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形神俱灭。”
在德州荒弃的石油工厂之外,在死局帮驻扎的地方。
扎坦娜蹲在地面上,解开手上的黑色手套,她用手指触摸着爆炸发生的大地。
在那些被轰碎撕扯的土壤中,扎坦娜只感觉到了一股残留于此的神圣之力,但却没有感知到任何和那个天使有关的气息。
他死了
真正意义上的死。
“无法再通过天堂的转生池复活,就连上帝也没办法再将他从宇宙意志里重塑出来他死了,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魔术师小姐遗憾的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她回头看着身后的卡明和罗马人,她语气严肃的说:
“那个天使临死前说了什么?不要遗漏任何话,都告诉我。”
“我这里有录像。”
卡明上前一步,伸展着背后的机械臂,打开了一个小型投影。
在投影上,重伤的天使从见面到死去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被录了下来。
“我不知道谁可以信赖有人在猎杀我们持闪电的巴拉基勒已经死了,他的同伴们尽数死去我是最后一个”
那天使痛苦中混杂着绝望的画面出现在扎坦娜眼前,魔术师小姐倾听着他最后的遗言。
在听到“巴拉基勒”这个名字的时候,扎坦娜抿起了嘴。
她的表情更难看了。
“女士,那个巴拉基勒是谁?”
罗马人一边包扎着受伤的手臂,一边好奇的问到:
“那也是个天使吗?”
“持闪电的巴拉基勒,天堂最著名的炽天使之一,经常奉天堂的旨意在人间巡游。”
魔术师小姐将魔术师手杖夹在胳膊下面,一边戴好手套,一边如数家珍的说道:
“他是天堂中最强力的游猎者,在过去数百年中,他统帅着自己的小队,在天堂与地狱的战场上立下了大功劳,让无数恶魔们闻风丧胆。”
“但现在,他死了。”
扎坦娜看向地面。
在她的视界中,她能看到金色的能量如血一样混杂在泥土中。
“就和这个倒霉蛋一样,神魂俱灭。这绝对是一件大事。”
卡明和罗马人对视了一眼。
这些晦涩而神秘的知识对他们来说如天书一样。
机械神甫低声说:
“那个天使在死前,要我们把子弹交给他没说清楚,也许是转交给另一位天使?”
“不,不是的。”
扎坦娜拍了拍卡明的肩膀,她解释到:
“如果要交给天使,他应该去教堂,而不是来这里。”
“那天使说他一直在关注你们,临死时把凶器交给你,是为了让你转交给你背后的人让我想想,和机械神教有关的,又和天堂与地狱有关的”
魔术师小姐思考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她回头对卡明和罗马人说:
“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你们继续在这里做你们的事情,我带着这东西离开,你们就真正安全了。”
说完,魔术师小姐打开一扇传送门。
她拨了拨头发,迈步走入其中。
在光芒闪耀中,她出现在了硫磺港的一家夜店里。
她轻车熟路的走到某个包厢前,然后推开门。
果不其然,地狱风暴家的姑娘正在包厢里呼呼大睡。
从地面上到处乱扔的酒瓶,散乱的衣服来看,她昨晚又过了非常“潇洒”的一晚。
不过,在萨塔娜身边,却还躺着一个男人。
嗯
魔术师小姐眨了眨眼睛,她认识那家伙。
“康斯坦丁!”
扎坦娜撇了撇嘴,她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萨塔娜。
这个女半魔还真是饥不择食,渣康这样的男人她都要吗?
而且前几天,她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只要渣康敢回到人间,她就亲手切掉他的
啧啧啧。
口是心非啊。
“啪”
包厢里的灯光被打开了,刺眼的灯光立刻惊醒了熟睡的孤男寡女。
渣康揉着眼睛坐起身,一眼就看到了叉着腰站在门口的扎坦娜。
他的表情呆滞了一下。
在十年前,在他死去之前,他和扎坦娜之间也有些故事。
但不涉及感情。
他从扎坦娜那里骗到了神秘屋的钥匙,本来打算把那地方变成自己的,但他当时实力不足,根本没办法祛除神秘屋的诡异力量。
然后他就死了。
那钥匙也落入了梅林手里。
之后又因为这把钥匙,扎坦娜和梅林相识,然后结成孽缘。
换句话说,扎坦娜走到今天这步,成为梅林的情人,都是拜渣康所赐!
这让魔术师小姐对这个骗子毫无好感。
“要是戴蒙知道你又在勾搭他妹妹,我估计他会立刻冲过来拆了你。”
扎坦娜很不客气的对渣康说:
“给你5秒钟,穿好衣服,滚去做你的正事!”
“哎呀呀,梅林的女人就是强势。”
渣康耸了耸肩。
他是不打算和扎坦娜吵一架的,他惹不起扎坦娜背后的男人。
他扭过头,和靠在沙发上的萨塔娜地狱风暴来了个热情的深吻,然后穿好衣服,离开了包厢。
在渣康离开之后,魔术师小姐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着靠在那里,拿起女士香烟,准备点火的女半魔,她抱着双臂。
她说:
“真的吗?渣康?你确定吗?”
“只是和他玩玩。”
萨塔娜大概是昨晚喝多了酒,现在还有些宿醉。
她吐出一口烟气,揉着额头,就那么**着站起身,在地面上拿起自己的衣服,毫不避讳扎坦娜,其生活作风之豪放可见一斑。
“渣康这一次从地狱回来,似乎是打算洗心革面。”
萨塔娜低声说:
“他还冒着被我阉割的风险,来找我道歉,说是打算和我好好处一处,你看,我年纪也大了,女人嘛,人老珠黄之后就没人要了。”
“我和他之间,说到底还是有点感情的。”
女半魔就像是戏精附体一样,她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所以我决定给他个机会,如果他再不老实,呵呵”
“别解释!”
扎坦娜双臂交叉,做了个停止的动作。
她说:
“我不想听,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情也毫无兴趣,你喜欢和谁在一起和我没关系,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我来这里是有重要的事情。”
她从口袋里取出那枚变形的银质子弹,将其丢给女半魔。
后者接在手里。
满不在乎的看了一眼,结果脸色唰一下的白了。
她抬起头,看着魔术师小姐,她说:
“犹大之银不会吧?”
“货真价实的诅咒之物。”
扎坦娜耸了耸肩,毫不掩饰自己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
她说:
“而且根据我的推断,这东西本来就是要送到你或者你哥哥手里的,一个炽天使和他的战队全军覆没了,大概率就是死在这种子弹之下。”
“至于最后逃出来的那个天使为什么要把子弹送给你们兄妹两,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
魔术师小姐叉着腰,拉开包厢的门,她回头对萨塔娜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
她说:
“东西已经转交了。”
“这现在是你们的麻烦了。”
“友情提示,我觉得,那个天使的意思是这件事,可能和你们两的‘老爸’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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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大之银。
这玩意是背叛者犹大留下的银币。
在圣经的故事里,他被30快银币收买,出卖了基督,直接导致了基督的身死,再加上后来基督于十字架上的复活,这些小段落一起组成了圣经里流传最广的故事。
而30块银币催发的一场背叛,也似乎证明了人性有多么廉价。
当然也有人说,犹大的背叛并不只是因为银币的贿赂,也有自身的一些缘故,但那都是些古老的故事了。
总之,在出卖了基督之后,犹大在被茫然,愤怒以及可怕的羞耻心和罪恶感反复折磨之后,选择在一颗歪脖子树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但犹大的故事结束了,他手中的30枚银币的故事还没结束。
在犹大吊死之后,另一个使徒马提亚找到了他。
他为犹大收敛了尸体,然后发现了丢在尸体下的银币。
据说,在马提亚接触到那些银币的时候,他感觉到了那些银币上盘踞的可怕罪恶。
而在那罪恶背后,是无法形容的奇怪的,毁灭性的力量。
也许是犹大的原罪与这些银币绑定在了一起也说不定。
对于马提亚而言,这些钱上都沾染着无法洗刷的血,是绝对的罪恶之物,就该和它们那同样罪恶的主人埋在一起。
而那块埋着犹大和银币的大地被称作“阿克尔达玛”。
翻译一下,就是“血田”的意思。
故事到这里本该就结束了。
但在1892年的时候,一座修道院恰好在血田上方建立。
也许是命运的巧合,挖掘工们挖开地面,他们不出意外的找到了犹大的尸体,以及,那些被埋在血田中的,诅咒的银币。
这些带有强大神秘力量的东西必然要被很好的看管起来。
实际上,这个活最开始是由教会负责的,但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之后,这活就被转交给了盟军官方。
说到这里大家应该都明白了。
没错,正是佩吉卡特女士领导下的战略科学军团接手了这个苦差事。
然后又把这个差事留给了神盾局。
在神盾局倒塌之后,这活又被转移给了天眼会。
兴许是天眼会真的运气不好,犹大之银被埋在那土地里2000多年都没出事,他们刚接手不到一年,就出现了大问题。
“砰”
满脸冷漠的阿曼达沃勒在一名身穿红色作战服,有一头黑发的年轻姑娘的护卫下,大步走入了血田上方的修道院里。
在她身后,天眼会的特工们以一种不讲情面,粗暴无礼的方式,将修道院里的所有人都收押了起来。
在天空中,盘旋的直升机架起了机枪,对准了下方的修道院。
任何试图逃跑的人都要吃枪子!
问题很严重
教会很愤怒。
白宫也发出了严厉的质询。
天眼会首领特弗雷帮她扛下了一部分责任。
但剩下的压力还是让阿曼达沃勒放下了手里的一切,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中东。
可怜的阿曼达沃勒心里只有一片冰冷的苦楚。
守卫修道院这活,不是她负责的
天眼会的超自然管理机构和神盾局时期的sdold不是一回事,沃勒麾下的特工们在超自然事件中有最高级的行动权。
但事关危险物品收容,却有一个专门的机构负责。
白宫也担心天眼会内部的超自然管理机构最后会膨胀到sdold那个庞大的根本无法分割的程度。
但现在那个收容部门出了问题,却还是得沃勒自己来背锅。
沃勒心里很苦。
但她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打开!”
在修道院地下的秘密宝库前,沃勒对守卫宝库的人吩咐了一句。
那家伙吓得颤颤巍巍,根本拿不稳钥匙。
沃勒身边的黑发姑娘摇了摇头,她伸出手指,庞大的念动力从手中爆发,将那厚重的门锁直接扭曲开。
沃勒对身边的姑娘点了点头,然后大步走入了宝库里。
在那昏暗的灯光下,在玻璃棺材里,犹大那风干的尸体还在。
但在尸体边,那个装着银币的罐子,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果然已经丢了。
而且估计已经丢了很久,大概是在天眼会接管这地方之后不久就丢了。
“码的!”
沃勒爆了句粗口。
但片刻之后,她还是不得不拿起手机,拨了个秘密号码。
电话接通,弗瑞的声音响起:
“怎么样?沃勒,我的消息准确吗?”
沃勒阴沉着脸不说话。
电话那头的卤蛋头大概是察觉到了自己弟子气恼的情绪,他嘿嘿一笑,他说:
“接下来该怎么做,你知道了吧?”
“我可以同意机械神教在北美的传教”
沃勒咬着牙,她很不甘的说:
“但这件事,必须得到解决!那些失窃的银子,必须拿回来!”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弗瑞摇了摇头,他说:
“我不参与。我该做的我都做了,通风报信也是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
“但听我句劝,沃勒,那种烫手的东西,毁掉最好,别把它留在手里,太多人惦记了。”
“这次的事情就是个教训,你们护不住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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