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
成亲日子突然提前到寿宴前,裴国公府可说忙成一团。
饶是如此,裴娆嫁妆裴国公硬是备足了一百三十三抬。
虽然时间紧迫,可这每一抬皆是实抬,里头没有滥竽充数笨重物件,全是精致华贵珠宝首饰。
裴国公实在疼惜这个小女儿,嫁妆里不只这些,甚至还装了大把银票,就怕她将来在夫家吃了亏或受委屈。
裴娆出阁前一日,牧娩清虽是她将来小姑子,但身为裴娆唯一闺蜜,仍是过来国公府给自己好姐妹添妆。
牧婉清送了她亲手绣制绣屏两扇及寓意吉祥,百年好合画作一幅。
裴娆早就知道自己闺蜜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当下收到牧婉清亲手准备这些物件时,心里实在开心得很。
这些都是前世没有。
前世出阁在即,她心里只有一片绝望,现下心境却是截然不同,只有满满幸福与欢喜,甚至还有一点点紧张。
牧婉清见好姐妹突然红了眼,取笑道“怎么我不过就送这两个简单小东西,你就这么感动”
裴娆笑眼弯弯应了声“是。”
牧婉清弯唇,双颊微红,眉飞色舞道“将来我出阁时,你也送我就好。”
裴娆听见牧婉清话,心中一紧,犹豫半晌,按住她手道“将来你出阁时,我肯定也会为你添妆,只是阿清,两年后那状元或是探花游街时,你可千万别去凑热闹。”
她还记得前世赵承平与阿清之间事。
虽然她不清楚赵承平与阿清之间究竟怎么了,但她既已知道赵承平对牧婉清一开始就心怀不轨,那她绝对不会让前世悲剧再度重演。
裴娆这一世自己能一心只有自己心上人在一块,自然也希望好姐妹这辈子也能遇到对她真心实意好儿郎。
牧婉清不明所以,却还是应下了她,不以为意笑笑“探花郎游街有什么可看,再好看也没我大哥好看。”
说着说着,话题又绕回了裴娆和牧逸春身上。
“阿娆,到了明天,我就该改口喊你嫂嫂了。”牧婉清笑盈盈道,“你且放心,我绝对会是天底下最好小姑子。”
裴娆白皙双颊听见嫂嫂二字,蓦地浮上两抹羞涩红,眼眶也微微漾起水汽。
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牧婉清见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赶忙摆手哄道“哎,别哭别哭,大哥要是知道我又害你掉眼泪,我肯定吃不完兜着走。”
“怎么回事,我觉得自从你和大哥定下亲事,接着又赶着要成亲之后,你们俩都变得有些奇怪。”
裴娆看着眼前皱着眉摇头晃脑,眉目单纯,天真浪漫好姐妹,凤眸微弯,发自肺腑地笑了起来。
她觉得老天爷待她真很好,不止给了她重来机会,也给了牧婉清另择良人机会。
从今往后,她们人生将和前世截然不同。
翌日,晴空万里。
裴娆一大早就起身妆扮,裴国公夫人为她找来了京城里最有福气全福人给她梳头,说了许多吉祥话。
最后当她一身红衣,凤冠霞帔,要盖上大红喜帕前,裴国公夫人已经忍不住红了眼。
“娆儿,要是以后牧逸春负了你或让你受了气,你可千万别自己一个人忍着,定要回来跟娘说。”
裴娆本就出落得极美,大喜之日更是上了精致绝美妆容,可谓美不胜收。
见到母亲如此不舍,想起前世她进宫之前母女抱着痛哭情景,裴娆亦忍不住红了眼眶。
“好,”她哽咽道,“不过,牧郎待我极好,肯定不会让我委屈。”
一旁全福人听了,又笑着说了几句吉祥话“是是,新郎与新娘郎才女貌、缔结良缘,可说是佳偶天成,必能永浴爱河。”
牧府大红花轿早在吉时之前,就停在裴国公府大门口,牧逸春本就修长挺拔身姿,更是被那一身大红喜袍衬得越发俊美无双。
枣红骏马威风凛凛停在花轿旁,新郎官面上扬着平时没有温柔笑意。
牧逸春在他人面前素来不苟言笑,唯有在裴娆前面不是如此。
如今大喜之日却也免不了和寻常男子一样,心中欢喜全写在了俊颜上,笑容如沐春风,温柔得仿佛可以融化一切。
牧大将军嫡子娶妻,裴国公嫁女。
围观百姓众多,迎亲队伍极为浩荡几乎看不到尽头。
裴国公府准备嫁妆亦是让围观百姓感叹不已,这迎亲队伍再加上嫁妆,可谓绵延十里不止,几乎是绕着全城在走。
如今牧逸春贵为状元郎,不止在金銮殿上获得景成帝赏识,更给了他不低官职,前途一片明亮。
裴娆出嫁之日又是如此风光无限,京城贵女们可说无人不羡慕。
她最后是被她二哥背着上花轿,她一直羡慕她二哥和二嫂感情。
花轿内,头盖喜帕裴娆心中暗自祈望,这一世她和牧逸春将再无波澜,她也不会再遇见景成帝。
就算如今她和牧逸春就要拜堂,就要成为他名正言顺妻子,可裴娆知道当年景成帝对自己究竟有多执着和疯狂。
她甚至自私希望能和牧逸春搬离京城,两人到江南或其他地方隐姓埋名,过着他们小日子就好。
两人成亲过程非常顺利,牧逸春在踢完花轿之后,便小心翼翼伸手将他等了数十年心上人牵下花轿。
新嫁娘纤白柔荑被他握得死紧,极为霸道。
裴娆虽被握得有些生疼,蔻丹红唇却悄然勾起。
她知道,她牧郎这一握便是一生,再也不会放她离去。
凤冠繁琐,裴娆却一点也不觉得重,面上全是喜色。
三拜结束过后,她与牧逸春两人并不是各牵着红绸一端,而是新郎直接紧紧牵着她手,将这如花似玉美娇娘,小心翼翼带进喜房之中。
一旁喜娘及陪嫁丫鬟们见到新郎如此体贴新娘,面上皆是笑意盈盈,尤其是芳云,简直笑得就要合不拢嘴。
她是知道自家小姐有多倾羡牧大公子,如今她家小姐终于达成心愿,嫁给了自小就仰慕儿郎,而且这儿郎还与她两心相悦,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事呢。
芳云自是极为开心。
全福人还在说喜祥话,牧逸春却已接过喜秤,挑开新娘头盖。
“哎呀新郎官,这还没到掀头盖吉时,您怎么就掀了”全福人惊呼。
“无妨,”牧逸春朝手将候在一旁芳云给唤过来,“凤冠太重,你先代我为我娘子卸下。”
裴娆看着一身红衣牧逸春,心里本就甜蜜不已,如今听见他毫不害臊直接开口喊她娘子,双颊更是倏地泛起漂亮绯红,羞涩不已。
牧逸春垂眸凝望着她,低声道“阿娆,我很快就会回来,等我。”
他虽恨不得现下就与裴娆当正真夫妻,可他婚宴办得不小,现下还得出去宴请宾客,敬酒致谢。
裴娆抬眸回望他,轻咬唇瓣,羞涩一笑“阿娆定等牧郎。”
两人又是一阵无语凝望,眼中浓情蜜意几乎浓得化不开。
一旁芳云看得都羞了,全福人见状也是笑容满面,不再说什么。
这新郎官还未洞房就对新娘子如此体贴,见多识广全福人,此时已经想象得到小夫妻俩人将来感情会有多好。
这对新人必能百头偕老,儿孙满堂。
待牧逸春宴完宾客,走完过场,月娘已高悬于空。
新婚大喜,虽有许多人向他敬酒,牧逸春却没有放肆狂饮。
他想让自己保持清醒,想好好珍惜两人头一次洞房花烛夜。
而候在喜房内裴娆,早已换下一身喜服,其间牧逸春担心她饿着,还吩咐了厨房,端了几道裴娆爱吃膳食及糕点过来给她填腹。
裴娆可说吃饱喝足,还真一点也没被饿到。
芳云见到姑爷如此体贴姑娘,心中欢喜难以言喻。
“姑娘,奴婢觉得,出嫁前老爷和夫人们担心那些事都不会发生,姑爷将来必定待您极好,一生一世一双人。”
裴娆听见芳云话,笑眯眯点着头,“是,我牧郎必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就在主仆俩人说着话同时,牧逸春已经推门进来。
芳云见到新郎官来了,立刻掩嘴轻笑,领着其他人离开,将喜房留给这对新人。
牧逸春虽然喝不多,但身上依旧浑了些酒气。
两人面对着面,手绕着手要喝合卺酒时,她已被酒气熏得有些微晕。
牧逸春垂眸看着她,眼里尽是心满意足温软笑意。
待两人姿态亲昵饮下合卺酒,酒杯将置到一旁,裴娆已被牧逸春揽腰抱起。
裴娆双腮登时漫上绯红云霞,羞涩环抱住他脖颈。
本就艳绝天下容貌在烛火映衬下,越发美艳,慑人心魂。
牧逸春眸色微暗,浮着几分轻浅醉意,将怀中美人抱上喜榻,修长手指随之解起自己喜服。
呼吸已经有些乱。
裴娆轻咬红唇,媚眼羞赧,就在牧逸春手搭上衣襟之际,一双柔荑亦随之覆了上去。
牧逸春大手一顿,鼻息越发沉重起来。
“阿娆。”牧逸春喉头一阵干燥,喉结跟着滚了几下。
裴娆却已不发一语,羞涩垂着眼,替他宽衣解带。
牧逸春觉得自己早晚会被她给逼疯。
他小姑娘一点也不知道他等了这一日,究竟等了多久。
他们俩人今生今世再也不需任何遮掩,她是他明正言顺妻,他可以尽情将她拥入怀中,万般疼惜,百般宠爱。
喜服落地,牧逸春凝望着她满是粉霞小脸片刻,眸色已暗沉无比,再也按捺不住,捏着她下巴,俯身噙住她娇软唇瓣。
裴娆眸色迷离,雪腮漫着羞涩桃花,微微发烫,仰首迎合他吻。
少年吻充满了十足占有欲,带着不容拒绝霸道,辗转亲吻中却又不失温柔。
喜房一片通红,红烛熠熠,喜榻上新人已吻得难分难舍。
虽是裴娆起头,此时她却已被吻得泪光点点,唇瓣不时飘出几许细软嗓音。
配合着他强势攻城略地。
牧逸春吻虽似狂风暴雨却又夹杂着和风细雨般轻柔,动作虽然强势,却丝毫不粗莽,一举一动皆带着小心翼翼温柔,宛若她是世间珍宝。
他着迷不已,忍不住又靠近了些。
两人鼻尖几乎靠在一块,温热鼻息落在彼此脸颊上,裴娆双颊滚烫。
少年身姿流畅,肌肉更因长年习武结实而完美,漂亮得教人不敢直视。
“阿娆,”牧逸春薄唇落在她耳畔,低沉嘶哑得令她耳根一阵麻,“可还记得,彻夜牧郎”
低哑嗓音里带着极轻笑意。
裴娆想起当年话,早已布满桃花意小脸,瞬间火红一片,美得不可方物。
她轻咬粉唇,抬头吻上他脸,带着细微哭腔,在他耳畔娇声柔语,如他所愿“牧郎。”
牧逸春心如擂鼓,眸光深邃无比。
“牧郎、牧郎”
一颗又一颗泪珠,随伴着一声又一声牧郎,自她眼角滑落,浸湿两鬓发丝。
精致小巧玉足微微蜷缩,似踩在软绵轻飘云朵之上,一双无处摆放。
牧逸春轻抚她柔腻似酥,香汗淋漓小脸,只觉满脸娇意少女在他眼中,格外惹人怜爱。
心头微动,他再次俯首吻住了她唇。
如以往那般,两人绵绵密密亲吻着,交换着口中清甜,温热翩然飞舞。
裴娆凤眸微眯,娇怯看着眼前人,白嫩脖颈微仰,心中充盈着难以言喻幸福与满足。
柔荑情不自禁握住少年肌肉结实手臂,继而攀上他肩头。
喜房外,候在外头福顺与芳云并没有站得太近。
但当喜房内传出声响时,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那声声牧郎,娇啼婉转,细软甜腻得宛若黄莺,好听得教人心都酥醉。
芳云还未出阁,已经听得脸红不已。
姑爷与姑娘实在过于恩爱。
福顺闭了闭眼,在心中碎碎念,又往外走了几步,头也不回交待道“芳云姑娘就在这候着,待我家公子叫水时再出来喊我。”
牧逸春交待过福顺,要是听到了什么就去庭院候着,不许偷听,否则家法伺候。
福顺还记得当时自家公子吩咐时模样,面色一改往常阴森可布,仿佛要是发现他偷听就要将他沉塘一般,瘆人得很。
现下他自然不敢多留。
芳云不明所以,但此时她已经听了脸红心跳不已,也只能茫茫然点了点头,胡乱应了声好。
那声声牧郎,早就听得芳云头昏脑胀,害羞捂住耳朵。
且只有在牧逸春几次喊水时曾停下,即便到最后嗓音都开始哑了,亦未曾断过。
果真如当日所言,彻夜牧郎。
牧逸春怕伤到裴娆,也怕她太累,本想喊四次水就停。
但最后两人在净室时,他一时失控又翻来覆去了一次,不得已又喊了第五次水。
待两人清洗干净,裴娆被抱回榻上时已沉沉睡去,外头天色已渐亮。
两人回到榻上,虽已整理干净,甜腻浓香却依旧满室弥漫。
裴娆后半夜时就已神思迷离,有些记不清两人到底都做了什么。
只隐隐约约记得,少年一再哄她喊牧郎,自后紧紧拥抱着她,温柔至极细吻着她耳垂与脖颈。
当她再睁眼,外头已天光大亮。
两人未着寸缕,锦被下腿儿更是交织在一块。
她头枕在他肩臂上,两人相拥而眠,少年未曾离开。
早在裴娆还未醒来时,牧逸春就已经醒了。
只是昨日他将人折腾得太晚,又见到少女娇嫩肤肌全是自己杰作,霎时又是一阵心疼,更不忍叫醒她了。
但当他不舍摩挲那朵朵红花之际,怀中美人儿却被他过于粗糙大掌吵醒了。
裴娆可说是被自家夫君给吵醒没错。
意识逐渐恢复清晰之后,少女嫩白双颊再次漫上羞赧不已红云。
“牧郎”
这声牧郎,带了点委委屈屈撒娇意味,软绵娇羞。
前世两人就算曾颠鸾倒凤,却也未曾如此荒唐,一觉醒来浑身酸软得厉害。
裴娆又羞又臊,耳根绯红,满脸红通得推了推牧逸春,另一只手却被牧逸春紧紧抓着,环在他劲腰上。
牧逸春眼眸微垂,抬手拨开她额间碎发,没能克制住,再次轻啄上她粉唇,“怎么了”
他喜欢听她喊自己牧郎。
还想听她喊他一辈子牧郎。
裴娆见他一脸云淡风轻,软着嗓音委屈道“今日还得敬茶,牧郎昨夜那般孟浪,现下动弹不得该如何是好。”
牧逸春听见她撒娇,嘴角终于忍不住勾了起来。
他低低一笑,捏起她下巴,又是一通亲吻。
“那现下我们便起身。”
话虽是这么说,可人一转眼却已欺了上去。
这一大清早两人又是腻了大半晌,才双双沐浴更衣。
牧逸春见裴娆站都站不稳,便将人扶回榻上,打算自己穿衣。
裴娆却拽着他,不让他走,“我想为夫君梳头穿衣。”
由于彻夜牧郎关系,少女嗓音虽然依旧娇滴滴,却比平时哑了许多。
那漫在眼尾一整夜桃花意也尚未退去。
此时睁着水蒙蒙双眼看着人,妩媚略带羞涩模样,说出口话根本没人能拒绝。
牧逸春心头一软,俯首亲了亲她脸颊,“好。”
话落,大手揽上她腰,将人拉拥入怀。
裴娆半倚在他怀中,脸颊碰在他如玉胸膛上,微微发热。,,,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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