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桥气急之下,想都不想地挥出一张就向宋青书打过去!
震怒之下,这一掌几乎带着宋远桥十成功力,若是打在宋青书身上,不死也得躺几天!此时宋远桥猛然回神,然而收掌已经来不及了,而宋青书这个孝子还犹豫了一下自己要不要躲,是不是应该让宋远桥打一下出口气——就是因为这样,等他想躲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
可就在这千钧一刻之际,一道藕色的身影冲到宋青书身前,抬起右手接下宋远桥这一掌!
此人正是见有机可乘的丁敏君。
两人的掌心相触后宋远桥忍不住退后几步,而代替宋青书承受这一掌的丁敏君后退一步,倒进宋青书怀里。看着大惊失色的宋远桥,她捂着胸口,装作虚弱的吐出一口血来。宋青书见她如此,立刻大惊道:“君君!”连忙抱住丁敏君下坠的身体,将她搂入怀中。
张松溪也忍不住惊呼一声,赶过来查看丁敏君的伤势,见丁敏君闭着眼睛昏过去了,又连忙握住她的手给她把脉,输入真气到丁敏君的筋脉查探,随即就被丁敏君身体里糟糕的情况吓了一跳,不自觉地深深皱起眉头。宋青书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很糟糕,但还是怀着期待的问:“四叔,君君怎么样了,没事吧?”
张松溪一脸悲痛的对宋远桥和宋青书摇摇头,“大师兄这一掌的内力太过雄厚,已经将丁姑娘的筋脉震断,恐怕……丁姑娘这一身武艺要废了。”
“什么?!”宋家父子面面相觑,全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宋远桥更是悔不当初。作为一个习武之人,他们自然知道内力对一个武林人来说有多重要,筋脉断裂、内里全废,有时候甚至比杀人还要严重。如今这样的结果,让宋家父子真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昏迷中的丁敏君忽然张开眼睛,虚虚握住张松溪的手腕,双目呆滞的说:“你说什么,我的武功废了?你是说……我从此之后就成一个废人了?我成一个废人了?”
张松溪不敢看她的移开视线,心虚的说:“这……若是无忌在,或许还有救?”他虽这么说,可场的四人全知道断了筋脉的人再续筋脉的希望有多渺茫,也知道就算筋脉能续上,她的内力也恢复不了了,张松溪这么说不过是在安慰丁敏君。
而丁敏君眼睛一闭,似乎受不了打击的再次昏倒过去。
等她重新醒来,已经是深夜,宋青书衣不解带的在她床边照顾她,虽没有受伤,可操劳一天,如今也是四肢无力、脸色苍白、双眼疲惫。
睁开眼睛的丁敏君看他一眼,心疼地抬起手摸向他的脸说:“你怎么、怎么如此憔悴?”
宋青书沉默地垂下眼皮,握着她的手说:“君君……你感觉怎么样?”
丁敏君做戏自然要做全套,装作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是一个废人的事实,一脸悲痛的追问宋青书自己是不是废了。宋青书满脸满眼的心疼,忽然紧紧地抱住她,哽咽的说:“君君,你别伤心,等张无忌回来我一定求他治好你。若是……若是万一真治不好,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爱你一辈子,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我发誓!”
丁敏君含泪的推开他说:“你说你要照顾我,你拿什么照顾我?你爹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都要打死你了,你还说什么照顾我?等着被你爹打死吗?”
宋青书眼含怒气,却又一闪而逝,又抱向她说:“不会的,爹不会再阻止我娶你的,他看见你都愿意为我死了,自然不会再阻止我们在一起的。”
丁敏君却推着他的脸将他推开,双目通红,怨恨的看着他说:“但是我不愿意!你听见了吗,我不愿意!”还不等宋青书问为什么,她又接着说:“你爹断我筋脉、废我武功,我一看见他就想起我是因为他成为一个废人,你教我如何不恨?我恨他恨得牙痒痒,你又叫我如何当他的儿媳?”
宋青书悲愤的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得意思是和我……和我……”他不敢说出口。
丁敏君却替他说:“对,宋青书,你我缘尽于此!”
“君君!”
“不要叫我的名字,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想看见你!”
“不要,君君,我求你了,你别这样!”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丁敏君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是琼瑶女主,悲痛欲绝的躺在床上,仿佛全世界都把自己抛弃,好好的过了一把戏精的瘾。
宋青书还欲劝她,却被她赶出屋子,她把手边能拿到的东西全拿起来扔他,宋青书虽然不想离开却又害怕气坏她的身子,只能恋恋不舍的离去。等他走出屋子,丁敏君才蒙着头在被子里笑得不能自己,心里好笑的想:贾维斯,你说凭我刚才的表现,有没有可能的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贾维斯冷笑的说:“您的表演全面展示了什么叫做假大空的演技,若是评选一个全剧最佳矫情女主奖,我想您当之无愧。”
丁敏君叹息一声,心道:我还是想念你没掉马甲之前对我嘘寒问暖的态度。
贾维斯冷酷的说:“你放心吧,从来没有过。”
后来丁敏君养伤的几天,也是宋青书亲自过来照顾,他一直想劝丁敏君回心转意,可惜丁敏君本来就是借题发挥,怎么可能如他的意?
最终丁敏君在武当山住了几个月,伤都养好了,还不等她想到什么新招数折磨宋青书,就听说张无忌他们回来了,并且带回周芷若要结婚。
宋青书闻得周芷若要同张无忌结婚,真是又惆怅又惊喜,惆怅的是不过半年之前周芷若还是他的未婚妻,如今却要嫁给别人;喜的是张无忌都结婚了,他们家君君大概不会再拿他和张无忌做比较了吧?他想明白后,喜滋滋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丁敏君,丁敏君眼睛一瞟,冷笑的看他一眼,宋青书立刻收起笑容一脸惴惴,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得罪她了。
丁敏君“噗”的一笑,对着他说:“既然是师妹的婚礼,我们得去参加吧?”
宋青书见她好几个月终于露出一次笑脸,又听她说“我们”心里喜不自胜,一脸笑容的说:“没错,我们得去参加、我们得去参加。”
丁敏君瞥他一眼,忽然迟疑的说:“我觉得……你是不是变笨了?”
宋青书脸上的笑容僵硬,哀怨的看她一眼,叹口气说:“你不是说,恋爱使人变蠢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近几个月一想到你的事情我的脑子就不够用,做什么都显得蠢。但我变成这样可全都是因为你,你可不许嫌弃我。”
丁敏君转移话题说:“那我们去找张无忌吧。”
你的上一句和这一句有关联吗?宋青书郁闷的看着她说:“我们不是去参加周姑娘的婚礼吗,你怎么说要去找张无忌?”
丁敏君翻他一个白眼儿,戳戳他的脑袋说:“蠢得你啊,我当然是去无忌看看我的筋脉到底能不能接回来啊。”
宋青书这才又笑了,“对。”只不过他的笑容是苦笑:断了的骨头能用黑玉断续膏,断了的筋脉又怎么再续呢?这一次恐怕要让丁敏君失望了。
两个人数日后,便随着武当的人一起去濠州第一大富绅的厅上参加张无忌和周芷若的婚礼,峨眉派的人当然也来了。他们看见丁敏君的时候,一个个都显得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该安慰丁敏君还是该怎么样,只能愣愣的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们早在数月之前就得到丁敏君找人送回峨眉的信,在信里得知她被宋远桥打断筋脉、废去内力的事情,要不是丁敏君在信里一而再的安抚她们,周芷若得知这个消息后真是恨不得带着峨眉派的人杀上武当,去和张真人讨个说法了。
如今看见和丁敏君一起来的武当派的人,周芷若这个新任峨眉掌门、张无忌的未婚妻,都冷冷淡淡的不太和武当的人说话,只有张无忌一人热情的接待武当的人,其他峨嵋弟子弟子自然有样学样也没给武当的人好脸色,对武当的人更是不复从前的热情。
周芷若看见丁敏君脚步虚浮的被宋青书扶着——事实上是宋青书借故亲近丁敏君,但周芷若不知道啊,只以为丁敏君虚弱如斯,眼眶都红了。
他们峨眉之前有灭绝坐镇,可谓是武林中风光的门派,如今灭绝去世他们也不惧,毕竟丁敏君在围攻光明顶的时候显露出不凡的武艺,让他们觉得即使灭绝去世也有丁敏君顶着。但如今周芷若的武艺还不成气候,丁敏君却又被武当的宋远桥废去武功,若不是他们峨眉掌门的未婚夫和武当派渊源颇深,说不得他们两派就要成为死敌了。
丁敏君拍拍周芷若的手,安慰她说:“没什么,又不是一定治不好了。”
周芷若欲言又止,想说这还怎么好?可又不忍心打破她的希望。张无忌也不好说断掉的筋脉他也无法医治,只得转移话题,招待他们去酒桌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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