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欢坐在位子上, 心血来潮翻了翻手机。
【顶头Boss:看了你的冬谎, 很不错,有进步。】
【顶头Boss:希望你好好努力,生日快乐, 小loli。】
【猫耳妹妹:谢谢!】
顾望书居然还记得员工生日!?
没错,姜欢现在已经完全把他当做顶头上司了。
毕竟她不想扮演别人的角色。
除了她自己演出来的。
她打了个哈欠,看着剧组众人恢复了精气神开心的吃肉喝酒侃大山后, 便觉得百般无趣。
奇怪,怎么谢因去了这么久?
姜欢决定回去睡觉了。
他声音低沉:“欢欢,我送你吧。”
不知何时,谢因站在她的面前了。
姜欢眯着眼睛:“你拍完夜戏很累吧,还是我自己回去算了。”
谢因现在是定了时间的,就是要卡在明年暑假档上映。
他不能再像以前的任性妄为,每时每刻加班加点就是为了赶进度。
否则就要赔一大笔违约金。
“女孩子一个人回去多危险啊,”他语气很是温柔,“而且你长得又漂亮, 一定很受男孩子欢迎吧。”
他最后那句话险些让人听不清楚。
周围没有冷风, 姜欢身上却无缘无故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她懵了一瞬, 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谢因不是很喜欢开车, 他买的轿车全在车库里积灰。
要回到离剧组不是很远的酒店, 他平时都选择乘自行车。
“嗯,那上来吧。”他修长的腿一跨,稳稳地坐在坐垫上。
江飞才带过她坐自行车,之后她摔的特别痛。
姜欢呼了口气, 默念:她只要不看地上就不会恐高。
她颤颤巍巍地往上面爬,担惊受怕地扯住他衣服的一角。
谢因能感受到她的害怕,“没事,你可以抱住我的腰。”
他的声音克制着期待,但细听,却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姜欢警惕了下,接着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他的腰中间。
她的手柔夷软若无骨,搭在他的腰间像是一股微风吹过了而已。
谢因一双黑眸在深夜中亮了亮,之后又黯淡下来。慢慢的,他的唇边露出抹极淡的嘲讽,没有人用工具破坏他的心脏,他却无端端的痛。
他们没有说话,姜欢拿出一只手看着电子书,来强迫自己忘记恐惧。
忽然,车停下来了。
她低着头看手机,一路坐电梯走到走廊上。
当谢因伸手将房卡往感应器上放出滴的一声时,她才抬头恍然醒悟。
“真是对不起,”姜欢蹙眉道歉,“我看东西太入迷,都跑到你门口了。”
她正要转身离去。
一双缠着绷带的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诶!你受伤了?”她抬眼看他,举着手想握住他。
谢因不自然地将手插回兜里。
“我的礼物放在里面。”他撇过脸告诉她。
姜欢半信半疑地打开房门。
漫天的玫瑰花铺满了地板,很多的气球边缘毛茸茸的,发着粉红色的光。
“天,你也太浪漫了吧。”她用手捂住张大的嘴。
谢因努力控制着兜里的手,下巴微仰:“要不你去看看中间我堆得。”
她带着期待的心情,兴致冲冲的小跑过去。
他的沙发下面被一群的粉红色的吹气气球堆起来,姜欢找到最密集的地方,淑女的整理衣服蹲在地上,耐心地翻开,发现里面都是快递。
“拆开看看吧。”他眼角下垂地看着她,笑容深不见底。
她慢慢的拆开快递,第一件是一双宝格丽的耳环,接着是是香水、腕表、口红还有一条项链。
姜欢正想感谢他的时候,原本喜悦的脸色慢慢的白下来。
那一件被撕裂的七零八乱的快递,连盒子都看不见原型。
但上面有一张保存完好的纸条,除了像是被人暴怒下揉皱又刻意复原的痕迹,甚至连字迹都被揉的白了。
可还能看清:祝贺我们在一起的215天——小飞才!
那瞬间,世界仿佛都寂静无声。
连心跳声都霎时禁止了跳动。
她下意识的,就是往紧锁住的门口看去。
男人的黑鞋一步步紧逼她,接着慢慢的蹲下去,纤细的手指牢牢地禁锢住她乱动的下巴。
“姜欢,我提醒你,这是你自己进来的。”他压制住怒火,反正也压得够久了。“既然你一直都是个骗子,那也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他大拇指泛了白,唇抿得死紧,牙齿发出碰撞的响声。
早知道她就一直说她有男朋友。
可惜为了减少这个疯子直接去找江飞才挑明的机率,她直接杀了个回马枪,刚好时机合适,她就直白了利用这个机会演戏。
姜欢的脑子疯狂运转着。
但先下来的是她的眼泪。
她如视珍宝的抱住这个礼物盒,泪珠在睫毛上欲滴未滴却露出甜蜜的笑:“我没有骗人!这确实是江飞才给我的,是我喜欢的礼物,是一条项链,可好看了,他还是记得我的……”
反正江飞才每年都送项链,她根本不用打开就知道。
谢因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她。
但捏紧了手,显然也翻过里面的东西了。
姜欢趁这个机会站回地面,跌跌撞撞,又哭又笑:“是他给我的,他没有忘记我,是他给我写的字,不是我写的,是他写的!”
这张便利贴被她紧紧地握着,男人漆黑的眼睛安静地看着她。
姜欢马上捂住脸,一滴滴的泪珠犹如珍珠般掉落在地毯上。
她不敢看谢因,直接在房间里转起来,像个无头苍蝇般,根本没给他仔细思考的机会:“笔呢?笔呢?让我写啊!你快让我写啊!这就是他买给我的!”
几句话,歇斯底里到响彻整个房间。
一般人不会把笔放到酒店了,特别是有了笔记本之后。
她四处乱跑乱翻,谢因就在原地看她。她咬咬牙,决定把戏演到底。房间里有很多的气球,她一脚踩空,准备跌落在地上摔个头破血流。
是谢因抱住了她。
“算了,”他环住她的纤腰,下巴缓缓地点在她柔软的肩上,如释重负地说。“别写了,我舍不得你受伤。”
男人都是这样,又当又立。
而且抱着她,她马上能感受得到他此时支起来的东西。
姜欢泪水无助在脸颊上滑落:“为什么我喜欢的人就是不喜欢我啊……为什么……我居然做得出假装是他买礼物寄给我自己的事情,我真是太可悲了……”
“竟然还被别人发现了,来嘲笑我……”她羞愧地捂住脸。
谢因赶紧抱紧她,无助的安慰她:“没有,我不会嘲笑你的。”
她像是抽去了灵魂,颓废的垂着手往下跌,是谢因用全部的力气集中在手上把她扯回空中。
姜欢视线向下,朦胧的眼眸看见地上的一角:
那些花瓣形状的玫瑰早就被剪成一块块的,显然是前不久才做的,因为只有边缘变得暗沉发着腐朽的香味。
看来他之前已经发过脾气了。
她提起来的心顿时放下,仍由清泪一颗颗地掉在他缠紧绷带的手上。
他的手攥紧成拳,不停地往外渗血。
姜欢挣扎了会,渐渐的,她不哭不闹了。
谢因看她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才心疼的小声哄她:“我的欢欢比谁都好,不要想他了,没有他,你还会有很多爱你的人,你也稍微看一眼好不好?”
看看我。
他每个词都谨小慎微,发自肺腑,每句话皆是裹着蜜糖的苦楚。
他很想告诉姜欢,他是怎么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
但谢因怕吓到她,他本来心理有问题,不是个正常人。即使他能吸引到别的异性,只要他微微露出他的本性,她们就会吓得落荒而逃,连亲生母亲都忽视他。
只有姜欢关心过他。
所以哪怕是他用花刺、用刀,他都会想办法克制的。
当然,能得到她一刻的怜悯都甘之如饴。
而姜欢冷笑,看啊,男人只要精/虫上脑了,什么鬼话都讲的出口。
他们不过相识了半年之久,哪来的情爱?
笑死人了。
姜欢深呼气,“我没事。”
她扒开他的手,努力维持着正常的表情,除了微红的眼圈和犹在的泪痕。
“那么,我就先走了。”她扯出一抹笑。
谢因一急,又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没有想象中男人都带有的粗粝,反而一股细腻黏滑的感觉。姜欢低头看去,天,他的手的每个指节都是血淋淋的,连绷带都渗着血。
“你怎么伤的那么厉害?”她又忍不住哭出来,“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他心底升出欢欣,把手收回:“没事。”
姜欢转身去找酒店的医药箱,急急忙忙的掏出药膏,小心翼翼的用水给他冲干净,就飞速地为他上药,拿着创可贴帮他细心的在旧的、新的伤口上贴上。
居然用完了所有的创可贴。
姜欢眼神晦涩不明地盯着他的手。
小时候被忽视的孩子,才会用极端的方式证明自己的存在,因为她也曾经把自己装作自闭症,让生父来关心她,可惜还是被扭头送进了叔叔婶婶那里。
怕的就是形成了一个惯性,有事没事就用这种方法。
“谢因,你必须答应我,”她淡淡的开口,“如果你还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话,我也不会好好对你的。”
谢因讷讷地将嘴边的笑容收住,“好、好。”
姜欢不满地看向他,他更坚决的说道:“我一定改!”
“姜欢,如果能得到你垂青,”他抿抿唇,艰难地开口。“我什么都会改正的,只要你能……”
像爱江飞才般的爱着他。
哪怕是万分之一。
他像一扁孤舟,独自在浩波万顷游荡多年,忽然见到了人间的那一抹灯火,便产生了停留之感。
谢因低着头,心里像是已经知道了答案。
心脏仍像是被刺了一下,痉挛一样地收紧。
半响他听到:
“好啊,但是你一定要信任我,我从不骗人的。”
他震惊的抬起头,看见姜欢满脸皆是温柔。
她的唇是菱形的,有着自然的嫩红色。
在光下,唇色像是淬着毒蛇体/液。
姜欢温柔地将发丝撩到耳后:“可我还忘不了江飞才,你要做的比他好才行,我教你怎么爱我吧。”
就是不知道三个男朋友,她忙不忙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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