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务室走出来,我看着小腿上刚包了纱布现在已经染了一片红色的地方,在心里默默哀嚎了一声。
去了医务室找间桐樱想看看她有没有办法帮我处理一下脚上一直在流血的伤口,要知道虽然血量不多但难保一直这样流下去我不会失血而死的,这个电子世界可是100%还原来着,在这里失血而死也真的会死啊。
总觉得自己头上一条代表血量的红条正在以微弱的点数逐渐减少,我就很是忧郁。
“嘤嘤,Archer,你说我会不会撑不过七天?”
“能吧,不过会贫血哦~”已经变回了少年的金发男孩俏皮地笑了笑,显然一点也不同情身为他Master的我。
我觉得吉尔伽美什肯定是在生气吧,明明没有必要还特意去帮士郎以致自己受伤了,而且是不能痊愈的伤口——就算这个伤口不是什么大伤口,最大的问题是它不会痊愈,因为是英灵宝具的效果连系统设定的医疗用NPC间桐樱小姑娘也表示无能为力。
我自己也后悔莫及啊好不好,谁知道帕尔修斯那破东西会有这种神奇的效果,我又不是先知就算玩过了FATE几个系列也不可能知道他的武器有这种能力啊,他又不是幸运E的枪哥们。
不对……我想想,好像确实在FSN就看到过这个武器,但里面明明没有帕尔修斯啊……
“Master,怎么了?”
金发的少年昂起头,一脸好奇地问道。
叮——答案出来了!
就是这个收集了无数宝具的终极二货最古老的收集狂拿出来的,明明自己连拿出来的宝具是什么都不清楚,却在解决美杜莎的时候准确地拿出了人家帕尔修斯杀死美杜莎的魔剑的宝具原形出来,吉尔伽美什你的幸运值还真是高啊……
扶住额头,我呵呵干笑,“只是觉得,我们该去迷宫升级了。”
升好级然后去教堂改造,不然到时候真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帕尔修斯,好歹把王财升到Lv2吧……不对,吉尔伽美什之前抱怨过说EA拿不出来,为了美好的将来,努力把他的杀手锏弄出来,毕竟这个二货乱收集东西连大部分宝具的真名都不知道。
正准备转身去和大家集合,士郎已经带着七葵和弗拉德走了过来,于是我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可惜除了弗拉德都没有人领情。
“樱川,伤口怎样?”
士郎反射性想要低头看我的脚,但硬是停住了低头的动作,担忧地问我。
我毫不在意地抬起脚,示意他看我右脚的小腿外侧,贴好的纱布血迹慢慢扩大着,伤口不大流血也不多,估计半个小时左右纱布才会完全染红吧。
“如你所见,虽然不能愈合,不过伤口不大没问题的。”我比了V的手势,咧嘴笑了笑。
“才不是没问题!”士郎严厉地说道,见我完全是吓了一跳的表情只好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下来,“不要把自己的身体当成没所谓的东西,那是你生存下去的资本吧?”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沉默以对。
“卫宫,现在就算说这个也没有意义,让弗拉德试试能不能给阳奈去除那个诅咒的效果吧,你急忙找他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七葵从后面伸手拍了拍士郎的肩膀,并悄悄给我打了个眼色。
我忙点头讪笑一下,转过头去瞪弗拉德,“就是啊,间桐给我看过也说没办法处理,你不是天才嘛快想办法!”
弗拉德一脸无辜地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拜托,我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GM啊,如果间桐都说没办法的话……呃,我还是先试试吧。”
在我和七葵的瞪视下终于投降,弗拉德拿出移动终端,终端端口对准我的方向摆弄一下,最后也只能苦起脸来——
“我就说做不到嘛,英灵宝具的效果如果能这么轻易消除掉那圣杯战争还打什么,直接黑客战就可以了啊,唯一的办法就是破坏宝具持有人的宝具或者直接把那个英灵消灭掉,阳奈你可以趁着在Arena的时候试试。”
“士郎你看,现在也解决不了,我们再想办法吧。”有点不知所措地摆了摆手,我只觉得自己超级傻逼,明明我什么都没做错我心虚什么啊?
露出了难过的笑容,士郎摇头,“樱川,虽然我认为是我的原因才让你受伤,但我并没有自责,只是为没办法治疗你伤势这件事感到挫败而已。”
“那跟自责有什么不同?”
“……心理状态不同啊。”卫宫士郎一脸认真,让我想拍他的脑袋一下。
“总之呢,事情已经发生了,虽然一直在流血但不是什么会一下子死人的伤,我就当生理期多来几天就好了。”
“不要在男生面前提这个……呃,Saber你想要试试治疗樱川的伤?”抬起头看向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苍金发青年,士郎很干脆地点头,“也好,反正现在也没别的方法了。樱川你先去中庭等我一下?”
“好。”
我真的觉得没必要这么大阵仗,不过士郎始终认为我会受伤是他的错,我不想拒绝他的好意。
天气晴朗阳光普照——因为都是系统设定的,不远处的喷水池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如果角度正确的话还可以看到彩虹,我坐在茂密树荫的休息长椅上,听从Saber的指示把受伤的右脚搭到左脚上。
因为吉尔伽美什嚷着说肚子饿,士郎也想起来我们中午根本没吃东西干脆留下Saber跑去做饭,我看吉尔伽美什似乎对士郎怎么做出好吃的饭菜很有兴趣的样子也就打发他去保护士郎了。
七葵因为担心我本来打算陪着我来着,不过中途看到了绿Archer主从她在意得不得了,我也不好意思让她一直陪着我要知道她自己的对战也是非常重要的,圣杯战争可是情报战,当然要以自己收集对手情报为首要目的。
应该最闲的弗拉德找了借口就跑走,像是怕被我找机会欺负一样,那家伙真是……
抬头看站在一边银铠黑衣的骑士先生,逆光下有点看不清他的脸……不过Saber的肤色本来就比较黑不太容易看出来情绪就是了,而且又不能说话显得很沉默寡言。
不过能说话的话,说不定Saber会是很健谈甚至话痨的人吧……嗯,我是这样觉得的。
对我比了抱歉的手势后,Saber单膝跪地蹲到我面前,我正觉得心跳漏跳了一拍有点不知所措,他已经小心扶住我的小腿把伤口处的纱布撕开,仔细检查我小腿的伤口。
突然被行了这么大的礼实在是吓我一跳,脸红心跳什么的都是我的错觉啊错觉,只是因为现代的男生们基本不会做出这种动作所以才觉得害羞罢了。
看着Saber专注地画出红色的符文试图治好我的伤口,我忍不住盯着他的脸看得入迷。
不得不说Saber拥有一张相当吸引人的英俊脸蛋和肌肉均称的身材,因为个人兴趣问题比起吉尔伽美什那种脸美得天地绝伦的类型我反而不怎么感冒——虽然我现在知道他的身材其实不错,毕竟能撑起那件黄金盔甲没点肌肉是不行的——比起俊美的男人,还是能给人安全感的男人更吸引我。
所以士郎可是一等一完美的潜力股,性格好会做饭不在话下,以后还会长成红Archer那种完美的身材,如果梦想不是成为正义的伙伴那该多好……虽然那样我也不会喜欢他了。
脚上的伤只是一条小小的划痕,如果不是一直渗出血珠的话连这里有个伤口都不会知道,所以我就说士郎的反应太夸张了。决定出手救他的人是我自己,那为此承受现在的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即便士郎自责,这个结果也应该我自己承担。
看着Saber尝试了好几次伤口都没有任何愈合的迹象,我示意他不要再作无谓的尝试浪费魔力,“没关系的,Saber。这种小伤都受不了的话怎么在这个圣杯战争里生存下来,况且只要这场决斗打败帕尔修斯,这个诅咒的效果就会消失。”
没错,只要‘杀死’了宝具拥有者,伤口就会愈合,连烦恼怎么破坏他宝具的必要都没有,简单又直接的方法。
Saber看着我好一会儿,动作温柔地拉过我的手,在我手上写道:不需要勉强自己。
“呃?没啦,我觉得自己很积极地面对啊~”
——就算伤心害怕,总比习惯杀人要好。
“……不是这样,”我用力抓住了Saber在我掌上写字的手,用力地紧紧地握住,低下头咬住嘴唇不想让自己的表情被看到,“我知道为了活下去我们必须打败对手,也不认为这样做是错的。”
“只是……”
可以了解圣杯战争的规则,但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真正去接受这样的规则。
在我的观念里,无论是有什么理由,杀人都是不对。
反握住我的手,Saber抬头默默看着我,表情有点木却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他对他人的关心,不只是担心我,还有士郎、七葵、弗拉德,眼前的这个英灵一定……谁都不想伤害,但为了自己的主人他还是会举起身后的长剑。
可惜我自己召唤出来的,就是个对他人死活根本无关心的自我为中心的王啊。吉尔伽美什并不是不包容他人,事实恰恰相反,他的胸襟相当宽广,正因为宽广所以连臣民的死亡也包容了因此不会对他们的死亡有什么反应。
而我的胸襟,很遗憾没办法像吉尔伽美什那样宽广,也没有办法像Saber那样一心一意为重要的人担心,我大概……
只是半吊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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