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得一场胜利。”
“随身武器品质提升。”
果然,只有亲自参与战斗才能获得武器强化,指挥战斗是不行的。
田信拔剑斩下李异头颅,用李异的‘建义中郎将李’战旗裹了,抛给部曲督严钟:“收好此物,回江陵后祭奠詹郡尉。”
周围战斗已经停止,所部吏士正粗略打扫战场,从搜刮尸体,再到斩下阵亡吴军首级,以及驱使俘虏搬运缴获武器回归本阵。
田信的两辆戎车损毁一辆,车上的重甲御手已被吴军矛戟扎死,另一辆戎车逃出一劫,更换李异的戎车马匹后,开始后撤。
后撤时陆逊已集结三百余骑立阵,收拢溃兵,遥遥相望。
陆逊面容沉肃并无沮丧,现在只是初战不利而已。
吴军还有东路偏军三万余人,只要撑住这一轮猛攻,荆州军士气衰竭,等东路偏军抵达后,自然就赢了。
田信回归本阵东侧休整,这时候本阵与西岸骆统部激烈对射,于禁两千人挑来二十万支箭足以让弓弩手脱力。
“将军,初战以来,我军俘斩两千三百余级,斩将一,斩校尉两级,并有甲首五百七十级。”
罗琼前来汇报,田信蹲坐在棚车后,正盘坐在地用餐。
不时有流矢落在周围,稀稀落落。
他吃的是高糖糯米团,由各类果脯混着红糖、糯米揉成团,他周围的部曲亲兵食用的糯米团含糖量稍低一些。,
休整的一营兵也在用餐,满手血汗也不妨碍用餐。
田信询问:“君侯大军现在何处?”
“正在北十里外渡河,将军,漳水深不足一尺!”
北十里处,关羽亲领七百余骑立阵,缓缓压来的青巾军重新立阵。
吴祺看着那七百余骑,再看看自己身边三十余骑,再看看全员步兵的青巾军,心中苦涩不已。
骑兵?
自家的青巾军多少年没有跟纯建制的骑兵部队交过手了?
迟疑衡量之际,关羽见荡寇军步兵渡河完成,遂引着七百余骑士转向渡河,马蹄践踏坚硬河床扬起许多水花。
关羽走后,摆在青巾军面前的是南乡郡守郭睦率领的三千南乡兵。
可郭睦阵后的荆山余脉丘陵之上,有许多旗帜在飘摇,而郭睦阵中装模作样点燃十几堆冲天狼烟。
“襄阳为我军、魏军夹击,其雷绪、夏侯兰、及水师八千人不敢轻动。我料,眼前定是疑兵之计。”
“传令各营,冲杀敌阵!”
随着吴祺下令,所部四千青巾军分为数股前进,只是前进的过程中突然发现黑压压的荆蛮散兵出现在郭睦阵后的丘陵中。
仿佛无穷无尽一样,挽盾持矛的荆蛮士兵毫无队列可言,各依附酋帅,小的几十人,多的数百人一团,漫山遍野从北面压来。
一个梅字大纛十分显目,等吴祺反应过来时所部已经上前交战,这个时候谁敢轻易撤兵把后背留给敌军?
蛮王梅敷骑一头十分雄壮的水牛,牛角极大,弧度也是很美,对称相接仿佛牛头上顶了个圆轮。
温顺的水牛自然不适合作战,可如今一出现在战场,就引得荆蛮各部士兵吼吼吼欢呼不已。
欢呼时或用刀拍击盾牌,或用矛顿地,呼呼喝喝,手舞足蹈。
“传令各营伺机渡河!”
关平面露惊喜之色,下令时声腔亢奋,当即换一马,身侧七百余骑士纷纷上马,追随‘龙骧将军关’战旗冲奔到漳水岸边,从容渡河。
麦城城东,孙权眺望北面三四里外缓缓压来的关羽所部荡寇军,再看看东北面正渡河的关平部骑兵。
他犹豫之际,诸葛瑾进言:“至尊,关羽骁锐,不若暂避敌锋?”
孙桓也从武卫军阵列抽身,跑到孙权戎车前:“至尊,漳水已竭,下游舟船拥堵河中。如今尚能通行,若是混乱,势必阻塞。不若暂退沮水以西,再图良策?”
孙权拔剑指着孙桓:“关羽所部不过疲兵,有何可惧?”
孙桓只有二十一岁,本就骁勇果敢,此刻重重抱拳:“还请至尊搭建沮水浮桥,以策万全。”
说完孙桓转身阔步离去,骑马绕武卫军阵列而走,振臂昂声鼓舞士气。
孙权的绕帐军、帐下军此刻也移动,前往武卫军侧翼、后方填充防线,并构筑第二道督战防线。
孙权静静等待关羽撞上来时,诸葛瑾禀报:“至尊,兴霸将军正在沮水搭建浮桥,举旗欲参战。”
“兴霸现今如何能战?”
孙权反问,他很清楚甘宁现在的身体情况。
凌统那一战中为了掩护孙权脱离战场,所部亲兵尽数战死,凌统本人重伤,战后撑了一年多病亡。
与凌统有大仇的甘宁也奋力拼杀,也是一身创伤。
周泰那样一身伤疤还没事的人终究没几个,甘宁如今体力衰竭,几处伤口流脓、迸裂难以制止。
比如孙策脸上那一箭,虽然只是一个小拇指大的创口,可伤口溃烂蔓延……基本上和毁容没区别。
现在的甘宁,别说上阵拼杀,就是情绪波动大一些,创口就可能再次崩裂。
甘宁此刻搭建浮桥,孙权看了两眼也就默认。
田信用餐完毕,见陆逊在沱水两岸集结兵马,问庞林:“士衡兄,我是该渡河强击孙权本部,迫其溃退。还是南下击溃陆逊所部?”
现在强击孙权,击溃孙权本部,那吴军会全线溃退,可下游沱水两岸陆逊已经结阵接应,所以大军追杀很难有辉煌战果。
如果先击溃陆逊,阻断吴军南下返回战船的通道,那孙权崩溃后,整个吴军主力就彻底完了,跑都没地方跑。
可问题来了,孙权本阵足够坚韧,顶住关羽、关平的猛攻呢?
如果孙权顶住这一轮猛攻,田信又率兵南下抄击吴军退路,会让驴城中的徐盛全面解放出来,说不得会背击关平,还会分兵来夹击田信。
田信所问,庞林冷静回答:“将军若断吴军归路,彼势死战。不若领精锐渡河夹击孙权本阵,徐盛之兵自不敢固守,将倾巢而出。东岸我等虽不能击破徐盛,但也能拖延时日,使之无法回援。”
罗琼也发言:“将军,我军仅有一击之力。再战,气力衰竭,恐无所作为。”
田信也有顾虑:“就怕我渡河后,陆逊倾巢出动,那时候北有徐盛,南有陆逊,我军恐难支撑。”
庞林拱手:“将军速速渡河,庞某必死战抵御陆逊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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