窝座皱眉朝我的脑袋望过来,我看见他又石更了,拳头又捏紧着爆出青筋。
“呀,我错了嘛……猗窝座阁下不要激动呀~”见此,我立刻停止了对上弦一阁下的欺负,乖乖住嘴并缩了缩脖子。
哼,总觉得这两位的关系似乎格外好呢。明明三个人加起来才是上弦一二三呀!
“童磨,你……”见我不再说话,黑死牟严肃地将足以威慑人类的六目直勾勾转向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的词汇。
小小声地抗议:“不要把这类奇怪的词汇全部套在我头上啦~”
闲谈过够了之后,我和两位阁下杯中的酒也差不多饮尽,抬头欣赏着头顶后半夜的月色,我开始将话题引入到正题上。
“说起来,之前开会的时候被无惨大人打得失去了一小会意识,之后的作战会议上无惨大人又具体交代了些什么呢?”
没想,我问到这里,两个人举杯欲饮的手同时一顿,随之气氛格外诡异且默契地沉默了下来。
面上皆是使用过西方某道名为“仰望星空”料理的表情。
“……?”
好几秒后,他们才在我疑惑不解的注视下,用着先前从未在二人脸上出现的、可以称得上是“同情”的复杂神色转而看向我。
啊咧咧?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呢……=w=。
“我们接下来要说的事,”最先开口的是猗窝座,他难得没有对我使用熟悉的暴力而是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语气沉重,“你听了千万不要害怕。”
黑死牟阁下见我愣愣的没什么反应,放下轻托在手的酒盏,接口慢悠悠道:“无惨大人和占领了花街的那只花妖……达成了协议……”
“所以?”
“那名花妖说,需要我们这边的人手去解决掉最近出现在附近不知实力深浅的阴阳师,作为交换他会帮我们干掉那个金发的剑士。”
“这不挺好的嘛~”不知道他们在担忧什么,我笑着说,“那只妖怪小姐~既然答应了要合作什么的,那么被拐走的兄妹不是也有望交还回来了么。”
“你太天真了,击败剑士阴阳师和交还上六兄妹这两件事一码归一码,”猗窝座环抱着胳膊靠在台阶上斜眼看我,“那边的花妖似乎表示,若是想要求她放人,就必须得交出和堕姬一样姿色的女子才行。”
“咦?那位花妖小姐姐也喜欢(吃)女孩子嘛?还真是比猗窝座阁下要更有前途呢~”
“喂##”
“最终的结果似乎是……无惨大人挑选了童磨你……”
“????”
我不由睁大了眼眶,冷汗也留了下来,有生以来第一次接受到了一种名为“大事不妙”的情绪。
可就算我内心再怎么焦急,黑死牟阁下的语速仍是和老乌龟一样缓慢:“他最终……打算把拟态为女体的你……连同上弦六一起送予那名花妖……由此获取花妖手中……青色彼岸花的情报。”
“!!!”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我的脸上失去了全部的笑容。
我顶着猗窝座朝我投掷而来的同情的眼神,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啊啊,我……
这是被卖了吧?
(童*被屑老板无情抛弃的棋子*磨视角,完)
*
*
(时间回到现在,我妻视角)
“也就是说,”我被善逸搀扶着来到缘一身边,盯着他脚边的脑袋问系统道,“这个磨磨头他……突破了限界?”
此时此刻在我眼前,上弦之二的童磨身体已经消失,脑袋却完好地存在着。
“大概是吧……”系统显然也有些意外,小声吐槽,“所以这家伙果然脑袋才是本体么?”
据他科普所说——一般的鬼在脖子被日轮刀斩首便会死亡,但一旦鬼在死亡之前存在着极强的执念,便有可能突破这一界限,完成头部的再生。
“所以说你这‘极强的执念’到底是什么啊。”我抓住了华点地无语看向被缘一刀尖所指,一副乖巧猫猫嘴认怂的童磨,有些困惑地问。
“哎呀哎呀,说起来我是最近几天才知道,原来我在鬼之中那么地受欢迎,猗窝座阁下和黑死牟阁下都打心底地喜欢着我,”这颗头摇晃了一下,自我感觉颇好道,“我死了的话,这两位阁下一定会伤心的,绝对不能让他们为我的死而难过——怀着这样的想法,便自然而然突破了界限呢~”
系统:“真的不是你自作多情吗……”
“哦,”看着堆满假笑的上二,我冷漠脸,“总之,等太阳出来你就能永远地闭上你那张嘴了吧?”
“呜哇!好过分……唔!唔唔唔唔!”
在对方强烈的抗议下,我拾起他方才威胁我的毒藤,捆大闸蟹一样将这颗只恢复了个头的鬼给捆了个严实。
手法专业地道,就连我自己也惊叹不已。
我,捆榜小王子,莫得感情。
“哥哥大人,您的身体有无大碍?”见我解决完毕后,一直默默观看的缘一此时拎着被捆成待入锅螃蟹的磨磨头,跟拖着悠悠球一样走向我。
“唉?咦?这张脸……啊,你就是黑死牟阁下的那个弟弟吗?咦?是转世吗?……呜哇啊啊啊啊!”悠悠磨在尘土中惨嚎着,“弟弟君对我温柔些啦!!要拖地了要拖地了……”
“我没事,”无视了地面童磨的哭唧,我朝缘一摆手叫他不用担心,“倒是你,现在这副状态还适应吗?”
红色羽织的少年没什么表情的轻微点了下头,乖乖地在面前站定。
他的头发要比幼年状态下更长也更蓬松,这会儿看来是来不及打理,只是披散着垂在身侧,看起来从发根到发尾都软绵绵。
我想,要不是现在的时机不对的话,自己肯定会抑制不住蠢蠢欲动的爪,上前把脸埋进去好好rua一把。
用着通透的世界检查了一下我的状况后,缘一似乎是暂时放下心来,他走上前,又靠近了些,把已是完全拖地的童磨在粗糙的地面上无意识地拖了一小段距离。(童磨:qwq)
“嗯,哥哥大人,有一件事缘一要告知于您……”
“嗯?”
微垂了下眼,不知想到什么的缘一,唇角突然扬起一抹不太明显弧度。
“实际上,缘一的记忆已经恢复,”他朝我附身鞠了一躬,“非常感谢您这些日子对缘一如同手足般的照顾,实在感激不尽。”
“哈哈,小事啦小事……”下意识地抬手扶起对方,回复一嘴后我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哈?你刚刚说什么?”
记忆……什么的?
恢复了??
我面露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作出战术后仰的举动。
“是,”缘一抬起头,脸上笑容略微加深,“缘一刚才说,记忆已经恢复了,哥哥大……”
“噫!呀呀呀呀别别别!!”我整张脸爆红并拼命摆手,却还是要在外表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打着哈哈道,“记忆恢复了是好事!那那那那你之后就别再叫我哥哥了吧?哈哈哈哈哈,改口叫成是别的也行!哈哈哈哈!”
系统:“……出息?”
之前小团子版本的缘一也就算了,搁现在让一个个头比我高一大截、心理年龄还比我大的成年人管我叫“哥哥”算是个什么事嘛!
即使是我也会觉得羞耻并且觉得狠狠占了对方的便宜的好伐!
我在心中如是反驳鄙视我的系统。
“那……该如何称呼您呢?”捂住耳朵委屈看我的缘一,这时微一愣。
他有些苦恼地偏头想了想,随即抬起他那红色的眸,试探性地几乎用着气音低唤了声:“善逸……君?”
“噫!呀啊啊啊啊!!”旁边那只畏畏缩缩警惕着朝他满脸和善微笑磨磨头的善逸,此时被点到名,一个激灵弹起,“请请请请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双耳再度被害的缘一转而看向他,一副停止了思考的表情。
我:“……”
嘛,这就有点难办了。
“不如叫爸爸怎么样?”
此时,一颗满脸微笑的头不知死活地来了一句。
老实的缘一缓缓眨了眨眼,有些恍惚地看向地面的童磨,那副发呆的样子就像是思考着这个称呼的可行性一样!让我感到害怕!
于是,在被安上奇怪的身份之前,我也堆砌起了和善的笑容,抬脚,装作要靠近那颗磨磨头的样子。
“爸爸,我错了,”委屈巴巴的声音从地上传来,童磨一秒认怂,“我现在就只剩张脸了,您……就高抬抬贵脚呀?”
说着朝我wink了一下玛丽苏之眼。
我:“……”
好烦啦这家伙!
和他一比起来,鬼杀队的富冈先生简直是天使中的天使。
念及此,身穿露出一只香臂天使服、张开着洁白羽翼头顶光圈扒拉着竖琴的水柱形象不由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面对自己的脑补,我“咕咚”一下咽下口水。
糟……回不去了……
脑海里的天使富冈,全身正散发出普度众生的柔和光芒!
啊哦哦哦哦他好闪耀!我的眼睛!
“缘一……目前这具身体的骨龄在15到16周岁之间,”这时,平淡的声线将我从可怕的幻想中拉回,“因此缘一以为,称呼您为‘哥哥大人’并无不妥。”
“啊?”沉溺在可怕脑补中的有些没反应过来地抬眼看向他,木讷地眨巴了下眼。
“……嘎!神之子也会试图耍赖嘛!”与我相反的,系统心脏被击中的激动之音自我脑内传出,“这小心翼翼的小眼神也太犯规了吧!……可恶,再这样我要换新墙头了!”
“15岁就长得比17的我要高了么!?”反应过来的我则在内心蹲墙角准备播种下高高的柠檬树种,“不愧是神之子……”
“重点在这??”系统君傻眼,“善善你咋也一哥化了?快醒醒!”
我明白了,总之缘一就是想做弟弟。
甩走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吐槽欲望,我默许了对方对我的称呼。
“无所谓啦,缘一想怎么叫都行,”厚着脸皮抬起手一上一下拍着他的肩,我说,“不过既然接受了这个称呼,就要承担起这个称呼的责任。”
“总之,在你完全恢复全盛状态以前,我都会作为一个好哥哥照顾你的,这样可以吧?”
反正嘛……我也挺喜欢照顾人的,无所谓啦。
“谢谢您……哥哥大人。”缘一顺从地底下了头,朝我轻轻道谢。
“不谢不谢。”我趁机去揉他那头毛乎乎的脑袋,真的和想象中一样又软又乖顺,“好乖好乖。”
yes!毛绒控人士大满足!
“那个……我妻先生啊,”这时,身边的善逸拿指头戳了我一下,“虽然这么问有些奇怪,但……”
“您还缺弟弟么?”
“?”
*
接下来就是对于童磨这颗头的处理了。
可能是他的“执念”还不够强的缘故,鬼的身躯全数消失,最终便只剩下了一颗头,且实力也大幅度被削(大概?)。
因为不能保证这颗头是否会在天亮之前重新长出躯体化作完整的鬼继续祸害众生,所以无法放任他不管,于是最后我让缘一暂时形影不离地看守着他,一切等到太阳升起再做打算。
“缘一认为,不如将其交给鬼杀队的蝴蝶小姐处理。”缘一这时候突然建议着。
“身为队医的……忍姐姐吗?”我迟疑了一下,“交给她的话,确实能够最大限度地利用上弦的血研发出些什么或是更加详细地了解鬼血的成分之类的,但……考虑到安全情况都话,似乎有些不太稳妥。”
果然像这种下三滥还不会说话的鬼,还是早点让他晒晒太阳杀杀菌会比较好吧?
“没关系的,”缘一摇摇头,“如果您担心蝴蝶小姐的安危,缘一会守在此头一旁,不会让此头伤害到鬼杀队的任何一名。”
童磨:“……”不要此头此头地叫我啦!
“嗯,这样也好。”我点了点头。
别看这磨磨头虽小,但毕竟是上弦的头,这颗脑袋说不定是很珍贵的药材(划掉)。
倘若交到忍姐姐那边,让她用手头的器材抽一点血再拿去暴晒也比让其毫无价值地消失要好那么一点点,说不定对方还能通过研究这颗脑袋得到些制作出“从鬼转化为人类”药物的线索呢。这样一来,祢豆子也就不必躲在那口小小的箱子里了。
有了缘一的护法,再加上忍姐姐研制的一些对抗恶鬼的毒素,说不定真的可以抑制住这颗小小的头颅。
童磨:“qwq”我好柔弱呀……
于是我们准备先回蝶屋(当然为了避免鬼王通过他感知到具体位置,在那之前必须得先去一趟附近的藤之屋,用紫藤萝毒之类的好好将这颗脑袋料理整顿一下,让他彻底失去与无惨的联系),将童磨交到忍姐姐那边,看她怎么处理。
“唉唉?是要带我去漂亮小姐姐那里吗?”将我们的对话和打算听了个大概的磨磨头,此时兴奋地在地上蹦蹦跳跳,“好耶~我很期待哦。”
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是的,漂亮的小姐姐。
不仅漂亮,还很会用毒的那种。
希望他能一路走好。
*
*
那天晚上,我本来是想再去花街查看其他几人的情况的,但由于超负荷的战斗体力实在耗费了太多,于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失去了意识,站着陷入了睡眠。
花街一战收获颇多,我们不仅仅带回了上二的头,还把被劈成灰的妓夫太郎所化成的灰拢了拢(说实话这家伙都这样了还没挂让我挺意外的,我感觉自己劈了个寂寞),装在花街附近紫藤萝之家提供的紫藤萝花茶壶中,给同样带回了蝶屋。
忍姐姐因为有了可以研究的鬼的样本显得很高兴,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她的那份高兴和我所理解的有些偏差,充满了……阴森和恐怖?
特别是在她看到和某颗丹顶鹤鬼脑壳和与之一起送来的扇子时,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气将缘一逼得都不由地要后退上几分。
除此之外,还有一堆烂摊子没处理完。
首先来说说晴明君和无一郎那边。
京极屋的一名叫做“阿萝”的艺妓真身是紫藤萝花妖。因为健忘而走错房间的无一郎恰好看到了她吸食人类精气的一幕。
被阿萝按着吸食的男人整个人像纸片一样失去了生命体征,无一郎以为对方是什么拥有奇怪血鬼术并且吃人不一样的鬼,于是拔出了藏在裙底的日轮刀而选择与她一战。
阿萝的实力应该是要稍微弱于无一郎的。但无一郎毕竟不是除妖师,所以无法真正解决掉紫藤萝花妖,于是两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拉锯战。
到最后,被传送过来的晴明兄将阿萝净化并且收服,利用着阿萝紫藤萝妖的技能,也很轻易地化解了从童磨那边吸食进入肺泡的血鬼术的毒。
战斗结束之后,他们就暂时分别了。
无一郎在我醒过来后还探望过几次,有一次似乎是终于想起来有东西要转交给我,于是便将那封晴明兄临走前仓促写下的信交到了我的手里。
信的内容如下:
【亲爱的我妻兄:
你好!
我本来没打算给你写信。
但是你那朋友记性简直太鱼了。明明叮嘱过他必须传达给你的一些很重要的话,下一秒转头就忘,甚至一脸面无表情地问我是谁。
暂且不提这个小孩,我们来说正事。
当初我和你说我是来这边世界清除一个小boss就立刻回去的。并且我也说了是小boss,那么讲道理就不会有多强的那种。
事实上这其中出了一点差错。
我们那天晚上对上的那只花妖,就那只扭个藤蔓也能扭出克苏鲁既视感的那个强大的妖怪,实际上并不是我这次任务需要清除的小boss。后来我被你传送到京极屋内遇到的那只紫藤萝花妖才是。
至于那只变态级别的花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觉得很有可能与“时空法外逍遥者”有关。
或许你没有听过这个词,没关系莫方,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据我的系统给我科普,所谓“时空法外逍遥者”就是不遵守“时空法则”的一群家伙们。
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不是为了任务、只是为了好玩而随心所欲穿越到各个时空进行破坏的搅屎棍。
“时逍者”是每个时空共同的敌人。关于你们这边的情况,我已经向上级递交了详细的报告,我想过不了多久,上级必定会派出强有力的支援,帮你们解决那只花妖,因此不用过分担心。
最后,虽然我做完那个任务依照时空法则就不能在这个世界停留必须回去了,但是我还是想要提醒你:注意“柚木司”这个名字。——他是最近非常活跃的“时逍者”,是【地花世界】S级别的通缉犯。
这次的那只花妖很有可能是被那孩子从【野良世界】传输过去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尚未得知,兴许他是那种一切凭照兴趣形式而没有什么深刻理由的反派。
ps:附上S级通缉犯柚木司三视图照片
pps:以及,当时情况紧急有件重要的事情没和你说——
你女装的样子是真的很~可爱,么么哒~
祝你吃嘛嘛香
曾经与你一起战斗过的伙伴:一个超级无敌帅的大帅比,晴明
XX年XX月XX日留】
如上就是晴明兄拜托无一郎转交给我的信了。
令我稍稍有些讶异地是,他信中提到的所谓的通缉犯,在照片上看来竟然是一位看起来没多大点的小孩子。
反正以后会遇到的吧?这么想着也就稍微记下了照片上这人的样貌,没有多想就将这件事给丢在一边了。
因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解决……
或许我之前还没有提起,实际上,鬼杀队之中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身为的音柱宇髓天元,那一天并未从花街回来,而是自此不见了踪迹。
*
*
“所以那家伙一定是在花街找第四个老婆去了吧一定是吧!”端着团子来探望我的善逸大嚼着本来是送来给我吃的团子愤愤不平地说,“把那么可怕的任务丢给我们自己就去快活去了!真是太过分了!”
“宇髓先生不是那种人哦,”我给善逸递过去小葵提前准备的热茶以免他在激烈的情绪中不知不觉地噎住,“说不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说道这里我的表情严肃起来。
“咦?可是……花街的鬼不是已经被我妻先生给清除掉了吗?”善逸懵懵懂懂地问。
看他这透着几分可爱的模样,我倒是生了点想捉弄他的心思,于是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晃压低声音对他道:
“花街里可不仅仅有鬼,还有吸食人精气让他们变成皮包骨架的妖怪哦!”
说完后,我娴熟地捂耳。
“噫!!!!噫!噫呀呀啊啊!?”
“不要不要好可怕这是什么啦!!”善逸果然发出了肮脏的高音并惊慌失措将脸捂了个严实,“食人脑髓的鬼什么的已经够恐怖了啊!现在为什么又有妖怪一说啊!不要啊啊啊所以说活着真是太难了呜呜呜呜!!!”
而他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被黑着脸赶来的小葵撵出了蝶屋。
“那我下次再来找你哦……”
走之前冷静下来的善逸用着委屈的语气嘟囔,嘴边还残留着几块团子的碎屑。
我朝他微笑着挥了挥手作为道别。
送走善逸以后我敛去了脸上那层如同一层薄纸的笑容。
“哥哥……”
虽然这几天一直被迫在蝶屋养伤,鬼杀队自然也有再次委派队员去花街调查是否有漏网的鬼、顺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宇髓先生的身影,但是几天过去了依旧一无所获。
顺便一提,先前晴明说到的有关“时空法外逍遥者”的事情确实是真的。
“哥……”
系统这些天都不在线,就是被上级拉去召开有关讨论这次“时逍者”事件的会议去了,搞得我现在连个讨论的人也没有。
“哥哥大人?”
这时,感到衣角被轻微牵扯了一下,扭过头,对上缘一那张凑得极近但是没半点表情的脸。
“太近了缘一……”我有些哭笑不得地指出。
他看了我一眼,轻声说了句“抱歉”,这才拉远了距离,将手中拿过来的东西展现给我看。
那是一只红色蝴蝶结的发饰,那天晚上我从善逸头发上随手拔下来的那只,本想当做信物的但是没有用上。
“刚才小葵送过来的,”缘一道,“说是清洗兄长大人衣物的时候从口袋里发现的,叫我交还给您。”
我道了声谢,随手接了过来。
然而就在我手指触碰到头花的一瞬,一行小小的字浮现在我的眼前:
-是否启动【瞬间移动(幻视)】?
-【是】-【否】
略带些狐疑地在心中默默道了声“是”,眼前的画面铺展开来。
由于以前都是系统帮我手动操作的,所以不需要经历这多余的一步,但是他现在暂时忙不过来兼顾我了,于是将程序全部都重新调了一遍。
脑子里过了一遍系统离开前对我交代过的这些话,我的视线重新投向了眼前的光屏。
【传送地点未在服务区】
我:“……?”
【只有一小段录制视频,是否查看?】
困惑地在心中默道了声“是”,在查看完系统所展现出了的视频后,我的额头不由地冒出了冷汗。
因为,在那段视频中,我不仅仅看到了宇髓先生的身影,还看到了上弦之三那熟悉的粉毛影子。
这一人一鬼,此时很明显并不处于这世上任何一个地方。
猜得不错的话,他们都一同地被那花妖——拉入了晴明兄先前提到过的——存在于此岸与彼岸,世界与世界交接的夹缝——“神隐之地”(隐世)。
事情,稍微变得有趣起来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521加更
爱你们呀
明天上夹子,白天不更,当晚0点更
——————————————
以及
有人发现封面换了hhh
其实是基友送我的入v礼物呜呜我爱她
之前封面那个帅气的善也是她画的
不知道该怎么夸了真的是神仙qwq
推一下她的文@毛绒球
(因为是预收所以需要点进专栏收藏)
球球和我说她最近在努力存稿
已经有十几章啦(小声透露)
不用担心开坑饿着√
《[综]那些年我坑过的屑老板们》
文案:
弥卡尔,窟卢塔族,人生理想是干掉幻影旅团那群天杀的混蛋。
为了达成理想,他先后在三个屑老板手下积极打工。
第一任屑老板是某港黑萝莉控黑心首领。
弥卡尔把他搅进了多方混战,自己拿着[书]拍拍屁股走人。
第二任屑老板是某苟了一千年还想继续苟的鬼之王。
弥卡尔从偷偷吃掉他的手下到最后成功吃掉了他。
第三任屑老板是某叛忍组织人格分裂面具男首领。
弥卡尔拐了他的手下又抢了他的十尾。
当事人弥卡尔:都是生活所迫,生活所迫。屑老板们:信你个鬼啊? ?
*cp未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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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猫用四只爪码字
快去催她日万(魔鬼发言)
《[综]在下十分迷惑》
by兮如颜
文案:
一转眼,在下来到了一个十分奇妙的地方。
就是这里的伙伴们十分迷惑。
*设定:
主角活在文野,眼里看到的是舞台剧。
所以:
①太宰入水
舞台剧:太宰被人托来托去托倒立
主角陷入迷惘:……?
在下十分迷惑。
②中岛敦回忆院长
舞台剧:院长站在楼上,自带灯光和扩音效果
主角抬头看了看:……??
在下十分迷惑。
③社长说话
舞台剧:影子一投,音响一响
主角试图找出影子来源:……???
在下十分迷惑。
④敦芥打架
舞台剧:深红灯光和黑色带子乱飞
主角:……
莫名感觉很正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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