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华琥的手指的移动,手机里,传出了一种非常惨烈的叫声。
华琥:“……”
严泠:“……”
出于人道主义,华琥并没有把进度条儿拉到最后,而是在严泠的脸上的表情达到最为精彩的时候,让他的叫声戛然而止。
“那是……我的声音吗?”严泠带着一种比电影里的男主发现了自己可怕的身世所受到的打击轻点儿有限的瞳孔地震的表情看着华琥,一面再一次向他确认道。
“你要再听一遍吗?”华琥言简意赅地反问。
“不了吧。”严泠摇了摇头,并且学乖了地没有继续否认手机里的声线是属于自己的这个事实。
事实上,虽然非常扭曲,他还是可以听得出来这个声音是属于自己的。
只是严泠自己几乎也从来没有听过自己发出来的这么画风清奇的声线。
虽然这种声线不足以令他自我厌恶,但也肯定不是一件令他感到自豪的事物就是了。
“你能不能……”
在默认了那是自己的声音了之后,严泠想了想,有些欲言又止地说道。
“不能。”
华琥还没等严泠说完,就摇了摇头笑道。
“我自己留着,绝对不会外传的。”华琥说。
严泠:“……”
那你留着它干什么呢?严泠心想,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默许了华琥的行为。
先留着吧,也许以后用得上呢,与此同时,向来是高瞻远瞩的华琥也在心里这样想到,一面在确认文件收藏好了之后,关掉了手机。
“你做了什么样的噩梦啊?”
交涉完毕之后,华琥似乎被这件事弄得不困了,并且还被严泠的鸡叫刺激起了非常强烈的好奇心,问他道。
“没什么的,也不算是个噩梦吧。”严泠想了想说。
“不算是噩梦吗?”华琥端详了严泠一会儿,故作困惑地说道。
“你要不要复习一下自己那种极具穿透力的声线?”华琥说。
“如果你做了个美梦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那么我还是很佩服你的。”华琥说。
严泠:“……”
“不会的,我也没有做过什么美梦。”严泠说。
华琥这一次倒是相信了对方所说的话。
他们小的时候互相去对方家里住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华琥在做噩梦,然后严泠就会很快醒过来照顾他。
互相串门儿的日子多了,可是在华琥的记忆之中,做梦的人永远都是自己,有噩梦,也有美梦,还有梦到了一场完整的相声,并且把自己给笑醒了的时候。
不过严泠在他的心目之中,一直都安眠得宛如法老一般的安详,甚至不仔细看的话,都察觉不到对方的呼吸,也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惊悚感了。
“那倒是,你好像不怎么会做梦的样子。”
华琥结束了自己的回忆,然后也就认同了严泠的说法,接着笑道:“你的现实,就挺像是个梦想的了。”
华琥的话也不完全是哥们儿互相吹彩虹屁这么简单,如果单纯从严泠的硬件方面来看,他的确算是个天之骄子。
至于软件方面么……华琥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给他装上一个操作系统,所以暂时不在他评价的范围之内。
“你的现实也很像是梦。”严泠想了想说。
实际上他觉得华琥的现实才像是一个梦,而且还是那种充满了泡泡的,各种瑰丽雄奇,天马行空的梦境,他也许无法理解,但依然觉得那个梦很漂亮,令他目眩神迷,艳羡不已。
“就怕梦醒了。”华琥摇头笑道。
严泠愣了一下,然后一伸手就按住了华琥的肩膀,简直拥有像是大型猫科动物那样的顶级捕猎者的速度。
“别胡说。”严泠沉声说道。
他想起了以前在树屋里住着的时候,华琥有的时候会被噩梦或是美梦弄醒,然后他就会醒过来,陪他聊一聊梦里的事情。
然而有一次,华琥醒过来之后,我也并没有兴味盎然地跟他胡天胡地的分享自己精彩绝伦的梦境,而是带着有些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成熟的表情,问严泠道:“小哥哥,我会死吗?”
那段时间华琥的身体一直都有些虚弱,也正是神经颇为敏感的年纪,容易多想,才会在半梦半醒之间说出这样的话来。
事实上他的身体虽然虚弱,倒也没有性命之忧,而且随着年龄的逐渐成长,华琥的身体素质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们之间也有过好多年不曾说起过这方面的话题了。
然而今天,因为华琥一句语意不明的话,竟然勾起了严泠内心深处的隐忧,使他来不及多想,身体就先思想一步,直接行动了起来,捉住了华琥的肩膀。
严泠的手劲很大,虽然努力地克制住了自己,但还是捏得华琥有一点钝痛。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在短暂的愣了一下之后,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严泠的手腕内侧。
“你这是怎么了?”
华琥似笑非笑地说道,好像开玩笑一样地握住了严泠的手腕:“你弄疼我了。”
严泠的手一下子放松了对华琥的钳制。
“是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华琥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我不过就是疼痛青春一下子,你的反应也太强烈了吧,再说我也没有说什么时候醒啊,一百年之后不可以吗?”华琥说。
什么是疼痛青春,严泠思考了一下这个句子一个他不怎么熟悉的词汇,然后焦虑的情绪就因为华琥的解释而得到了缓解。
“是我太急躁了。”严泠看着在那里楚楚可怜的揉着肩膀的华琥,非常诚恳地向对方道歉道。
“我没有生气。”华琥笑着摇了摇头道。
“甚至还挺感动的,你一直都这么照应我。”华琥说。
“我以前说过会照应你的,说了就要算数。”严泠道。
“你答应跟我相亲,也是为了这个?”华琥扬着脸,看着严泠,这样问他。
“我是觉得,这样的话,我照顾你起来,也可以更方便一些,也可以更加长远不是吗。”严泠很老实地回答道。
“你觉得以朋友的身份照应我,和以夫妻的身份照应我,没有什么不同吗?”华琥说。
严泠:“……”
好的,他又死机了。
华琥看着严泠一直在那里凝视着眼前的虚空,就知道这货又陷入了算法死循环里,没有他的帮助是拔不出来了。
华琥想了想,趁着这个机会,一下子就从严泠的臂弯下面钻了过去,来到了他睡过的客房里。
然后他就看到,严泠的枕头边上,放着之前他们都曾经戴过的那个头盔。
这小子刚才鬼鬼祟祟的,原来就是不想让我看见这个东西吗?华琥心想。
与此同时,严泠也因为华琥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而回过神来。
不过当他紧跟着华琥走进房间的时候,就发现已经太迟了。
严泠:“……”
“你要不要,再回房间里去睡一会儿。”严泠说。
岔开话题,就硬岔开话题,华琥在心里腹诽道,一面摇了摇头。
“我需要一个解释。”华琥说。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严泠坚韧地拒绝道。
“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继续睡觉的。”华琥说。
“小琥,你先去睡吧,有什么事情,等明天醒了我们在讨论不行吗?”严泠采取了缓兵之计,好言相劝道。
“不行。”华琥理直气壮地摇了摇头道。
“在你没有解释清楚你对我的头盔做了什么之前,你觉得我睡得着吗?毕竟等天亮了你就可以走了,而那个头盔是我以后还要戴的。”华琥义正辞严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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