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D总是神出鬼没啊。”韩惊墨叹气道, “逗我玩一定是很开心的吧。”
傅予抱住心上人亲昵地蹭了蹭:“对不起哦, 宝贝儿。进入考场后, 我就一直在到处找你了, 因为担心你真的变成什么很难辨识的物品(韩惊墨说想变成锅盖)所以我才整了一个魔术师的身份, 满世界找你。直到那次你夜访大使馆,我才确定了你的身份。”
刚进入考场的时候, 他是打算带领大河帝国吞并另外三国的, 他残暴夺取大谷,经济钳制大山, 政治威逼大森。可是,自从知道大森第一王储就是自己四处寻找的小墨后, 他立刻决定弃暗投明,转投大森帝国怀抱,之前的很多布置就得推翻重来, 这也是他选择先回大河帝国的原因。
直接把王储阁下绑回去入洞房当然容易许多,但是王储阁下心高气傲,他舍不得让他难过。
别人都说他心黑手狠,没有感情, 其实他们不知道, 他的温柔早已全部给了一个人。
他要平定四海, 再将整个世界当做礼物,呈递在他的王子脚边。
至于临走之前故意挑衅拜尔德打架,他教训一下情敌并宣誓主权,有问题吗?
韩惊墨揪住傅予的脸往两边拉, 教导主任似的严厉道:“老实点,问你一个问题!”
傅予从善如流:“我之所以能够找到你,是因为我在各处安插了眼线,所以收到你失踪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回来找你了。”
韩惊墨摇头:“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傅予明悟道:“绑架你的是大森的老宰相墨尔本,就是我现在还没找到证据,这人是个老政客,在大森经营多年,势力遍布全国。杀他一人容易,却容易引起国内局势动荡,不符合你的人设要求。所以我希望你能先忍一忍,等我把一切处理好,再将国会这股势力连根拔起,铲除干净,在这之前,答应我,不要轻易涉险好吗?”
“哼!”韩惊墨撇开脸,声音硬邦邦道,“少自以为是!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怎么做!”
“我家小墨最聪明了!”傅予笑嘻嘻地缠住韩惊墨,隔着被子开始动手动脚。
“你好烦啊!”韩惊墨抬起手挡住自己的脸不给他亲,“我要问的都不是这个问题!你别想糊弄过关!”
傅予沉默了一下,才一本正经道:“我没在那个硬币动手脚!”
韩惊墨揪住他后脖子:“你仔细想想。”
“啊,你这样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傅予把脸埋在韩惊墨胸口的被子里,嘟嘟囔囔的声音从被子里含糊不清地冒出来:“我好像变了一个小小的魔术。因为当时拜尔德在那里,我不确定他的忠诚度,怕他和老宰相穿一条裤子。对不起,小墨。”
韩惊墨气呼呼地扇了几下他后背:“打死你的毛孩子!拜尔德忠诚得很!”
“他忠诚?”
傅予猛地抬起头,眼神变得锐利凶狠,像一头眼睛发绿的饿狼,他扑上前一口叼住韩惊墨的嘴唇,摁住韩惊墨左右挣扎的脑袋,把王储阁下吻了个唔唔说不出话。
“啪!”韩惊墨刚呼吸到新鲜空气,立刻一巴掌轻飘飘扇在他脸上,“臭不要脸!”
王储阁下脸颊红扑扑的,眼眸水光迷离,不过只是身体自然反应,雄子会情不自禁受到被自己标记过的雌子的引you,与本人心情无关。
他当然知道傅予对他比谁都真诚忠贞,可这话太丢人了!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我还能更不要脸!”傅予邪笑一下,掀开被子就要钻进去。
韩惊墨一看大事不好,捂住被子就朝外翻滚。傅予见色起意,哪能轻易放过心上人。
他饿狼扑羊似的扑倒韩惊墨,手脚并用地缠住了韩惊墨,韩惊墨不肯妥协,两个人于是开启了抢被子大战。
战局一时如火如荼,两人僵持不下,只能互相瞪眼。
“你放不放手!”韩惊墨裹着被子吼道。
傅予喘着气道:“你说,我比拜尔德忠诚,我就放手!”
韩惊墨隔着被子踹他:“你幼稚!你滚!”
傅予把手滑入被子中,攥住韩惊墨的脚腕,红着脸笑道:“宝贝儿,你再这样踹,我就要失控了。”
“谁是你的宝贝儿!王八蛋,你骗了我好几次,我都还没原谅你呢!”
“那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休想!除非你把变硬币的魔术告诉我!”
“这个涉及到我的商业机密,不过如果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魔术师嬉皮笑脸道。他连着一沓被子把细条条的王储阁下整个抱起来,面对面去亲王储阁下的肩峰和锁骨。
王储阁下凶巴巴地掐住他的脸:“少TM做梦,喂,把变糖的魔术也教我!”
“那个很难的,不过阁下大人带着我,一样有糖吃!”
“闭嘴!我是稀罕那点糖吗?我们工人要学的是技术!”
“可是阁下把小人吃饭的手艺都学走了,小人以后靠什么吃饭?”
“跟着本王子,你还担心没饭吃?”
“阁下大人是要包养我吗?小人万分荣幸!”
“行啊,本王子还缺一个刷马桶的唔唔唔……”
第一王储失踪的事情,兹事体大,由于担心有损王室和王子个人的声誉,老虫王和将军府不得不一起操控媒体声音,将消息铁腕掐灭。
所以,虽然皇宫内部已经乱套,大将军更亲自带领部队四处寻找,但民间却未得知半点风声。
第二王储安其罗与韩惊墨早晚相对,虽然老虫王告诉他韩惊墨是外出游玩,但皇宫气氛诡异,他却能感觉到,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
沉寂了两天,他终于也坐不住了,急匆匆要去询问老虫王。刚走出偏殿的花园,迎面就撞见老宰相。
老宰相正准备进宫面圣。这几天他起色似乎不错。
看到安其罗,老宰相当即笑着见礼道:“阁下大人,老臣正准备向您问安!”
“宰相大人是来找我的?”安其罗颇为惊奇道。这可真是稀奇事,恐怕这老头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在老宰相的示意下,两人来到偏殿,屏退旁人说话。
“安德烈阁下,老臣听说您不愿出嫁外国?”
安其罗脸上微红:“事关国家大事,我怎么想不重要!”
老宰相叹气道:“自古以来,就是第一王储继承大统,其他王储只能负责联姻联谊。您和令兄的待遇天差地别,对您来说,真是太不公平了!”
安其罗抿了抿嘴:“你究竟想说什么?”
老宰相道:“老臣听说,安德烈王储已经和人私奔,听说是上次离宫遇见的人,王储阁下因为不愿与将军府联姻,才连夜逃走,这次恐怕不会再回来了。”
安其罗瞳孔一缩,猛地拽住老宰相的衣领,咬牙道:“你胡说什么!居然敢如此造谣我的兄长!”
老宰相却怡然不惧,耿直而坚定道:“难道阁下相信陛下的‘外出游玩’?那为何大家不敢大张旗鼓去找?事情的确如此,因为是丑闻,自然要守口如瓶。”
安其罗呐呐说不出话来。他松开手,丢了魂儿似的靠在柱子上。
老宰相笑道:“既然已经如此了,阁下为何不争取个第一王储的身份,如此,也就不必远嫁外国了。”
安其罗捂住脸,没有说话。
韩惊墨不肯答应傅予一起去大河帝国的要求。王储阁下虽然性格霸道蛮横又唯我独尊,但是有时候责任感和使命感却谜一般强烈。系统要求他一切以王室的尊荣为出发点,他就自忖绝不能做出类似私奔国外的事情,给王室蒙羞。
傅予只好把身边最得力的几个保镖安排给他,勒令仆从一路安全护送韩惊墨回去。
临分开的前一晚,韩惊墨正洗漱完毕,准备就寝,忽然听到窗台外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
他拉开落地窗,就见傅予坐在窗台护栏上,膝上搁着一架风琴。月光勾勒着他瓷白的侧脸轮廓,和颀长伟岸的身形,又映照在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在纤细的琴弦上反射出金亮的光芒。
看到他,傅予温柔一笑,继续轻轻拨弄琴弦。他哼唱的是一首不知名的民谣:“我的爱人,在这静谧的夜晚,我要用美妙的音乐,叩开你紧闭的门扉……”
“干嘛啊,文艺青年!三更半夜的吵死人了!”
韩惊墨好笑道。他两手抱臂,侧身靠着旁边的石柱。
“月光一样照亮你的眼睛,夜风一样拂动你的秀发,地上的小草,在虔诚亲吻你曳地的衣摆,多情的吟游诗人,在月光下等待……”
傅予的目光深情款款,嗓音轻柔绵长,他在用歌声诉说他对王子的爱慕之情。
他的王子,清冷高贵,骄矜倨傲,灵魂却如同火焰般炽热明亮,艳丽多情!他是最烈最醇香的酒,他曾无意间饮过,当时只觉入口烧喉,沉寂的灵魂被唤醒,从此以后,再也无法把他戒掉。
犹如天上的皎月星辰,总是可望不可即的韩惊墨,今夕月夜,终于谪落凡尘,难得有如此安谧祥和的一刻,他靠得他如此之近。
哪怕一辈子只能在虚拟梦境中触摸他,拥抱他,陪着他做着一个又一个的梦,他也甘之如饴。
——韩惊墨微阖眼睑,垂下眼睫,他似乎也沉静下身心,渐渐的被这歌声饱含的感情所感染。或许这正是音乐的魅力所在。
他凝望着傅予的眼神有些迷茫。因为在他看来,傅予的喜欢太突然了,没有根据,毫无预兆地如同海浪朝他席卷而来。可傅予的心情是真实的。他对他的好,他是感觉得到的。
慢慢的,韩惊墨不再看傅予,只盯着自己的脚面看。
良久,看着好像快睡着的他,突然生起气来,起身一步一个脚印,拿出地动山摇的气势大步往屋里走去。
“王八蛋,不许再说喜欢我了!你好烦啊!我不需要别人喜欢我!”
傅予停下拨动琴弦的手,轻声道,“小墨,你这么好,谁能不喜欢你呢!”
韩惊墨停下推玻璃门的动作,气愤地低声道:“你少骗人了!喜欢都是假的!”
傅予呼吸一窒,心像被铁锤重重一击。
为什么小墨……?
不必他问,韩惊墨便自顾自说起来,而且越说越气:“因为我的皮相喜欢我的,有一天我不好看了,他就会离开我!因为我的钱财喜欢我的,有一天我没钱了,他就会离开我!因为我的性格喜欢我的,有一天我被生活改变了,他就会离开我!一见钟情我不相信,我也不想浪费时间跟别人培养感情,喜欢这种情绪,只是雌雄激素和多巴胺分泌的结果,是做不了真的!我劝你早点死心!你韩大爷是不会被几句花言巧语蒙骗的!”
傅予目瞪口呆,他从未想过,他骄矜又洒脱的小王子,对感情会如此悲观。
他的小墨究竟遭遇过什么?是谁伤过他的心?
韩惊墨忧郁地看了傅予一眼,神情有些难过:“懂了吧?跟我当火包*友还行,谈恋爱不行,因为我不相信你!”
他不相信有人能够长长久久地爱他,他也没信心,去长长久久地爱某个人,那太折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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