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战神
压抑凝重。
像是黑云罩顶山川欲倾颓。
狐王手中的杯子被捏开, 碎成四分五裂。
他看着面前的“儿子”,眼神带着忌惮, 更多的是痴狂疯癫,血丝从眼底往眼白处蔓延, 看起来狰狞而可怕。
他看着面前的“儿子”, 踌躇道“我们现在已经差不多暴露了, 下一步要怎么办才好”
“君逸”笑了笑,只是配上他那张稚嫩的脸显得外滑稽,他顶着狐族王子的脸, 看起来姿容无双,只是说话的语气阴冷极了“那就先下手为强吧,为了这一天,我们等太久了。”
狐王手中的被子又被捏碎了一个, 他愣愣地看着“君逸”,不敢置信“我们就这么动手吗”
“君逸”点点头“放心, 答应给你们的一个也不会少, 等占领了九霄云殿, 那天帝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我们魔族不稀罕。”
“好好好。”狐王从嗓子里逸出一连串的笑声, 听着猖狂而肆意“我就知道, 这一天会到的。”
“君逸”也淡淡地笑了。
从魔尊去世前就开始布开的计谋, 只等着蠢钝如猪的天族的人往里面一个一个跳吧。
他就等着用他们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血脉, 去祭拜族人。
只是这狐族, 要说那些九重天上的人蠢笨, 那么他们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们还真以为和魔族结盟,就能得偿所愿吗
只怕当魔族的大军开始攻占天界之时,就是狐族真正的君逸殿下和狐王的亲妹妹君华公主的死期了。
啧,当年仙魔大战的时候,他们不也是甘愿当天界的马前锋吗
这次,也让他们两个当魔军开道的马前锋吧,杀了他们,用鲜血开道,魔族的将士们才会一往无前,冲着那血腥的甜蜜而去。
要是等他知道了,这愚蠢的狐王又会想些什么呢
谁也没想到,魔军竟然会如此势不可挡。
当初平安宁静的天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燃起了硝烟。
几千年的太平安逸,谁也没想到被打瘫了的魔族还在暗中积蓄实力,磨刀霍霍,如此一来,吃了先手的天界自然是节节败退。
幼儿园也紧紧关上了门。
天界的布局是越往里越是重要,像青徽当时最先住的屋子便在边缘地区,而幼儿园则是在中心地带。
青徽也住了进来,努力安慰着几只幼崽。
叶长安渊止不必多说,狐族和天界反目,连路都断了,怀瑜根本回不去,白恺在带兵守着天门,把自己的一队私兵派过来守着白遂,百结则是被接回了家里。
关上门,有重兵把守,里面的日子和没有打起来之前也没什么差别,青徽一开始还提心吊胆,之后反而坦然了。
她连穿越到仙界这种神奇的事情都经历过,其他的也就那样,大不了就是一死,搞不好醒来发现自己回家了呢。
她这种淡定坦然也让急躁的孩子们渐渐地安静下来,看书的看书,写字的写字,那些纷杂的风雨都被挡在了外面。
魔族的人虎视眈眈多年,一开始打过来的时候,天界猝不及防,他们则是势如破竹。
但是,打着打着,天界的一群将领慢慢找到了感觉,倒也能和魔军打个平手。
唯一的担忧,就是魔军诡谲,不按常理出手,尽行阴谋诡计,有时候小队小队的魔兵会从天门潜入进来,在天界中兴风作浪,惹得一阵人心惶惶,这种事情三天两头就是一起,根本没办法避开,好在只有住在城门边的遭受这种侵扰,青徽倒是还没见过。
绢翕放下手里的书,去院子里面转了一圈,回来和青徽说话时满是感慨“谁曾想,几千年过去了,仙魔竟然还有一战呢”
青徽正在改作业,闻言放下手中的笔,也点头“我还以为魔界已经没人了呢,谁知道他们竟然在天界的眼皮底下搞这些小动作,还和狐族的人勾连上了,简直是”一时间,青徽也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说。
就很荒谬。
绢翕道“要是辞昭殿下还在的话,哪里会有这么多事情。”
“辞昭”青徽疑惑问,“是那个大胜魔军的战神吗”
“可不是。当年的仙魔大战,是仙魔两届自古至今打得最凶残的一次,当时那哀鸿遍野,一次战争的血就浸得土地一寸都有血腥味。”
“那是我们也都是上过战场的,朱雀一族白虎一族的男女老少都誓死保卫家园,曾经有一度艰难到天界要撑不下去。当时的辞昭殿下只是一路将军,带着几百人,虽然是天帝的幼子,但是你知道,那些资历老的将军、还有当时的元帅根本不理他的帐。”
“可是他们谁能想到,最后还是辞昭殿下一鸣惊人,麾下几百人就大挫了近万魔兵,后来更是厉害,元帅的位置才渐渐给了他。”
“要不是因为这样,不知道那场大战最后会怎么收场呢,我们又哪有几千年的安稳日子过啊。”
青徽倒是不曾听过这些,此时津津有味地听着绢翕说话,不由自主地,也对这个未曾谋面的战神产生了向往,她又忍不住问“那他,是陨落了吗不然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见人影”
“没有陨落,但也沉睡了千年了。”
“那是最后一场,也是定生死的决战,他和魔尊都亲自上阵,二人打得天崩地裂,魔尊还是略占上筹,逼得殿下不得不使出同归于尽的招数,好在他命大,只是神魂不稳沉睡了过去,魔尊就真是消弭于世间了。”
听完绢翕的话,青徽也有些感慨。
只能说,这就是天界冥冥之中的命纵然有天纵奇才的战神,却也只能护住一次,如今的这场战争,倒是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
但愿也能旗开得胜吧。
二人又说了几句话,就散开了。
青徽去了后面的小书房,渊止和怀瑜可能在那边,本来叶长安也喜欢去的,只是那次被掐着喉咙到底还是有些阴影的,他宁愿拜托人把书拿到前面去,自己也不肯过来。
想到这里,青徽就自然地想到了据说救了叶长安一命的龙。
她心里满是担忧。
那家伙又蠢又笨,现在的局势又是这个样子,青徽是真的担心那家伙被人逮住了烤了吃了。
她不免埋怨那家伙怎么说走就走,不打一声招呼就没了人影,虽然自己一开始是不太待见他,还觉得她又丑又傻又烦,只不过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一个失去了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一个孤零零莫名奇妙到了仙界,都是倒霉的人,青徽看他就有了一种革命兄弟的相惜,后来他们相处得也算不错啊,为什么那家伙竟然不告而别
青徽越想越是愤懑不已,走路都带了风,气得越走越快。
那条蠢龙,他要是敢回来,自己不把他五花大绑放进油锅里炸一圈,自己就改和他一个姓
她心里腹诽着,脚下丝毫不停歇地敲开门。
书房里面果然只有怀瑜和渊止两个。
只不过他们并不在看书,而是两个人头碰着头坐在一起,依稀可以听到怀瑜的抽噎声和渊止低低的安慰。
想必是怀瑜又想父母了。
突然出现这样的大事,本来生活环境就再简单不过的小幼崽,自然是渴望父母的护庇的,只是狐族造孽,硬生生掺和进了这里面,据说现在的狐王一群人正在为魔军冲锋陷阵呢。
好在怀瑜的父母并没有卷进去,而是在把怀瑜送过来避开狐王的锋芒之后,二人就躲了起来,也因此才能给怀瑜传了一封信。
小家伙那段时间彻夜难安,青徽守了一夜又一夜,好在有了父母的信,他才渐渐安下心来。
这次,是又怎么了
渊止抬头看到了青徽,露出一个求帮忙的可怜兮兮的表情。青徽就是很担心怀瑜,此时也被渊止弄得一笑,她走了过去,在怀瑜头上摸了一把,问道“怀瑜宝贝,你怎么又哭了啊”
怀瑜又羞又怒又惊诧地抬头瞪着青徽,哼哼唧唧地抬起衣袖把脸上的泪水鼻涕全都擦了干净,看着青徽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嘴硬“我才不是想爹娘了呢。”
要是你不东张西望眨眼睛,我可能还会信。青徽在心里说道。
只是小家伙不愿意暴露出来,她也就笑笑,顺着他的意思把这一茬给糊弄了过去,又捡起他掉在地上的书,试探地问道“我给你们读书吧说故事好不好”
怀瑜转泣为笑,头点得和拨浪鼓一样,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咚咚咚地往书架那边跑,踮着脚在选故事书。
青徽顺手摸了摸渊止的头,低头看他道“你怕吗”
渊止脸上的表情坚毅极了,他淡淡道“不怕。”
青徽仔仔细细得看他脸上的表情,没有看出任何一丝惧怕的意思,甚至主动迎上来和她对视,眼睛像是泡在水银里面的黑宝石一样,水汪汪的,却满是坚定与勇气。
青徽忍不住又拍他的头,夸赞道“好孩子。”
怀瑜又和一阵风一样,拿着故事书跑了回来,挤到渊止和她中间,翻开让她读书。
青徽温柔镇定的声音,在书房里荡啊荡。
孩子们沉醉在故事里,好像还是那么静谧而美好。
只是,此时的后院,已经悄悄爬了一个魔兵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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