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前路夕就有贺钧潮的微信,但后来他换了手机号,以前的微信也就不用了。
他扫码加了贺钧潮,对方立马就通过了,还顺便要了他的新号码。
路夕点到转账界面,却被贺钧潮轻轻地扣住了手腕。
“pd的话也不听了,你怎么这么叛逆。”贺钧潮说道。
他的动作和语气都太过暧昧,漆黑的眼睛斜斜的看着路夕。
路夕微微一怔,随即抽回了自己的手,他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贺钧潮。
他犹豫了一下,似是不想再纠缠,便道:“那算我借的,等录完节目后还给你。”
贺钧潮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
他们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离的八尺远,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贺钧潮说:“怎么不去打电话?”
路夕方才接受了他那么贵重的东西,现在也不好敷衍他,便实话实说了,“没有要打给的人。”
贺钧潮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心里有点怀疑他的话。他知道路夕从小就失去了母亲,是跟着父亲长大的,他父亲据说是当地有名的金融大鳄,从小当贵公子养大的,对他很好。
练习生们都争先恐后给家里打电话,他却说没有打的必要。
不过贺钧潮没有把这个疑问说出口,而是举起自己的手机道:“那你打给我呗,反正不用开免提。”
路夕愣住了,那边工作人员出声催促道:“路夕,快过来录视频了。”
他只得走过去,在镜头前坐下。
贺钧潮遥遥地站在一边看着他,对他勾起唇角,再次晃了晃手机。
“开始吧,你要给谁打电话?”vj老师问道。
路夕看了眼手机,表情看上去有些许为难。
过了几秒,他呼出一口气,硬着头皮说:“我哥哥。”
他这句话一出口,才发现哪里不对劲——贺钧潮比他小一年,怎么能算是哥哥。
“说错了,我弟弟。”路夕立马改口道。
他打开通讯录,拨通了刚刚储存的号码。
嘟了几声后,贺钧潮将手机放在了耳边。
路夕清清嗓子,看着他不自然地说:“喂,弟弟,是我。”
门口离录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贺钧潮玩味地看着他,嘴上道:“弟弟?占我便宜?”
他刻意压低了嗓音,低音炮从左耳传过来,仿佛自带电流一般。
路夕有点尴尬,但还是维持着表情道:“最近在家还好吗,学习怎么样?”
“不应该是我问你过的怎样吗,选秀顺不顺利,有没有拿到A,有没有被导师欺负的哭鼻子。”贺钧潮慢悠悠地说,似乎拿准了他不敢说什么。
路夕:“……那就多请教一下老师,小升初确实比较辛苦。”
贺钧潮挑了挑眉,轻笑了一声。
“敢骂导师小学生,路夕,我看你是要造反。”
路夕继续道:“不用担心我,我这里挺好的,导师们都很善良。”
“哦?善良是夸我的吗?”
“没什么缺的,食宿条件都很好,我会努力的。”
“也别太努力了,多吃点,多睡会儿,你真的太瘦了。”
“那就这样吧,我先挂了,拜拜。”路夕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啪嗒挂断了电话。
vj老师:“……这就,打完了?”
路夕:“嗯,他不是我亲弟,没什么可说的。”
vj老师心想,那你倒是给你亲弟打电话啊,你倒是给你爸妈打电话啊,这么一分钟不到没有任何看点的视频,你让后期怎么剪!
“行吧,那叫下一个进来吧。”vj老师无奈地说。
路夕交回手机后起身,经过门口的时候,贺钧潮对他抬了抬下巴,眼底氲出一丝笑意。
他装作没看见,表情懊恼地出门了。
贺钧潮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旁边的工作人员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
工作人员让路夕去叫F班的练习生,他便直接去了乔松年的宿舍。
推门进去的时候,只见宿舍里空荡荡的,乔松年一个人趴在桌上看手机。
路夕刚想走过去吓他一下,却听见手机来传来了一声不可描述的喘息。
性感、撩人,还是个男声。
路夕顿时停住了脚步,男生没事在宿舍里看个片儿、打个飞机,也是常有的事,但这个声音似乎有那么点不太对。
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是哪里不对,就听见那个男声唱了起来。
“Fu.ck me,I'm 't take your eyes off me……”
路夕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Jeffree Star的那首歌。
他往前走了一步,看见了手机屏幕。
然后……
突破天际的尴尬在他心里爆炸开来,他丝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在了乔松年的后脑勺上。
“操,谁他……”乔松年暴怒地转过头,在看见路夕的瞬间,将“妈的”两个字硬生生吞咽了下去。
他傻眼地望着路夕,结巴道:“路路路路哥,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手机还在唱,“I know you want suck me what you waiting for ……”
乔松年当即啪地把手机盖在桌上,按灭了屏幕。
路夕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拎着他的脖子把他扔到窗户外面去。
“路、路哥,你、听我解释,我就是好奇……然后就点进去了,这个视频是首页推送的……”乔松年的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路夕道:“路哥,你好像火了。”
路夕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会用这样的方式,血洗X站。
他冷着脸夺过乔松年的手机,往下滑了滑,果然首页已经被这类视频填满了。
什么《隔空版trouble maker》,《处处糖》,《真相是你》……
路夕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将手机还给他道:“这件事不要和别人说。”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这种事情影响不好,会引起粉丝的不满,我回头和陆总说一声,让他处理一下。”
乔松年呆呆地看着他,心想路夕这是在对他解释吗?
路夕这个人,做事向来有自己的原则,所以从来不屑跟别人解释什么。
他面色不善地看着乔松年道:“好了,别玩了,vj老师叫你过去录视频。”
乔松年唯唯诺诺地跟着他出门,在他转身的时候,看见他白皙的耳朵尖红的滴血。乔松年愣了一下,赶紧跟上了他。
路夕在练习室挥汗如雨地练了一下午,晚上七点,他们要在演播厅集合,到时候会公布评级。
快到六点的时候,路夕去食堂吃了个饭,然后化妆准备上台。
练习生们黑压压一片站在过道里,要依次进演播厅。
为了方便辨别班级,他们从A班到F班,依次穿着红、橙、黄、绿、紫的卫衣。
祁楠紧张的手都发抖了,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着路夕的衣摆。
路夕拍了拍他的手臂道:“放心吧,这次肯定能换上红色的。”
演播厅里,灯光、vj统统就位,准备从各个角度抓拍他们每个细微的反应。
贺钧潮穿着一身黑色衬衣,拿着话筒和提词卡站在了台上。
所有人就位之后,导演组宣布开始。
“接下来,将宣布第二次评级的结果。”贺钧潮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了全场。
练习生们全都提起一口气,路夕却有点心不在焉。
自从下午看见那段视频后,他简直快要魔怔了,一看见贺钧潮,满脑子都是那些画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暗自握了握拳。淡定,这种事你又不是第一次遇见了。以前在组合里的时候,还被迫营业和男生一起玩pocky游戏呢。
冷静,冷静……
贺钧潮薄薄的嘴唇在灯光下一张一合,念着每个选手的名字和评级。每叫到一个人,选手就要上前领取写着等级的牌卡,然后去到相应的班级。
念到一半的时候,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滑动。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有点热的缘故,他随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黑色的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随着修长的手指搭在衣领上,露出了一片蜜色的皮肤,看上去紧绷结实。
路夕看见他这个动作,视频里的场景再次在脑袋里浮现。
AI换脸的画面中,贺钧潮光着上身,水珠一颗一颗滚过他的肌肉,滴落在床单上。
他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英俊绝伦的面孔带着沉迷欲.望的颓废,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然后牢牢地盯住了身下的人。
而他身下的面孔,赫然是路夕自己的脸。
暗红色的玫瑰花瓣,充满x暗示的牛奶爆开的画面,花蕊缓缓打开,每一滴奶白都溅落在了花瓣深处。
男性的喘息声犹如在耳,伴随着一声销魂至极的“fuck me”。
“喂,喂!路哥,叫到你了!”祁楠的声音由远而近,在耳边响起。
路夕被他推了几下,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看他。
贺钧潮拿起话筒,再次道:“路夕练习生,上台领取你的卡片。难不成你在B班待了几天,还待出感情来了,这么舍不得离开?”
练习生们全都哄堂大笑,祁楠也高兴地摇了摇他道:“贺pd说你要离开,你要拿A啦,路哥!”
路夕踉跄了一下,走上了台。
贺钧潮的视线随着他移动,在他走过来的时候,将卡片递了过去。
路夕接住卡片,抬起头低声道谢。
贺钧潮刚要松开手的时候,却看见他满脸通红,一直红到脖子根,睫毛一下一下的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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