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银河的星际战场废墟边缘。
火箭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那绿衣猛男化为一道绿色的光消失在星海中,这浣熊的尖耳朵动了动,它回头看着格鲁特。
它说:
“那脑子缺根弦的家伙不会真的去找萨诺斯了吧?”
“我叫格鲁特。”
树人摊开双手,那木头拼合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担忧的表情。
树人是个善心人,虽然和狡诈无耻的火箭一起玩了这么久,但它依然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些好事。
它在催促火箭去把那个古怪的人拦回来。
“我也追不上他呀。”
火箭知道自己的朋友要让自己做什么,它摆动着穿梭机的通讯器,但不管怎么呼叫都没有回应。
它只能调转方向,驶离这片遍布死亡与毁灭的星海。
它对格鲁特说:
“虽说疯泰坦肯定是个狠角色,但那个绿衣侠既然敢去,就肯定对自己有信心啦,我们不用管太多”
“前线资料已经发给新星军团了,我们去找宝藏吧。”
浣熊吹了个口哨,它重新设定航线,然后双手离开操纵杆,在船载音箱里选了首歌。
不出几分钟,两个乐天派的家伙又开始跟着流行歌的语调开始嗨了起来。
关于那个绿灯侠阿苏宾和疯泰坦的事情被他们扔在脑后,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而且它们马上就要回地球定居了。
南银河这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无所谓的。
另一边,在距离那片毁灭战场数个天文单位之外的另一个星系里,一支古怪的舰队正在过境。
数公里长的异型的战舰,外形如金属巨鱼一样,摇摆着尾巴,在深空中遨游。
它覆盖着沉重的合金甲板,一块一块的,就像是真正的大怪鱼身上遍布的鳞片。
在数个推进器的推动下,这异型战舰每一次摇摆,都会有合金板被掀开。
一艘艘小型的,只能载几个人的穿梭机,就像是怪鱼身上的寄生虫,从母舰中飞出,或者落入停机坪里。
那些穿梭机上,乘坐着如虫又如人一样的外形士兵,相比格鲁特那样憨态可掬的树人,这些穿着白灰色沉重盔甲,提着武器的士兵们,更像是人类传统概念中的外星人。
它们狰狞的脸,古怪的嘶吼和扭曲的躯体,那种透体而出的彪悍与疯狂,都代表着它们并不是什么“和平主义者”。
数以万计的怪鱼型母舰,数以百万计的外形士兵,组成了一群不可不扣的宇宙蝗虫。
从它们进入银河开始,但凡所到之处,任何有生命存在的星球,任何拦路的势力,都会被以绝对的数量与质量优势一扫而空。
但它们又有个很奇怪的规矩,不管对手多么强大或者多么弱小,不管敌人求饶投降,或者是反抗到底,它们都不会赶尽杀绝。
杀一半,留一半。
这是很古怪,而且后患无穷的处理方式,但它们一直在坚持这么做。
实际上,从这支名为“齐塔瑞”的外星种族臣服于新的主人之后,它们就一直在执行这种战争策略。
而第一个被这种策略影响的,就是“齐塔瑞”人本身。
一些年老的外星人还能记得,在强大的新主人杀死女皇,接管齐塔瑞人的族群之后,他所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要求齐塔瑞人的军团,杀死母星上的一半生命。
不是依靠实力,也不是依靠智慧,更不是依靠权势去选择。
而是用一种类似于抽签的方式。
幸运的人活,不幸的人死。
没有任何外在因素的影响,绝对的公平公正。
熬过了那场屠杀之后,剩下的这些齐塔瑞人,就成为了新主人的追随者。
它们内心并没有什么愤恨,也没有对于新主人的厌恶,它们满心恐惧的臣服于强大的疯泰坦萨诺斯。
从被屠杀者,飞快的转变为了屠杀者与走狗。
它们崇拜强者。
很多外星生命都有类似的传统。
而在这支如海底鱼群迁徙一样前进的庞大舰队中心,在那些怪鱼战舰摩肩接踵的前进中,偶尔会露出被它们拱卫在中心的事物。
一艘黑色的,庞大无比的,外星狰狞的星空战舰。
那是疯泰坦的王座。
属于他的战争行宫。
此时,萨诺斯正坐在那战舰顶部的指挥室中。
这个本该充满各种高科技设备的舱室被改造过,现在它充满了一种以黑色涂装所衬托出的沉寂与庄严。
而在这遍布黑色光晕的舱室尽头,是一座石质的王座。
看上去像是黑曜石打造,并不十分奢华,但很巨大,非常符合萨诺斯的体型。
疯泰坦是个人型生物。
但他和地球人的长相截然不同,他坐在自己的王座上,身穿金色和蓝色交织的战铠,脚上穿着同样配色的金属短筒靴。
头顶还带着一个镶嵌着宝石的金蓝色战盔。
他看上去是个巨人。
站起身最少有25米高,身体健壮,不过裸露在外的皮肤是紫色的,布满了褶皱。
尤其是下巴上,那褶皱多的有些吓人。
不过他蓝色如兽瞳的双眼倒是非常平静。
这家伙坐在自己的王座上,用一个思考者的姿态坐在那里,他就那么直视前方,在操纵室的尽头,倒映在萨诺斯眼中的,是那片无垠的群星。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敢猜测。
过去数百年里,他一直远离家乡,在银河之外飘荡,毁灭,杀戮,做着丑陋而可怕的事情。
但最近他突然决定返回银河系。
返回他出生的地方。
就连他最忠心的下属也不知道自己的陛下到底在做什么。
但它们能猜到,萨诺斯是在寻找一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
尽管现在看起来,萨诺斯只是带着自己的舰队在星海中游荡,但无人敢于反驳萨诺斯的决定。
因为他脑海装着无尽的智慧。
他是世间残存的最后几个永恒族人之一,传闻中最接近造物之神的生命,他几乎通晓这宇宙中无尽的知识,探索果宇宙中无尽的奥秘。
他的智慧与他的力量一样,是不可被质疑,更不可被忽视的。
“力量、心灵、空间、时间、灵魂、现实”
在空无一人的指挥室里,萨诺斯盯着无尽的群星,轻声诵念着永恒族人世代相传的传说故事。
“六颗无限之石,当它们被聚集在一起,就能给持有者带来足以影响宇宙的力量,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传说。”
“但它不是。”
萨诺斯那紫色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
他虚握着左手,就像是握住了某种本源之力,他说:
“通往理想与未来的钥匙。”
“不会那么容易的”
一个似有似无的声音在萨诺斯耳边回荡,就如轻风的低吟。
在那缥缈的声音中,另一个意志在轻语。
“阻碍,挑战,威胁,战争,死亡你做好准备了吗?”
那个声音说:
“这片星域中存在的不只是力量,还有你从未预见的危险,稍有不慎,即便是你,也会折戟沉沙。”
“那不是更好吗?”
萨诺斯闭上眼睛,他如梦呓一样说:
“那不就可以与你相见了吗?”
“呵呵。”
与萨诺斯对话的意志发出了轻盈的笑声,她说:
“我不会垂青于失败者。”
“从诞生至今”
萨诺斯说:
“我可曾让你失望过?”
那个声音不再回应,但一袭黑袍在萨诺斯的意志中显现。
在那舞动的黑袍之下,是一具完美的躯体,在那兜帽摇摆之间,却又是一个惨白的骷髅。
萨诺斯大笑着走上前,将那美人抱在怀中。
他掀开那骷髅的面具,轻轻吻了吻怀中的女人。
“你已踏上一条天谴之路,你的第一个挑战,来了。”
那女人轻笑着对萨诺斯说了一句。
下一刻,在空无一人的指挥室中,疯泰坦睁开了眼睛,一抹绿色的光芒冲破齐塔瑞人舰队的阻碍。
在爆炸与撕裂的火光中,那绿色的光芒如最锋利的刺刀一样,斩尽眼前万物,直冲着萨诺斯的坐舰而来。
它悬停于那黑色战舰前方,在绿色的光晕涌动中,强大的绿灯侠无视了周围那些合拢包围圈的外星劫掠者。
他就站在黑色的战舰前,他与指挥室中的疯泰坦对视着。
“绿灯军团,前来拜访!”
阿宾苏手指上的绿色戒指闪耀着明亮的光泽,他看着那从王座上站起身的紫色巨人,他说:
“身负毁灭与死亡的征服者,最后一次警告!”
“立刻离开银河系!这里不欢迎你!”
“哐”
萨诺斯站起身,随手一提,在沉重的金属嘶鸣声中,一把方头方脑的,金色的战刀被他握在手中。
那武器很奇特。
握柄在武器中间,前后开刃,在被挥舞起来的时候,就如一把危险的刀轮一样。
萨诺斯看着悬停在战舰前方的阿宾苏,他挥了挥手指,那些聚拢在绿灯侠周围的外星劫掠者们立刻乖乖的退了下去。
翻滚的鱼型战舰中央空出一大块空间,留给它们强大无比的首领来教训这个可笑的挑战者。
“绿灯侠,绿灯军团”
“我曾以为你们也只是个传说。”
疯泰坦踏着延伸的阶梯一路向上,最终矗立在战舰上方的平台上。
他盯着孤身前来的绿灯侠,他举起手中的武器,在利刃嗡鸣中。
他说:
“看来我离开家乡的这一段时间,这片银河还真是热闹。”
“我不会杀死你,有勇气的人。”
“濒死的你将作为我的信使,将我回来的消息传遍这片星域。”
“而你会告诉所有人”
“萨诺斯,灭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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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疯泰坦狂虐绿灯侠的同时,远在银河的另一端,地球,内华达州,帕伽索斯基地中。
刚刚经历了一次任务失败,以及高空蹦极,还有些没缓过来的阿曼达沃勒面色严肃的站在这基地的最下层。
在她眼前,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们正在忙碌着,他们时不时高喊着一些复杂晦涩的词语,从他们的表情来看,这实验室中肯定有些不太妙的事情发生了。
这座基地曾经属于神盾局,在7个月前,神盾局的工作人员撤离的时候,把这里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带走了。
不过在天眼会的强烈要求下,已经转化为民间组织的sdold又把一些危险物还了回来。
其中就包括沃勒眼前这个正在闪耀着蓝色光芒的玩意。
一个如冰块一样,方方正正的能量块,有拳头大小,在那能量块里,正有白色和蓝色交缠的光在闪耀着。
“它的能级还在提高,快要突破危险峰值了。”
在沃勒身边,和天眼会合作的莱克斯卢瑟面色严肃的说:
“必须采取一些手段才能让它安静下来。”
“这东西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沃勒看着卢瑟,她问到:
“在神盾局留下的资料里,它只被标注为疑似三级文明以上的外星人带入地球的能量源。曾经在二战时期被九头蛇使用制作毁灭武器,还参与过90年代的天马计划”
“如果你非要问我的话。”
大光头卢瑟耸了耸肩,他看着那散发光芒的立方,他对沃勒说:
“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觉得,它肯定不只是一个能量源那么简单霍华德斯塔克留下的资料我也看过,我的前辈对它做了很多研究,但可惜,那些研究也尚未完成。”
卢瑟舒了口气,他眼中闪耀着锐利的光芒,他说:
“它之前,我的意思是,从它被发现,被收容到现在,它一直在‘沉睡’。”
“但现在,它‘醒’了。”
“也许,这预示着某些事情。”
就在卢瑟和沃勒身边,在他们身后,身穿白袍的至尊法师正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
她就站在这些因为能量躁动而恐惧不安的人们身边。
但这些人却根本没发现她,就好像是她正处于另一个世界一样。
古一大师安静的看着实验室里正在闪耀着光芒的立方体,她又看了看自己脖子上悬挂的青铜法器。
在那如一颗眼睛一样,由青铜图案交错缠绕的法器中,有一抹绿色的幽光映照而出。
和卢瑟一样没头发的大姐姐叹了口气。
她伸出手指,在空中轻弹一次,实验室中央,那正在大放光芒的能量立方体,就如被施加了沉睡咒一样,悄无声息的平静了下来。
在那些科学家诧异的尖叫声中,至尊法师转身迈入闪耀着光芒的传送门里。
在一片冰天雪地的狂风中,她握住胸前的法器,她回头眺望着眼前的世界,她说:
“不管你们做没做好准备”
“它们都要来了。”
“平静的时光已经一去不返,这世界,这星海,又该何去何从呢?”
古一大师,或者说,真正的至尊法师留在这世界的幻象长叹了一口气。
在喜马拉雅山的顶峰,至尊法师挥起手指,在魔力塑造的镜子里,她看到了在废土地狱中,正手握青铜钥匙,重塑地狱的梅林。
她看着那背影,她说:
“你也休息够了”
“再次启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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