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家很适合年轻人,朋克,又中二的地方,到处都流淌着年轻人欢肆的样子,华研是不愿意来的。她去酒吧的次数不多,一来太忙,二是她正常消耗的地方还是有的,想来她都多久没有去健身房了,本来年末除夕初一那几天想去消磨消磨自己,却阴差阳错的让自己没有一点儿力气。
身边坐着她大学的班长,前几分钟她还经历的很多已婚中年女人的挣扎。
从那次同学聚会后,班长就一下捡回来了他们读书时候的熟络和感情,什么事情都能和华研分享了。几天前,她带着忧愁和恨意和华研说,她似乎发现了自己老公出轨了,从年初开始,他就借口工作忙经常不着家,平常一定会空出时间来陪大宝一起上亲子课的人现在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了,这哪儿能不让人担心,尤其是一个女人的青春开始消退了,而不公平的是,同时,无论是事业还是魅力,男人的另一个青春期到了。
华研对此没有什么高招,只是很理性的问:“已经找到证据了吗?”
“要是找到证据,就不成天的瞎猜了,哎,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谁都羡慕我老公温柔,孩子可爱的,我心里的苦只能自己咽。“
原来是还没有实际的证据,华研安慰班长:“可能是想多了。”“要不我们跟着点?看看。”
这正中班长下怀。
想来班长当年那是学院里的一枝花,跟在背后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一笑起来春风明媚的,到了现在还是做了任何中年危机女人会做的事情。
所以,今天,根据班长非常属实的口吻,华研陪着班长到了这里,确实是一个需要生活刺激的人会来的地方,一进来,华研就感觉到了肌肉紧绷,头脑发胀,班长脸色很沉,眼神很暗:“我就说,哪个正经人会来这种地方。”
华研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在冷静下来看看。
进门正对面,就看到了班长老公的卡座,很大,有很多人,华研在她耳边说:“这么多人,有可能是应酬的。”,把她拉到一边去了,班长哼了一声。
事情越演越激烈,卡座那边人喧闹起来,一群人站起来的站起来,喝酒喝high起来,倒是有几个女人在穿梭着巧笑嫣然的倒酒,华研看了看手表,时间过10点,班长老公华研是认识的,他们的婚礼华研那时有空参加了,记忆中是一个很是温文尔雅的人,戴一副无框眼镜。班长吐槽起来:“看看,笑起来像个得了松子的松鼠似得。”
华研才看到,坐在边上,没什么动作,好像有些喝醉了,华研今天开车,不敢喝酒,桌上放了一杯冰红茶,手指纤长的拿起喝了一口满口的冰咧:“冷静,什么都没发生。”
华研刚说完这句话,一个妙龄女郎,穿一套包臀裙,头发弯卷,骨骼小巧,一弯腰背脊盈盈,华研突然想起了那一晚,在酒吧坐在她身边,和她搭讪,撩拨了她的人,华研心里一下缩了缩,不该想起的,然后坐在卡座上的姑娘,微微转过了头,大开大合的笑,华研眼睛不是很好,但是这一瞬间她竟然想吐。
想吐的原因无非是这人庸俗之极,满眼满脸都是俗气,华研离她十万八千里,都觉得她那股子媚俗过来了,又想到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形象,刚才这样比较竟然觉得糟蹋了那张脸,华研突然觉得她是遇到极品了,那一晚那个像个孩子一样的人,高级,配得上高级两个字,清澈又干净,拿捏有度。
华研还来不及细细回想那人的美好,坐在身边一晚上都暴躁的班长大人一咬牙,看到那女人粘着她老公身上,笑的露出大半个牙龈后,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了,华研赶紧要拉住,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到了跟前,这个男人一副懵懂的样子,倒是符合华研对他的印象,坐在中间的人是三个日本人,叽叽呱呱的,华研听懂了大半,他们笑着的脸倒是很符合日本人的礼貌,班长很是怒气的一顿咆哮:”胆子肥了?“
把她老公训成了孙子。
好脾气的男人酒醒了大半,一边顾着客户同事,一边对自己老婆解释“老婆,我们回家说,我发誓,下次再也不多喝了。”
华研听到这里,笑了,这个男人出轨真是不可能了,她已经听懂了几位日本人对这件事情的宽容以及感同身受,用日语解决了这次的危机,华研带着班长到了自己的座位,华研问:“还担心吗?”
班长问:“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你啊,还是跟以前一样,别人对你稍微体谅一点,软和一点,就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然后看了看班长身后:“对自己的亲人多一些体谅。”原来班长老公站在她身后:“客户说要走了,结束了,我们回家吧。”没有一点儿追责的意思,满心满眼都是软和。
华研对他点点头,班长站起来:“华,我们一起走?”
华研笑:“我再坐会儿。”
两人拉着手走了,华研想到刚才两人的那样不禁就半弯着腰笑意盈盈起来,这一幕不巧就落到了刚好站到只有一米高的舞台上的林杨的眼睛里。
林杨唱歌本就是随意又随意,不过玩票的,感觉来了想怎么唱就这么唱,但是她开口她也没想到会这么的...欢腾。
林杨最大的fans团在二楼包厢里,给她极尽的捧场,大呼小叫的,林杨的眼睛一直往台边看,反正这首歌词都熟悉的很了,一点儿没往题词台上看,林杨突然想起了,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人叫什么,林杨打了一个激灵,突然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准备走了,缓缓的站起来,按了按自己的肩膀,还有后腰,看了看手机,手机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竟然是一点儿注意力都没分给台上的林杨。
林杨气恼,结束了最后一个词,把一边儿要给她摩拳擦掌献花的人摞在了一边,三步两步的一个沿着三步台阶没来得及注意脚下,直想抓住那人,偌大的城市,她真的又有多少的时间精力去特意捞一个人呢,机会来了就不要浪费。
剩下背后拿着花束的肖柯摸不着头脑:这又是干嘛呢。
华研没注意身后,穿一双马丁靴,一步步走的潇洒,林杨追的急切,落魄,慌张,总算是抓到了那人的边。
华研回头,见到的就是一个陌生的,满脸都是一副洒脱的微笑的脸,灯光变换之间,一时明一时暗的打在对面的人脸上,林杨却一步步看的清楚:她已经不记得她了?
华研半信半疑的认出了眼前的人,装死的本领却高深。微笑着不明白的样子,礼貌又疏离。
林杨急切的解释:”是我啊?不记得了?“
面对华研这样一张脸,林杨本想好好解释的心就又跳跃了,嘴里就胡乱蹦出来了:“嘿,那你也不能欠钱不还啊!”
华研一瞬间恍惚了,想起了是还有这么一遭,只是那个除夕,她最辈子过得最温暖最舒心的时间点,就这么被破坏了,华研面上没有什么变化:“我这次带够钱了,要多少?”
林杨后悔了,真想扇自己一巴掌,手还拉着人家的袖子,态度一下就软下来了,正要解释,后面的肖柯追上来:“林杨,怎么了,干嘛跑那么快,还等你开酒呢。”
华研见有人过来,从包里拿出一沓的现金一把塞到了林杨的手里,轻飘飘的一句话带走了她:“两清了。”
林杨心里很难受,难受的她想要留下眼泪,一边是肖柯追上来,一边是人家已经走了,她还是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何许人家。
肖柯问:“谁啊,认识啊?怎么不叫过去一起玩玩?”
林杨突然觉得好冷,摇摇头:“她不会去的。”
这次,林杨好像丧失了信心一般,她害怕自己真的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有些慌了。
肖柯看林杨手里的钱:“怎么,债主啊?”
林杨觉得手里千斤重,看了看手里的一叠钱,放到了运动衣的口袋里,跟在肖柯回去了。
回到座位上了,林杨没有了来时的那种心情,大家给林杨敬酒,林杨都接了,然后坐到了那个满眼都是调皮却安静如斯的人身边,拿起手上的酒敬她:“你好,我叫林杨。”
那人笑了:“知道。”
林杨突然讨厌起来这种人,讨厌这种感觉,林杨在她身上找到了那人一样的感觉,一种可以抓到的一种疏离。
这晚,林杨喝了很多,林杨酒量不错,能喝很多,一轮轮,摇色子,林杨喝了一杯,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笑了,一晚上,只知道她的名字是宋挺,听着像是一个真名。
比那人好,起码知道了名字。
林杨回到家里,已经是半夜2点多了,喝的多,但是清醒,肖柯送她到门口,林杨悄悄的,没想到客厅玄关还亮着,林杨一进去,就看到二哥拿着笔记本坐在沙发上,林杨换了鞋子,很是随意问:“二哥,还不睡啊?”
“有些睡不着,还是下来办公好了。”
“下面多冷啊,上去吧,早点休息,我也去休息了。”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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