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天刚一蒙蒙亮,龟丞相就笑眯眯的打开了神庙的大门。
他老人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混沌海中睡多了,平时根本不怎么需要睡觉,偶尔打个盹就差不多了。
即使是天蒙蒙亮,神庙附近的村庄也早就有人在干活了,不过要是来祭拜罗斌,起码还要再等几个小时。
罗斌现在还在呼呼大睡呢,他可从来不是一个早起的人,成神之后的生活习惯也没怎么丢。
见四下无人,龟丞相带着自己的一帮子虾兵蟹将们开始了日常巡逻,这活等罗神苏醒以后会交给大傻狗去干。
现在罗神还没醒,大傻狗是不会鸟龟丞相的,更何况,龟丞相也总觉得自己缺少一些东西,他想通过这种日常活动来补足这一点。
神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一座主殿,算上后院和隔壁的三太子殿,面积已经超过一亩多了。
再加上中间那么大一片草坪地,这可都是罗斌花了钱做的绿化,龟丞相也要小心看顾着,免得被破坏掉了。
其实大人小孩踩两脚倒没事,大姑娘,小媳妇的摘两朵花也不要紧,可不能老盯着一片草地踩,也不能老盯着漂亮的花薅。
拿着木头做的小铲子,龟丞相尽心尽力的去铲走上面的狗屎,本来家养的土狗是不敢在这里拉屎的,可他们的带头老大,大傻没有什么顾忌。
保养完了草坪,看着原本干净花岗岩路,已经被泥土踩成了脏兮兮的,龟丞相莫名有种心疼。
但这事情,连罗斌都不在意,他也没办法,毕竟信徒都是农民,罗斌反而不会特意去强调保持干净。
一通忙活,龟丞相觉得应该建议罗斌,在平整的道路上摆放一些躺椅,用来让大家休息。
正琢磨着,龟丞相看到了一个贼眉鼠眼的老头,正赶着一个汉子往罗神庙走来。
那老头龟丞相当然认识,就是鼠妖老贼毛,但那汉子龟丞相却从来没有见过。
等他们两人走到神庙附近,龟丞相这才对老贼毛道:
“鼠老弟,你们平日里不都是晚上活动么,今儿怎么大白天过来了。”
对罗神的庙祝,老贼毛可不敢轻慢,连忙回道:
“这不是怕罗神等的着急么,我就一寻思,也不用等到晚上了,白天就送过来。
正巧,我怕罗神阁下想要了解那两个姑娘的情况,索性到她们家里去转了转,没想到,还给我碰见了这家伙。”
龟丞相这才转头望向那汉子,个子挺高,腿上和手臂上都有隆起的肌肉,是一个正年轻力壮的小伙。
“小伙子,我从来没见过你啊,你不是附近的吧?”
那小伙子一皱眉,他大清早的就被这鼠妖,半强迫半劝解的赶了过来,现在又见到一只龟妖,对那素未谋面的罗神更加反感了。
“您看错了,我就是刘村的,我叫刘二柱。”
刘二柱虽然不喜欢妖怪,却也怕他们,因此更别不敢得罪。
龟丞相自然看得出来,这刘二柱应该不是自家罗神的信徒,却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那鼠妖带到这来。
瞪了那刘二柱一眼,老贼毛笑嘻嘻的道:
“是这样的,龟先生,我之前见这人奇怪,就多嘴问了几句。
原来那两个,被献祭给槐阴的姑娘,其中一家居然是已经许了人家的,正是许给了这刘村的刘二柱。
我一寻思,那槐阴这就可不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这还强行拆散了一对姻缘啊。
这不,我看这小伙子心里怨气不小,就劝他来罗神阁下这里,排个忧,解个难什么的。”
龟丞相笑眯眯的摇了摇头,他哪里会看不出这刘二柱根本不情愿,但也没必要去多说什么,罗神要不要这个信徒,自然由罗神决定。
当下,龟丞相就慢悠悠的回到了神庙。
老贼毛朝刘二柱努了努嘴,道:“走吧,来都来了,试试呗,反正又不吃亏。”
看了眼那已然大不相同的罗神庙,又看到神庙上挂着的对联,刘二柱虽不识字,但也早听村里人讲过,上面写的是“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最近这个罗神,在村子里的声望越来越高,虽说也不是有求必应,但基本上正当合理的要求,罗神都响应了。
刘二柱听的多了,虽然还是不信这些所谓的神仙里,会有什么好人,但就像那头鼠妖说的那样,试一试又不吃亏。
咬了咬牙,刘二柱也不需要老贼毛带路了,一个人昂着头的走进了罗神庙。
那龟丞相已经坐到了一张小桌子的后面,小桌子上还摆着一只圆桶和一个木箱子,不知道是干嘛用的。
愣了愣,刘二柱还是第一次拜神,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别愣着了,你有什么愿望,直接和罗神说吧,他老人家什么都听得到的。”
刘二柱瞥了眼胡子都能垂到地面的龟丞相,拱了拱手,朝罗斌的神像拜了拜道:
“神仙爷爷在上,小人刘二柱有冤要伸!”
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爷爷辈,罗斌也是无可奈何,不过爷爷也算是个尊称,罗斌也就没有计较。
“汝有何冤?”
龟丞相已经提前进来汇报过了,因此罗斌也没打算再装什么,反正逼格也剩不下几分了。
然而,平淡无奇的四个字,又是极度平静的口吻,反而让刘二柱,啪嗒一下的跪了下来。
罗斌今时不同往日,无形之中反而带给了刘二柱更大的压力,没故意装什么,反而显得更加的威严。
其实这也是种必然,他之前只是一个10-10,比普通人强不了几分的菜鸡神,哪怕下意识的提升自己的逼格,那也必然是装的。
而如今,他哪怕和和气气的和一个普通人说话,身上不自觉也会有上位者的气场。
无关于性格,纯粹是地位和实力提升带来的不同。
“神,神仙爷爷,我刘村刘二柱,要状告岗子村的那尊邪神。
他,他利用降雨,胁迫春花和春草姐妹做他的小妾,毁了我和春花的婚约。”
罗斌沉思了片刻,缓缓道:“此事他做的的确不对,但如有人要来状告,应是春花的家人才对吧。”
刘二柱咬着牙道:“神仙爷爷,我聘礼都已经送了,就等一个好日子迎娶春花过门了。
按照规矩,春花已经是我刘家的媳妇了,我应该也能算是春花的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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