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歌和祁酒二人并不知道,这琴声吸引的,除了羌棣,还有其他宗门世家的弟子。
他们悄然过来,看到那一幕时,俱是怔愣住了。
先是惊艳于祁酒一绝的琴声,而后沉醉于洛歌无双的舞姿。
这一舞,可谓是堪比当年的水月仙子啊。不,不对,水月仙子的一舞可能都还要比不过洛姑娘这梅林一舞。
不可谓非无双,不可谓非倾城!
洛歌也并不知道,她身穿红衣的模样,被一些人牢牢记在了心底,日后流传开去,俱是说她红衣倾国倾城,堪比玄女下凡。
祁酒也并不知道,他盘膝抚琴的模样,亦是被一些人给记住了。他们将洛歌的舞和祁酒抚琴的模样俱是画成了画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而祁酒,自然而然便成了无数少女的闺中梦。
不过那画像,也给二人带来了些麻烦。
当然,这是后话了。
洛歌一曲舞罢,便打个响指换回了一身墨衣,也戴上了斗笠。
她和祁酒临去前,状似不经意回眸,朝着那些暗中偷窥的人看了过去。
而后同祁酒十指相扣,离了开去。
众人见没有了看头,便小声议论着洛歌的样貌,还有祁酒的琴声散了开去。
却还有几人不曾离开。
“师兄,我们不走么?”其中一个生得清秀的公子,悄然戳了戳前面看得痴痴的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生得也是清秀,只是眉下两目怎般瞧着都是不讨喜的。那眼睛里头,似乎时时刻刻都充满着算计,叫人看着便觉得刻薄。
“那洛姑娘,生得如此好看,也不知是否是有了意中人了。”白衣公子轻声呢喃一句,眼中爆出一道幽幽的光芒来。
只是他站在最前方,又是背对着别人的,是以他身后的那群弟子并不曾看到。
“师兄大抵是眼拙了,那祁公子不便是洛姑娘的意中人了么?”先前戳白衣公子的清秀公子哥儿失笑一声,“我们回去罢,今儿约了紫元门的弟子要切磋剑法的。”
白衣公子应了一声,便转身随着他们离去了。
谁也没有看到,他离开时,那唇畔悄然勾勒起来的一缕淫笑。
十二月上旬九日。
素来清静的太傅府,迎来了一批前来拜访的客人。
“他们是落云宗的弟子,说是想要拜见一下太傅大人。大人您看——”太傅府的管家小心翼翼地看着正在大堂同祁酒品茶的洛歌,轻声问道。
“让他们进来罢,请到议事厅,去一壶上好的茶来。”洛歌捻起茶杯小抿一口,适才抬眸望着管家。
管家得了令,忙应了一声下去让婢女沏茶去了。
“阿酒,我去去便来。”她放下茶盏,对着祁酒微微一笑。
“好,我等你。”祁酒亦是莞尔。
洛歌便起身,去了议事厅。
却说那一群落云宗弟子,正是前两日偷看到了洛歌红衣而舞的那几人。
在入府之后,本是东张西望,心怀好奇的他们看到洛歌前来之后,立刻咳嗽一声,端起了大宗门弟子的架子,抱拳作揖行了一礼:“洛姑娘。”
“诸位且去寒舍议事厅一叙。”洛歌作揖回礼。
洛云轻后山练剑回来,看到一群生得俊俏的公子哥儿同洛歌去了议事厅,不由得好奇起来。
她想过去,却是跨出一步便停了下来。
“他们乃是何人?”洛云轻侧眸看向洛天和龙不离。
“他们是流云大陆,落云宗的弟子。为首的那个,乃是内门弟子陆鸣皋,其余的我瞧着便面生了。”洛天摇摇头。
陆鸣皋毕竟是内门弟子,他身在江湖时,还是见过他的画像的。
洛云轻闻言,便颔首回屋了。
她要快些练剑,好好修行,再去参与师傅所言的那甚么比武大会。
她不能给师傅丢脸面,也不能给婺姐姐丢脸面——她从洛歌口中知道了,她和婺秋同为星宿转世的。
却说洛歌,在带着一众落云宗弟子进了议事厅之后,管家便提着一壶热腾腾的茶走过来了。
他先是给一众落云宗弟子作揖,而后命随行的婢女将茶具放到众人身旁的桌上,而后一人一杯茶慢慢添上,适才再度作揖离去。
“这管家行事沉稳,竟颇有些大家的派头。”其中一个眉目清秀的公子忍不住开口赞许。
“他本便是皇宫里头的贴身侍卫,因着太傅府无人,皇上便拨了些宫里头的人过来了。”洛歌端起身旁的茶杯,微微一笑,“这是御赐的好茶,诸位道友且尝尝。”
众弟子也不客套,端起茶盏小抿一口,直觉茶香蔓延于唇齿之间,好的紧!
于是众人谈笑风生好一阵子,慢慢聊到了洛歌的太傅府。
这太傅府也是有来头的,据闻当年的老安王,也便是洛歌所认识的那位轩老,曾经是将这里当成了府邸的。
只是后来游行天下,是以府邸便荒废了下来。
而天授帝因着看重洛歌,便又差人重修了这府邸,并将之改成太傅府,赐给了洛歌。
“洛姑娘,这可是一块上好的风水宝地啊。不若,姑娘带着我等四下看看罢。”陆鸣皋朗声一笑。
“好。”洛歌颔首应下。
却只有陆鸣皋一人前去,其余的一众弟子本着大宗门弟子的风范,继续规规矩矩地坐在议事厅里,谈论当今天下豪杰,还有那即将举行的比武大会。
洛歌带着陆鸣皋前去后花园赏假山之景时,遇到了管家。
管家想要上前作揖,却是看到了陆鸣皋那眼底一闪而逝的精光。
他蹙了蹙眉,并未上前,而是转身朝着大堂的方向去了。
管家远远看到祁酒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品茶,这一举一动自成一画。他身上蕴含着的优雅和清淡,是那些个贵族公子哥儿怎般也模仿不过来的。
心头暗叹一声,管家忽而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忙咳嗽一声上前作揖:“祁公子。”
“有事么?”祁酒侧眸,见是管家,便温润问道。
管家心头犹豫一瞬,仍是将方才所见和心头的担忧说了出来。
他做了多年天授帝的贴身侍卫,对于危险的敏锐和直觉是超乎常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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