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书整个早上在处理公务,直到中午打开电脑和伯明翰的员工开远程会议,才看见这条短信。
他悄悄将目光移开视频,匆匆扫了一眼。
这小姑娘也不好好学习,每天就琢磨这些杂七杂八的。
顾望书默默将视线转回来,接着又把全部的心神投入到会议中。
下了会,他和谢总助发了条短信:把一百万打到昨天让你调查的小姑娘父亲卡上。
谢总助有些纳闷,但还是敬业的找这个手机号绑定的银行卡,可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连桌旁的文件堆得快成山了,他硬是在全国三十多家银行都没找到,只差外企举办的。
他只好给顾望书发了句:顾总,是不是号码有问题,找了三十多家银行都没有啊。
顾望书也不解,眉头皱成川字,仔细确认了几遍号码,按理说能发短信就没有错啊。
这时,一条短信发来:顾总,我仔细调查了,这个卡要注销了。
他蹙起眉,注销?
短信:小姑娘的父亲死了一周了,法定继承人都到银行要完财产,所以卡要注销。
顾望书伸手抽起一本档案,看到私家侦探那里写着的父女关系不和,这样看起来确实了,连父亲下葬了,作为亲身女儿居然不知道。
对没有过多抚养的亲生父亲还是一片孝心,惦记着病情,算是个当代孝女了。
就是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他原本笔直地坐在办公椅上,此时却是站起身俯视着落地窗下的美景,满目高楼,下面的人皆小的如同蝼蚁,一踩就能碾死。
反正也只是个小姑娘。
过了会,谢总助手机一震:那就发到饭卡上,每月三千,珠市大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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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姜欢忘记了自己一时所发,开心的躲到浴室里敷面膜,一边拉着腿,一边思考着该说些什么才能吸引在社会拼搏奋斗多年的学长。
她不傻,顾望书精明,再怎么样也只养着她,不会娶她,而江飞才也已经是明摆着想娶而不得了。
虽说是今生玩恋爱游戏,但还是要找个有正经关系的啊。
兜里的屏幕一震,随手接,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姜欢,给你二十分钟,无论什么交通工具,英达大厦地下停车场c区粤Bxxx,现在开始计时。”
她愣了几秒,看见屏幕上宋体大写的顾先生三个大字,来不及反应,吓得赶紧掉头就走。
在路边就直接打的。
“师傅,打到英达要多少钱?”
那老师傅吸了口烟,“你先上来。”
“那你快点。”
她上去只觉得坐了会,马上就到了:“多少?”
“不多啊,七十。”老师傅一指打表器。
姜欢点点头,结果打开荷包只看了零零碎碎的散钱,数了也只有六十五。
她顿时有些羞赦,“六十五可以吗?”
“你真会砍价,”老师傅冷哼一声。“算了,学生仔也没有什么钱。”
她笑盈盈的谢过了他,发觉时间还特意控制在半小时以内。
心中不禁暗叹,多花钱还是值得的。
姜欢拍拍脸,提醒自己,她可不是以前出手大方的小明星富婆了,五年前是个寄人篱下的小穷鬼。
她也来不及看自己妆有没有花,额头冒着清汗来到停车场。
对着车镜用手摸了下脸,带着汗找到顾望书的车,在一辆迈巴赫前敲了敲车窗。
手机忽然响了。
在此同时,车窗摇下一张线条柔和但气质冷峻的脸。
男人用下巴对左稍稍颔首,金丝眼镜也随着他的动作稍有波动,黑色长领毛衣包裹着他的脖子,居然显得有几分温暖。
他的车上,居然还有书架。
起码姜欢看见了《Lolita》
她浮躁的心沉寂下去几秒,咬咬牙,认命地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花了四分钟二十三秒。”他摁了一下计时器。“开车去马场。”
“去马场干什么?”
“陪我骑马。”
估计是酒局那天,看中她的交际能力了,顺便再查查事情的原委,真是做事毫不拖泥带水的男人啊。
姜欢觉得自己汗凝固了。
顾望书对她温和的笑了笑,“跑过来了的?我记得你学校离这里还是有点远的?”
姜欢现在认为汗都结冰了。
她干笑,“是的是的,所以我是打的来的。”
“多少钱?”
“250?”
她想把自己脸打几巴掌,嘴巴一抽就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谁坐的士要200块?
不对,她是跑过来的吗?
顾望书嘴角微翘,“老谢,给她饭卡里转钱。”
姜欢:“?”
太久没吃食堂了,照这个趋势,莫不成凭借着饭卡成为了亿万富翁?
她半天才调整好自己表情,低下头装作鹌鹑。
可是顾望书没给她这个机会。
他带着笑,修长的手指带着余温慢慢朝着姜欢伸来。
姜欢被稍稍触碰的衣角都点起一阵颤栗,然后慌张地缩到车的角落里。
最后居然半个身子都贴到了车窗上,还恨不能在贴近一些。
“慌什么?”顾望书笑着问。
被他这么一说,姜欢也开始反思,她为什么要慌呢?
明明一来她撒谎歪打正着,二来她倔强孝顺人设也是树立了的。
这样想着,姜欢就渐渐放下了心里的防线,对他露齿微笑:“顾先生身体好吗?”
“还成。”
他漫不经心地问:“你爸的病呢?”
姜欢笑意耷下来:“老人家不行了,不过我打电话给后妈,她不接。我想是老人家可能是下葬了吧,但我人在外地,也回不去。”
她垂下眉眼,眉间带这些戚戚的颜色。
“节哀。”他说。
顾望书沉默半响,“有时候用别人手机打给你,你都不会接的。”
姜欢哦了一声。
“确实不会的,我只打电话给别人,陌生电话找我我不会接的。”
她露出一个羞怯的笑容:“毕竟我长得还算可以,每次都有男生要到电话就要打给我,我挺烦的,所以我不会接陌生电话的。”
所以后来她总是错过外卖。
开玩笑啦。
是因为高中勾/引的男生太缠人了,她又不太喜欢他们,不愿意虚与委蛇,只好挑号码打电话。
反正姜欢认识那么多男生,可只有情窦初开的少男才会粘着一个人,因为他是真的动了心。
而成熟的男人送你奢侈品,带你长见识,却从未爱过你一秒。
顾望书对她笑,接着摸了摸她的头,“乖女孩。”
他的手很冷,和他的心一样。
她想起来自己在浴室的那一天,冷的刺骨。
姜欢觉得自己被江飞才锁住了策略,为什么想和一个人想有关系一定要维持的天长地久呢?
就不能是当个纯粹的捞女?
“您的手好冷啊。”姜欢笑着反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确实很冷,但只是指尖,掌心却有些微热。
顾望书低下眼,另一只手自然的握住她的右手,仿佛就是单纯的取个暖。
姜欢顿时了然,老手了。
顾望书对她笑。
“我真好奇,你,一般和谁打电话呢?”
姜欢回答:“这几天啊,就是和我的婶婶啊,还有一些学生会的同学,最近我和我后妈也打电话,不过她挂了。”
挂了之后姜欢就知道自己谎言蒙混过关了,因为后妈嫌她没钱给,两手空空的回来,只会白吃白喝,给她增添负担,还可能乘机要她爸的遗产。
哎,她望着他感叹,真是个老人家,现在年轻人谁还打电话啊。
顾望书可能真是当老人家久了,或是优秀的人不怎么接触电子产品,居然真的不知道。
他嗯了一声,姜欢见他不说话了,低下头,然后对着他的手吹着热气。
她垂下雪白的脖颈,温热的嘴唇差点碰到了他的手,实际上,确实是可以用唇擦着他的手。
“你手太冷了,我帮你吹吹气。”姜欢抬眼对他说。
顾望书又嗯了一声,语意不明的说道:“我不冷了。”
说完,他就要抽回他的手。
姜欢怎么肯呢?
“可我摸得还很冷啊。”她紧紧抓住他的手。
顾望书也没继续挣扎,仍由姜欢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腿上。
姜欢撬开他的手指间的缝隙,然后把自己手指塞进去,一脸无辜地四处观望,假装自己在看风景。
“姜欢,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良久,顾望书开口。“对于一个成年女性来说,不要对男性太过亲密了是基本准则。”
不知道,好为人师是不是成熟男人的标配。
姜欢露出一个天真的笑,“第一,我还没成年,第二,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独独对你亲密吗?”
他的手就放在她的腿上。
姜欢快速把手一撤,两腿敞开,然后立即夹上。
她穿着短裙,里面是打底裤,她故意使坏,把他的手困在中间。
“姜欢!”他暗含警告。
姜欢笑的很灿烂:“我知道你为什么问我给谁打了电话,你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啊。”
就是想测试下她和后妈关系怎么样,可结果恰好是不怎么样。
他心里会觉得,即使这个小姑娘和亲身父亲关系不好,也是愿意对着别人求情乞讨的当代孝女。
“可是我没有。”她说的毫无负担,“因为我喜欢你啊。”
顾望书低头,终于是笑出了牙齿:“你这么大,怎么知道什么叫作、爱?”
“为什么不呢?”姜欢说,“我第一次在饭桌上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了,我想和你在一起啊。”
想绑住你啊。
顾望书又是笑,百达翡丽的手表搁在她的双腿之间,很痛。
也很刺激。
姜欢努力嗓子里的欢愉。
“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他笑出声。
姜欢努力克制着,接着终于是控制不住。
“坏姑娘。”顾望书凑上她的耳,“我问你知道什么叫做、爱,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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