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没有成功, 爷爷去世, 我伤心过度, 就醒来了。”已经过去了的事情，沈城说的十分淡然。
“所以你突然想考临床的研究生是因为这个梦？”江信的嗓音微凉。
“对，梦里太真实了, 我怕爷爷真的生病。”沈城说起这个声音黯了黯。
“计算机实力突然增强也是因为这个梦？”
“对啊，毕竟我是个脑域进化者，还有精神力, 能在脑海里模拟代码运行, 实力有进步不是应该的。”沈城的回答颇为理所当然。
转头对上江信的眼神，沈城闭上了眼睛, 精神力朝着周围扩散。
“后备箱里有个红外摄像头，是你们新进的设备吗？忘了拿上去了, 还是已经用完了？”
江信微微瞪大了眼睛，后备箱里的摄像头是早上放进去的，沈城绝对不可能知道。
对于江信的反应，沈城只是耸肩道：“跟你说了, 脑域进化还拥有精神力, 精神力可以在一定范围内随意扩散，代替眼睛的部分作用。”
江信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眼神一直定格在他的身上，眼神黑沉沉的，嗓音也微哑：“你说这是个梦？”
谁做梦会有头有尾，逻辑严丝合缝的？
而且梦里的梦里还出现在了自己身上？
“不是梦又会是什么呢？”沈城也看向他, 摊道，“毕竟醒来其他一切都没有发生，那就只能是个梦。”
江信停顿了一下，看着他：“还有其他影响吗？”
“我们两个的感情？”沈城思索着开口，声音有些感叹，“二十年的相处太真实了。”完全压过了这边的感觉。
沈城闻言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紧了紧：“其他的呢？脑域进化对身体有没有影响？”
“目前不知道进化出现的原因，但是脑域进化本身是没有任何害处的，只是提高了脑域的活性。”
“那就好。”江信道。看着沈城还有点感慨的神情有些微妙的不舒服，沈城梦里的人就是自己，可是他却并没有梦里相关的记忆。
这种明知道就是自己，但是还是很介意的不适感。
江信唇边也掠过一丝弧度：“也对，就只是一个梦而已。”他伸手在沈城头顶揉了一把，把原本原本就因为睡觉有点翘起的头发揉得更乱了一些，“大家全部都很好。”
那么其他的没有什么好追究的，只能也只会是个梦。
“对啊，大家都很好，爷爷身体也很健康。”说到这个沈城眼睛里都漫上了笑意。
江信笑了笑，略过了这个话题，转头道：“早上还没有吃饭吧，下去吃个饭？”
沈城闻言皱眉，隔着玻璃看向车外，他刚才还专门看了看，旁边是家五金店，不卖早餐。
江信看着他的动作，伸手朝后指了指，一家粥店就在他斜后方很不显眼的位置：“没发现？”
沈城无语的看他一眼：“…好吧，我还真的有点饿了。”
新学期开学就是大四，日常的课程比之前少了很多，基本只剩下了一两门专业课，更多的时间都留给了自己安排。
这会儿大部分人的方向也都定下了，找工作或者是读研又或者是出国总要选一个的，找工作这会儿已经开始进行校招预热阶段，网上笔试都逐渐开始了；读研的话还有不到四个月就是研究生考试，这会儿也是最关键的一段时间。
这种情况老师们也都清楚，对于上课点名的情况也都宽容了不少，甚至有合理情况的，能保证自己考试没问题的情况下，找老师开个条子直接不来上课也是可以的。
比如说江信这种就早早地和秦教授打过招呼，可以任性的长期不上课，毕竟他的水平老师还是相当认可的。
毕竟秦教授也清楚他手里的这个项目，几个在校的本科生敢接这样的项目？或者说能接到这样的项目？他接了就完全能够说明实力了，而且他不止是接了，看情况做的也挺不错的。
甚至不只是他，还有辛亮、和何希他们两个也都被老师放行了，让他们几个专心手里的项目，毕竟他们两个都打算工作，手里这个项目做完不管是跳槽还是继续都是一张非常漂亮的名片。
沈城的成绩可以直接保研，原本也是可以像他们几个一样，悠哉的做自己的事。
但是自己选了其他的方向，那就只能继续忙碌了。
不过在大四这个大环境都很松的情况下，秦教授专门把沈城叫去叮嘱，他平时很忙的话也可以不来上课，但是期末考试专业课必须全部在90分靠上。
秦教授至今都认为他跨考临床只是临时决定，仅仅是一次尝试而已，虽说允许他认真准备，但是计算机系的课程绝对不能落下太多。
沈城对于这个条件倒没什么意见，对于他而言考试并不困难，只要平时放人，其他都好说。
实验已经做完，其他申请专利，和公司联系等事务都交给了毛旭进行，由林哥陪着，偶尔赵旭飞帮帮忙。
弄的毛旭一直怨声载道，说回头要好好敲他们一笔，不过虽说抱怨，但是活倒是做的还挺认真，不懂的就去请教，加上有林哥帮忙，也算是步入了正轨。
赵旭飞趁着这段时间把论文写了一部分，实验过程都有完整的记录，相关数据赵旭飞也整理的十分全面，这段时间为了写论文，赵旭飞甚至又把整个实验数据重新整理了一遍。
楼外艳阳高照，沈城和赵旭飞正在翻看整个实验记录进行最后论文的整理。
整个实验最大的亮点莫过于新染色剂的合成，以及染色剂的作用，这些事值得大书特书的，手头这篇论文是由赵旭飞整理数据，然后两个人一起完成的。
只是发论文也是有讲究的，不同的期刊有不同的影响因子，手头这篇肯定是要向核心期刊投稿，只是投哪个他们两个不太确定。
赵旭飞只打过一般论文，这种核心期刊他没接触过。
沈城之前是发过不少论文，但是他发论文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变动巨大，甚至有很多期刊都直接没了，到他发论文的时候国内的期刊反而是顶刊。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国外的更有影响力，在这边论文怎么发才好，他也不好说。
除此之外，实验中也并不是只有这一个亮点，其他的比如他们对于凤仙花的处理，以及实验中的一些其他发现，甚至有一些可以通用到实验中的很多发现，这些也都是可以发表论文的。
这些要多写几篇在期刊上投稿，积攒论文数量？还是尽量合起来充实一点发影响因子高点的？
这种情况下他们两个干脆直接来找薛老师了，想问问他的意见。
“这些不要把内容分散着发，一些很水的期刊发表很多篇也不如在核心期刊上的一篇，你们现在还小，积攒论文数量没有必要。可以整理一到两篇论文发到影响因子高点的期刊上。”关于是不是多发表几篇论文，薛老师很肯定的开口。
“至于核心论文投稿在哪个期刊，我倾向于可以试试顶刊，比如Nature或者Science，或者它的子刊。”薛老师双手交叉托着下巴思考了一分钟，“你们跟我过来，找老师帮你们参考参考。”
“孙教授？”赵旭飞在后面追问了一句。
“对，”薛老师边走边说，“老师今天也在学校，之前我就跟他提过你们这个项目，他很感兴趣，刚好找他帮你们参考参考。”
“哦。”两人闻言都有些惊喜，在他身后跟上。
他们敲门进去的时候孙教授正在趴着看什么东西，看到他们几个敲门进来推了推眼镜：“小薛啊，你来的正好，过来看看这篇文章，写的挺有意思的。”
薛老师凑过去看了看，刚好是一篇关于病理染色的论文，观点也挺新奇的，点点头道：“刚好，我之前和您说过的那个关于染色剂的项目，已经成了，他们俩写了论文，您帮着给看看？”
“论文写完了？”孙教授饶有兴致的抬头看向薛老师身后。
沈城和赵旭飞略微弯腰：“孙教授好。”
“你们好。”孙教授点点头，先看向了赵旭飞，“你我认识，赵旭飞，一直挺努力的，成绩也很稳当，学的不错。”然后目光落在沈城身上，微微皱眉，“小薛说你不是我们系的，但是我看着你有点眼熟，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我之前去听过您的讲座，就肺癌病理的那一次，还跟您讨论了一些问题。”沈城微微笑道。
“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孙教授一拍脑袋，“人老了记性就不行了。”
他摇摇头，看着他们两个继续道：“当时就觉得你基础挺不错的，没想到思路也很新颖，创新能力也很强，这个染色剂的项目是你们两个做的？”
“嗯。”沈城点头。
“主要是沈城做的，我大部分都是在打下手。”赵旭飞解释了一句。
“哪有，你整理数据很有一手啊，给了我很多启发的。而且人也很细心。”沈城在旁边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
这次他们两个合作下来，他感觉赵旭飞有点过于妄自菲薄了，虽然他确实不是天才，属于笨鸟先飞的类型，但是也不至于真的差太多，差太多的人根本考不上燕京大学。
所以以他的努力程度，即使从一个研究所负责人的角度来看，他在这次实验中表现得可圈可点，是个难得的好队友。
“好了，你们两个也别商业互吹了，”孙教授笑着打断了他们两个，伸手示意，“不是找我看论文，论文呢？”
“在这里。”赵旭飞把论文递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短小啊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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