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程赋听到了。
“没什么。”郭星朗轻声道, 然后转移了话题, 直到通话结束都没有提这件事，更没想着去解释。
他放下手机，躺在床上却很精神, 大脑处于活跃状态。
太多东西要想了，他根本没办法静下心。
今天《小奶狗之约》的剧组又打了电话过来问什么时候能开拍，已经拖了一年有多了, 这部剧在他的授意下一直按兵不动。
郭星朗答应了程赋，这部戏要给他演的，他就不能食言，也不会食言。
但即使这是他全权投资的电影，导演等得也心急了。再等下去，就连训练好的主角狗都要成老狗了，到时就不是《小奶狗之约》，而是《老狗回忆录》了。
整个剧组都已经准备好，就等着这位人类配角拎包入驻, OK开拍, 没想到却突然爆出这样的新闻。
导演委婉地跟他说了很多遍, 耐心也一点一点地磨干净, 郭星朗却还是不让换演员。
甚至愿意投资更多的钱。
他不敢放手这部戏, 因为它很可能能帮到程赋，不用多，只要帮他奠好基石就行了。
郭星朗想。
程赋不知道这事，但他大概明白这是什么。
郭哥哥为了自己的事, 很操心。
复出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一切还很正常。
但今天的人流量，有将近一半都有问程赋是不是在这上班。
昨天的tag可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
来的还有一部分是他的粉丝。
“我买二十杯。”一个Oga过来下单，瘦瘦小小的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喝二十杯这么多。
“是公司聚餐吗？”橙橙微笑着随口问了句。
“是我的心意。我是程赋的粉。”
橙橙一下子有点呆，愣愣地向后看，“程赋哥。”
“嗯？”
“来一下。”
程赋走了过来。
“有什么事？”
“这位客人，他是你的粉，要买二十杯。”
程赋这才看向付钱的Oga。
“谢谢你。”他说道，正想继续，Oga鼓起勇气开口。
“程程，我特别喜欢你，不管怎么样，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程赋眼睛微微睁大，他戴着口罩，没能让人看到整张脸的表情。
“谢谢你，”他依然用了相同的回答，然后真诚地追加一句话，“有这份心意，要比买多少都重要。”
他又对橙橙说道，“就当谢谢我的粉丝，这杯我请。”
Oga惊喜地展开一个笑容，“能，能请你在我的杯子上签个名吗？”
“可以。”程赋的眼睛弯弯的，非常好看。
粉丝并不是他在今天遇到的唯一一个群体，还有一些表面上看不出事黑粉的黑粉，跟着是一些纯路人，杂七杂八加起来，无形中给他生成了一波曝光。
而且这个曝光隐隐有变成话题的势头。
顺带将他的奶茶店生意带得更加红火。
因为来的人多了，他也不在意人家是不是拿他当动物参观，给钱，还为他制造话题就对了。
“真是会省钱。”对此，赵雨欣的话是这样的，“流量压根不用靠买，你这自然曝光率还挺好。”
程赋懒洋洋地摊在沙发上，很快他就不用天天跑到奶茶店报道了。
“雨欣姐，你说，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他不想思考，抱着枕头看天花板。
“交给我吧，最快两个月之内你就能复工。”
“雨欣姐还是这么值得信赖。”程赋放下抱枕站起来，拿了纸和笔写了个数，“这是这期的分红。”
赵雨欣瞥了眼那个数字，略微有点惊讶，“多了这么多。”
“多亏了愿意关注我的人群，赚了不少。”
“别翘尾巴。这些如果想让我满意不过是杯水车薪，起码得翻个几十倍才对得起我的奔波。”她的御姐气场自然而然地就流露了出来。
没过多久，程赋在慈善会的捐款数量就流了出来，可以说是非常慷慨。
他之前的片酬几乎是半透明的，能有多少早就被大众扒得干干净净，亏得赵雨欣没让他漫天要价，他身价的每一次上升都是由实力堆砌的。
而这次流出来的捐款数几乎是他每年工资的三分之一。
这个数目不足以让大众对黑转路，甚至是路转粉，但随之而来的另一些消息却对他很有利。
“#程赋旧城区”
“#程赋二手车”
他平时并不是个铺张浪费的人，虽然爱好是钱，但时常因为太懒而不去买什么新车新房子，一是拍戏太累，能休息他就不想动；二是因为太多手续，还不如直接雇个全能管家来得有用。
所以说这些是假消息的，根本站不住脚。
在这些消息越传越多时，他被包养的传闻略微动摇。
不少人开始怀疑，一个过得这么朴素，又爱好捐钱，捐的钱对比起自己工资还挺合理甚至显得很有善心的人，真的像是被包养的状态吗？
哪个金主那么吝啬，既然已经花了钱包养，还会让小情人拮据到开二手车。
不少跑去奶茶店见过程赋，或者还接触过程赋的人，都表示其实他看起来跟网上的那些事迹完全不搭边。
而他的店员们，也纷纷发言如实相告这近一个月跟程赋共事的点滴感想。
橙橙还po出了半个月前在微博上形成了小话题的烫伤事件，甚至还特地找了监控截出来以证明自己句句属实，为程赋的好形象增添了不少的信任度。
另一边，因为施莱的强硬态度，骅誉只能暂且收手，停止对程赋的打压。
顶头上司已经没有再对付他的意思，那程赋原本的公司自然也要紧跟着老大的步伐，对于程赋的复出不作任何表示。
由得他自由生长。
程赋的复工之路一片光明，其中郭星朗尤为高兴，几乎是立刻就想把《小奶狗之约》送给他。
赵雨欣原本还在四处找适合程赋，并且愿意接纳程赋的片商和导演，郭星朗给的电影立刻就让她敲定了。
软绵绵的小动物容易博得喜爱，里面唯一一个几乎全程陪伴的人类角色，虽然是绿叶衬红花，但作为出镜率高的配角也占了不少便宜，加上设定问题，要吸睛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程赋自带流量，即使不是什么正面的，只要曝光达到，告诉所有人他正在复出就好了。
只不过郭星朗再和导演说的时候，导演有些踌躇，欲言又止就是不太想让程赋拿着个角色。他不是什么名气大的，这部电影也没有大制作，只是因为太喜欢这个故事才会拍。
虽然说一开始是为了初心，但钱还是想赚的。
他不是那些大家一边骂还会一边掏钱看的那种导演，用了程赋被联合抵制，那就真的是傻了。
只是郭星朗很坚决，如果不用程赋，这部戏也就没有拍下去的意义，他会撤资，至于谁还会像他这么慷慨地给钱，那就是他们剧组自己的运气了。
最终导演只能答应。
进组当天，赵雨欣和程赋一起去了。
从交谈中她就察觉到，剧组其他人对他们的态度很微妙，不是太友好，连导演也有点勉强的样子。
一个不喜欢不满意自己演员的导演，是很难拍出好戏的，因为不愿意用时间来好好琢磨。
她不会让这样的人成为程赋的绊脚石。
“导演，”趁着休息期间，赵雨欣单独去找了导演，“如果程赋有哪儿做的不符合您对人物塑造和发展的要求，请您尽管开口。”
“没有，”导演摆摆手，“很好。”
“但刚刚我看了看剧本，程赋的角色似乎被削减了很多。”
“只是删除些不必要的对话而已。”
“您是怕程赋镜头太多，难以卖出票房吧？”
导演嘴硬道，“赵小姐，你不要多想。”
“程赋自带流量，他来这部戏，无论怎样，也会为你博得一定的关注，”赵雨欣看着导演，眼神精明锐利，“而且程赋的演技，您无需担心。”
导演被她的目光紧紧锁住，也不再躲避，叹了口气。
“赵小姐，这只是部小电影，虽然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风险还是有的，我不知道能不能承担得起。”
“您也会说，电影规模不大，而且不是改编电影，没有粉丝基数，想要有曝光率总得借助其他人或者事。如今程赋这种行走的话题摆在您这，即使最后风评不好，也不过是针对程赋，对于戏的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也不会对您个人的名誉有所损伤。而且票房还会因为他的热度有所提高。”
赵雨欣的分析头头是道，导演几乎要被她说动了。
但瞻前顾后惯了，他的眼光不能在一瞬间那么开拓。
“你讲的都说得通，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说法，为什么他不去角色更有张力的剧组呢？我这个讲的是动物，从前我也看过程赋的戏，放在我这，怕不是复出的好选择，或许会被埋没。但如果你是将像最近很有热度的齐昇摆进来，那无论是对谁来讲，都有很大的好处。”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赵雨欣了然。
“您不用太谦虚，我们都能看出这部戏的潜力。如果是将齐昇放在这，您肯定能获得稳定的好评，但没有话题。如果想要出头，就必须要有谈资，您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而且您要知道投资商想要的是什么。”
这里指的是郭星朗。
看导演现在是这样的态度，就知道当时他不一定是自愿让程赋进组的，郭总肯定是给了压力。
如果这个角色是非某个人不可，等这个人等了有一年多，那么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这里面的缘由是非同寻常的。
只要接着接受郭总的投资，他就不能不考虑投资商的要求。
至于提出来的齐昇，他可能早就私自找过这人，因为齐昇在几天前也跟她提过这件事，并且问能不能腾出点空接郭星朗的这部戏。
当时赵雨欣一口回绝，但也没想得很深入，今天面前的人主动提出，她才用心注意。
程赋的经纪人是她，她又同时是齐昇的经纪人，或许认为有她当中间人，郭总的人选可能会有回旋的余地。
至少是同一个经纪人带出来的。
但人家郭总对象是程赋又不是她，她在这上面没有什么话语权。
就算有，她也不会让齐昇来演，白白浪费时间。
程赋这个情况不一样，他演，不单只是为了重新进入娱乐圈，更是因为这是郭星朗喜欢的戏。
说得更直白些，赵雨欣分分钟能找到更合适的，但程赋演这个，最大的原因是为了讨郭哥哥的欢心。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可能，是可能，不是百分百，划重点，可能，会有福福福福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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