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欢死了。
她死于车祸,就是搞不清楚到底是男朋友未婚妻反击,还是未来婆婆的报复。
死前她有点难过,早知如此嫁不了豪门,也不和江飞才搞什么恩恩爱爱,应该要浪到飞起。
她要勾搭很多很多的男人,证明你江家,在她眼里,根本是不值一提。
姜欢被白色的奔驰撞死前,满怀不甘。
一睁开眼,居然回到了五年前。
洗手间,白色的洗水池,黑色的山寨机。
{23分钟前}【社会你江爷:不是说西餐吃腻了?吃麻辣烫你还给我甩脸了是吧。】
除了他,还有无数的消息。
她叹了口气。
姜欢从来不及时回消息,因为坚信这样是欲擒故纵,能让女人更有魅力。
但是现在弊端就出来了,她完全忘记之前和别人做了什么,不知道该回写什么。
“姜欢?”
一个白衣女孩敲了敲门,带着股长期将衣物浸泡在洗衣粉里的味道。
这个女孩子和她是一个机构资助的贫困生,叫做胡娇,人家当年认认真真读书,后来混的也还不错。
手里又震动了下,姜欢下意识地低下头。
{一分钟前}【社会你江爷:姜欢你给我等着!】
姜欢这辈子都不想和这个男人有联系了,想到这男的吊自己五年没结果,心里就无端端烦躁。
她直接把他删了。
她边收手机边抬眼:“来了。”
“那你快点,都说了别玩这么晚了。”胡娇不满的皱着眉说,“在宿舍就和你说过了,这次是资助我们上学六年的大企业家,之后还要给我们大学四年生活费的。本来我们就应该来早点的,怎么好意思让别人等着我们?”
居然是这天。
她心里狂笑,这一天简直是天助她也。
姜欢笑着求饶道:“哎呀,娇娇,对不起嘛,下次,我一定不这样了。不对,绝对没有下次。”
她长得甜,卸了妆更是自然清新,笑起来还有两个明晃晃的小酒窝。
姜欢保持着笑容望着胡娇,她比所有的人都清楚,不仅仅是男人喜欢好看的女人。
女人更喜欢。
果然,胡娇松了眉,语气缓了几分催促道:“我已经和他们说老师拖堂了,小祖宗,你快点!”
她跑到胡娇那,自然的把手放到胡娇撑开的手臂间,甜甜地道:“谢谢娇娇,我们走吧!”
胡娇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她抱着胡娇的手臂,脸上的笑一点一点的耷下。
手臂柔软却因干活而无比结实的触感,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看来这是真的……
几分钟之前,江太太还一巴掌扇她的脸,怒斥:“你一辈子别想进江家的门。”
然后她跑出咖啡厅,因为知道不远坐着江飞才观摩着她俩,想把白莲演个全套,结果不慎被车撞死。
现在,她就来到了是一个智能手机功还未完全,只有3G,没有短视频,甚至没有直播的时代。
一个遍地都是商机,低头全是黄金的年代。
这些未来时代的新潮,之后遇到每个高富帅的喜好,她都清楚的知道。
作为贫困家庭出来的大学生,她不用再走当年所谓的“捷径”,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此种的捷径于现在的她而言,触手可得。
她可以过上她想要的生活,恣意快活,无拘无束。
但对于她这种出身的孩子,没钱什么都干不了,穷就是原罪。
姜欢定了定神,她需要钱。
而且她现在有一个正好可以把握机会,借着……
还没进包厢,机构的负责人林明芬就等着门外等她们了。
“你们怎么才来啊?”林明芬压低声音,暗含警告。“我可告诉你们,你们别不听话乱来,等一下好好道个歉,投资人说什么是什么,听见没?”
两人点点头。
姜欢用伸出皓腕推开包厢时,看到那个衣冠楚楚、带着金丝眼镜的青年,无数的心思开始活泛。
踏破铁鞋无觅处,钱,或许对这个男人来说,可能是轻而易举的。
他是顾望书。
可以说他是青年俊才,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成为英达的创始人,投资从不失手。
长得又甚是隽秀,发丝看似随意但其实每根都精心打理,带着金框眼镜,穿着高领的灰色的毛衣,上电视访谈侃侃而谈,拍杂志也是像明星一样的亮眼。
但后来的姜欢见多了这些人,这些圈子的青年都是这般,用语言和肢体动作,不停地告诉别人,他们是靠自己的努力,并不是靠父母。
让她不禁怀疑,如果给他们这些换一个家庭背景,这些人的光彩是不是要打一半的折扣。
可顾望书和他们不一般。
不仅仅是因为顾望书光芒比他们更甚,心地更好……是因为四年后的顾望书就死了,原因不详。
她笑了笑,这种死的早的有钱男人,就活该被骗。
姜欢佯装气喘吁吁的:“老师太爱我们了,拉着全班说了好久拖了堂。还给我们布置了好多作业。耽误了,对不住。”
她朝着每一个在座衣着整齐的人士鞠躬,当扬起头时,果然他们脸色要好上不少。
胡娇也随着她机械的做动作,硬邦邦的说:“对不起,谢谢各位体谅。”
在座的贫困生看着她的眼神颇有几分同情,好像很怜悯她迟到后收到的惩罚。
姜欢笑着盯着他们,她这年才十八,花一样的年纪,长得又是清丽可人。
长得美的人到哪里都是占便宜的,譬如她面容洁白,泛着红的桃花眼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很不忍心。
全身瘫在椅子上的李老板眼前一亮,“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而后他边说还抚摸了自己快要撑破西服的肚子。“我大学时老师也喜欢拖堂,能让山区贫苦的孩子上大学,是我们这些享受社会一大批资源的回馈社会的最佳方式,看到你们这些家庭的能舒舒服服的上大学,真让人快乐……诶,那个穿红衣服的漂亮女孩子,叫什么啊?”
姜欢举着笑脸回道:“我叫姜欢,姜太公的姜,欢喜的欢。”
“好名字!”李老板突然喊了一下,吓了其他人一跳。“来来,姜欢,到顾总这边做。”
胡娇犹犹豫豫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要不要自爆家门。但她最后只是挑了个近地方坐下来,拿着筷子,一言不发的往碗里夹着菜。
这些菜……都是些山珍海味,连过年都吃不到的。
而姜欢心里如同明镜,很清楚李老板的表现是为了什么。
以前的她不懂圆滑,迟到了连话都不敢说,羞红了脸进来的。不管李老板怎么问她,她都摆着手,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可顾望书从电脑外仰着面扫她一眼,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淡淡道:“有点意思。”
李老板就让她坐到顾望书旁边。
后来,顾总对她暗地里也是颇多照顾。
今天她是不是表现的让他不喜欢?
还是说,男人就吃欲擒故纵那一套?
姜欢低着头,和当初一样,乖乖的坐到顾望书的身边,回想着当年的情形,对他露出个怯生生但又讨好的笑来。
顾望书眼都不斜一下。
她想了想,把自己揣到兜里的黑笔装作不经意的扔到地上。
“…顾总,”姜欢声线充满害怕,“我的笔不小心掉你那里了。”
顾望书从屏幕前缓缓地撇头,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他布洛克皮鞋的脚底,确实是有一支笔。
姜欢笑得很是无辜。
这下,你该开始和她聊几句搭讪了吧。姜欢笑了笑,只要和她聊过天,不出几日就会被她攻下。
因为她啊,玩过很多这种高富帅。
可惜,为了江飞才……
顾望书蹲下了身,姜欢激动,难道这个天骄之子,就要被她征服了吗?
结果,他用脚把笔踹了过来,“你用纸擦擦。”
姜欢脸一下维持不住,僵硬的笑了笑:“谢谢…”
顾望书很是认真的盯着笔记本,但他能感觉到有股不同于常的气息靠近,也许是真的忙碌,他飞快的将头撇过来打量了眼,又马上转了过去。
仿佛她和李老板没有什么不一样。
看来他并不喜欢精明的。
而让她强行转变,太容易掉马了。
姜欢也不泄气,她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机会。
顾望书还在看着笔记本。
但令她稍稍欣慰的是,顾望书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发着蓝光的屏幕,眼镜片顶上的微光都没有改变过。
姜欢凑近一看,是些关于炒股的东西,反正她看不懂。
应该…真的很忙。
因为长期看人眼色生活的惯性使然,她看起来仍是一副害羞的小姑娘样的,像是什么也不知道。
那边坐着的林明芬暗暗瞪了她眼,李老板也接收到了,心领神会的扯了扯姜欢的衣袖,提示道:“小姑娘,这是大学了,大学生可不比高中,要多会和别人打交道,多和别人交流。”他端起酒,“来,拿着酒,给我们投资力度最大的顾总敬酒!”
姜欢扯出一抹笑,含羞的举起手。
李老板乘机放开手指,装作不经意的抹了一把她的细腻的皮肤,滑到她有些薄茧的手掌再抽回来,吃了这么多油,做这种事情反倒快得很。
她面色未改的接过,这个世道,对女人很难。不好看逃不开别人恶意的评头论足,好看的躲不过上位者或多或少的揩油,当然了,甚至是更多。
姜欢习惯了。
她抬着青春美丽的脸站直,对着顾望书说:“顾总,谢谢您对我们资助六年。”
“都给顾总敬酒!”李老板喊了声,他自己站起来,肥大的手指握着杯子。
周围的人也都站起来,端起手中的杯子,都是贫困生,珠市是他们见过离家最远的地方,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站起来也扭扭捏捏的齐声喊道:“谢谢顾总。”
顾望书蹙着眉,仰着头,露出副斯斯文文的模样,长长的睫毛掩藏着疑惑:“你们这是干什么?”
旁边的李老板讪笑着解释道:“孩子们很快就要放假回家了,站起来给顾总敬个酒。”
“不用了,”顾望书眉间皱起,“我们就是不搞这些形式主义才不办酒会的,现在费劲心思搞这些,又和当初有什么区别?”
姜欢沉默,顾望书一直是个好人,他保护着这些资助的孩子们,不让他们丧失了自尊。
“是是是,”李老板舔着笑脸,伸开手往自己脸上呼了一巴掌,声音响,却没出印子。“我对不住顾总,是我疏忽了。”
但他显然还没放弃这一项选择,咬着牙道:“不过孩子们也不是搞形式主义啊,他们是真的崇敬您啊,表达心意一下不行吗?你们说是不是啊?”
反应过来的学生们立即附和道:“是啊。”
“那心意,我心领了。”他冷淡道。
姜欢保持着端着要僵的笑脸,手也慢慢开始转凉,可是顾望书神情淡漠的望着她,眼神透着几分趣意,仿佛直将她看做是什么玩笑。
她冷住心肠,接下来她要要维持一个虽有点小心机,但是仍然是青涩天真的形象。
姜欢颤着说道:“那、那我喝了,就当以茶代酒,来感谢您了!”
她低头,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不住一愣。
是她用来钓凯子的失/身酒four loko。
感受着李老板和林明芬紧张地目光,姜欢只愣了几秒,随后抿了口。
反抗,不可能的。
这两人把握着她之后所有的命脉,她要借着机构贷款钱。
况且…她扯出一抹微笑,和前世一样,这正是勾搭眼前这位男人的绝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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