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普普通通高中生

    眼睛藏着月亮的毛熊上条先生不知道在兴奋什么,兴致勃勃建议道:“一方,嘿嘿,我现在好高兴,为了纪念这一天,我把你抱起来举高高好吗?”

    一方通行呵呵一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幼稚?

    “要是换成本大爷举你还差不多,看你那小学生的蠢样。”一方通行道。

    “…也不是不行,可是一方,你能举的起我吗?”上条当麻笑嘻嘻地对一方通行的力气表示怀疑。

    一方通行冷笑一声,向上条当麻勾了勾手:“来啊,上条小婴儿,只要你管住自己的右手,本大爷能让你飞上天跟月亮肩并肩。”

    糟糕,忘了第一位的业余爱好就是举大楼了砸人了!想到那个恐怖的场景,上条当麻汗毛直竖。

    上条当麻连忙摇了摇头:“不不不,不必了,上条先生上有老下有小,还想多活几年。”

    见他一脸怂样,一方通行冷哼一声,决定大人有大量,不再追究。

    而上条当麻的兴奋劲没退,改为一点点向一方通行的位置向左横向靠近,直到快挨上,他才停下来,低下头小声说:“一方,难得就我们两个人,我们来说说话吧,你喜欢什么?我记得你好像喜欢喝咖啡,上条先生喜欢吃……”

    刺猬头少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万物似乎都静止了,此时此刻,世界只剩下两个人。

    说着说着,上条当麻听到自己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像是期末抱头听小萌老师报成绩一样怂。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听到身边人的叹气声。

    一方通行一直一言不发,静不下心的上条当麻偷偷往左瞟了一眼,却被吓了一跳。

    一方通行小声颤抖着喘着气,红色双眸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水汽,眼神朦胧又迷离,他望着前方,神色痛苦。

    上条当麻轻轻地把右手放到对方额头,微微发热,不像发烧。

    上条当麻有些着急地问道:“没事吧,我送你回医院?”

    一方通行费力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几个气音,但仅几个字的功夫,就像耗尽了白发少年全部的力气,他微微拘楼着身子,像是被病痛折磨得起不了身。

    上条当麻连忙上前扶住一方通行,担忧地看着对方,病态的红晕攀附在白发少年白净的脸上,耳边薄薄的细汗黏住鬓角的发丝,又慢慢从脸颊滑入脖颈,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看上去痛苦极了。

    上条当麻低下头,他从未想过,他会第二次看到如此狼狈的一方通行。

    上一次,他们不死不休,上条当麻对一方通行只有满心愤怒。

    可这一次,他心里却只有担忧。

    脑海里仿佛有个声音在说,不该这样,一方通行不该蒙受这样的灾祸。

    上条当麻小心翼翼地拍着一方通行的后背,他久违地感到无力,明明说好要当第一位的骑士,明明自己已经成功拯救过那么多不幸。

    为什么对方如此痛苦,我却什么也做不到?

    上条当麻只能祈祷着。

    右手啊,起起作用吧,代替上条先生,驱除一方通行身上的病魔。

    哪怕让第一位感觉好一点,能让我把他背进医院也好啊,这样上条先生就很满足了。

    也许是上天垂怜,上条当麻的祈祷似乎起了作用,一方通行停止了颤抖,他渐渐站直了身,眼神渐渐清明起来。

    但在看到上条当麻时,一方通行眨了眨眼,眼睛中满是陌生,

    “你是?”一方通行问道。

    “我是上条当麻啊,第一位,你不记得我了?是在开玩笑吧。”上条当麻僵着脸,不会人生就像八点档那么狗血,就这样直接把第一位给烧失忆了吧?

    “你是上条当麻。”一方通行板着脸,认真咀嚼这这几个发音,像是在回忆这个名字的意义,一旁的上条当麻也不自觉严肃起来。

    “你是上条当麻…上条当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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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通行慢慢地、来回重复着这个名字,就像是这个名字对他有非凡的意义。

    上条当麻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声音能如此好听,当他认真念出你的名字时,你就幸福得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白发少年每一次念出自己的名字,纯情少男上条当麻都感觉biubiu一下,自己好像内心中了某个叫丘比特的小天使一箭,简直不要太犯规。

    上条当麻默默感叹,不愧是第一位,当复读机也是天下第一。

    毛熊先生脸红又紧张地问:“嗯,我是上条当麻,第一位,你还记得我吗?”

    一方通行停下复读,沉默了片刻,扬起了一个动人心魄的微笑。

    “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当麻。”

    “啊,第一位,你、你怎么突然叫我的名字,怪不好意思的,”上条当麻挠了挠头,感觉自己的恋情前进了一大步,不自觉露出了直男的傻笑。

    没想到一方通行反而露出疑惑的表情。

    白发少年走到上条当麻面前,用手背测量上条当麻的额头,发现没什么问题后,对呆滞的上条当麻无奈坏笑道:“看起来也没发烧嘛,都交往快一个月了,你怎么还问这种问题?先说好,分手可是不允许的。”

    上条当麻的表情更僵硬了,天啊,他在哪里,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已经交往了一个月?!

    为什么当事人上条先生什么也不知道。

    一方通行掏出手机,翻盖手机上显示现在已经接近凌晨。

    合上手机,一方通行主动拉起上条当麻的右手,带着他往街边走去。

    上条当麻更懵逼了,他语气游移:“第一位,你是想带我去哪里?”

    一方通行头也不回:“打车送你回家,你明天还要上课,这么晚不睡觉就不怕迟到?”

    这行为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但这话从第一位口里说出,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上条当麻满头问号,欲言又止看向一方通行,一方通行回过头,一把搂住上条当麻的脖子,把头亲昵地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慢声咬着耳朵:“送你回家很奇怪吗,还是说你想去我家?开个玩笑而已,当麻,瞧你脸都红了。”

    说完,他极其自然伸出罪恶之手捏向上条当麻的脸蛋,还不忘评价一声感受:“奇怪,以前皮没这么厚啊?你怎么耳朵都红了,放心,我不会嫌弃——?”

    上条当麻红着脸,眼疾手快捂住对方的嘴,见对方没有反抗的意思,才松了口气。

    他现在已经完全确认,和冥土追魂还有谜之音说的一样,第一位人格分裂了!

    而且这个新人格显然有自己的一套人际关系,就像对方说的,在对方印象里,自己是他交往一月的对象,而且对方记忆里……与自己太亲密了吧,好羡慕。

    咦,上条先生为什么要羡慕自己啊!?

    上条当麻红着脸清了清嗓子,严肃看向一方通行含笑的双眸,于是他侧开了头:“第一位,上条先生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一方通行:“好啊,你想问什么都行,我都会告诉你的,当麻。”

    上条当麻快被热情得吓死了:“上条先生求你只回答问题,不要说其他的,好不好?”

    一方通行轻轻笑了笑,不再说话。

    上条当麻:“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说详细点,我想重新认识你一次。”

    一方通行:“重新认识?听起来还挺浪漫。好吧,我是一方通行,再普通不过的日本高中生,你的同班同学。”

    上条当麻表情微妙,他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对方的同班同学。

    而且,普普通通高中生,嗯……

    一个可以单手挥舞大楼,让街头混混闻风丧胆的普通高中生?

    这个世界真的奇妙。

    上条当麻苦笑一声,尴尬问道:“…能再详细点吗?”

    一方通行倒是很有耐心:“我的名字叫一方通行,16岁。住在体育老师黄泉川爱穗家,有一个女朋友。我在上点长机学院上学。每天都要陪女朋友打完工才回家。我不打人,游戏仅止于浅尝。晚上11点睡,每天要睡足8个小时。睡前,我一定喝一罐咖啡,然后思考半小时人生,上了床,马上熟睡。一觉到天亮,决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冥土追魂都说我很正常。”

    上条当麻对这段名台词改编无言以对,以前没听说过一方通行还热爱漫画啊?这点太可爱了吧。

    等等?……女朋友?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啊!

    没听所人格分裂还附带性别认知紊乱的呀?上条当麻哭笑不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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