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乱步对着送回来的外套不说话, 处在一个想要但又不能拿的矛盾点。
御板美琴一本正经地劝说:“身体要紧。”
这句话给了江户川乱步台阶,赶紧把外套穿回身, 外面的空气确实有点冷。江户川乱步怕热怕冷, 总是对天气的温度变化敏感。
御扳美琴瞥了眼隔壁的江户川乱步, 见他没有再打喷嚏, 才渐渐放下心。
一进屋, 江户川乱步主动给自己泡了杯热牛奶, 竟然记得也给御扳美琴泡了一份, 惹得御扳美琴稍稍感动。
江户川乱步看到茶几上多出的几本编织杂志, 好奇道:“小美琴看这个做什么?”
“最近在学织围巾。”这是她给自己找的新爱好,马上要到寒冷的冬天, 御板美琴提前了几个月准备。
对于自己喜欢的事物,御板美琴容易爆发热情, 学习的劲头紧跟着会一下子上来。
江户川乱步眯起眼睛,面孔变得沉思状,似乎想要探究御板美琴织围巾的原因。
御板美琴摸摸手臂, “干什么呢?”
“没什么。”遗憾的是, 江户川乱步没看出哪里有不对劲。
御板美琴抓起木棒针和毛线, 耐心地织起围巾,面上的表情因为本人的认真而多出几分稳重内敛。
江户川乱步目不转睛地望着御板美琴, 像围巾这种贴身之物, 御板美琴总不可能送给一般朋友,再看围巾的颜色,比起女性更像是给男人, 要数御板美琴亲近的人,江户川乱步松开眉间,除了他还有谁呢。
御板美琴动手得快,一点也瞧不出是个新手。江户川乱步全程守在御板美琴身边,这可是御扳美琴送给他的第一条亲手做的围巾,嘴上不说,其实江户川乱步非常期待。
江户川乱步临走前,御板美琴递给一个纸袋。不等人开口,御扳美琴先行说道:“辛苦你带回去给社长了,乱步。”
一直以为御板美琴织围巾是想送给自己,江户川乱步理所当然地脑袋一空,赧赧道:“什么意思?”
御圾美琴表示疑惑:“怎么了吗?”
怨不得御扳美琴,江户川乱步待在东京的时间短暂,她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做不到给几个人织围巾。无论是从长幼有序,还是照顾自己最多的人选上来说,福泽谕吉都是首当其冲的。种田大叔碍于各种会谈的工作,用到围巾的地方少得可怜。
不过御扳美琴也没想不给江户川乱步和与谢野晶子,但总归不是现在。
江户川乱步稍微思考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可是心情却得不到恢复,在御扳美琴不解的视线中郁闷地走上车厢。
江户川乱步收拢手臂,一点点抱紧纸袋,纸袋内软绵,深深地陷入他的怀抱,良久,江户川乱步才启唇轻轻嘀咕了一句:“就知道偏心。”
与谢野晶子看了眼腕间的手表,江户川乱步乘坐的列车快到了,这是终点站,江户川乱步绝对不会走错的。
“乱步先生。”与谢野晶子率先在人群中发现了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拎着纸袋,嘴上不停抱怨路上的无聊,以及想要喝波子汽水的愿望。
与谢野晶子自然由着他,陪着他买了一瓶波子汽水,顺道问他手中的东西。
江户川乱步还拿着装围巾的袋子,见与谢野晶子好奇,便告诉她这是小美琴拜托他交给社长的。
与谢野晶子俯下身,撇向袋子里的围巾,了然道:“原来如此,话说是美琴自己做的吗?"御板美琴一向心灵手巧,与谢野晶子有所见识过,丝毫不意外。
江户川乱步点了点头,“快点回去了。”
福泽谢吉本来在伏案写报告,一个袋子出现在眼内,推门声他是听到了,没想到是刚回来的江户川乱步。
福泽命吉揉了两下眉心,最近他确实过于忙碌了,神态显得几分疲倦。“这是什么?”福泽谢吉留意起江户川乱步带来的东西。
江户川乱步抓起福泽谕吉手旁的一块糕点,边说:“小美琴让我给你的。”
原先还以为是特产,直等到福泽谕吉打开袋子,才发现了来自御扳美琴的关心。
福泽谢吉的表情变缓,御扳美琴是个细小的女孩子,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切,围巾什么的我才不喜欢。”江户川乱步突然说。
福泽谕吉额角滴落一滴冷汗,可比起无奈,福泽谕吉更是觉得莞尔,乱步长大了,就是口是心非的毛病需要改进。
御板美琴给他送了围巾,肯定不会缺江户川乱步的份,想来是最近抽不出空做第二件。
福泽谕吉安慰道:“晚上去吃烤肉吗?”
“要去,我要去。”顷刻间,江户川乱步的心情变得明亮。
“社长,乱步他没事吧?”后面御坂美琴有打过电话询问江户川乱步的情况。
福泽谕吉回想起因为要吃烤肉而满脸高兴的江户川乱步,安抚道:“乱步他没有事的。”
论心大程度,福泽谕吉非常看好江户川乱步。
御坂美琴肯定没想到江户川乱步在意的是围巾的事,她只是单纯地察觉到当时的不对劲,所以才特意打了电话,另一方面,也是想看江户川乱步有没有平安回横滨。
升上高中的生活同国中差不多,每天循序渐进着,御坂美琴放下一本外语名著,最近有一个英语竞赛,本身她的兴趣不是很大,可耐不住老师的请求。
校内的名额有限,御坂美琴算是代表学校去的,似乎是个挺重要的比赛,木兔光太郎一度还担心她紧张来着。木兔光太郎应付不上来学习,偶尔的课堂检测缺不了御坂美琴的辅导,知道御坂美琴是所谓学神的存在,但总归害怕她压力大,约着御坂美琴和赤苇京治打球放松。
比赛前,御坂美琴顺便把之前她带回去缝补的兔子玩偶服还给了木兔光太郎。
赤苇京治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脚旁堆满了散落的排球。木兔光太郎和御坂美琴赖在了二楼,一致注视着下面专心练球的赤苇京治。除了看他,空荡荡的练习室内也没人可以看了。
“赤苇最近太努力了。”当然,御坂美琴理解赤苇京治的想法,队伍的人都在进步,尤其是木兔光太郎,天生的力量型主攻手。
木兔光太郎朝下挥挥手,大嗓门喊道:“赤苇,练完快点上来吃热狗面包。”面包还是热的,这个时候才是它享用的最好时机,木兔光太郎特意提醒赤苇京治。
赤苇京治已然对他的音量有些免疫,礼貌地回应道:“木兔前辈先自己吃吧。”说着,赤苇京治继续练起传球的手感。
“嗷。”木兔光太郎吸了口饮料,侧身问:“是明天去吗?”
御坂美琴点了点头,“老师送我过去。”这次比赛不止是学生参加,老师同样有,不过地方不同,老师只是顺路送她。
“那美琴一定能拿第一名回来。”木兔光太郎有股自信。
御坂美琴的脑海内闪现赤司征十郎的身影,“嘛,也说不一定。”国中的时候,赤司征十郎和她一向并列前茅,御坂美琴记得他去的是京都的一所高校,这次比赛他会不会参加,御坂美琴也不太确定。
天蒙蒙亮,御坂美琴定的闹钟响了,比赛的地方在静冈市,她得跟着老师走。
比赛的地方是在一家教育设施,平时会接待一些补习班,不过今天全用来布置赛场了。
御坂美琴来得过巧,在大门口便与赤司征十郎碰面,说来他们许久没有说过话了。两个城市距离不短,如果不是这次比赛,或许他们很久不会见一次面。
赤司征十郎愣了愣,很快恢复神态,“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御坂美琴把手从袋子中掏出来,想把自己表现得严谨一点。每次面对赤司征十郎,御坂美琴下意识会变得端庄,每每会引得她吐槽一句对方疑似拥有帝王气息的BUG。
赤司征十郎停下脚步,跟随他的老师默默无闻地站到一边,安静等待赤司征十郎的叙旧。两相比较,赤司征十郎更像是支配的一方。
御坂美琴眼皮一跳,赤司征十郎的‘攻略目标’又扩大范围了。考虑到赤司征十郎的身份,御坂美琴不奢求他的改变。
赤司征十郎勾唇轻笑,即便许久未见,也没多说几句就分开了。
比赛有几场,先从各地学校来的学生或者教师大致各选出二十几名,紧接着再上台演讲评优。
筛选的题目对于她而言难度不大,御坂美琴有自信。因为批改考卷需要半天,御坂美琴被放出在附近闲逛。
赤司征十郎的余光中看到她的身影,立即走到她的身边。枭谷学园的排球比较出名,篮球倒是一般。
御坂美琴没有诧异,淡然道:“洛山怎么样?”国中毕业后,篮球社内的人各奔东西,尤其是紫原敦走的最远,秋田那边的天气可算不得好。
“还不错。”洛山高校是篮球界的豪门,对赤司征十郎是个好去处。
菅原孝支抓紧书包带,异常紧张地在人群中穿梭,他是被学校的老师坑过来的。他在学校的成绩不错,但这次比赛应该轮不到他,架不住上面的候选人集体腹泻进医院了。不知道该说是自暴自弃,还是别的原因,老师就找到了他。
“请问洗手间在哪?”菅原孝支随手喊住一个人问道。
赤司征十郎的表象是温和有礼的,至少在旁人看来,菅原孝支喊到他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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