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那紫元门弟子斗法的时候,洛歌用上了水泽空修行的寒冰剑法。
一招出而天寒地冻,刹那间冰雪纷至!
也是出了这一剑,才将那紫元门弟子击败。
在连胜八场之后,洛歌悄然捻动诀法,使用木灵珠吸纳四方人群散出来的生气,为自己回复体力和灵力。
彼时,这一场最后一人也上台来了。
这是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子。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皮肤却是有些异样的白。如此这般看去,这男子竟给人一种有些阴柔的感觉。
洛歌眯了眯眼。
若是她记得不错的话,这个人,来自莽荒大陆苗疆一带。方才第一战的那男子,便险些败在了这厮的虫蛊手上。
虫蛊呢,那可是极其罕见的东西。因着其神秘和极易害人,是以被东秦明令禁止使用,除非比武大会。
若是发现的话,那可便是要严惩的。
譬如上次的那位锦夕。
“洛姑娘,在下失礼了。”男子从腰间摸出一个小木盒,而后抱拳作揖,微微一笑。
“请。”洛歌抱剑作揖。
眼角一缕阴鸷的杀意闪了过去,男子面上忽而多了一抹诡色。他从木盒中取出一条白色的小虫子,而后朝着洛歌扔了出去。
那白色小虫在接触到洛歌的一瞬,便化作一道光融进了她的头部。
洛歌的眸中顿时浮现起了茫然空洞之色,只是碍于那面纱,谁也看不到罢了。
她一手提着剑,一手置于一侧,静静站着动也不动——心细的人看到这一幕,立刻想起了方才这男子同第一人对战时,放出虫子后,那人也是如此这般的。
祁酒看到这男子上场之后,便隐隐约约觉着哪里不对了。
在看到他眼角迸出的那缕杀意之后,他的呼吸蓦然一顿。
他的目光,真是不善。
苏苏似乎是有危险了。
祁酒伸手,想要取下凤鸣琴,为洛歌抚上清心曲,叫她回过神儿来。
旁头看着的祁灼,忙伸手按住祁酒,对着他微微摇头,婉婉传音入密道:“王兄不可。”
“为何?”祁酒不解。
“比武大会,是严禁作弊的。”祁灼定定看着祁酒。
祁酒的眼瞳微微一闪。
是啊,比武大会严禁作弊。
他若是抚出了清心曲,叫苏苏回过了神,便不是等同帮她作弊了么?
可是——
抬眸看着洛歌一动不动的身影,再看着男子诡异无比的笑容,祁酒的心蓦然刺痛了一下。
“我不想看到苏苏受伤。”因为他曾暗许诺,要守护苏苏的。
“王兄,苏苏她曾是帝神,她有灵珠护体,她不会死。你要相信她。”祁灼知道祁酒心里头因为丹药开始疼了,便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云凡兄,你要相信苏苏。她是这世间,唯一尚存的创世神了。她的神识可不是常人所能比的,那区区虫蛊,定然奈何不了她。”离螭见状,也忍不住安慰起来。
祁酒眸中,神色变了好几番。而后轻轻抚摸了一下心口,缓缓垂下手轻声颔首应下:“好。”
却说洛歌,自那虫蛊进入神识海之后,便化作一个一身黑袍的男子,对着洛歌的灵魂便要砍打下去。
这时,他忽而看到了被囚禁在一边的羌白。
男子愣愣,而后继续砍向洛歌的灵魂。
彼时,洛歌的灵魂忽而迸射出一道惊人的绿光,那光芒刺的羌白眼睛都疼了起来。
他干脆闭起了眼睛,直到听到一声惨叫,这才睁开了眼睛来。
放眼看去,哪里还有半分男子的影子,有的不过团团云雾罢了。
羌白眯着眼睛朝洛歌的灵魂看了过去,看到一颗碧绿色的珠子左右浮动一番,而后缓缓隐入了那灵魂之内。
方才,莫不是这珠子,护了灵魂,叫男子化成飞灰了罢?
心中这个念头一闪而逝,羌白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这臭丫头身上藏匿着的秘密,倒还真是多。
再看擂台上,男子仍旧诡异地笑着。
“笑够了么?”这时,一道空灵随和的声音从面前传来。
男子愣愣,竟是下意识将心头话脱口而出:“你怎么没死?”
面前的黑衣少女,缓缓扭动了一下脖子,吐出一口浊气,而后睁开闭上了的眼睛。此时此刻,她的眼中,盛满了妖冶的红色,只是无人看到罢了。
“我怎么会,死在这里呢?”洛歌微微一笑,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剑,“你已经出了一招,礼尚往来,该轮到我了罢。”
“不,不,不要——”男子微微摇着头,他的面色立刻惨白了起来。
他只会虫蛊之道,本身的修为并不是很高,才堪堪乘劫之境。
是以当洛歌一剑挥出来的时候,他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便成了剑下亡魂。
看见他吐着血倒地,众人无一不是唏嘘的。
自古苗疆一带便被人敬畏,因为苗疆人擅使虫蛊。虫蛊是甚么,那可是邪魔之辈的人才会用的邪魔玩意儿。
瞧这人,生的阴里阴气的,一看便不像是什么好人。
听听吧,方才他便说着要将洛歌杀了来着。
索性死了,左右大会也是准允杀人。
死了活该!
洛歌知道自己晋级第五轮之后,便收了长剑,面不改色地跃下台,走到祁酒身旁。
她见他面色不大好,便知方才是丹药作用了。
心头疼了疼,洛歌挑唇一笑,伸手勾了勾祁酒的下巴:“本姑娘无碍,还请这位公子宽心。”
“无碍便是好。”祁酒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而后轻轻抱了抱她。
方才,真的将他吓到了。
在回了太傅府,众人各自阐述今儿情况。
除了洛云轻因为最后一战时分心而被苏紫御打下台子,众人俱是顺力进入了第五轮的。
而轩辕云景,也因着修为弱势,而败在了洛天的手中。
“姐姐,听闻今儿你碰见了一个使用虫蛊的苗疆人。”洛天为旁边的洛云轻夹了一筷子菜,而后担忧地看向前者。
“嗯。回来后我隐隐觉着不对,便推演了一番,果真如同我所想一般,他本便是邪道中者。”洛歌捻起酒杯摩挲着,缓缓抿了一口,轻描淡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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