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深冷着脸绕过他,走到沙发坐下,温凉的嗓音里不乏嫌弃:“找我什么事?”
男人转身看向他,“瞧你说的,没事就不能找你聚一聚了?三个月不见,你当真一点不想我和阿辞……”
顾修辞端着酒杯的手一抖,抬头一记白眼丢过去:“陆秦商你能别t恶心我吗?”
陆秦商咧嘴一笑,声音恢复正常:“不能。”
江砚深漆黑的眸子淡漠的扫了他们两一眼,眉心渐渐凝起不耐烦,“要是没事我就走了。”
欲要起身被陆秦商一巴掌摁回去了,他倒了一杯酒递到江砚深的面前,“着什么急啊?我们这不是知道你即将爬出坟墓开始新的生活,特意庆祝你恢复自由,奔向宽阔的森林!”
江砚深的脸色一黑,语气冷了下来,“谁告诉你的?”
自己刚回来,这一天的时间不到,离婚的消息就传到他们耳朵里了。
“还能是谁?”陆秦商见他不接杯子也不着急,慢悠悠道,“还不是江云深那小子打电话说的,他就差放鞭炮为你庆祝了。”
江云深是江砚深二叔的儿子,从小到大就是江砚深的跟屁虫,他有多崇拜江砚深就有多讨厌林清浅。
如果说江砚深和林清浅离婚,除了江夫人和李如珠还有谁最高兴,那非江云深莫属。
“诶,你真不喝一口?”陆秦商手肘撞了他一下,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江砚深瞥他一眼,没说话。
陆秦商讨了一个没趣,自己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道:“你连酒都不占,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江砚深是一个很自律的人,自律到近乎变态。他不抽烟,不喝酒,也不好女色,如果他不是有工作狂这个乐趣,陆秦商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要修道成仙了。
顾修辞端了一杯水递给他,“真要离婚?”
江砚深接过杯子还没开口,陆秦商抢话:“当然要离婚,林清浅那种草包嫁给阿砚,不就是在糟蹋我们阿砚的美色么。”
顿了顿,又幸灾乐祸道:“听说林清浅这次把燕窝倒江夫人的头上了,真是没想到平日看着挺包子的一个人,居然也有这么猛的……”
他话还没说完,顾修辞递给他一个眼色,陆秦商反应过来,一脸懵逼:我有说错什么吗?
顾修辞无语片刻,看向江砚深,“你是不想离婚?”
江砚深喝了一口清水,掠眸淡淡的语调反问:“我为什么要离婚?”
“……”
包厢里顿时陷入漫长的死寂。
……
林清浅很少来酒吧,嘈杂的环境让她有些不自在。
侧头看向旁边的岁岁,“你不是说有事找我,怎么带我来酒吧?”
言岁坐在沙发上跟着酒吧的音乐律动摇摆着身体,笑容灿烂,“你不是离婚了,终于离开江家和江砚深那个变态,作为好姐妹的我,当然是要帮你庆祝一番。”
林清浅无语片刻,道:“江砚深还没签字。”
“反正迟早会签字的。”言岁纤细的手臂勾住她的脖子,兴奋道:“最重要的是你知道从江砚深那个火坑爬出来了!今晚我请客,你随便吃随便喝,当然你要是看上什么人,也是可以哒……”
越说越不正经,林清浅拿开她的手臂,“别闹,我还不想被江砚深五马分尸!”
她和江砚深还没离婚,要是让江砚深知道自己给他戴绿帽子,怕是死无葬身之地,再说她和江砚深离婚也没想过要找下一春。
一个江砚深已经耗尽她所有的力气,没有力气再去爱任何一个人。
言岁不屑的切了一声,“那个江砚深有什么好的?除了长的帅,简直是一无是处。你看你追了他四年,结婚三年他有一点反应吗?根本就是一块石头,长的再帅也没卵用!”
她这些年在江家受了多少委屈,言岁都看在眼里,自然是为她愤愤不平已久。
林清浅薄如蝉翼的长睫微颤,沉默不语。
十八岁那年她考上兰市的大学,也是在那年爷爷去世了,江家老太太亲赴虞山为爷爷扶棺,也将自己接到了江家照料。
还是那年她认识江砚深,追了四年,嫁了三年,最终还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言岁语重心长:“好在现在想通也不晚,放弃了江砚深这块石头,你拥有了一整片森林!!哦,除了陆秦商!”
一提到陆秦商,言岁整个人都花痴起来,捧着脸道:“人想衣裳花想容,在下想睡陆秦商。”
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噗”的一声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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