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质战车即将调头之际,田信双剑挥舞清空面前视线,也不犹豫当即甩出左手青冥剑,破空而去的青冥剑扎穿拉车挽马脖颈,浓稠马血喷涌而出,雄健挽马也前腿跪倒趴在地上抽搐。
相隔三四里处的西线侧翼,郭淮刚督促麾下杂胡改编的归义军、奉义军与鹰扬军、扬武军厮杀在一起。
他扭头去看‘雍凉都督’、‘征西大将军’、‘济阴侯’、‘太子太师’四面大纛,结果就见雍凉都督这面车载重型大纛缓缓倾倒,一瞬间郭淮有一种强烈窒息感,似乎周围的厮杀声也都停滞了。
很快余下三面固定在战车上的战旗纷纷被斩落,张雄、鲜于辅的战旗也不例外。
一步跨上吴质战车,田信右手一剑击飞张雄射来的弩矢,不带一点犹豫,紫电剑上前递进,捅入张雄咽喉透颈而出。
鲜于辅举着弩毫不犹豫朝田信后背扣发,强劲弩矢在红漆镜甲背上撞出一个凹槽就被弹飞,田信也一个趔趄身子向前倾。
见面前吴质要跳车逃跑,田信左臂探出抓着吴质腰间束甲革带,一把就将刚跳出战车的吴质拉扯回来,吴质尖叫声环绕在战车左右。
周围鼓声停息,田信站直身子左臂鼓劲就将这个轻飘飘的家伙横举起来,仿佛战利品一样举高高!
鲜于辅拔剑来刺就被紧随田信身后的虞世方跟上,手中双持的月槊自腰后破开鱼鳞甲片,扎入一尺深,瞬间鲜于辅力气流失,手中剑无力坠地,磕在战车上又弹落坠地,掉在一泊鲜血里,渐起一些粘稠鲜红血液。
吴质战车两侧的鼓车纷纷停息,鼓吏们望着被单臂横举的吴质,一切都戛然而止。
从鼓声,到杀喊声。
不拘远近,都能看到一个周身鲜红的人,单臂举起鎏金明光铠、橙黄披风、戎袍的吴质。
虞世方高举手中月槊:“万岁!”
“万岁!”
“万岁!”
田信左臂撑起的吴质仿佛一个面朝上的乌、四肢徒劳挣扎,就是无法翻身,一张脸涨得通红,呼呼喘着粗气。
一轮又一轮的万岁呼喝声中,长林军、乌桓步行骑士、秦胡骑士、杂胡骑士或干瞪眼,或丢弃兵刃,也有策马转身逃跑的。
东线的羌氐联军奔跑的更快,迂回侧击的七个营北府骑士更是一分为七,去封锁骊山几条宽阔的山沟道路,也有直击吴质本阵大营的,还有两个营骑士笔直向北,去截击后方企图逃亡的魏军。
田信环视战场,气喘吁吁,隔着鹰脸战盔,呼吸略有不畅。
“经过一天历练,得到巨大进步。”
“等级提升。”
田信,十八级。
体质22(约八倍);智力16;魅力42;
天赋一:七级铁骨;
天赋二:七级强击;
天赋三:七级铁壁;
天赋四;七级健步;
天赋五:七级疗伤。
剩余天赋可加点数:蒙多(二点)、马超(二点)、关姬(二点)
精神专注稍稍观察新的反馈信息,将新得到的两个天赋点加给了远处的妻子,随即扭头去看东边,那里郭淮的两万大军已经崩溃、瓦解。
郭淮,跑都没地方跑。
吴质麾下许多后方军队还能向长安跑,也能朝骊山跑,穿过骊山就是渭南、新丰。这条山路虽不适合大军行进,可不妨碍民间通行、溃兵逃亡。
见周围魏军被收押,田信才将吴质投掼在地,吴质摔的视线昏黑,一口气梗在喉咙险些上不来。
田信揭开鹰脸战盔,汗气蒸腾已经打湿水晶眼罩,呼吸两口新鲜算不上好闻的空气,田信对递水的虞世方说:“人呀,还真奇怪。以往每阵厮杀,我斩杀不过数十人,便战心瓦解。今日我最少射杀百余人,却无多少反响。”
嗓子干哑,田信先漱口,才饮用已经晒温的酸梅汤。
虞世方也是气喘吁吁,有些跟不上田信思路,说:“公上,看形势此战必是全胜……可否进击弘农?”
弘农郡算不算关中?算,只是有些敏感,属于一个突出部。
吴质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去,魏军肯定加强弘农的防线,或者强迁弘农人口,留下一个无人区。
不怕魏军强化弘农驻军,再多的驻军也能被啃下来,就怕魏军破罐破摔,强迁弘农人口。
从形势上来讲,谁防守弘农,谁吃亏。
现在主动权在手,到底怎么处理弘农才是真正的大事,这关系三五万左右的人口。
这一仗打完,就没了继续跟魏军死磕的想法;所以战前田信的底线就是放弃弘农郡,只在潼关、蒲坂津保留驻军。
好好休养三五年,再看情况决定接下来的发展重心。
田信咕嘟咕嘟饮水解渴,身体机能作用下,脸上汗水外渗,疲倦不已:“世方暂行弘农郡守,率千骑奔赴弘农,若有愿迁入关中者,尽力护持。若有不愿,听其自便。若遇魏军大队,就与之商谈停战事宜,不必轻易开战。此战俘获河北籍贯吏士,我皆愿遣还原籍。具体如何,还要曹丕派人来谈。”
面授底线后,虞世方也不耽误,去召集用顺手的军吏以及一些弘农籍贯的吏士。
现在军中最不缺的就是战马了,虞世方自己抽调千人,配发马匹后,那就是千余骑战力。
放虞世方去做接受弘农的准备,田信抬头看头顶太阳,预估此刻约在午后两点。
他解下鹰脸战盔,一身血渍坐在戎车辕上,垂头看吴质,吴质已经被双手反剪,头盔被摘除,露出一张涨红恼怒,又神色难堪的脸。
“据我预估这一战约能俘获河北、河东籍贯吏士两万余。我留这些人无用,会分批遣归原籍。作为条件之一,我会去信曹子恒,让他给你拟了一个恶谥……魏故征西大将军吴济阴丑侯质?”
吴质细细打量田信,目光在田信微微隆起的额头上停了停,不在意田信的挖苦:“陈公是特意涉险以引吴谋中计?”
“是,我就怕你率兵后撤,焚毁关中。这才分兵断后,又亲身搏杀,为的就是引你上钩。这样说,可满意了?”
田信将一个没有打开的葫芦递出,身边的陆延接住转手递给吴质,吴质揉着手腕,拧开葫芦饮水……刚刚抵达战场就被俘虏,他并不怎么渴,就是出的汗有些多,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田信身边的李衡已经打开随身携带的食盒,里面用战前煮好的粽子,他拨开两个用竹签子扎起给田信递来。
田信一口吞个粽子嚼着,咽下:“今日决战,我这个战术叫做啄木鸟。啄木鸟啄击树的背面,虫子会从另一面跑出,正好以逸待劳吞掉。听着玄乎,不过是声东击西、以逸待劳罢了。”
说着田信对赶来这里一些军吏咧嘴做笑,吴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不时端起葫芦饮水,以掩饰尴尬。
见吴质坐在地上,抵达田信这里的军吏纷纷做笑,周围的死尸也开始着手清理。
陆延上前询问:“公上,张雄、鲜于辅皆是魏军宿将、猛将,是否解首宣功江都?”
田信瞥一眼边上被拔掉铠甲,由本人亲兵清理遗物的张雄、鲜于辅:“不必了,张雄骨灰战后移交其父,鲜于辅骨灰……就交由田豫。书、信之类检验后也一并移交。”
未过多久,郭淮被提到车前,田信刚洗了手,上下审视郭淮:“愿降否?”
郭淮犹豫之际,田信去看吴质:“如今也有人作伴,上路吧。”
犹豫、思想挣扎的郭淮听了这话,随即释然,坦然受死。
为了逼迫北府来战,吴质快将关中大族杀光了,他这个长史也犯了关中人众怒。
哪怕侥幸活命,今后也会有一个类似许褚的人,在口角之争中一刀砍了他。
吴质被甲士提起,就说:“我系国家重臣,死则死矣,须有体面。”
“绞首,十分体面。”
田信也不多言语,看着这两个人被架走,旁边包扎脸上伤口的第二秀急匆匆赶过去,找了一根弓弦将吴质勒死。
为郭淮监刑的是邓艾,他领来的两名甲士用粗麻绳缠住郭淮脖子,用劲拉扯,郭淮很快视线发黑就昏厥过去,并没有感受到闭气、窒息的痛苦。
见郭淮头垂下,邓艾上前检查郭淮鼻息,冷峻面容:“拖……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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